顺利的拿到药和钥匙,舒婉之前说客人们大概在十点钟到达,所以他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准备最后的决战。
“你是怎么打算的?”洛塔已经从刚刚的失态中恢复了。
“我们假扮成工作人员,把毒药涂在那些解花香毒的解药上。”时于之说,“这样一层的那些普通客人应该就可以应付了。麻烦的是会进入四层的特殊客人。一共十二位。”
“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些花拿一些放到楼上的房间里,这样也有致幻效果的吧。”席南沐想了想提出建议。
洛塔点点头:“摘下来只要时间不太长花还在散发香味儿就有用,而且他们没有见过这些花应该不会起疑心。”
“但是花香起效不是需要十几分钟吗?”林里里提出了疑问,“在这个过程中,房间里的人会很危险吧。而且他们都会带保镖啊。”
“保镖是绝对不会进入到屋子里的,他们只会分布在走廊里。那些保镖有部分也会参与到各个楼层的狂欢中,他们的主人也不会太在意的。我们可以在走廊上也摆放上这些花束,再由一些女孩儿尽量把这些保镖从房门前引开,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进入到房间处理这些特殊客人了。”洛塔的解释很详细。
作战计划就这么敲定了。
“不过你们至少需要和特殊客人在屋子里单独周旋十分钟,如果其他人还没有把保镖成功引走就动手的话会导致作战失败的。”洛塔对着十二个穿黑色制服的学员说。
在已经分好组后,大家都去各忙各的了。
而时于之跟上了一个人打算回去换上工作人员服装的洛塔。
“你的说法太具体了,就好像你之前亲眼见过一样。”
走在前面的洛塔停下了脚步,没有尽头的走廊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又被玻璃窗切割的支离破碎。
“我之前经历过。”她的脚步没再停下,消失在了拐角的阴影里。
时于之站在原地。结合舒婉所说,是她曾经和姐姐一起被抓,她是黑色着装的高等级学员,而姐姐是红色着装的低等级学员,姐姐死在了狂欢中,而她被带出去或许再次被卖掉或者送人,几经辗转决定回来复仇吗?
但是有一点说不通,之前时于之以为只有姐姐被抓住了,所以洛塔顺利地混进来也没有被怀疑,她惊讶于舒婉记得她姐姐的长相。可是如果是一对儿双胞胎,太显眼了,舒婉没理由记不住,那洛塔在惊讶什么呢?
仔细回想一下舒婉的那句话:你和你姐姐,一红一黑……这句话里到底有什么内涵?
最终决战即将来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让她想东想西了。每个人都在忙着准备自己的事情。时于之暂且把怀疑的思绪压下,整理好心情。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她和十一个高等级学员需要去到四层的十二个从未打开的教室进行布置。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打开房门,看到屋内的陈设,还是忍不住干呕出声。
没有窗户,阴冷逼仄。
满墙的刑具,各式各样,奇形怪状。
中央是几种用来固定的器具,方便把人摆布成各种形态。
都不致死?
大概,只会生不如死吧。
大致知道这些特殊客人是什么货色了。
每个房间或许是为了满足特殊客人的个人爱好有一些特别的布置,比如有个房间放了各种规格的毛笔,也有个房间挂了半面墙的毛绒尾巴……
每打开一个房间都是对人精神的强力摧残。
时于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深吸了一口气。
林里里的脸早就变得煞白,她紧紧掐着时于之的胳膊。
“我胳膊都给你掐紫了。”时于之拍了拍林里里。
林里里这才如梦初醒一样,“抱歉,我,我,”林里里我了好几声都没有说出话来,眼眶里已经蓄积了一汪水汽。时于之把林里里搂在了怀里。
林里里虽然没有说出来过,但她其实一直有点儿怕时于之,因为她总是冷着一张脸,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什么事儿她更愿意去拜托席南沐和周零露。不过在这里,抱着她的这个时于之,很温暖,很可靠。
在拆掉了一些可能会造成伤害的器具后,时于之拿了一把小刀把束缚器具的绑带都从连接处划开了,只留下最上面和最下面的皮革或者布料依然和器具相连,处于一种使大点儿劲儿就能扽开的状态,但是从正面看又是完好无损的。
席南沐他们也从楼下摘取了不少有迷幻效果的花朵,摆放在房间内和走廊上,和整体风格非常搭调。当然他们所有人都提前服用了解药。解药掺毒的事情就交给洛塔了,毕竟她的毒药她最了解剂量。
所有还活着的工作人员都扒光了扔进了舒婉的办公室,一共凑齐了十二套干净的服装。洛塔领了十一个人扮做工作人员,席南沐周零露等人换上了红色的低等级学员制服充当诱饵。
