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托斯人到时,公寓里只剩下了一具陌生男人的尸体。男人的头颅被子弹射穿,只剩下一个窟窿,带着碎肉和组织,看不起面容,更是分辨不出身份。
可,克莱尔呢?
通讯器埋在血泊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勒托斯上前捡起那通讯器,确认了号码的播出,并观察血液的痕迹。没有另外挣扎的痕迹,那么克莱尔要么是失去意识被人带走了,要么就是自己离开了。
如果阿尔忒尼斯丢了,那么对九头蛇来说一定是个天大的损失。
勒托斯摇了摇后槽牙,表情紧绷,十分严肃。他半蹲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小条试管,舀了一些地面粘稠的鲜血,准备带回去进行比对。
周边也没有闯入的痕迹,这让阿尔忒尼斯的失踪变得难以找寻。
勒托斯不得不先行离开——尸体也得有人来收拾。
他走到了被枪射穿的窗户那,比对了门板上的弹道,推算出了最有可能伏击的楼层。但那人必然是已经离开了——那么可能是有团伙吗?
这几个人掳走了她?
克莱尔是被汽车的引擎声吵醒的。她失血过多,靠着一针肾上腺素撑着,没什么力气地靠在车座背上,呼吸都很疼。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熟悉的声音让她想要睁开眼睛,却被车窗外闪耀的霓虹灯晃到了眼睛,眼睛有些畏光,难受无比。
“布鲁斯?”克莱尔嗫嚅,嘴唇干涩,说不出话,还想吐,“怎么——”
“我给你的通讯器里有追踪器,阿福追踪到了那些人的行踪,我猜到你会有危险,就赶过来了。”布鲁斯一边耐心解释,一边开着车,“蝙蝠洞里有血袋,我料你也不会想去医院,就先委屈你了。”
没听见有回应,布鲁斯稍稍偏头,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再次昏迷的克莱尔。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踩下了油门。
等到车子通过小路进了蝙蝠洞,克莱尔已经怎么也叫不醒了。阿福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血袋和手术用品,好在只是需要止血和缝合,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克莱尔之前的伤就没好,再来一个失血过多,难免容易出问题。
“有意思的是,她恰好和你一个血型,布鲁斯老爷。”阿福一边缝合着伤口,一边说道,“你带她回来时,是什么情况?”
“……地上躺了个人,看样子是被她审讯后杀掉的。”布鲁斯说道,“弹道分析显示狙击手在对面楼,早就离开了。”
“看来琼斯小姐的处境确实很艰难。”阿福做了最后的收尾,“就这受伤的频率,和你刚开始做义警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
布鲁斯看着克莱尔肩头的伤口,又抬头看了一眼阿福,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不要瞒着我,阿福。”他蓝色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摇摆,似乎是名为信任的柱子已然出现裂痕。
阿尔弗雷德哪里能不知道布鲁斯的意思,心早已年迈的管家没有说话,而是放下手手中的工具,脱下手套,站在布鲁斯面前。
作为一名退休老兵,他仍旧腰板笔直,完全没有别的老人的萎靡感。
“有些东西,并不能由我这个老家伙说。”阿福说道,“耐心些,布鲁斯老爷,只是一会而已。”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种口气。”布鲁斯道,“如果你不给我足够的真相,我只会越来越觉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福。”
阿尔弗雷德闻言,叹了口气,他伸出手为布鲁斯整理了一下肩膀衣服的褶皱,“我早就不是了。”
阿尔弗雷德自认已经失去了足够多的人,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失去了杰森,迪克,还有险些失去的那个世界的布鲁斯。最后,他连自己也失去了。
战争是一个会汲取人灵魂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参与过两次,已经足够了。
“我说过让你们不要参与我的事情——”克莱尔转醒,第一件事便是说出这句话,她坐起身,唇色已经慢慢变成正常颜色,眉头紧锁,看着这两个人。
倒也阴差阳错打破了这两人尴尬的氛围。
“如果我没在,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布鲁斯转头说道。他显然有些恼火,不满俩个人对他的隐瞒,也不满两人的态度。
“在我昏迷之前,我就已经按下了九头蛇接头人的号码。”克莱尔摊牌,“这样一来,九头蛇很有可能会查到你们身上,这对你们很不利。”
如果勒托斯找不到她,又或者勒托斯循着痕迹找到关联,对所有人都不好。
“九头蛇?”布鲁斯正视起来,“你是说那个从二战之前就存在并表示已经覆灭的九头蛇?”
克莱尔下床,动作一大才是感到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干涸的鲜血还糊了她一身,看上去实在是不大美妙。但她也没什么时间逗留了,她道:“我很感激你们的帮助,也不会去追问为什么要在通讯器里安装定位器。但如果我现在不出现在公寓附近,我一切的努力恐怕都会变成泡影。”
布鲁斯和阿福对视一眼,随后十分有默契地开始行动。
最后,勒托斯在哥谭医院找到了克莱尔。
那些医生表示是接线员定位错误,导致的纽约的病人被误送到了哥谭,这在他们那经常发生。而克莱尔,则是一口咬定,因为怕尸体的暴露,便是按下了紧急呼叫,自己则是打了救护车在附近等着。
勒托斯将信将疑。
但他也没什么反应,倒是那只白色的眼睛看得克莱尔心里发怵。他从怀里拿出那只还沾着血的通讯器,扔给在病床上的克莱尔,说道:“下不为例。”
克莱尔自然是不敢再出这种差错的。
她坐在病床上,伸出手接住那通讯器,见勒托斯直接要走,突然问:“你不生气?”
勒托斯转头,似乎是并不明白为什么克莱尔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又默默转回头,出了病房。
那就是生气。
克莱尔觉得好笑,但也为刚刚的一系列戏码紧张无比,终于放下了心。她脑中还牢牢记得那人所说的属于他们的据点和部分人的名单。
她捂着伤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刚好路过的护士一把按在了床上:“马上就要换药了,你想去哪?”
“去地狱。”克莱尔道。
她摸出藏在被窝里的镇静剂,对准护士的脖子注射进去,并将她抬入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则是换上她的衣服走出门去。
尚还是深夜,这一夜过得特别漫长,像是永无止境的黑夜,没有尽头。
克莱尔到达那个据点,已经是天亮前一个小时。
她希望自己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结束所有的战斗。
而要做到这些,只需要一把枪。
一把狙击-枪。
作者有话要说:连夜赶出来了……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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