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家庄足足休整了两日。
直到第三日,天色擦黑,邓凡这才把随身携带的羽蛊留在了郑家庄,以作通讯、监视之用,这才和祝家兄妹继续山路
......
深夜,月朗星稀。
山涧的小路上,雾气萦绕,夜色中,几道行色匆匆的身影穿过浓浓的雾气,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领头的乃是一个身材瘦弱,一身宽大黑色道袍,脸色冻得发白的少年,少年年龄虽然不大,但眉眼之间,却透着一种沉着稳重。
“前面应该就是怒河镇了...。”
望着眼前的岔路,邓凡抬首四顾,眸子中闪烁着隐晦的幽绿之色,手中拿着一张沾满血渍的白纸,仔细甄别方向。
从郑家庄出发之后,这两日,邓凡三人昼伏夜出,露宿荒郊野岭,却是显得格外狼狈。
虽然早就听说过黔南地广人稀,但这也是邓凡自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
也正是如此,他此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地广人稀,这个世界虽然和他前世的世界极为类似,但整个神州大地,却是由十九个大州构成,土地面积比起前世,却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在怒蛟县之时,邓凡只以为这一切都是夸大之言,但这几天,他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其言据对不虚。
要知道,这两日,三人一路沿着怒河而上,以他们三人的脚力,却愣是没有见到丝毫人烟,而这怒河,还只是那怒蛟江的一部分,可想而知,那囊括整条怒蛟江的黔州到底有多大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出发,这里水气太重,若是呆久了,万一感染了风寒,这荒郊野岭的,可就麻烦了。”
一阵微风抚过,衣衫早已被雾水侵湿的祝云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出声催促道。
“走这边!”
循着手中白纸上气息的指引,邓凡选定一条小路,在前方引路。
因为常年吸食阴气的缘故,他虽然身体瘦弱,但抗寒能力,反倒是三人之中最强的。
倒是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祝云苓,一路行来,虽然满脸疲惫,但从始至终却没有抱怨过一句,这倒是令邓凡颇为刮目相看。
......
足足三个小时,三人这眼前的视野这才开阔起来。
望着前方不远,笼罩在夜幕中的小镇轮廓,早已疲惫不堪的三人,却是齐齐精神一阵,就连脚步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这怒河镇,本事靠在怒河边的一个小村庄,世代以打渔为生,直到后来,靠着怒河的水利之便,这才逐渐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
在祝云茯的一路介绍中,三人这才踏入小镇中。
夜幕中的怒河镇,却是显得格外清冷,虽然从街道两旁的建筑来看,这座小镇的规模,应该不比怒蛟县小。
但此时三人都满身疲惫,到也没有功夫去在意这些,随意在街道的拐角找到一家小店,邓凡立即上前敲门。
“谁啊!这才几更天啊,就来敲门!”
在一声极为不满的嘟囔声中,小店的大门这才慢慢打开,一个头戴破旧帷帽的脑袋,从门内探了出来。
“小二哥,不好意思,我等五人乃是山间的行脚客,因为对路况不熟,这才误了时辰,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
正在祝云茯和店小二交流的时候,邓凡却摊开手掌,把手中的一枚银元递了上去:“给我们开几个房间,在准备一些饭菜送上来,其余的,就赏给你了...”
本来在祝云茯语言攻势下,神色已经开始松动的店小二,在看到邓凡手中的银元之后,顿时双眼一亮,一把接了过去,放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后,那一脸的睡意顿时消散一空,其而代之的这是满脸热情的笑容。
“原来是贵客临门,快...快请进,我这就去叫醒伙房和厨子,为几位客官准备热水和饭菜。”
在小二一脸热情的招呼声中,祝云苓悄无声息的从祝云茯身旁走过,一脸鄙夷的望着他,嘴中小声嘀咕道:“就这...还敢吹嘘自己在外闯荡江湖,经验丰富...”
祝云苓的嘀咕声虽小,但邓凡和祝云茯都不是普通人,自然都是听到了的。
邓凡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祝云茯却是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目带一丝幽怨的望着邓凡。
泡了一个热腾腾的热水澡,三人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对付起了桌上的饭菜。
虽然都是一些寻常小菜,味道也只能说是过得去,但三人却丝毫不嫌弃,吃的格外美味。
就连一向吃饭都细嚼慢咽的祝云苓,这一次也不例外,嘴上、手上的动作,都明显比平时快了许多。
实在是这两天,三人都露宿荒野,果腹只能是冷水加干粮,再加上今夜的一路紧赶慢赶,到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嗝...”
丝毫不顾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祝云茯满脸舒坦的躺在圈椅之上感慨道:“吃饱喝足,正是舒坦...”
这一次祝云苓却是少见的没有出言挤兑,而是满脸赞同的感叹道:“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能够填饱肚子,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吃饱喝足,就早点睡吧!”
邓凡此时却是没有功夫陪这两兄妹瞎感慨,相比于刚来此世的那几年,这几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完全是小儿科。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睡,毕竟明日一早,还要早起修行。
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邓凡知道,在这混乱的世道,能够有一天三顿的饱饭,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都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
而他现在每日大鱼大肉,生活所需一应不缺,这种生活,简直是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但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一切,完全就是因为自身的实力,是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对于增强自身实力,始终保持着一种几乎病态的执着。
也正是这一份执着,他当初才敢冒着随时丢掉性命的风险,跑到县衙毛遂自荐,主动帮助费如鹤驱邪。
也正是因为这种执着,他才能够强压下身体本能的恐惧,深更半夜偷偷摸到乱葬岗中,把当时身体已经微微发臭的冥一用独轮车拖回家中,就那一次,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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