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达,听他的。”暂时。
斯塔克大厦地下大堂内,旺达有些犹豫地收回阻拦紫人的魔法,随后警惕地看着他,准备随时动手。
紫人毫不在意旺达的目光,整理了下西装后,迈着自信优雅的步伐走上前,直盯着被压在地上的托尼旁边。
如今,托尼的装甲被杰西卡徒手拆开了,她的拳头还正对准他的反应堆。在托尼的背上,还有一些失去意志的人正受紫人命令层压而上,除了阻碍着他的行动,也与其他枪口下的人质一同作为要胁他的筹码。
“别动,托尼,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知道你偷偷安排了一个很棒的计划,一个连你那些高尚的朋友都不知道的计划。”
没有装甲的防护,紫人的激素立刻对托尼造成影响,那些话语也慢慢渗入了他的思维。
“我们已经为你做好准备,你的好助手也已经就位。”
听到这句话,托尼瞳孔紧缩,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对紫人大喊道:“你对佩珀做了什么!”
“不不不,我只是让她帮个小忙,毕竟我也没想到你连这个权限都给她开放了。”紫人用鞋尖托起托尼的下巴,大笑几声,随即又阴恻恻地威胁道:“但当然,要是你不愿意配合,那她也会发挥用途……在另一方面。”
托尼低下头,咬牙切齿地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紫人没有完全夺走托尼的思考能力,他要的不是托尼像杰西卡那样完全服从,而是留着他的一半意识、他的智慧,让他打造一个“帝国”。
一个以斯塔克为名、斯塔克建立,但实际上由紫人统治的帝国。
“你难道不想让世人看到你那些伟大的作品吗?”紫人满意地看着托尼眼中的紫光,微弯下身,继续说:“我是来帮你实现计划的,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能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只要你告诉我密码——”
托尼浑身发颤、冷汗直流,看上去正试图摆脱那些徘徊在脑中的话语。
紫人登时沉下脸,一把扯过托尼的头发,对他说:“你还想反抗我,对吗?很遗憾,在这个范围,没有人可以抵抗我。”
背上是人群的重压,头皮上是发麻的刺痛。表面上,托尼继续维持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但脑中想到的却是:事情结束后,是不是该让贾维斯下单买瓶强力护发素?
紫人没有察觉到托尼还有这样思考的闲暇,他全然陷入了即将收获胜利果实的喜悦之中。
看,骄傲的斯塔克,在餐厅里众目睽睽下逮捕他的斯塔克,还不是像虫子一样趴在地上,被他俯视、被他嘲笑?
“托尼,把密码说出来。”他再次命令道。
“我不……我……”托尼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他咬了咬舌头,像想借此阻止声音从嘴巴里冒出的样子,但他失败了,“我、我告诉你……”
“我告诉你……”在紫人愈发兴奋的表情下,托尼的双唇不受控制似地张开,那把倔强地缩在喉咙的声线终是被撬了出来——却没有说出紫人想听的话。
“……没门!”
这是一个信号。
倏忽之间,压在托尼身上的人、被利用作人质的人以至杰西卡都像风筝一样被深红的魔力拽到半空。
托尼早已恢复成暖棕色的双眼无畏地直视着紫人,将他惊诧的表情尽收眼底。
很好,托尼重新武装起自己,在紫人高呼杰西卡的名字并试图后退时,掌心的冲击光炮早已就绪,对他连射几炮。
“我说过吧——”托尼扯动了带着伤的嘴角,露出了紫人最痛恨的、有些嚣张的笑容。
“你得付出代价。”
“真可怜。”
看着全身被刺穿的猫咪,那个女人轻笑一声,摆出了一副深感遗憾又怜悯的嘴脸。
明知她是在刺激自己,红罗宾头脑这一刻异常地冷静,也确认了自己思绪清晰。
他看了看再没可能活过来的猫咪一眼后,闭了闭眼,然后抓着女人松懈的机会对她发起猛攻。
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对付他们?因为她发现了他们?