而时于之林里里等十二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高等级学员服装进入到十二个房间内进行等候。剩余的人等在一层浴场的里侧等着捡“死在浴室外的客人”和“命大到走进浴室里才死的客人”。
这时离尊贵的客人们的到来,还有十分钟。
时于之现在正在布置最繁琐,因此特殊客人可能很危险的房间。这个房间内有一座机械床,床的四角都有铁质锁环,床上六分之一处也有一个隐藏锁环,不难猜出是固定脖颈的。
这种其他房间没有的器具明显是这位特殊客人要求的,而且这么大,如果移走恐怕立刻会被特殊客人发觉,即使他没有猜到这里已经换天了,而仅仅怀疑工作人员给他带错了屋子所以要求工作人员更换房间,也会给整个计划带来不可确定的危险。
并不是时于之多么大公无私舍己为人,选择了最危险的屋子,而是从苏婉的电脑里查出的安排资料显示,这位危险的客人,挑中了时于之。
希望对方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虚浮之辈,这样危险系数会低一些。
林里里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瓶酒,波尔多红。
房间里还有花朵,比起之前的刑房,现在房间看起来更像是情趣酒店。席南沐她们说如果能哄着客人喝些酒能拖延些时间,而且客人醉了的话身体和头脑都没那么清醒更方便下手。
林里里先给自己倒了一点儿一口闷了,没有喝过红酒差点儿被这苦涩的汁液激得吐出来。林里里捂住了自己的嘴,本来希望喝点儿酒能壮壮胆,现在胆虽然没壮上,但是因为忙着管理自己的胃,紧张的氛围倒是消散了不少。
周零露和席南沐正在互相把衣服扯散开,再在脸上衣服上涂一些血迹和水渍,来伪装成是从很危险的楼下慌不择路地跑到四楼来的无害的柔弱的“猎物”。
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十几个女孩儿,都是这一批人里还能跑动的,他们刚刚去三层的物资室里找了些能直接吃的东西,比如黄瓜西红柿一类的,还有冰柜里冻的一些小蛋糕小点心,补充了一□□力。
但是因为几天的挨饿,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席南沐看了看紧张的氛围,说道:“咱们不用怎么打扮,看起来就挺慌不择路的,说不准出去还能带火‘饿鬼妆’。”周零露也放了下肩膀:“你天天念叨减肥,这不一步到位了还不满意?”席南沐嘟囔道:“别反弹就行。”
她们的任务看似最简单,实则最艰巨。时于之和林里里作为穿着黑色制服的高等级学员,即使遭遇到折磨也绝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穿着红裙子,意味着可以致死,这点谁都没忘记。所以就算守在走廊里的保镖不受勾引而只是想开枪清除来者,也是有可能的。
洛塔站在一楼大厅的门口,挂上了温柔的微笑,迎接来者。
尽管之前已经见过特殊客人,洛塔还是觉得心悸。
说是特殊客人,但是大多数都面貌普通,一眼看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点。有穿着白衬衫西裤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上班族的,也有戴着金丝边眼睛打着领带清俊斯文像大学教授的,还有看起来年龄不大就像是还在上学的。
都是丢在人堆儿里普通的,平凡的,没有散发出丝毫恶意的人。可惜坏人从不会把内核放在自己的外壳上,姐姐和自己之前不是也是被长相和蔼的亲切的,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带到了这么一个魔鬼的洞窟中吗?
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又有哪一个看起来眼神阴翳相貌丑恶呢?就是这些平凡的琐碎中,隐藏着意想不到的肮脏。之前匍匐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在进门的时候甚至还表现得有些羞怯懦弱,还让她燃起了一些本应该早就丢掉的希望。
结果到头来,还是绝望。墙上的每一种自己都尝试了一个遍,所以看到的每一个,都有对应的记忆让自己在心里痛哭嚎叫。没有任何一个关节可以移动,那时候才感受到原来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如此脆弱,可以如此轻易地任人摆布,践踏。
隐藏在人类的皮囊之下的,却不是人类的心灵。
不管怎么说。
尊贵的客人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小可爱们点个小星星收藏呀~对于新作者每一个收藏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