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江德彪站起来,我回到了床上,估计这厮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的主儿。
江德彪回房间睡觉,我还是有点精神的,把玩了把玩电脑,上着QQ,看见一切如旧,臣阳的资料改了“傻逼大龙虾,我草你妹妹,老子要弄死你。”
看着这个资料,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厮不定又做了什么事情了,把臣阳气成这样,有些思念这小子,上学时候的一幕幕,场景重现,躺在床上,突然之间又感觉出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这种迷茫,还有一种似僧相识的感觉。
躺在单人床上,叼着烟,上学时候的那种迷茫感觉又浮现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应该做一些什么。这一天天的日子过了,想点不好的,闹不好哪天就归西了,想到这,自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回不到过去,看不到未来。飞哥的笑声依旧在我耳边浮现,想着上学时候的那个带着大金链子把车横在学校门口,嚣张跋扈的林逸飞,心里莫名的思念,无数人在自己的生活里面进进出出,成了自己生命的过客,自己也从无数人的生活当中进进出出,成了别人生命中的过客。不明白自己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但是一股子茫然的厌倦感,从心底而产生,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冬暖夏凉,搭建一个屋子,再娶好多好多的媳妇,像韦小宝一样,多么的自在,要是真的可以那样,那该多好。使劲拍了自己的脑袋一把,这思想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微微一笑,依旧什么结果都没有想出来,但是,却想到了离开这个圈子,去过平静,安逸的生活。这是自从大学不上了以来,我还是头一次萌生了这样的想法,而且,是这么强烈的想法,谁又知道,这想法,再很久以后,又造成了我们内部的一次大分裂。造成了内部的一次大动荡。一个小人物,不足挂齿的小人物王越,却总是可以牵引出来很多大人物的事情。
白天睡了整整一天,本来按照我的习俗,这一觉是肯定要睡到晚上的,下午的时候,就被电话吵了起来,我这新换的电话号码,本身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我睡觉的时候不弄静音,一般找我的话,那就都是有事情了,我拿着电话,却看见了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思考了一下,把电话仍到了一边,不接了。继续睡觉。
电话不一会儿,停了,停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响。
再躺在床上,我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失眠是真的可怕,尽管不知道我这个还算不算是失眠。反正睡不着更可怕。滚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叹了口气,算了,不睡了,看了看手机,才下午三点多。估计这帮人不是打牌呢,就是睡下午觉呢,我拿着手机,出门,去了卫生间,琢磨着洗澡呢。打开浴霸,关好门,把手机仍到了一边,看见了一个未接来电的显示。诧异了,打开一看,这才回想起来,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我一直没管他。
好奇心杀死人,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想了好半天,电话才通,对面一个挺温柔的声音“喂,六六。”
我愣是没听出来对面说话的声音到底是谁,但是有两点,第一个是个女声,第二个,还认识我“你,你是哪位?”
“哦。”对面的声音挺落寞的“没事了,打扰。”接着就听见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我摸着自己的脑袋,后面那句没事了,打扰,我是真的听出来是谁了,但是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来到底是谁。把手机仍到一边,脱了衣服,打开淋浴,站在淋浴下面,习惯性的站着,水哗哗的从自己的头顶开始散落,我洗澡的时候,都喜欢先站好一会儿的,就是因为这个毛病不改,所以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才导致有很多次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没水。后来我跟我爹商量了半天,最后才决定由我妈出资,买一个大容量的热水器。结果买的大了,还是不够我用,而且是更不够,因为买的小了我站一会儿,买的大了我就站的多,后来,索性开始去澡堂洗澡了。想着小时候的事情,还真的挺有意思,总以为拿着金箍棒就能变成奥特曼。童年啊童年,头发湿漉漉的,闭着眼,猛然之间,一个身影再脑海里面浮现。
“兔兔!”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刚才那个电话是兔兔给我打的,是兔兔,一定是兔兔,转眼一想,她怎么会知道我电话的呢,又使劲拍了自己脑袋一把,不知道不会问露露吗,我连忙关了热水器,擦了擦自己的身上,把手机拿起来,又给兔兔打了回去。
电话那边许久才通,一个疑惑的声音“喂?”