这个女人必定跟紫人,或者说,幕后之人有关。
——逮捕她。
这个目标非常明确,红罗宾下手也没有半分犹豫,但这次他更小心谨慎,不但注意着躲开黑藤的尖刺,还连番用爆破镖、电击和冰冻弹牵制她的行动。
可惜黑藤终究不是真的植物,而是神秘的魔法产物,火攻并不奏效,反而冰冻弹能令女人指使黑藤的动作迟缓。
“哎呀,真是狠心的男人,猫都替你死了,却连你一滴眼泪都得不到。”女人大概没想过这年纪不大的蒙面英雄如此难缠,当即心生退意。她还有自己的任务,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她想让红罗宾露出破绽,但她低估了他的冷静和理智。
红罗宾甚至还在攻势中抓住了用言语反击的机会,对她说:“不算高明的话术,女士。你知道是我的话会怎么说吗?……就算得到这种危险的能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她演技不错,身手不差,但看得出左脚有旧伤,而黑藤的根正正集中在那里。比起专业特工,她更像情报人员,或者退居文职的人士……她似乎对此抱有不甘?
她运用黑藤时不够灵活,有些生硬,应该是后天获得这种能力不久,摸熟行动模式后不难避开。
女人知道他这是激将法,但还是被牵动了一些情绪,或者说,看他还有余力说话,她有些着急了,话也更多了:“说得好像你见过我似的。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小猫带进来呢?太可怜了,那么幼小,被我的小宝贝刺穿身体时得有多痛呢……”
她得有多痛。
这个想法在红罗宾脑中一闪而过,但他没为此停下脚步,应该说,他不能停下。
“对呀,真的,太可怜了。”
这不是他们的声音。
第三把声音响起来的瞬间,猫咪被刺穿的身体慢慢融化,眨眼间便化为如黑色发丝般的蠕动丝线,往女人身上倾涌而去。
那个女人尝试躲避,又利用匕首和黑藤将之切断,但只要弄断一根,就有两根丝线持续伸长,不断暴增。一旦缠上她的腿,丝线就极快地在她身上蔓延,像蛛丝一样,将她这只猎物捆搏起来。
即使她已经动弹不得,那些黑色的丝线还是在她身上愈收愈紧,令她逐渐缺氧。她下意识张开双唇想要吸气,有一撮丝线却倏地从她的脖子上绕,封住了她的嘴。
“真的很痛,你说对吗?”
女孩甜美柔和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时,红罗宾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松了口气。
他转身一看,那张脸上挂着与平常无异的浅笑,但他能分辨出来,这只是她习惯地做出的表情。
而且,她此时的行为也具有一明可辨的危险性——她没打算停下。
这让红罗宾心中拉响了警报,这是她身上首次出现如此猛烈的攻击性行为。
他的判断没错。
斯瓦娜有些生气了,但不只是因为她被这人“杀”过一次,尽管被彻底毁掉分//身时的疼痛也的确令她相当难受。
但更令她控制不住怒意的是,就差一点,小红鸟就要当众表演“我削我自己”了。
“真可怜,真可悲。”她把那些话一一还给女人,“你看,你这么弱小,就这样死去的话,得有多疼?”
斯瓦娜这番话不是单纯的威胁,红罗宾看出来,她打算杀了这个女人。
她向来对生命抱有尊重,加上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给她设限,所以“斯瓦娜”这张柔软亲切的皮囊从未主动夺走过谁的性命。
哪怕是在哥谭时受到恐吓或威胁,她也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给对方一些教训而已。她可以想像,假如一开始这个女人只对她下手,她说不定还会放她一条生路。
但也只是因为她不在乎。
她可以不在乎塑造出来的躯壳,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因为那并不是无可取代。但那对双胞胎,或者从他们开始愈来愈多令她“在乎”的人和事物,就不一样了。
那么,红罗宾,或者说,提姆·德雷克也分在这里面吗?
她说不清,但可能,只是可能,她对他已经不只是好奇,而是足够在乎了。
不然,为什么她回想起红罗宾对自己下手时的果断,就会想把这个女人辗碎?又怎么解释,红罗宾现在不过是抓住了她的手腕,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她像在翻滚的胃部和脑袋就慢慢平缓下来?
“接下来,把她交给我就可以了。”是像怕刺激到她一样的语气。
她能从红罗宾的脸上看出审视、警惕,那些在哥谭时就没有落下过的情绪。唉,他好不容易才对自己放下些许的戒心又提高回去了吧?
