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抬头,见烬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一角,半人半兽的模样看上去凶悍恐怖。
他静默地看着她,眼瞳幽暗,是深不见底的紫,隐隐反射着兽类特有的冰冷光泽。他修长有力的骨尾无声无息地朝她游弋,由下自上缠住她纤细笔直的双腿,然后是不盈一握的腰肢、柔软的腹胸、精巧的肩膀。
她无法动弹,凌乱的发丝拂在他尾梢,“北溟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自从那天他灌了她满满一盏烫茶后,她就再也没直接叫过他“烬”。
不知为何,烬有些烦躁。
他属于魔兽的后肢沉重地抓着地,一步步向她走来,俯头,用威胁猎物的口气对她说“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回来了。”
哈,昨夜吗?
叶萦有些想笑,只觉得讽刺而荒谬。她是他的什么人,前一天才遭受了那种惨无人道的虐待、昨夜就得上赶着回来陪他睡觉?“北溟殿下,”她被烬的骨尾缠得很紧,很痛,声音却更淡了,“叶萦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而已,从小野惯了,不懂规矩,不配伺候在殿下身边。殿下喜欢林芊芊那样善解人意又伶俐的女孩子,不如就多让她陪您解解闷,放过叶萦吧。”
烬心中的烦躁更甚,骨尾的尖梢拂上她面颊,她微一偏头,骨梢的倒刺就在她颊边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来。
“我喜欢谁,轮不到你多嘴。”烬的声音有些沉,这是他情绪不好的征兆。他又绕着叶萦缓步走了两圈,慢慢地、慢慢地收紧骨尾,如同一头巨蟒慢条斯理地绞杀自己的猎物,“要不是我上课时间回来堵你,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叶萦,没那么容易的事。我说要你陪我睡觉就是要你陪我睡觉,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拆了铺在床上睡你的骨头总愿意。”
她单薄的身子在他的绞缠下越来越痛,骨骼发出细微的响声,脸色苍白,冷汗一点点滑落。
但她只忍着疼,低头,一声不吭。
烬眼中杀意闪现,骨尾收紧到极限,看见她的唇角流出一丝血来。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挣扎或求饶什么的。
他用骨尾的尖梢抬起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你不怕?”
“您您”这次,她终于艰难说话,仿佛每一个字都吐尽了肺里仅存的空气似的,艰难无比,“您不会杀我”
她刚刚不出声求饶就是在赌,赌烬不会真的对她痛下杀手。因为,烬几乎每夜都抱着她睡一定是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原因,在他毫不怜悯地灌她滚烫茶水之后,她可不认为抱着她是因为喜欢她。而这个很重要的原因,只有抱着活着的她才有效,不然,以烬不耐烦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和她废话,早就直接把她拆成骨头架子带在身边了,多方便。
她赌赢了,他果然没杀她。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叶萦不是林芊芊,做不来阿谀讨好奉承,殿下,您要从我身上有所取,就请答应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