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暖阳,很艰难很艰难才挤进来一线入办公室。
洞开的窗户有丝丝春风吹入。
刚好不用开空调也很舒服。
看着靠入自己怀里的林若漪,对上她抬头望过来的大大水杏眼,这一秒钟,周宽无比确定,自己的操作系统动了一下。
他忽然发现,面对林若漪,自己那所谓早已阅尽一切淡然无比的硬心脆弱得十分不堪!
就踏马很奇怪啊!
四目相对,周宽还没来得及吱声,林若漪眨了眨眼睛,略有纳闷:“你心跳得有点快,很激动呀?”
“嗯嗯是吧。”周宽打了个哈哈,迎着水杏眼里的干净透亮,他目光不自然的闪躲了下。
林若漪立马捕捉到了,嘴唇微动正要说话,目光轻轻一转,轻轻笑着咕哝:“不像你的作风。”
“是是吧。”周宽愈发心虚了。
他当然知道林若漪看穿了,只是没有很介意。
下一秒,林若漪的小脑袋往上猛蹿,接着嘴唇子咂在了周宽嘴上:“啵”
温热尔后清凉的润润一闪而逝。
林若漪松开双手,腰背挺直,故意板着脸,凶巴巴的说:“现在不准继续想了!”
“也行。”看一眼林若漪,周宽点了下头。
然后林若漪忽然看到周宽的脸一下放大了,接着感觉自己落空了,好快就踏实落地。
没等她反应过来,粗重的吐气打在了她的鼻头上,接着周宽的脑袋重重叠了上来。
起初,林若漪瞪大着眼睛,忘了思考。
几乎是被迫着张开了嘴。
再然后双手环住了周宽的脖颈。
好片刻好片刻后,周宽才松开林若漪,脸上写满得意:“总算总算让我抢了一次先。”
“哼”林若漪低哼一声。
用下嘴唇轻轻上挤着上嘴唇,看起来像是委屈,可落在周宽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可爱。
感受到周宽的跃跃欲试,林若漪赶紧跳了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脚尖轻点地面离得周宽远远的。
然后望向周宽,林若漪眨巴着那双水杏眼,脸有点红的说:“这里是公司,不怎么太合适。”
不等周宽接话,林若漪又说:“而而且,我要抢走全部的第一。”
然后一副蛮横的样子说:“谁叫你让我先表白的!”
周宽:“”
他,竟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憨憨似乎一贯就独立自主,也是一贯主动。
早在去年3月1号初次见面,憨憨就主动打招呼留下了憨憨的印象。
再一想,像憨憨这么真踏马漂亮的小姑娘主动也挺好的,想想就有点掩不住内心的雀跃来着。
于是,周宽十分淡然的说:“我不介意。”
“这还差不多。”林若漪哼哼两声。
又说了两句闲话,林若漪率先起身整理桌台:“工作忙完了,收拾收拾走吧。”
“好。”周宽点头。
“”
尽管草台的架构一直很粗陋,但周宽顶多只是想今天这样负责具体磋商,更具体的事务还是会有专人处理,比如陈嘉这个兼职财务,以及对外业务接口人小王等等。
所以,到现在这一步就算完事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会有人去对接处理好,包括相应合同事项。
周宽只需要等着款项转入草台公账,以及合同存档收集就行。
说起来草台的架构很简单,财务问题也很简单,这时期相对于信息产业等实行的依然还是营业税,营改增的事情现在上面可能都还没有确定方案。
而像是现在这个域名交易一般是算转让无形资产,营业税率是毛利润的5。
以这次的100万合同为例,合入各项成本后,扣除减免的企业所得税、营业税等,再扣除原先购入的成本,大体净利润额有个八十二、三万的样子。
这还是不计算购入类似于汽车等之类的损耗资产的计税形式。
总之,草台在合理、合法的规则内,税率其实不太高。
不过周宽要额外合理提取公司资产,那就又得多扣20的个人所得税,综合税率对比毛收入就相对很可观了。
