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天的见面会逐渐进入后半段，出场的许多小爱豆已经让人不太能叫出名字。
近四个小时的表演和互动，多数粉丝在自担结束表演之后，已经无心台上表演，到现在近四个小时的表演和互动，临近尾声之际，已经逐渐有人提前离场。
就连萧姗姗也发来消息问顾姜烟要不要去堵韩一辰和松野下班。
全是饭圈特供的拼盘见面会，大家就是奔着特定的人来的，这种情况很是常见。
顾姜烟也对后面的节目没有太大的兴趣，但相比接CP下班，她此刻更乐意回酒店剪视频。
“我说你这么半天都还没发微博呢，你是准备发双人直拍？”萧姗姗发来语音。
顾姜烟不置可否。
但她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点开猕猴桃官博的发布的节目单，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在里面找到了虞城的名字。
按照节目单，虞城的表演应该在中场略微靠后的位置，夹在两组热门偶像之间，也只有一首表演曲目，从安排上来看更像是给后面出场的爱豆一口喘气的时间。
但实际上如果顾姜烟没记错的话，这两组爱豆早已相继表演完了。
虞城的节目被临时砍了。
这和她在网上搜到的关于虞城的信息相差无几，是个糊逼。
顾姜烟收起手机准备离开，走下看台时，突然被系统连声叫停：“宿主宿主宿主，是虞城！”
顾姜烟回头，少年一头粉发很是显眼。
包括他在内，四个看起来年纪相仿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儿一同站在台上。
就是顾姜烟一个都不认识。
简称糊咖开会。
顾姜烟就近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打算看一看虞城的表现。
她习惯性地将取景框对准舞台。
台下本就因为长时间演出而稍显疲惫的观众更是无心关注，直到音响内滑出熟悉的音乐，才有人抬头往台上看一眼，片刻后又一脸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脸色移开了视线。
这居然是个女团舞cover。
表演的还是某顶流女团的一首经典夏日特供曲。
就是整体舞台效果不尽如意，这首歌整体曲调偏高，一群男生cover也不降调，如果不是有垫音拖着，难以想象会是什么车祸现场。
更关键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跳女团舞的原因，其中一个人跳得那叫一个1000%的用力。
一整个搔首弄姿。
四人舞蹈水平参差不齐，完全就是各跳各的。
也是白瞎了这个明摆着的蹭热点策划。
索性虞城表现还不错，不仅女团舞跳得认真不扭捏，某段高音还隐约有点冲破垫音的架势。
勉强拯救了顾姜烟的眼睛。
这个整体表现堪堪及格的cover舞台并没有获得太多掌声。
四人表演结束后也没有任何互动，灯光一落，那边主持人登场，虞城在暗色中下台。
公司濒临倒闭，不出意外，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舞台了。
虞城即将走下台阶的脚步一滞。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梦想，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朝着舞台前方观众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姜烟拍下了这一幕。
“宿主，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系统非常忧心：“虞城是爱豆的话，你不是就不能对他下手了吗？”
？
顾姜烟好笑：“你还挺操心。”
“多有缘啊！”系统说，“一次两次的。”
可惜了了。
顾姜烟还没什么感觉，系统倒是跟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似的长吁短叹半天，它猛然福如心至：“宿主，不然咱们粉他吧！
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我也觉得他很好，他刚才在舞台上偷偷鞠躬看着可让人心疼了。”
“改一下，”顾姜烟道，“他刚才在舞台上偷偷鞠躬看着可让统心疼了。”
嘿嘿。
系统憨笑：“我也是在帮我们物色下一个目标嘛！”
“再说吧。”顾姜烟表示。
她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赶紧给系统升级，下一个爱豆啥的，一切等系统升级后再说。
抱着电脑在沙发上窝了半天，顾姜烟伸了个懒腰，敲了下播放键最后再将松野和韩一辰的直拍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她合上了电脑。