明明不太高兴,她还是刻意加深嘴角的弧道,笑着回道:“如你所愿。”
她松开了一些女人嘴巴上的丝线,就到刚好能回答问题的程度,之后便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一语不发地注视着红罗宾审问女人时的背影,等待他把事情处理好。
没由来地,她想起多年前的事。
当然,不是连身体都没有的时候,那也太过久远了,但也不能说跟那时候毫无关系。
不能否认,就算过得再漫长又没趣,时间也总是相连的。
早在很久以前,她跟玛丽安·卡特就认识了。确切一点来说,从她的先祖埃德蒙·卡特*、伦道夫·卡特*或者更早之前,她跟这些卡特们就有着无法分离的关系。
这不是她的选择,应该说,她没有选择的资格和权利。那是只有有形之物、生物、生命或者人类才拥有的东西,不是吗?
假如问她的喜恶,她可以说,她讨厌玛丽安·卡特,因为这个人类违背了“约定”,也是第一个教会她什么叫“欺骗”的人类。
然而,她是在十三年前除了双胞胎外,唯一能联系到的人类了。
在伦道夫·卡特之后,真正能称作卡特的人不多,他理应是当时唯一的后代了。
但人类的血脉是十分神奇的东西,这个姓氏终是传承了下来,那些继承者也先后回到先祖故居之地——阿卡姆镇。
他们仿佛受到呼唤一样,回到那片阴郁笼罩的山林里,回到那座集合了诸多不祥之物的老宅里,将之修建,将之延续。
在这个家族里,玛丽安·卡特是跟外界接触得最频繁的一个,也可能是时代和环境因素所致。她是一位广为人知的艺术家,曾在大学任教,桃李满门,人脉很广,从这一点来看,她不太像一个“卡特”。
但命运注定了她是卡特们的一份子,注定她终其一生都在追逐那些神秘莫测的事物——也注定了她是“最后一个”卡特。
她有过后代,但都活不长。
她为了家人曾钻研过有别于家族传统的知识,也曾拜访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大部分的法师对她的黑暗根源都嗤之以鼻,这很正常,而古一法师是少数的开明派,跟她有过一番交流。
然而,再多的巫术、咒语、魔法都挽回不了她的家人,她的小儿子死在了哥谭,最后孙女也因为急病去世。
自此之后,她似乎脱离了家族根深蒂固的一些想法,这也是斯瓦娜当初愿意带着双胞胎去找她的原因。
哪怕前一次与玛丽安·卡特的告别并不愉快,她也是当时斯瓦娜唯一能求助的人类了。
如果说这个决定背后有十分深远的考虑,这一点连斯瓦娜自己都不信。但实际上,她还是有为马克西莫夫姐弟想过一下的,但结论或许并不符合他们的预期。
那时候,她其实是想就这样把他们留在那里,然后离开的。
这里的“离开”,指的是放弃这副身体,真正地离开这个世界。
在穿过“门”并拖着姐弟俩到达卡特大宅后,这虚弱的身体就疼痛得像要将她撕裂一样,很快就动弹不得了。
她将这累赘的身体扔开后,直接闯进了玛丽安·卡特的意识世界,单刀直入地跟她交易。她开出一个本以为对方会接受的条件,却被拒绝了。
她无法理解地追问:“为什么?那不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吗?”
“人类是会变的。”玛丽安平静地看着她,像在注视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又用有些讽刺的语气回道:“在你眼中,也许只是一眨眼的事,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别说去喜马拉雅山,我连离开这片森林都很困难了,我还能拿什么跟你交易呢?”
骗子。
“不是‘还能拿什么’,你从没有完成交易,没有遵守承诺……你骗了我。”
玛丽安笑道:“那又如何呢?你不也说过,人类是最不可信的生物吗?”
“是的,你们狡猾、弱小、绝不可信。”但同时,也奇怪地善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告诉玛丽安后一句话,因此顿了下,把话咽回去后又问道:“那你想怎样?”
“不如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玛丽安也不着急,正打算扯开话题,却被她不耐烦地打断了:“这没所谓,没时间了,他们快死了。”
“你很重视他们?”
“我对他们有所亏欠。”
“是吗?”玛丽安虽是这样反问了,却毫不在意她的回答。她就这样注视着女孩的面貌,眼神有些复杂,又有些怀念。最后,她有了决定,便对她说:“我无法保证能替你照顾他们多久。”
“我知道,你‘从来’都无法保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玛丽安苦涩地一笑,牵动了脸上苍老的皱纹,“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女孩一怔。
“不过,替你照看他们到康复的时间还是有的。所以,我们不妨换一个条件?”老妇声线是那么的柔和,直到很久以后,斯瓦娜才明白自己是被哄骗了。
“什么?”