以这次100万的毛收入为例,如果周宽要全部合法提取成个人资产,最后到手很难超过65万。
有一说一,虽然草台的正式员工、兼职员工不多,是完全的小微企业,但各项资产入项之后,现在差不多已经能换一块纳税超千万元企业的荣誉纪念牌牌了。
而且在官方系统那里,周宽跟草台是能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周总可算得上正儿八经的纳税大户。
指不定还有点乱七八糟的优待。
走回鸿运花园,周宽跟林若漪也没再上楼,直接驱车走人。
没回学校。
周宽有意朝林若漪丢了个眼神,于是林若漪眨巴着眼睛,轻轻颔首:“那就去我家吃晚饭吧。”
周宽也不做作,乐呵呵的点头,一脚油门就跨过珠江去了东山口。
很快,帕美就停在了老林家的楼下。
空着双手的小周当先走进了老林家,明明是回自己家的林若漪同学却跟在了后面。
看到走进来的周宽,张萍笑呵呵的招呼:“小宽来啦,正好要开始准备晚餐了,要吃什么呀?”
周宽笑着招呼:“张姨,林叔。”
然后顿住话头,目光轻轻望向林若漪,林若漪只好接过话头:“我都行,加个辣椒炒肉吧。”
闻言,张萍眼睑轻动,在周宽身上转了一下,也没看林若漪,说:“那行,你给我打下手吧。”
“哦。”林若漪点点头,跟着走去了厨房。
小周像是回自己家一样,很快坐到了林国福同志的对面,摆明车马开始了对弈。
下了几分钟,林国福忽然赞叹道:“不错啊,你今天这棋路忽然有点意思了,年轻人就该不着急,哪有什么急得来的事情。”
“慢就是快,快就是慢。”
听林国福这么一说,周宽心中一怔,重复念叨着:“慢就是快,快就是慢”
好片刻后,周宽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望向林国福,认真道谢:“谢谢林叔指点。”
林国福笑着摆摆手:“客气了,是你小子聪明,一点就透。”
“看来你这些天忙了些商场上的事情,眼光、格局进一步打开了。”
闻言,周宽也是自嘲一笑:“林叔高看我了,只是下午谈一个小生意时谈得随心所欲谈得很爽,就好像是忽然福至心灵了。”
林国福斟酌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有时候过程没那么重要,不要总是想过去,也别像过去那样徒劳较劲,反而走入另一种歧途。”
“不会了。”周宽肯定的说。
而后略有感慨:“书读得太少,见识太少,认知的东西太绝对;现在读的书还是不够多,见识得也还是不够多,好在不再绝对了。”
林国福笑笑,没再多说。
他对周宽很看好。
所以反而有些事情他也不能说太多,因为他看到的也不一定对。
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限的,在有限认知内,都难免会有一些绝对。
不是所有的经验都适用于别人。
当然,林国福倒是非常认同周宽多看书多学习多见识的观点,很是乐见其成。
尤其认同周宽现在在商业上可以说取得了巨大成功,却依然很好的平衡着工作和学习这一点。
反而如果周宽稍微有点身家都看不上大学的知识,那才会让林国福觉得自己看走眼。
想着这些,林国福的思绪忽然飘远了些。
顺手推了下車,林国福深看一眼周宽,心里忍不住咕哝:“这小子什么都好,也什么都不好,打了不少主意!”
“不行,我得防着点,若漪太年轻,根本不是这玩意的对手,早晚被提前骗个干净!”
“有了!”
“今晚不准若漪再出去了!”
“19岁都没满,懂踏马的几个初一十五,老子这时候也还在上大学还没咳咳。”
他忽然想起来,他19岁的时候,已经跟张萍女士好上了
然后老林同志就有点恼羞成怒,连带着看周宽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
周宽:“?”
