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给林初穗看了腹肌,结果林初穗耍赖食言了,甚至直接将他拉黑删除,一连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搭理他。
年关时间,警队的任务也很多,她忙碌了起来,根本没空考虑肖衍。
不过,心态也稍许有些变化了。
就连警队的同事都说,林初穗这段时间看起来精神奕奕,肯定遇着什么开心的事儿。
秦耐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时不时地阴阳怪气刺她几句,不过林初穗懒得计较。
过年休假回家的那段时间,南城一中b班的同学会也搞了起来,地点选在大家都很熟悉的榭汀会所。
“怎么选这地方啊?”林初穗问身边的陆甜白:“连包厢都没变,感觉就像你昨天才过了十八岁生日似的。”
陆甜白大学学的是德语,进了外企,成为了一名同声传译,现在也是一身的精英范儿,丝毫没有当年傻了吧唧、唯唯诺诺的大妞模样。
在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之后,她也迅速地成长了起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了,身边不乏追求者。
“对啊,因为是老地方,有回忆嘛。”陆甜白笑着说:“同学会选在这里,很有意义啊,正好追忆青春。”
“你确定那晚都是美好回忆?”林初穗望了望角落里的许嘉宁:“这里很有可能唤醒某人的黑历史哦。”
许嘉宁和章承宇他们玩着骰子游戏,没有了过去学生时代的高冷,气质柔和了很多,也很能融入进来。
这些年,肖浅让他改变了很多。
没那么骄傲了。
“嘉宁哥是不是快结婚了?”
“嗯,他和姐姐感情一直都很好。”
许嘉宁留在南城念大学的这些年,他和肖浅的感情,严丝合缝到不留任何间隙,俩人好到简直要变成一个人的程度,就算五年过去了,也还像初恋时那般腻歪。
前不久,林初穗陪他俩去游乐场,还让俩人喂了一嘴狗粮,许嘉宁一口一个“姐姐,姐姐”,叫得湿答答黏糊糊,跟条小奶狼似的缠着人家。
林初穗低声对陆甜白道:“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没有啦,我有男朋友了。”
“真的?”陆甜白翻出手机,将她和一个男生的合影照递给林初穗:“喏,他是我的学长。”
林初穗看到,照片上的少年,干净清秀,也是很阳光的类型。
陆甜白就喜欢这挂的。
“可以,男朋友很帅。”
“是吧。”
陆驰回头问林初穗:“听说你和学神,又接上头了?”
“你在林警官面前说什么黑话。”陆驰也跟着坐过来,笑着问林初穗:“听说你和学神再续前缘了?”
林初穗皱眉:“你们听谁说的?”
“五年都没有音讯的学神,不久前发了一条朋友圈。”陆驰笑嘻嘻地说道:“你不知道吗?”
“我上哪儿知道。”
林初穗已经无情地把他删掉了。
陆驰将手机递了过来,肖衍的确很多年没有发过任何朋友圈动态,他所有的消息一共也只有三条。
一条是那场火灾之后,他发了三个字:对不起。
再一条是他和林初穗确定恋爱关系的那天,在七里香的花墙下,他发了一句歌词:“很有夏天的感觉。”
第三条消息,就是半个月前,和林初穗重逢的那天,他在凌晨两点,发了一条消息――
“又把我删了。”
......
林初穗看着她的朋友圈动态,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啊。”陆驰啧啧感叹道:“学神半夜两点不睡觉发青春疼痛文学吗的朋友圈,不知道又是在为谁失眠呢?”
林初穗不想去接他的话茬,放下手机,平复着心绪。
这三条朋友圈动态,横亘了他的一整个青春,似乎每一条消息,都与她有关。
她知道肖衍爱她,很爱很爱,她也很爱他。
他们之间的感情,远远胜过了一般的情侣,他们之间隔着生与死的牵绊,含杂着至亲之爱...
但他一别多年的杳无音讯,仍旧让林初穗耿耿于怀。
这五年,真的很难释怀。
......
没多久,包厢里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笑着说道:“挺热闹啊,例行检查,来看看有没有聚众hd毒什么的。”
众人面面相觑,望向了林初穗。
林初穗看清了进来的人是秦耐,有些无语。
调休的时候,秦耐问她过年有什么安排,林初穗随口一句参加同学会,没想到他竟然跟着来了。
“秦耐,你这么闲吗?”
“我忙得很。”秦耐环扫了房间一圈,看到没有他“忌讳”的人,这才放心了:“来这边检查也是例行公事。”
“你一实习警员,例行什么公事?”