“你也留下来,回到他们身边?”
太难了,太麻烦了,太不愿意了。
“玛丽安。”事隔多年,她终于再喊出了这个名字。她的语调不带起伏,却令人觉得她是在抱怨:“我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人类的躯体很沉重,会感到疼痛、饥饿、疲倦,会流血、会生病。我厌倦了。”
“是的,因为这就是人类。”
她想了想,看着玛丽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迟疑,却还是开口道:“你们在乎的事总会愈来愈多,愈来愈沉重……然后无力地老去。”
“是的,是的。”玛丽安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欣慰,“这就是人类。”
“所以……”
“但是,这就是‘活着’的代价。”玛丽安严肃且冷酷地道出了真相:“若然你想他们活下来,你也得付出这样的代价。”
是的,最终,她支付了代价。
所以,才会有继承卡特之名的“斯瓦娜”,才会有站在这里的她。
在斯瓦娜走神的时候,红罗宾正努力从女人口中撬出情报。无可否认这个女人很会玩心理战,一般的刑讯技巧不能让她开口。
幸好,这个女人的伪装技巧似乎有些生疏了。更何况,他也不需要她全盘交代,从眼神、口音、动作反应等等也可以看出不少东西。
“你的名字是什么?”
“抱歉男孩,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比起保持沉默,她大概更习惯用言语分散别人注意。
她的口音有些不统一,说某些话时会变了一种语气。结合先前的观察,或许她曾经潜伏在不同地方?很长时间从事需要交际的职业?
“你在为谁办事?”他故意作了下停顿,锐利的目光在她左脚上停留,接着说:“或者说,组织?”
那个女人对他的说辞毫无反应,说:“不错,继续猜。”就像在说,继续取悦她。
“不是吗?这是你被组织治好后第一次出任务,但办得不怎么高明,手段生疏了吗?”
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瞳孔反应,以及嘴角那一刹那的僵硬,但逃不过红罗宾多米诺面具上的高清摄录仪。
女人勾了勾唇,回答:“真的是这样吗?也可能只是你太幸运而已。”说着,她将视线投向门边的斯瓦娜。
“你说得对。我是比较幸运的,能在你完成任务前将你抓住。”
“你又知道我没有完成?”
“毕竟,”红罗宾笑了笑,“引爆的开关在我这里。”
早在先前的打斗中他就发现了引爆按钮,也是因为要从取她身上偷过来、不得不冒着被击中的风险靠近,才会被黑藤刺中。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警车的呜笛声,看来有人报警了,也就是说楼上或楼下有人完成任务了。
这些都不足以激起女人的情绪,她受过专业训练,丝毫不见恐惧或惊慌。
可是,在某个瞬间,她明显收起了反抗情绪,视线缓缓瞥向窗外某处时,嘴边扯起诡异的笑容。
红罗宾登时看出了不对劲之处,第一反应是跑到门边,扑向那个还在发呆的女孩。
急冲之际,他还清晰地听到身后那个女人喊了一句话——“Hail Hydra.”
那些满布女人身上、纹身一样的黑色藤蔓愈渐变红,仿佛烧红的金属,从沸腾、膨胀到爆发出熊熊火光,也不过是几秒的事。
她将以这声作为呜响,拉开了帷幕。
这个蒙面英雄也好,这个女孩也好,还有斯塔克和那些愚昧的人民,没一个能逃掉的,他们都将成为九头蛇伟大计划下的垫脚石,成就那个理想秩序的世界——
这个女人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但她不会想到,那些迸发出来的响声、烈焰和巨压都是虚假的,只是她脑中所见的幻觉。
她的表情定格着,身上的火红慢慢消退下去。高温将她的皮肤烧得焦黑,但她没全然感觉不到痛楚,她仍沉醉在那个完成大任的美梦中,眼中是满足和狂喜。
红罗宾转过身去,所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而被他护在披风下的人望着前方,仅仅是不带感情地低语了一声:
“真可怜啊。”
爆炸的地方不只一处,女人手上的按钮只能启动一部分。在紫人落败后、皮特罗带着波兹女士赶到楼下时,好几层都遭到了爆破。
庆幸的是,当时托尼已经重新取回大厦的控制权,及时用特制防爆金属板隔绝并支撑受损区域,才成功保护还有人待着的工作区,也没有人死亡。
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托尼坐在人流如潮的大堂一角,看向并排的三个孩子,问道:“说吧,是谁的主意?”
