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者好难当3

第二天,当然是先去《星球日报》写稿子。吉米已经把视频拷贝好,存进了她的电脑。

想了想,克莱尔给克拉克写了个邮件,让他先自己就着采访视频写一个简纲,之后再发给她。

确定克拉克收到后,她去了公司天台,捏着那张写着韦恩的名片,对着上面的数字在手机上按下拨号键。

没一会就接通了。

只是接电话的,似乎不是布鲁斯·韦恩本人。

“你好?”克莱尔试探着,“我是昨天被您给名片的克莱尔·琼斯,不知道您的意思是什么?”

对面的呼吸似乎顿了顿,大概是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顿住的。

这让克莱尔有些疑惑。

“你好,我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琼斯小姐。”阿福道,“韦恩先生还在休息,我会转告他你的来电,回头如果有什么事情会另外通知您。”

“好的,潘尼沃斯先生。麻烦了。”克莱尔说完,挂断了电话。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这人她完全不陌生。或者说,在她上辈子,这位老人帮了她很多。他不仅仅是蝙蝠侠得力的助手,更是他们当时反叛军小队头领的良师益友。

她想着,走回了大楼内部,坐在电脑前,搜索着最近的新文和八卦,好在写今天板块的时候可以夹带点私货进去。

克拉克的速度很快,简纲已经发了过来。

不愧是正义的超人,就连写无良八卦都那么的带着道德感。

克莱尔毫不犹豫打回了,评价道:“我们是娱乐版块,不是采访纪实。”

克拉克:……

坐在工位上坐了一会,克莱尔叹气,看着克拉克发过来的第三版,有些烦躁。

“你还是申请换专栏吧,肯特先生。”她隔着工位埋着头如此说道,“娱乐版不适合你。”

她说完,便是自己开始埋头写。

光是托尼·斯塔克的事情就被她写了好几版,就着不久之前被绑架的事情,对他的抨击,连带着他泡女秘书的事情,都被写了个遍。

不是克莱尔喜欢写,而是她必须写。

她之所以可以坐上娱乐版块主编的位置,就是因为她这半捏造,没下限的文字。一旦她从这个岗位下来,九头蛇恐怕就会安排她去别的地方了——

至于别的地方是哪,克莱尔一点都不想知道。

下午,属于布鲁斯·韦恩的电话再次打过来,他约她在周末的中午,在韦恩宅吃一顿饭,并会告知她相关事项。

很奇怪。

非常奇怪。

布鲁斯·韦恩那么久没露面,这时候突然找一个娱乐板块的女记者去吃午餐,还是在韦恩宅,本身就够诡异了。

但出于对布鲁斯·韦恩的信任,克莱尔自然是答应了。

等驾车到了韦恩宅,克莱尔却被这昏暗的建筑惊到了。她从未见过完整的韦恩宅。她的记忆中更多的是蝙蝠洞,那时正义联盟正四处清理反抗军,地表上早就千疮百孔,韦恩宅也在一次行动中被炸毁,只留下了一片废墟。

此时站在这座大铁门面前,倒是让克莱尔有一种不真实感。

就像是和梦境中的事件重现又重叠。

“琼斯小姐?”铁门边的门铃对讲机自己先问好,“大门打开后车子请停在右边,谢谢。”

说完,铁门便是自动打开,没了铁丝的遮挡,完整的韦恩庄园才是终于呈现在伊莱恩面前。周围的绿植盆景被修建得很好,草坪平整得像是人工假草皮。大木门上稍稍有些时间的痕迹,因为克莱尔的到来而微微敞开着。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站在门口,在克莱尔停好车子后前来迎接。他穿着管家服,衣服上几乎没有褶皱,俨然是一名讲究的英国绅士。当然,克莱尔也没错过他眼神中的那一丝释然。

“你好,克莱尔·琼斯,《星球日报》娱乐板块主编。”她主动和阿福握手,想探探虚实。

阿福对她微笑,握住手后一会便是松开,“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琼斯小姐,跟我来。”

布鲁斯·韦恩因为是在自己家,只是穿了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克莱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没了西装硬挺版型的遮挡,这居家服底下倒是隐隐透出了他健硕的肌肉——虽然没有她上辈子那般,但也十分匀称带有力量感了。