“兔兔?”我也挺疑惑,但是听见了这个喂字以后,我这下确定了“兔兔!”前面的问号,变成了后面的叹号!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兔兔笑了笑“你还记得我。”
“这个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呢。怎么着,想我了。”
“你还是那么没正经,都多大了”兔兔说话的声音还是挺平静。
“那不是想我了是啥。”
“你跟林然最近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就那样,你呢。”
“也那样。”
“哦。”电话两边突然之间全都陷入了沉静,兔兔也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兔兔再那边叹了口气,“呵呵,没事咯,六六,要幸福,拜拜。”
“等等。”我阻止了兔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
“埃”兔兔犹豫了一下“没,没有。”
“行了你,跟我说吧。现在怎么这么淑女了,要结婚了,就变的淑女了,是吗,以前多泼辣的一个妞儿,我也不是没领教过,别从这我跟装犊子了,啥事,赶紧说。”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儿“真没事。”
“好吧,那没事我挂了啊,别到时候什么时候把事想起来了,再给我打回来。”
“哦。”兔兔表现的很不正常。
我把电话挂了,给露露就打了过去,我知道问她问不出来结果了,她心里还得使劲纠结一阵子,到底是跟我说,还是不跟我说。
“喂,露姐”
“六儿,怎么了。”
“没事,最近怎么样。”
“有话说,有屁放。”露露笑了笑“少跟我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埃”
“嗯,我的电视是不是你告诉兔兔的。”
“是啊,怎么了。她没跟你说?”
“说什么?”
“她爸爸看病把她的那点继续都用光了,现在她们家想从村里盖个房子,还有他弟弟已经辍学了,这两天他们家那几亩地的收成也不好,她妈好像也劳累过度,病倒了”
“那他的那个老公呢。”
“他的那个老公是个老实本分的山里人,平时连话都不多说几句,天天伺候着兔兔他们一家子人,问题是他只会敢体力活,也没钱埃没钱也解决不了那些问题。你也知道,兔兔的朋友本来也少,就我和琪琪跟她关系是真的比较好的,可是琪琪”露露叹了口气“我手上这些年的积蓄,琪琪走的时候我给了她们家80,杜悦走的时候,我安置的他的后事,连着从墓园买的那四块墓地,我总共的存款也就还有两三万块钱,我又帮他借了三万块钱,给了她五万,不过不知道够不够,我问她够不够的时候,她说够了,会尽快还我,我就怕她不够,跟她说了一句,要是不够的话,去找王越拿,她说不用,后来还是给你打电话了,估计还是真的不够。”
“怎么买了四块墓地?”
“我的,杜悦的,琪琪的,郑春的。现在已经住了两个了,还差两个。”露露说话的声音挺开心的,是笑呵呵的说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感觉确实很心疼。杜悦,琪琪,多好的两个人。想到这,不由得对强五的痛恨又增加几分。
“兔兔说他会还我,我说不用了,我也没想着她能还,她现在不出来捞钱,就她家那情况,她一辈子也还不起。我就怕她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我才把你电话告诉她的,我说你要是在不够了,找王越,她还一个劲的跟我说够了,我就知道,肯定是没够,王越,你听我说吧,兔兔在方家皇朝的朋友就两个,我和琪琪,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男性,不知道是朋友还算是什么,就是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能强迫你什么。但是那孩子挺可怜的,这么小的年纪,要背负家里那么多的事情,挺不容易的,很多人都看不起我们,其实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出来捞,如果家里有钱,家里不困难,我们吃饱了撑的成天没事出来卖笑陪男人,天天喝酒喝到难受死了还要喝。这狗日的社会,狗日的人性。草他吗的!”露露开始破口大骂。
“行了,露姐,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我给她打电话。”
“嗯,兔兔那姑娘跟陌生人很内向,跟熟悉的人才会外向,她肯定是没有办法了,要么不能开口叫你的,你能帮帮她,就帮帮她,如果不能的话。那你跟我说,我继续去帮她筹钱。”
“行了,后面的那句话你就不用说了。说给谁听的。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小子怪聪明的,其实六子你这点是姐姐最欣赏你的。”
“哪点。”
“有情有义。”
“行了吧你,露姐,别给我带高帽子了。”
“那滚吧。”露露直接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