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书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
嗯？
这一看就看出来不对劲。
“系统系统。”殷书拍拍自己的脑门，把系统晃醒，惊慌失措地呼喊道：“我的积分显示是不是出错了。”
虽然总体还是负数，但是比起昨天睡前，这个负数明显要小一点诶。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看错，她把积分框点开又关上，再点开，那个积分数仍旧没变。
殷书担忧地问系统：“你不会是中病毒了吧？”
虽然负的积分变小是好事，但是这种不知缘由的突然变化，让殷书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担心下一次会不会把她的积分抽没了。
系统先是不满地反驳她：“都说了我是很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不会有病毒可以干扰到我。”
等看到确实有变化的积分，才语气一变：“诶，是真的？怎么回事。”
系统光球从后台拉出一个小光屏，往前翻动查看积分的变动情况。
在白天积分都还挺正常，直到昨晚上莫名地入账了几十点积分，大概是殷书上一节课所得的积分数，并不多。
如果不是殷书因为最近几天积分花的比较多成了负值，天天盯着看什么时候能还完重新变成正的，可能都不会发现积分变化。
系统眯着不存在的眼睛点开这条积分信息，看到来源标注为，学生教学入账积分。
“学生教学？”殷书也看到了这一条，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道：“这是一条隐藏规则，不止宿主上课可以赚取积分，宿主教出来的学生，教导其他人，宿主也是可以得到积分的。”
这条积分信息算是给宿主另一条赚取积分的方向，两亿积分靠宿主一个人非常难，但是如果不停把学生培养成老师，再让他们去招学生的话，就会不断缩短完成最终任务的时间。
但这条信息对于选择了亲传弟子条线的殷书来说，就没有那么有用了。
殷书哦了一声，掰着指头数自己的学生：“陈平和陈安安都住在学院里，排除掉这两个，就只剩下伏赢了……他晚上不睡觉，还在教别人？”
这么努力的吗？
书院现在只有三位学生，要找出这个晚上不睡觉，还在做田螺姑娘努力给殷书赚取积分的人并不难。
殷书很快就锁定在了正确答案上。
“他为什么晚上回去还要教别人啊？”殷书真的很难以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系统也不清楚伏赢是怎么回事，只能从积分变化上看得出，这节课上的还挺晚的。
“这真的是太勤奋了吧。”殷书把这份感动藏在心里，转手给自己早餐加了一个烤鸡腿。
本来积分是负数之后，她都打算先锁紧一点自己的伙食费了，结果来了个意外之喜。
殷书感叹了一下这亲传弟子果然有用，自己任务完成有望。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另一边，从一晚上数学中艰难地爬起来，零七回到暗卫所。
队长对上他眼底下的黑青，有点不明所以的困惑。
才一晚上的护卫任务而已……不至于这样疲累吧。
暗卫所从大庆第一代帝皇创建，至今已经发展至近百人的精英团队。每一个都是精心挑选培育出来的好手，尤其以零一到零九这九个排名的暗卫为首。是暗卫里能力最出色的几个。
被伏赢安排去学习的零六精于埋伏探查消息，接替他护卫工作的零七则是使毒的一把好手。
而另外几个也是各有各擅长的地方。
队长代号零一，是身手最好的一个。
“你这……”队长欲言又止地看着零七，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栽到下去。
零七费力地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队长。”
他有气无力地双手握拳行了个礼：“陛下让我跟你说，以后他的护卫工作就交给我了，不用再进行轮换。”
“啊……这样。”队长张嘴又合上，只觉得零七的表情有点眼熟，好像上一次零六从陛下那回来时的表情。
困惑、苦恼、犹疑以及怀疑人生。
沉默了几秒，队长只能上前拍了拍零七的肩膀。
“嗯，好的，我知道了。”
队长迟疑了几秒，才拍了最后一下：“……努力学习。”
正正好是阳春三月。
云城郊外的黑山上树木愈发郁郁葱葱。光明学院里没有任何变化，教学楼前的草坪新长了一茬嫩绿的小草，清晨的露水会挂在小草的叶片上，坐在靠近操场的教室能闻到草木的清新气味。