他就很莫名其妙,根本搞不懂老林怎么个意思,怎么好好的聊着天、下着棋,忽然态度就变了。
一副防狼的样子看着自己个!
老林不会是想多了吧?
我今天可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周末来蹭个饭,多留个印象而已
这女儿奴,早晚把他女儿娶了,气死他!
“”
总之,因为两个男人都进入了各自的想象空间中,搞得接下来的晚餐气氛很是有点奇怪。
连张萍都感觉莫名其妙,几次丢给林国福眼神。
林国福偏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说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年代,想起了自己当时忽悠你的光景,于是有点恼羞成怒?
张萍见老林同志半天半天打不出个屁来,就又望向了周宽。
周宽先入为主的认为老林同志在防狼,也是无言以对。
这种不对劲,在晚饭后,林若漪要跟周宽一起回校时达到了巅峰。
林国福忽然低垂着眼帘开口:“若漪,今晚就在家里睡吧,夜深了,外面凉。”
林若漪:“”
张萍:“”
周宽:“果然,老林同志就是忽然在防他了!”
他也不明白,都到这份上了,这女儿奴怎么还在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本来周宽寻思再拖一拖到二十岁再说,现在想着今年就订婚得了!
气不死老林!
最后林若漪当然是留在了家里没走是周宽主动开的口。
周宽也没回学校,也没去鸿运花园,索性去前面那丽思卡尔顿开了个房间休息。
虽然他在羊城有的是地方睡觉,比如甚至都可以去博雅那边的B2703打个地铺休息,但他有时候还是很乐意住酒店的。
反正草台账上那么多钱,总要消费出去的。
再说五星级酒店的休息体验还是可以的,顺便还可以正经去健身房锻炼锻炼。
甚至小周都寻思要不然在丽思卡尔顿这边开个长包房得了。
偶尔可以休息休息,也很方便憨憨离家出走嘛
因为在健身房略有点过度,周宽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还是林若漪的电话过来他才醒来。
那边厢林若漪听出来周宽才醒,就调侃道:“呀,这么气闷的嘛,得健身到几点啊?”
“一点。”周宽笑着回答。
闻言,林若漪啧啧称叹:“我怎么觉得老林同志怕是要遭啊。”
她当然知道周宽昨晚住进了酒店,也知道周宽住进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去健身消耗体力。
更知道周宽暗搓搓的恨上了老林。
“你感觉对了,早晚我要气死他!”周宽哼声道。
“”
林若漪笑笑:“好了好了,快下来吧,你这段时间忙,我今天才第一次开那辆路虎,我们出去转转。”
\b听到这句话,周宽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马上来!”
“不要急,我等着你的呢。”林若漪最后说,“给你带了点小零食,刚好可以垫垫肚子,中午再吃。”
“”
周宽哪管得了这么多,急急忙忙穿衣洗漱起来。
要不是这段时间太忙,他早就见到了御姐憨憨。
周宽根本就没瞒过林若漪,他坚持要买一辆路虎的目的就是想要欣赏林若漪的御姐一面。
林若漪没拒绝,也不介意。
正好也是个展示自己多样化的窗口嘛。
再说,她也确实希望周宽能看到自己的更多面,比如喜欢骑个摩托车的独立林,又比如工作中的助理林,还有跟朋友一起的温柔林
当然该有一个御姐林。
总之,就眼下,周宽感觉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快的一次洗漱,比很久远的记忆中的高中时期起床去赶早自习糊弄洗漱都快。
挂掉电话不过两分钟,周宽就下楼到了地面。
沿着酒店的旋转门走出来,周宽只是向前看了一眼,心跳就加速了。
是御姐!
是理想中的御姐!
是极度理想中的御姐!
上午的春风中,酒店正门前方的小停车廊,一辆白色路虎停靠在那里,一个女孩靠着路虎,风卷起她的波浪形小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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