斯瓦娜首先真诚地道歉:“很抱歉,斯塔克先生,这次我确实给你制造了一些麻……”
托尼打断了她:“不不不,你没搞清楚重点,我在说的是,你们让大人为你们吸引注意力,然后三个孩子分头行动来一场大冒险?这一点都不有趣。”
皮特罗耸了耸肩,反驳道:“嘿,我想你是忘了,我们已经成年了。”
“嗯哼,刚成年没多久。”
“你的‘没多久’是12个月、365天、8760小时、525600分钟……不管怎样,我们19岁了。”
“计算机男孩,如果你想炫耀你的心算能力,我可以让贾维斯陪你玩一整天。”托尼往后靠在椅背上,回道:“但我记得这个‘一年’只是在说你们,小女孩才刚好18,对吧?另外,我提醒你一下,19岁只是过了法定成年年龄,连酒都不能喝。”
只有皮特罗会坚持跟托尼争论,旺达跟斯瓦娜早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托尼气完再说话。
旺达想,反正她早晚要接受队长和娜塔莎他们的说教并自我检讨,现在还不如先闭嘴。
斯瓦娜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就提醒托尼一句:“斯塔克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我会去,但不是现在。”托尼故作不在乎地摆摆手,“警察和救护员还在我的大厦来来回回,我得看着他们都出去了才行。”
协助警察调查完后,佩珀走了回来,正好听到托尼这番话,忍不住一笑,道:“就跟他们说你想先确认所有人的安全再离开,有这么难吗?”
“没有,随便你怎么认为,那不重要。”托尼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佩珀身前,上下打量着她,“那些混蛋有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我只记得自己失去了意识,直到被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实说,我只觉得睡了很沉的一觉。”她转向三个孩子,温和地笑道:“谢谢你们。”
托尼挑了挑眉,对她说:“你是不是漏了个该道谢的对象?好吧,鉴于他们三个是做得有点不错,只是一点点,所以你可以先对我道谢,再对他们说。”
佩珀踮起脚亲了亲他,无奈地问:“有感觉到我的谢意吗?”
托尼在孩子们面前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轻咳一声,跟她说:“不太够,或者等你也去医院检查完后,我们可以再好好谈一下谢礼。”
佩珀受不了他,轻拍了一下自家没个正经样的老板兼男友。
旺达和皮特罗:冷冷的狗粮往嘴还塞。
斯瓦娜倒没觉得自己被塞了些什么,她对人们的亲密接触习以为常,没太大感觉,或许是因为她没法身同感受吧。
以前在学院时,她还看到过牌皇跟小淘气吻得难舍难离、像被超能胶黏在对方唇上的样子呢。
她四处张望,寻找着换回西服后去协助警员录取证供的提姆。
托尼瞥见她的样子,问:“对了,女孩,你跟韦恩家那个小子认识?”
“韦恩家?”
“布鲁斯·韦恩的那个‘韦恩’,别告诉我你在哥谭连新闻都没看,要我给你寄台电视机吗?”
她不解地反问:“不,我知道韦恩,但跟他有什么关系?”
哦,她不知道。
托尼望见远处的提姆正往这边走近,刻意提高声调说:“哦,除了布鲁斯·韦恩是他爸之外,可能没有太大关系吧。”
提姆明显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住了脚步,很快就反应过来斯塔克刚刚这样说的原因。
他看向女孩,第一反应是:她知道了?
接着,他眼中的黑发女孩缓慢地转过了身,双眼平静地盯着他。
好吧,她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斯瓦娜:又被人类骗了。
卡特们的背景来自H.P. Lovecraft的《穿越银匙之门》,有很大程度上的参考以及魔改。至于斯瓦娜原本到底是什么?这个在后面会说的~
最近更新不太定时,抱歉!因为每章想写的内容太多,还卡文,我会努力写完的,留言摩多摩多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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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1-09-16 20:04:20~2021-09-27 20:1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桃心 1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