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孟鹤云默默看了眼自己每一个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格外保守的儒衫,将药碗放在边上放凉,默默走到林多福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林多福顺着人影往上看,就见孟鹤云隐约透着不悦的脸:“嗯?”

孟鹤云缓缓扣开领口斜襟处的盘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秀气的喉结,“真热。”他的话音滑过,精致的喉结如玉珠滚动。

林多福看得目不转睛,果然阅男无数,还是她老公孟教授的喉结长得最戳她萌点。

孟鹤云见她的注意力从孟二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满意地将领口更往下拉了些,感受到林多福更加炙热的目光,他的耳垂处慢慢升起热气。

“咳。”他不自然地瞥头,正巧看到刘氏正往这儿来,忙不迭出声提醒林多福,“娘来了。”

林多福转头,见刘氏由孟石扶着走出来。

“娘,你可以起身了?”她惊喜地问。

刘氏缓缓而来,慢慢坐在桌沿板凳上,看着这一桌饭菜,恍如隔世。

“嗯,躺了两天,这又吃得好,缓过来了。”刘氏看着林多福,想着,林多福没嫁过来前的饭食,再看看如今一日比一日好的饭菜,连白米饭都可以一大碗一大碗吃了。

只是,这么多菜,要花不少铜板吧。她刚心疼一秒,又转念想,这是多福自己赚的钱,她买来还贴补一大家子吃用,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她有啥好心疼的,本来也不是她刘氏兜里的钱!

刚老头子进屋说铁子出息了,给有钱人家孩子当夫子,赚了四匹布,她是不信的,怎么早不当,晚不当,要等多福赶集的时候当呢?

肯定啊是多福卖那些小玩意儿赚的钱,而且还赚了不少。只是怎么能惊动人老板马车接送,还给了四大匹布,难不成真是铁子出息了。

就算是,那也是多福带来的福气。

“娘,我今天煮了福鼎肉羹,喜欢酸的,可以自己放些醋进去,不过,娘,清汤的最适合你吃,好消化,又养身体。”林多福推了推桌上的福鼎肉羹,拿了勺子递给刘氏,“米饭您少吃一些,不好消克,明早我做馒头包子,做的松软些,再配上小米粥,适合给您养胃。”

刘氏一听是特意给她做的,心里又感动,又格外心疼钱,连忙推辞:“我这……已经在吃药了,你不用特意做这些,太费钱了。”

“这是徐老大夫给您开的食补方子,您这些年生育之后,没有好好做月子,身子亏空得厉害,必须得好好补身子,再配合吃药,才能扛下之后养胎的日子。”林多福严肃地说,“而且小弟也在长身体,爹和二弟天天下地,相公身体病弱,也都得精心养着,这些吃食省不得的。”

刘氏看着林多福,看她还像小姑娘一样软润可爱的脸蛋,却如此细致地照顾他们孟家人的身体,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感动又感激,她这肚子里孩子的命就是林多福给的,以后要是敢不孝顺他大嫂,她就把他腿打折!

不光刘氏,其余人心里都溢出感动,他们与林多福这个新妇的梳离都消融了许多。

“好好好,老大媳妇孝顺啊。”刘氏拿起筷子,低头遮掩眼里的泪光,“你们可都得记得你们大嫂的好!”

孟二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白米饭,慢慢点头。至于孟三,欢快地点头,就差有根尾巴让他表军心了。

孟石拿起筷子,说了句:“吃吧。”

这一餐饭吃得孟家人各个肚子滚圆,特别是福鼎肉羹,咸香滑嫩,爽口弹牙,得到全家人一致好评。

饭后,刘氏喝了已经放凉的药,林多福起身扶着刘氏回房,服侍着刘氏躺下后,林多福从袖口里掏出了荷包(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的)。

“娘,今日我那些小玩意卖了480文钱,一半就是240文,您的药花了50文,结余交公190文,只是我从后日起,要去镇上赵氏杂肆店里做工,手上得留点钱买材料,所以我先给您100文,这90文我先赊着,回头我手头宽裕点,再补上。”

林多福从荷包里数出100文钱,拿了根麦杆串起来,交到刘氏手里。

刘氏心里震动,多福竟然这般能赚钱。

她织布一天也就能赚个20文,但多福竟然一次买卖就赚了快半两银,这一月三次集市,一月就有一两半的银子,一年就有18两银,可以买上2亩上好的良田了。

她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多福啊,那90文也不用给娘了,你这天天要买肉,这钱拿着,当饭菜钱吧。”

林多福想推辞,但看刘氏拿得钱还不安的神色,笑了笑道:“嗯,娘,那我就收了。还有,那四匹布怎么分配?”

