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还好吧?”顾衡看着苏晚晚发青的脸色，有点担心。
苏晚晚这时连话都不想说，她怕她一说话，就会吐出来。
她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张手帕，捂住口鼻，这才有心情向顾衡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好的样子。
这手帕她常年带在身上，日久熏养，带有一股果木香味，虽然不能完全隔绝车上杂陈的味道，但也会让她好受些，时间也变得没那么难挨了。
好在百货大楼不远，三个站就到了，一到站，苏晚晚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她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一转头，就看到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顾衡，简直羡慕得不得了，“你难道就闻不到车上的味道吗？”
顾衡耸耸肩，“这有什么，我们外出训练的时候，环境比这差劲百倍的都有，这都是小意思了。”
“啊，这样啊，果然军人是最不好当的。”苏晚晚表示对军人佩服，她自己是做不到的，光车上的味道她就感觉很难受了，无法想象差劲百倍的环境是什么概念。
“军人要保家卫国，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锻炼人，当兵的，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上什么战场，还谈什么保家卫国。”顾衡大义凛然地说，完全看不出，他第一次在郊外训练，差点忍不住想退出了。
苏晚晚佩服地看着顾衡，所以说当兵的人最可爱了。
省城的百货大楼和京市的百货大楼真的没得比，不管是环境还是人流，都比省城好太多，京市的百货大楼又高又宽敞，一共有五层，里面装修如何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站在门口看，人来人往，看来京市的有钱人还是挺多的。
百货大楼里面很宽敞，地板还贴着瓷砖，到处井然有序，虽然来往人流量较大，但是一点也不显得拥挤，一楼主要是卖吃食，大到粮食，小到调味品，苏晚晚还看到有的柜台上面还摆着水灵灵的水果，只要是吃的基本在一楼都能找得到，而且种类繁多，让人挑花眼，这不，苏晚晚就看到有一个柜台在卖冰糖葫芦，立马拉着顾衡走过去。
这个柜台，不仅有卖冰糖葫芦，还有糖画和面人，排队的都是小朋友拉着大人的手，很少看到像苏晚晚和顾衡这种年轻人，苏晚晚也不觉得有什么，谁说大人就不能吃冰糖葫芦啊。
虽然现在的冰糖葫芦没有后世的种类多，但是手艺一点也不比后世的差，反而还好上几分，苏晚晚就看到前面的小朋友拿着一根糖画画的老虎高高兴兴地走了，那糖老虎栩栩如生，连上面的虎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手艺人的手艺可真厉害。
顾衡不爱吃这些小玩意，苏晚晚就只要了一根冰糖葫芦，一边啃一边走。
这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可开胃了。
顾衡真是想不明白，之前吃早饭的时候，苏晚晚明明说自己已经饱到嗓子眼，这才多久，怎么就能吃下这么大根冰糖葫芦，看着都腻。
这么想，顾衡也就问出声了。
“怎么可能吃不下，你不知道女生有两个胃吗？一个用来装主食，一个用来装零食。”苏晚晚笑嘻嘻地回答。
“你渴不渴，旁边有卖汽水，你想不想喝?”顾衡指着一边的柜台问道。
苏晚晚顺眼望过去，发现都是自己没有喝过的饮料，什么崂山可乐、山海关、北冰洋、冰峰汽水等等，这些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喝了。
“哪个好喝啊？”苏晚晚来了兴趣。
“都好喝，不过北冰洋汽水是我们京市特有的，口味喝着酸酸甜甜的，你应该挺喜欢的。”顾衡想了想回答。
“那行，就买一瓶北冰洋吧！”苏晚晚虽然没喝过，但是有听过北冰洋汽水这个名字。
苏晚晚看到顾衡只买了一瓶，问道:“你不喝吗？”
顾衡摇摇头，“我都喝过了。
“喝过也可以再喝啊，你再去买一瓶崂山可乐，我也想喝喝看。”苏晚晚对崂山可乐这个名字很感兴趣，不知道崂山可乐和可口可乐口感有什么不一样的。
顾衡一听苏晚晚这么说，转头又去买了一瓶崂山可乐回来。
北冰洋汽水闻着是一股橘橙味道，口感就像是芬达，酸酸甜甜的，喝着很解腻，怪不得顾衡说，涮火锅的时候边上一定要放一瓶。
“晚晚，你喝喝看崂山可乐，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喜欢。”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顾衡还是把瓶子递过来。
苏晚晚没有伸手接过来，直接低头对着吸管就是一口。
“唔，这个味道好奇怪，有一股中药味，还有红枣味，这是什么鬼，你说得没错，我果然不喜欢。”
苏晚晚皱着眉头艰难地吞下去，要不是到处有人，她说不定会吐出来。
顾衡看着苏晚晚吸过的吸管，耳朵不自觉红了，“我就说你不喜欢的，你还是喝北冰洋吧。”
“我的天啊，我真是没喝过味道如此奇特的汽水，这到底是哪个人才配出的配方。”
“这是青岛那边生产的，可能那边的人就喜欢喝这种味道的汽水。”顾衡对汽水没有什么偏爱，他更喜欢喝茶。
“受不了受不了，这一瓶你要是喝不完就倒了吧，不要勉强。”苏晚晚再也不想尝试崂山可乐了。
顾衡一听说要倒了，就有点着急，“倒掉多浪费啊，我刚好有点渴，我可以喝完。”说完，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苏晚晚心想，谁喝都行，反正只要不让她喝就好了。
“这二楼是卖什么的啊？”
“二楼卖日用品，什么针头线脑、锅碗瓢盆都有，你要上前看看吗？”
苏晚晚摇摇头，她又不缺这些东西，一点想看的欲望都没有。
“那三四五楼又是卖什么的?”