陈平和陈安安一个不怎么喜欢运动，一个年纪还小，暂时还没人能去祸害草坪。
殷书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有一丁点太阳，就不会出现在房间以外的地方。
明明气温都还没有升起来呢，已经懒到不想动弹了。
三科新科目如期顺利开展起来了，殷书照顾三人的进度，每天一点点细细地讲着。
伏赢每次都在五六点钟来到教室，殷书往往白天给两人讲过的课目，晚上还得给伏赢复述一遍。
殷书讨厌麻烦，但伏赢每次满分的课堂作业能让这种麻烦的情绪瞬间减掉一半。
更别说晚上还有额外的积分进账。
麻烦的另一半就在这些积分里，被抵消殆尽。
伏赢每次上课都会记满笔记，再贴身放着带回去。殷书知道那些笔记都用在什么地方，只做不知。
她眼睁睁地看着每晚的积分不断增加，从一开始的几十，新增一门就往上加一半。到现在仅凭伏赢一人，每天就能有一百多的积分进到殷书账上。
……晚上他这是开了个小班吗。
眼看着积分马上就要重新回到正值，殷书决定给三人一个阶段性的奖励。
“奖励？”伏赢第一个被问道，他不假思索的开口，“我想要几本练习册。”
被殷书戏称为课后小班的，伏赢小课堂现在已经迎来了第三位学生，暗卫队长已经在找机会打算暗示一下陛下，薅羊毛别尽找着安慰薅。
小班的三个从零七到零九，都是暗卫里绝对出众的人才，现下一个个被数理化摧残地面无人色。
殷书：……
她觉得自己知道这练习册的用途，虽然有点好奇这小班的进展情况，但在伏赢没有明说的情况下，她也就不点明。
这种白得积分的机会还是挺香的，要是点明之后伏赢反而不教了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想法，殷书从系统商城买了一摞的练习册，数理化生都有，各三分放置在桌上。
殷书把练习册推到伏赢那边，眼含暗示：“这些送你，不算奖励，你可以再提一个。”
伏赢转了转眼珠子：“什么都可以吗？”
殷书飞快地回答：“那我还是得考虑下得。”
陈平和陈安安都没有要什么奖励，只是想要下山回云城一趟。
入学的时候为了方便，他们只拿了些轻省的衣物，这次想再回去一趟，把拉下的东西都带上。
殷书不放心地跟系统确认黑山范围内两人都不会遇到危险，才兑换了些银钱塞给他们，让陈平带着买点吃的。
天色都黑了，两人明早才会下山。
伏赢在旁边听得仔细，听到二人说起云城，方才变了脸色。
云城？
这是在大庆境内。
虽然殷书三人说的皆是大庆官话，但是太现代化的教室始终让伏赢觉得此地应是什么洞府之处，没往大庆国内去想。
云城黑山。
伏赢在心底默默记住这个地址，想着是不是要让一个暗卫来碰碰运气。
殷书安排好其他人，重新问伏赢道：“你想好了吗？”
伏赢想要的可太多了，但是思虑再三，他挑了一个最紧要的。
殷书挠了挠头：“铸刀技术？”
伏赢点点头：“我有一长辈，年轻时得一爱刀，爱之深重。不幸折断后仍旧不舍，珍重保存。我想要重新为他铸造一把，或者能有断刀重铸的技术也可以。”
他说的是大庆的骠骑大将军，先帝亲封的武冠侯，裴青。
武冠侯善用兵法，且能征善战，军功卓绝。但年事已高，又在前年与蛮夷的战斗中受了重伤，现在只能卸甲休息在家。
殷书为难地戳了戳系统：“你那有这铸刀的资料吗？”
她反正是不会。
“没有哦。”
殷书眉毛一簇：“为什么。”
“你不是最智能的人工系统吗，这资料都没有的吗？”
系统装腔作势地捏着声音回答道：“亲亲，我只是个高考优秀教师辅助系统呢，没有超出宣传范围之外的功能哦。”
殷书不爽地啧了一声：“那我咋办，我都答应他了。”
系统慢悠悠地在她脑海里转着圈：“办法也不是没有。”
殷书示意它别卖关子快点说。
“就是吧，得氪点积分。”
殷书对系统的奸商程度有些无语，但她都夸下海口了，也卖不下面子说自己做不到。
她有些肉疼地从齿间挤出一句话：“……要多少积分。”
“一口价三千。”
殷书倒吸一口凉气：“三千，你怎么不去
面对殷书的质问，系统晃晃悠悠地又转了一圈。
最近几天他都这么转着，说是要保证运动量，不然减下去的冗余数据又得回来。
真不知道一个系统要保证什么运动量。
“这我也没办法啊，我是高考优秀教师辅助系统，又不是什么查找资料系统。这就好比你去餐厅硬要点人菜单上没有的菜品，老板没办法喊了个跑腿，这人工费不就贵了嘛。”
殷书一口气噎住，很想说三千那我不要了。但伏赢还在面前等她的消息。
想着这亲传弟子给自己带来的积分收益，殷书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
“再过一星期是月考，你只要四门课程都是满分，那我就把铸刀的技术给你。”
伏赢一口答应：“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