秦耐被戳穿,面子有些挂不住,走到林初穗身边坐下来:“我这不是...怕林师姐又被人给骗了吗。”
“这跟你没关系吧。”
秦耐见肖衍不在,也就放心了,稍稍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行,检查了没什么事,大家吃着喝着,走了。”
不过他刚走到电梯间,电梯门徐徐打开,与他错身而过的男人,瞬间令他头皮一紧。
肖衍穿着一件休闲的衬衣,身影挺拔清隽,在顶灯的照射下,皮肤也格外显白。
这些年,秦耐时不时会在网络上经常看到他的视频和照片,他的脸型不是很上镜,但在网络上都圈了一大批的颜值粉。
而现实中的肖衍,比视频呈现的模样英俊好几倍。
“站住。”秦耐叫住他。
肖衍充耳不闻,也没搭理,和他错身而过。
“我让你站住,你聋了是不是?”秦耐追上了肖衍,揪住了他的手臂:“听不见啊?”
肖衍这才停下脚步,清清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有事?”
“你还记得我吧。”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秦耐脸色沉了沉,一如既往,他说话还是那么招人恨。
“我是秦耐。”他咬牙切齿道:“我是林初穗的男朋友。”
肖衍这才抬起眸子,正眼望向他,打量了片刻,似终于认出来了:“哦,是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
秦耐走上前来,单手扭住了肖衍的胳膊,准备用一招新学的擒拿格斗术将他制服。
却不成想,肖衍身手更加敏捷,不仅闪躲了过去,反而从后面制住了他,轻而易举便将他按在了墙边。
“肖衍,你抛下穗子的这五年,是我陪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她负伤的时候,是我陪着她;她姨妈肚子疼,也是我去家里照顾她;她一个人吃火锅,也是我死皮白赖地追过去...”
秦耐咬着牙,愤愤地说:“凭什么你回来,我就要把她让给你!”
这番话,让肖衍稍稍失神。
在他犹疑的间隙,秦耐扭转了被动的局面,转身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肖衍被他打得踉跄着退后,嘴角淤青一片,破了皮。
会所的安保非常及时地赶到,见秦耐穿着一身制服,和肖衍发生冲突,几个人高马大的安保立刻架住了肖衍。
秦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冷嘲道:“我不会在同一个人手上栽第二次,你没有机会了,她是我的。”
“她是她自己的。”肖衍面无表情道:“连她爸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你算老几。”
秦耐分分钟又被肖衍给激怒了,他冲安保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把他丢出去。”
保安也是被秦耐这一身制服唬住了,果断架着肖衍,将他赶出了会所。
肖衍被他们推倒了马路上,很是狼狈。
秦耐倚在门边,点了根烟,宛如欣赏丧家之犬一般,嘲讽道:今天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进这个门。”
肖衍理了理衣领,波澜不惊地说:“你确定?”
“我把话放在这儿,有我秦耐在一天,管你什么通天手段,都不顶用!”
肖衍锋薄的唇,忽然扬了扬。
秦耐心头有点发麻:“你...你笑什么。”
“五年都没追上,不是没有原因。”他眼角勾着透着淡淡的轻蔑:“一如既往的幼稚。”
“我是幼稚,但我没有丢下她一个人。”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
“什么有什么?”
肖衍平静地凝视着他,眼神让秦耐心头有点发麻。
“听说你的家境很好,可以为了喜欢的女孩,任性地选择大学、专业,在她负伤的时候、生理期的时候...都可以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然后心安理得地用你的所谓‘深情’,去道德绑架她,什么叫她是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肖衍的话语很平静,不带情绪,但是字字诛心。
秦耐怔了怔,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的确,这些年,他从来未曾认真地考虑过未来,他追着她去了大学、去了她的工作单位,然后自我感动,相信终有一日,她会被自己的坚持打动。
可那又怎样,他有这个家底,耗得起。
“肖衍,你嘴皮子比我厉害,我说不过你,但你今天也休想进门。”
“是吗。”
肖衍转身打了个电话,之后没多久,榭汀会所的经理亲自出来,满脸笑容――
“肖总来了,请进请进,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这边帮您安排啊!”
他无比热情地将肖衍迎了进去。
秦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喂,你...”
“忘了说,这间会所我以前打工的时候就看中了,前不久资金到位,把它买了下来。”
“......”
他看着秦耐,一字一顿道:“我费尽全力一步步从泥泞中爬出来,好不容易才爬到她身边。你又有什么资格,把我挡在外面。”
说完,肖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