“三楼卖布料，鞋子帽子衣服都有，听说很多都是从沪市那边拿货的，四楼卖贵重物品，手表、手电筒、缝纫机、自行车等等，五楼卖电器，有收音机、电视剧和电风扇。”
“那我们去上面看看吧！”苏晚晚想着顾衡先前给她买过一块手表，那她今天也给他买一块手表回去。
苏晚晚和顾衡略过二楼，直接爬上三楼，三楼的人没有一二楼那么多人，而且柜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布料，还有很多衣服挂在墙上展示。
“晚晚，出门前我妈给了我很多布票，这里的衣服你随便挑。”顾衡大手一挥，显得整个人意气风发。
虽然京市的衣服款式比起省城的要好看许多，但是这些衣服苏晚晚还真不缺衣服，别忘了她有个系统商城，什么好看的衣服买不到啊！
“衣服我有许多，倒是你，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件，给你买几件吧！”苏晚晚一边说话一边走向男装柜台。
“晚晚，不用给我买，我在学校只能穿作战服。”顾衡摆摆手。
“这样啊。”苏晚晚倒是忘了这回事，“不过这也没关系，可以买回来平时放假的时候穿，总不能放假也穿作战服吧。”
“晚晚，真不用，要是非要给我买衣服，还不如买块料子给我做呢，你上次给我寄过来的衬衣我就很喜欢。”顾衡说着眼睛还不敢看向苏晚晚。
苏晚晚一想，上次她确实给顾衡寄了一件军绿色衬衣，没想到顾衡会这么喜欢，她心里也很高兴，“既然你喜欢，那就再给你做几件换着穿，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料子什么颜色的?”
“真的吗？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我听你的。”顾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晚晚。
“那行，我们先去看看布料。”苏晚晚微笑着说道。
“同志，有没有牛津纺布料?”苏晚晚问向柜员。
女柜员没想到会有人来问牛津纺布料，一般有人都是问棉布或者的确良，她不由得提起了几分兴致。
“同志，还是头一次有人来问牛津纺布料的呢，你等等，我去后面给你拿。”要是平时，女柜员肯定不愿意去拿，但是看面前这两个人穿衣打扮明显就不一样。
“晚晚，你真厉害，竟然懂这些。”
“没什么，这都是平时听我家里人说的。”苏晚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慌，其实这都是她从系统里面看来的。
“这一块棉布触感不错，摸着也很软和，难得见到这种米黄色的料子。”苏晚晚看着面前这块棉布越看越喜欢。
“晚晚，要是喜欢就买，别担心，我身上有不少钱和票。”顾衡差点就把钱包掏出来了。
“行，那就买，这块棉布可以给你做一件日常穿的衣服，棉布透气又软和，穿着会很舒服的。”苏晚晚也不扭捏，直接拍板决定。
“晚晚，我看这件连衣裙挺好看的，要不买一件吧！”顾衡指着旁边的连衣服说道。
苏晚晚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红彤彤的连衣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顾衡什么眼光啊，这裙子哪里好看了，苏晚晚嫌弃地转过头，“不要，我不喜欢。”
“啊，我看着挺好看的呀！”顾衡依依不舍地说着，这大红色多好看啊，晚晚怎么不喜欢啊。
“我是真的不喜欢太艳丽的颜色。”苏晚晚看着顾衡的神情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