“都是你赚来的家当,你想怎么分配?”刘氏是真心喜欢林多福,想着自己身体弱,不若让林多福来当这个家。

“爷奶那送一匹布去,爹娘你们用一匹布,二弟年纪大了,要想看媳妇,三弟要跟着我一同去镇上帮忙,总要穿体面些,他们共用一匹布,剩下的就我和相公来用。”

确实,谁都有需要,这样分配最好。

“就这样,你想的很周到,你们今天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刘氏看出林多福的疲惫,让她早些去睡。

林多福答应了,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帮刘氏把门掩上。

她回了自己的房,孟鹤云已经帮她打好了水,看着地上小小的木盆,她才想起,家里还缺一个大浴桶,或者说,家里还缺一个干净整洁的浴室,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好好洗漱,太难受了。

往里一看,她就见孟鹤云上穿一件露臂麻衣,下着一条宽松麻裤,墨色的长发披散在白皙透亮的肩头,整个人弥漫开一股清爽舒适感,因为有了他,朴素的泥巴房都显得生动起来。

哦豁!

林多福疯狂心动:“你洗过澡了?”

孟鹤云从简陋的桌案前抬头,放下笔说:“吃过药,浑身黏腻,就与孟三一起去河里洗了澡。你将钱给刘氏了?”

在林多福欣赏的目光中,孟鹤云缓缓起身,朝她走来。

美景随着孟鹤云向她走开而更加炫目,她心想,古装真的太适合孟教授了,粗布麻衣已经如此美丽,冬日披风斗篷,美玉金冠束发又该是场怎样的风景。

“嗯,给了,刘氏只拿了100文,其余添做菜钱了。”

林多福咽了咽口水,强制正经回答。她可不敢多想,毕竟这一个月的孟教授只能看,不能用,可惜……呜呜,想摸摸。

林多福心痒痒,但坚强地控制住了,她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从袖子里取出晒伤药膏,

“鹤云,你坐床边来。我看看你脖子,白天,我看到你晒红了好大一片。”林多福脱了鞋袜,半跪在床沿。

孟鹤云愣神,原来她买的药膏是给他的,霎时他的心里如同饮了蜜水一般,香香甜甜。

“嗯。”他乖乖坐到床沿。

林多福撩开孟鹤云浓密黑发,露出一大片深红色的晒伤,她心疼地吹了吹,骂他:“孟教授,你不知道疼的吗?我不问,你也不说。”

孟鹤云忍着剧烈的战栗,笑着答:“过几日就好了,不过是小伤罢了。”

“傻子。”林多福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习惯忍耐的傻瓜。

温热的指尖沾上清凉的药膏,徐徐涂抹过他脖颈,绵绵不绝的战栗刺激着他全身。

为了按耐住不安分的下半身,他紧急伸手拽紧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林多福疑惑。

“辞职信。”孟鹤云哑着嗓子道,“我写好辞职信了,我拿给你。”

“哦。但是你拽着我的手,信在书桌上,你要不放开,先去拿。”林多福指着孟鹤云的手,觉得他现在傻呆呆的,莫名可爱。

“那不若,一起去。”孟鹤云起身,手臂拦腰抱起林多福。

林多福猝不及防地腾空,小小惊呼了一下,她生气地捶了捶他胸口。

他旋身怀抱着林多福,坐在书案前。

“多多,你的辞职信写了吗?”

“没呢,这毛笔字我就学了个皮毛。”林多福懊恼,“还是小时候和你一起学过毛笔字,都还给老师了。”

“来,我教你。”孟鹤云取出一张宣纸,铺在桌上。

他头低垂,发丝倾落,手附在林多福手上,执起毛笔,轻道:“你来说,我来写。”

气息微凉,落在林多福耳垂。

又痒又热,惹得她心猿意马。

林多福刚刚控制住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孟鹤云,你今天不打算做人了吗?”

孟鹤云又压低了几分,凑近她的脸,道:“多多,是你先不做人的。”

他伸手点了点她红嘟嘟的唇:“白天,那一个吻,太快了,多多,我没尝出味。”

“那,现在,再好好尝一尝?”林多福探头埋入他白皙锁骨处,颤颤巍巍伸出舌尖,轻轻如猫儿一般舔了舔他可爱精致的……喉结。

霎那间,急剧酥麻再次席卷孟鹤云全身。

该死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凶猛低头,衔住了林多福红润的唇,捕捉到了顽皮的舌尖,肆意纠缠。

越是禁忌,却越是想要,欲望从来就是如此。

两具年轻的身体,激烈地渴望着彼此,却又因为徐老的话而不断压抑。

而在两人身后的简陋桌案被不幸牵连,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