系统一脑袋问号：“不发吗宿主？”
“先不急。”顾姜烟把电脑放到茶几上，登录微博，在热搜上逛了一圈。
今晚偶像嘉年华大大小小的热搜上了二十来个，其中最热门的当属封晋和那一野，两者仍然挂在热搜前排。
封晋凭借一个止咬器压住了那一野。
网友讨论得如火如荼，各种特写照片满天飞，几个小时间封晋就涨了近二十万的粉丝，超话里粉丝忙着各种卖安利，忙得团团转。
一切都是那么的蒸蒸日上，飞升有迹可循。
而某著名的吃瓜论坛有一篇这样的匿名帖。
【筒子们，有人注意到今晚偶像嘉年华会场的警车吗？好像有人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偶像嘉年华就是今晚该论坛的热门话题，其中直播楼更是已经盖了数千楼，只要是出场的艺人，最少都有两三个衍生的讨论帖。
就连糊逼，也有人问一嘴这谁。
这篇匿名贴里网友们也很快讨论起来，不过一开始都是一些有理有据的猜测，因为场外本来就停着武装车，所以大家并没有想太多。
直到有所谓的朋友是圈内人的网友爆料说被警察带走的是封晋云云，又有一些看似见风捉影的网友附和了一些封晋所谓的各种瓜，被封晋粉丝狠掐了一顿，有些愈演愈烈的架势。
粉丝攻击造谣者让拿出证据，后者甩出和朋友的微信聊天截图，粉丝嘲讽这种截图她能马上翻出八百张，转头攻击楼主带头意有所指，只想吃瓜的楼主无辜躺枪，下场混战。
三方撕来撕去，凭一己之力将该贴顶上了论坛热门。
常年蹲守论坛的营销号闻风而来，反手就是一个搬运。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娱乐圈更是个大漏勺。
警方上门找封晋配合调查的事，不需要顾姜烟如何运作，就会自然发酵。
封晋今晚热度高，名字的搜索量居高不下，这种没有定性的八卦，按理来说应该传播起来飞快，但始终没有进入大众视野的意思。
很明显，相关内容在冒头之前，就被封晋团队压了下去，甚至没过当夜，论坛里掐得昏天暗地的帖子，也以“部分回帖言辞过于激烈”等等不相干的理由被删帖。
微博一片风平浪静，超话依旧其乐融融，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演出结束后一直没吭声的封晋，终于更新了一条文案为【沪城见】，并带着两张自拍的微博。
沪城是封晋下场演唱会的演出地。
该微博被搬运到了八卦论坛，作为对之前封晋带警察带走的回应，粉丝瞬间占据高地，将之前帖子定性为“黑粉引战”。
顾姜烟看到这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封晋那两张自拍，一张是躺在酒店床上的素颜照，一张是他带着止咬器的后台试装照，在顾姜烟和他的聊天框内，有一张和后者一样的照片。
她一边吃早餐，一边和元律师通话。
性骚扰只有情节严重才构成刑事责任，像封晋这样仅限于言语行为的，只能追求其民事责任。
顾姜烟对此并不意外，她将起诉的事全权委托给了元律师。
元律师表示她已经拒绝了封晋那边私下和解的要求，即刻对封晋提起诉讼。
大概是元律师和封晋那边沟通的态度油盐不进十分强硬，两人通话还没结束，顾姜烟就收到了封晋的消息。
对方越过了律师，想要直接通过顾姜烟解决。
言语之中也少了之前的轻浮，变得非常正经。
他问顾姜烟要多少钱才能解决这件事。
这一晚上，虽然顾姜烟的行为对封晋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显然他们也并没有将这件事特别放在心上，压消息删帖之外，还不断购买和昨晚表演相关的通稿。
营销号的微博发了又发，水军夸了又夸，到现在止咬器的热度都还没有降下去。
对于明星来说，大概没有给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封晋还说：【而且我都是口嗨，又没真对你怎么样，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都尽量满足你。】
顾姜烟相信，如果自己真要钱选择息事宁人，大概封晋反手就能给她扣一顶威胁勒索的帽子。
系统：“宿主，你怎么还没删他？”
顾姜烟：“这不是等他找我和解吗。”
从报警开始，顾姜烟就大概知道这件事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她没有直接起诉还是走了报警这一步，除了给封晋那边一个警告之外，也是简单地做个预热。
她的诉求是获得更多的人气点，而这一点，警方办不到，律师也办不到，只有顾姜烟才能办到。
这一切也非常简单。
她只用将封晋骚扰她的聊天记录发到微博上就可以了。
原本，顾姜烟也是这样打算的……在看到封晋说他拿到《The last one》的资源前，她原本是打算速战速决，迅速收割一波人气值就抽手的。
不过现在嘛……
她不介意让封晋再多高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