“琼斯小姐——”阿福提醒,让走神的克莱尔稍稍一抖,赶忙回头,看见了阿福那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请坐。”

克莱尔这才注意到她已经走到了布鲁斯·韦恩面前的沙发边。

有些僵硬地坐下,清了清嗓子,问:“请问韦恩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倒是很惊讶你在拿到我的名片之后第二天就给我打了电话。”布鲁斯把报纸放在一边,克莱尔这才发现他看的正是上一期的《星球日报》。

“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给我私人名片,我想不论是哪家的记者都会迫不及待地给您打电话的。”克莱尔实话实说。

“但你也没有在昨天活动一结束就给我打,琼斯小姐。”布鲁斯道,“我等了好一会。”

哥谭王子的语气有些轻飘飘,但克莱尔却莫名在其中听到了一丝埋怨?

埋怨?

“我——”克莱尔下意识便是想解释,却被布鲁斯打断了。

“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他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我需要你在公众眼里把我塑造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不仅仅是《星球日报》,我会在《哥谭日报》里给你留一个挂名,你可以选择用不用你的真名,只需要达到我的目的就行——报酬也好说。”

“为什么?”

这是克莱尔唯一想问的。

“为什么是我?”

如果是蝙蝠侠,他绝对不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让一名不知道底细的记者去写刻意抹黑他的文章,一旦暴露,他的一切都将与蝙蝠侠关联起来。

“我观察你很久了。”布鲁斯一语惊人,“一切的变故都在三年前,对吗?”

克莱尔心猛地撞击自己的胸腔,血液飞速流转,也让她大脑处理这两句话的信息。

“您也——”是穿越过来的?

但布鲁斯还是摇了摇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那一段记忆,但阿福有。”

克莱尔看向站在一边的阿福,之前一切的疑惑都被解开,也让她不禁有一种遇到亲人的感觉。这种独自承受另外一个世界记忆的感受太过痛苦,深夜因为记忆而惊醒,面对超人的应激,都是她独自一人面对的。

“我是在一年前来到这里的,琼斯小姐。”阿福微笑道,“之后我就在收集你们现在的状况,终于在你这发现了端倪——比如你从三年前开始性情发生的巨大变化。很高兴我们能够和你成功接头,因为你对那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

克莱尔听见了爆炸声。

她的面前是双眼通红的超人,她感到自己似乎是被冻住了,刚想张嘴,手中握住的含有氪石的烟雾手榴弹飞了出去,超人朝着她发出了热射线……

布鲁斯在边上喝了一口茶,杯子和桌面发出一丝声音,让克莱尔从阿福话语中揭开的记忆抽离开来,回到现实。

“我不需要报酬,韦恩先生。”克莱尔说道,“写几篇文章而已,只是小忙。”

“或许你得区分开来。”布鲁斯道,“我并不是你那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我和你没有交集,没有亏欠,所以这个报酬我是一定会给的。”

克莱尔这才是真的去完整观察这个世界的布鲁斯。

不同于红毯上的轻浮,也不同那个世界的沉稳,这位蝙蝠侠带着一丝阴郁,不过25岁的年纪,看起来倒是很老成。像是哥谭的阴雨天,朦朦胧胧的,但似乎只要稍稍凑近,拨开那层外壳,就能看见对方破碎的心。

克莱尔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末了,她点点头,“那我接受你的报酬,至于署名——”

她想了想,“就叫西西弗斯吧。”

或许,她也就像西西弗斯一样,不得不一再推着那块石头,向上前行。

她看向阿尔弗雷德,问:“我可以和潘尼沃斯先生单独说两句吗?韦恩先生?”

布鲁斯没有阻拦,他起身,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怀疑,只是给了他们谈话的私人空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琼斯小姐。”阿福道,“我并没有完整地告诉他。”

“为什么?”克莱尔询问,“他还是那个蝙蝠侠不是吗?”

“这个时期的他,并不是之后的蝙蝠侠。”阿福说道,“在你心中的蝙蝠侠是冷静的,强大的,拥有坚不可摧的意志,能够带领你们走向成功。但现在的他,还没有得到真正的成长。

我只能说到这了,琼斯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克拉克能力不行,只是他作为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面对这个版块写不出来很正常。

等到他真的去采访纪实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我没去过报社,分工都是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