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我们是中毒了

夜幕降临,虞楚一和虞卿卿进山了。“估摸着那闻人朝还得等着和你一同再进山呢,哪想你就自己又回来了。这若是到时被人家知道了,再影响你们订婚。”虞卿卿阴阳怪气。“订婚?别说,我还真没跟别人订过婚。”“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呢?还没订过婚,你都成过婚了。”虞卿卿无语,她是真不想当窦天珠了。“闻人朝还是颇具男性魅力的,若当个情人,很合格。若说成婚,他不太适合。初起的阶段感情会很好,但,用不上三年,新鲜感全无,他也就变心了。当然了,他的变心也不会闹得太难看,日后细水长流,相敬如宾。分明活着,但就像是死了。”虞楚一边走边淡淡道。“你这好像是把后半生都给描绘出来了,怎么着,眼睛能看到以后呗?”虞卿卿一想,都觉着可怕。男人,完全就是杀女人的刀啊。“这是根据闻人朝的性格做出的合理的预判。”她可不是空口就胡说的。“按你这么说,这世上,还有男人可信吗?”“没有。”斩钉截铁,连思考都没有的。虞卿卿笑出声,“哎呀,所以说,谁中意了你,把心都掏给你,那就等同于自我了断。”虞楚一不语,关她什么事儿?她又不要男人的心。他们想给,那是他们贱。蓦地,虞卿卿脚步一顿,拉住了虞楚一的手臂,“有人。”随着两个人停下,前方悉悉索索的的确是有点儿声音。片刻后,那声音不退反近了。虞卿卿握紧了兵器,甭管是谁,近了先吃她一刀。“虞楚一。”那边的人到了近前停了,然后就叫了她一声。“诶,云止公子?”虞卿卿把刀一收,不是说都回镇子里等待调派人手嘛,这怎么杀回来一个?“原来,你是有人了,我说等你那么许久,都没见着你影子。”云止过来了,还是他一个人,他谁也没带。“云止公子,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虞卿卿眉头一皱,什么叫有人了?抓奸呢?“算了,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们还得回之前发现闻人朝的那个地方,继续往深处找。”云止似乎知道些什么。“这若是继续往深处追,尽头是哪儿啊?天涧山不只是大,重点是地势莫测。”虞卿卿觉着不太安全。“虞楚一,你手底下那几个人,肯定是追过去了。闻人朝之所以会掉进那里,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觉着不能再往里走了,来了一招以退为进,故意卡到了那儿。”若说猜哪些人的小九九,云止岂会猜不出。“你这意思,闻人朝是不想再进天涧山了?幸亏没等他。别说,你们俩还真是想法一致。”虞卿卿乐,原来是这么回事。虞楚一早就猜到了闻人朝不会再来,就拖着她杀回来了。只不过,她漏猜了云止会回来。说起来,倒也绝配。“当时闻人朝掉进去的那个地方我看了,他若是想上来,不会费多大的力气。”虞楚一也给予了肯定,云止的说法是对的。“看你当时一派关切,还以为你是关心则乱呢。”云止笑了一声,语气可不怎么好听。虞卿卿也在那儿乐,这再傻,都能听出云止言辞间的酸味儿了。啧啧,有好戏看了!“走吧。”虞楚一不想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既然是他非要追上来的,那就别怪她接下来的路上把他当骡子使了。即便黑夜,对于三人来说不算太难。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可能这山里会有不知名的黑衣人,与他们碰上,才有麻烦。很快的,绕回了之前那条裂缝,这夜晚里,裂缝底下往上灌风,呼呼地。“咱们过去。”这里目前没什么可看的了,因为那时都看过了。虞卿卿拉着虞楚一跃过去了,依旧还是杂草丛生,不过在走了一段之后,就发现了什么。“你看,那是个人吧。”虞卿卿往前一指,一棵大树下,一个人劈腿拉胯的横在树根那儿。“是人。”只不过,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三个人走过去,只见那人半张脸都肿了,肿的胖乎乎的,一瞧就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给咬了。虞卿卿试探了一下,“还活着呢,没死。”虞楚一不语,她并不关心,云止就更是了。“怎么着,你们俩还真是从一个冰山底下爬出来的,都如此没人情味儿。这但凡换个人听说这人还活着,那不得张罗着把人送出去,救回一命。唯独你俩,没听着?”人性绝了!“不然,把他挂到树上去?”虞楚一说,这样总行了吧。挂在高处,被人看见的几率也大一些。虞卿卿无语,“亏你想得出来。”云止无声的笑,这的确算善良了。虞卿卿把人挂树上了,然后三人继续前行。却不想,路上又碰着一个。这倒不是被虫子咬了,瞧着好像是受了重伤。气息时有时无。“看来,这一路下去,这样的还得碰上不少。”虞卿卿觉着,这天涧山要横尸遍野了。“不管。”虞楚一无心管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只是眼见这情况,她有点儿担心沛烛他们的安危了。她说不管,那就不管了。这一夜,足足碰上了七八个。都是进山这些门派带着的门徒。天色将亮,那天空不再漆黑。也就是这将明的时段,三个人走出了树冠所遮盖的地方,然后,便看到了奇景。远处接连天空的山峦之上,一艘大船在悠悠前行。大船之上,一群白衣翩翩的人站在其上,黑发随风飘飞,那姿态可不是一般的出尘脱世。谁又能想到会看到这种场景。“这可比我瞧见死去的爹娘复生还要不可思议,这是神仙啊?”虞卿卿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云止也面色微变,这场面,他也没见过。“来来来,给我咬一口,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虞卿卿要抓虞楚一的手。她把手打开,一边仔细盯着那悠游慢行的大船,虞楚一也非常费解。船是不可能在天上飘的,甚至,在这个时代,除了纸鸢,没有别的东西能上天。这就是假的。“我们可能是中毒了,出现了幻觉。”这是唯一的解释了。云止在旁,手上捏着一个小瓷瓶放到鼻子底下晃了晃,又转手推到虞楚一鼻子前。“闻。”看了他一眼,虞楚一深吸口气,一股清凉和着辛辣直冲颅顶。再看山巅天际,那漂游的大船已经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