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二十分钟后刷新一下,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深感不安和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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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按照此番分析,此前好些理不清的线索,捉摸不透的事情,似乎一下子便明朗起来了。
只是——
“大哥,这个方木恒真的如您所料这般狡猾?太不可思议了!”小四喃喃说道。
“以你此前对方木恒的印象,你见过这么蠢的红党吗?”汪康年反问。
小四想了想,摇摇头,确实是有些红党因为经验不足,很快暴露,但是,像是方木恒这般‘愚蠢’的,并不多见。
“这便是了。”汪康年眼眸中闪过深深地懊恼之色,“这便是方木恒的狡猾之处,而最可笑的是,我们当时竟然真的以为这是一个蠢货!”
“方木恒必然是‘陈州’的团队的一员,也只有这样貌似愚蠢,实则狡猾至极的家伙,才配得上‘陈州’战友的身份。”汪康年沉声说道。
“‘陈州’身份隐秘,且极为谨慎和狡猾,方木恒亦是极为狡猾。”汪康年露出一丝沉思之色,“但是,他们看似完美的计划,却暴露了一个细节。”
“他们不会想到,我时隔这么久,竟然追思过往,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了方木恒的真正身份。”汪康年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方木恒,他现在就是‘陈州’这伙红党并无知觉的,不小心暴露出来的一根线。”他看着小四,冷声问道,“你现在还认为我安排人长期监视方家是意气用事吗?”
“盯着方家,抓到方木恒!”汪康年咬牙切齿,“我们便能最终抓住‘陈州’!”
……
“细妹真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小舒说道。
唐筱叶点点头,她没有说话,她有点担心细妹。
她们把细妹留在了小舒家中,细妹偶尔会假作和两个姐姐说话,以兹掩人耳目。
“放心吧,我们只是以防万一,哪有那么多特务啊。”小舒看出来唐筱叶的担心,微笑说道。
两人是从后门悄悄离开,然后上了一個早已经等候的乌篷船离开的。
沿着小河穿桥而过,大约半小时后,小船靠岸。
小舒带着唐筱叶穿街走巷,来到一个屋舍密集的居民区。
有街坊和小舒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小舒经常来这里。
最后两人来到一条弄堂,在这条弄堂和另外一条弄堂交界的丁字路口再往里走十余步,便来到了一处房子门口。
小舒上前敲开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出来开门。
女人穿着有些老旧的旗袍,烫发,耳朵上戴着金耳环,朝着小舒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唐筱叶,微微点头,“请进。”
声音出奇的悦耳,糯糯的,听着像是苏州吴县那边的口音。
“抽烟吗?”女人请两人落座,她拿起桌子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烟,含在口中,又看向两人问道。
“萍姨,给我一支。”小舒说道,语气雀跃。
萍姨便给了小舒一支烟,她看向唐筱叶。
唐筱叶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不抽烟。”
似乎又觉得拒绝了不太礼貌,她连忙补充了一句,“心领了,谢谢。”
‘咳咳咳’,小舒抽了第一口烟,便连连咳嗽。
唐筱叶便帮忙拍了拍小舒的后背,“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没抽过,所以想试试。”小舒说道,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偷偷瞄了萍姨一眼。
萍姨修长的手指夹住香烟,轻轻抽了一口,漂亮的挺翘的鼻子飘出两道烟气。
似乎是注意到小舒的目光,萍姨看过来,目光平静,又似乎带有几分审视,然后就在小舒羞红了脸的时候,萍姨轻轻呼出一道烟气,莞尔一笑。
真美!
小舒在心里说,这便是她刚才想要尝试抽烟的原因,这样美丽的萍姨令她极为羡慕和崇拜。
……
萍姨泡了一壶茶,小舒和唐筱叶在喝茶。
很快,萍姨拎着一个皮箱回来了。
她将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来看。
无论是小舒还是唐筱叶都惊呆了。
里面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两排大洋,还有那金光闪闪的小黄鱼,还有一些法币,甚至还有英镑、美元、法郎之类的外币。
“唐小姐,我把所有的家当都当掉了。”萍姨莞尔一笑,檀口微闭,轻轻抽了一口香烟,目光看向皮箱里的东西,又从旗袍内取出一张纸,“这是这个房子的房契。”
唐筱叶有些局促不安,“萍姨,您这是?”
“唐小姐,是我让小舒请您过来的。”萍姨说道,“现在这些便是我全部身家,我想要请您去救一个人。”
“救人?”唐筱叶露出惊讶的表情。
……
萍姨要救的人叫白飞宇。
被法租界麦兰巡捕房所在一次大搜捕中所逮捕。
“白飞宇并没有违反法租界律法之事,也并无其他错处。”萍姨说道,“他只是被误抓。”
“既然是误抓。”一直聆听、未曾发声的唐筱叶看了一眼皮箱里的钱财,“这些应该足够巡捕房放人了吧。”
萍姨露出惊讶之色,深深地看了唐筱叶一眼。
这是一个性情温和,乃至是有些柔弱的小姑娘,就像是在温室里精心栽培、没有经历风风雨雨的娇嫩花朵,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
令她没想到的是,唐筱叶柔弱背后,竟然颇为冷静,且心细,同时也并非不懂这些人情之事。
“是的,本来我只需要花三分之一的钱,便能够保释白飞宇。”萍姨点头,说道,“不过,现在出现新情况。”
她从烟盒抽出一支烟,划了一根洋火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地呼出烟气,颦眉,说道,“大道市政府那边说白飞宇是仇日分子,要求麦兰捕房将人引渡给他们。”
“萍姨,白飞宇真的是仇日分子吗?”唐筱叶眼中一亮,问道。
“他是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萍姨说道。
唐筱叶轻轻点头,她有点明白,却也又没有完全明白。
“我的父亲只是一家食品厂的厂长,也谈不上多么有钱,更谈不上有权有势。”唐筱叶微微皱眉,“萍姨,小舒和我说过,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也很想要帮你,只是恐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程千帆在这里,看到如此侃侃而谈的唐筱叶,他一定会颇为欣慰。
这个妹妹是他此前颇为担心和牵挂之人。
国破,家园沦陷,接近两年的时间,这个当初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虽然看似柔弱,实际上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