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闹别扭

苏向扬订的盒饭很快就送到了,简青豫殷勤地拿了两份送到苏向扬面前:“苏哥,今天的午饭有红烧鸡腿和红烧肉两种,你要哪种?”

苏向扬道:“给我红烧肉的吧。”

简青豫立刻将那份荤菜是红烧肉的盒饭给了苏向扬:“苏哥,我专门挑了,这盒饭里的肉很好。”

苏向扬打开一看,里面的红烧肉瘦多肥少挺大一块,确实不错。

他爱吃红烧肉,但不喜欢太肥的。

体重还是要控制好的。

“多谢。”

“不用谢,能为苏总做事是我的荣幸。”简青豫一副狗腿模样,顺势在苏向扬旁边坐下吃饭。

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抱紧苏向扬大腿的,自然要找各种机会献殷勤。

这时候,宁雨露的助理也把宁雨露的饭菜带来了,宁雨露就也在苏向扬身边吃起来。

章锐辛之前都跟苏向扬一起吃,很想过去,但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季卫言,最终没有往苏向扬那边凑。

季卫言跟苏向扬闹了矛盾,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他不好扔下季卫言不管。

季卫言:“……”章锐辛怎么不过去?章锐辛过去的话,他就能跟着过去了!

季卫言也选了红烧肉,他吃肉的时候咬牙切齿,好像这肉跟他有仇一样。

章锐辛没忍住问:“季卫言,你跟苏总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季卫言道,“是我惹他生气了。”

“那你跟他道个歉,苏总脾气挺好的,一定会原谅你,”章锐辛道,“他一直把你当弟弟。”

季卫言知道苏向扬把自己当弟弟,所以就算他大逆不道喜欢上苏向扬,苏向扬也没跟他翻脸。

过年那会儿他去看苏向扬,苏向扬对他的态度还挺好的。

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向扬怎么会突然这么冷淡?

还有周英英……以前苏向扬拍戏,是不会带周英英的,周英英也不会跟着,但这次周英英一直待在剧组……

季卫言想了很多,苏向扬却没多想,他正大口吃饭。

一上午过去,他早就饿了。

宁雨露和简青豫也吃得很香。

有些女演员平常吃的很少,但拍戏期间,她们该吃还是会吃,真要吃太少,压根没力气拍戏。

至少宁雨露就把盒饭吃了大半,不过她鸡腿没吃皮,蔬菜是水里刷过再吃的。

等苏向扬吃完,简青豫又把苏向扬的一次性饭盒拿去扔掉,还拿了一瓶冰水给苏向扬:“苏总,水有点冰,你慢点喝,免得肚子不舒服。”

“知道了。”苏向扬笑道。

他上辈子跟简青豫多少有点交情,对简青豫的态度也就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不出意外的话,简青豫将来就是他的摇钱树了!

代言啊综艺啊什么的,等简青豫红了,就都给安排上,多安排一点,这些才是最赚钱的!

苏向扬打算重点培养简青豫,这次拍电影,就让简青豫的经纪人跟着进组了。

他之前让简青豫去试镜那个偶像剧的男二号,简青豫过了,等拍完这部电视剧,简青豫就要马上去那个偶像剧剧组演男二。

简青豫出演这部电影里的人工智能,苏向扬给他十万片酬,这个数其实是有点少的,但简青豫在那之前没有名气,这个角色又很好演,是公司为了提升他的名气特地让季卫言带他……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能给他十万片酬已经很不错了!

但那个偶像剧剧组就不一样了!

演过他们扬帆出品的电影的简青豫,片酬低不了!那个偶像剧剧组给简青豫的片酬是两万一集,他出场的集数有27集,一共五十四万。

价格已经谈好,合同也签了,而这也是简青豫对苏向扬格外殷勤的原因。

要不是苏向扬,他现在还在当群演!

要不是苏向扬,他现在还觉得月入一万特别厉害!

苏向扬身边已经没事干了,简青豫就屁颠屁颠去了自己经纪人那里。

季卫言也已经吃好饭,他本想去找苏向扬,但想了想又没过去,转而去找简青豫。

他虽然提前来了剧组,但每天都有事外出,跟简青豫都没聊过。

到底是自己公司的艺人,接下来他们还要合作拍戏……他们可以聊聊。

他想知道一些苏向扬的事情。

剧组今天包下了一家餐厅用来拍戏,还请了一些群演。

拍戏是在一楼,大家吃饭也在一楼,但这个餐厅有二楼,那里有很多包厢。

他们之前化妆,就是在楼上化的。

简青豫就跟着经纪人去二楼了。

季卫言跟着简青豫来到二楼,就见有个包厢的门开着。

他以为简青豫在里面,走了进去,但没看到人只看到一些器材。

季卫言正打算离开,就听到有声音从隔壁包厢传来:“青豫,我今天给你谈了个广告,过几天你就能去拍了,还有好几个剧组找我,想让你参演他们的电视剧……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参演了这部电影,演的还是男二号,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趁着你现在价格还便宜,请你去拍戏。”

楼上包厢的隔音很差,季卫言可以听清简青豫带了兴奋的话:“李哥,拍那个广告多少钱啊?”

李姓经纪人道:“你一定想不到……有二十万!”

“这么多?”

“不多,季卫言给人拍广告,要几百万!”

“那可是季卫言!我跟人家不一样!”

“你们怎么就不一样了?都是苏总看中提拔起来的!”李姓经纪人道:“苏总还说过要力捧你!让你取代季卫言。”

苏向扬其实没说过要让简青豫取代季卫言,是李经纪人自己揣测的,不过他越揣测,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简青豫很听话,李经纪人对他很上心,这时候就又嘱咐起来:“你在苏总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虽然苏总有点小气,但我们扬帆的合同比其他公司的合同要厚道,有些公司这么捧你的话,你的收入最多分你两成,扬帆可是实打实分你五成的!”

“李哥,我一定好好表现。”

“那就好。总之你别学季卫言,来了剧组还耍大牌,一直往外跑,对苏总也爱答不理的,我看苏总早就烦他了。”

“没有吧,这电影苏总还给了他百分之二十的票房分成。”

“要么是为了稳住他,要么是他要求的……谁知道呢?他这么有名气,为了扬帆,苏总也不会跟他撕破脸吧?”李经纪人叹气,“不管他了,他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苏总更喜欢你。”

简青豫也这么觉得。

他也早来剧组了,前几天一直在给苏向扬打下手,苏向扬对他的态度挺好的,至于季卫言……

这些天苏向扬都不跟季卫言说话。

李经纪人和简青豫继续聊起来,还说了些剧组的事情。

季卫言没有听下去,安静地离开了。

之前邱睿轩在他面前提过简青豫,他问了一圈又给苏向扬打了个电话,就不把简青豫当回事了。

原来,苏向扬想要培养简青豫取代他?

苏向扬不要他了?

他已经没有家了,要是苏向扬不要他……他要怎么办?

季卫言知道苏向扬培养别的演员是迟早的事情,也是难免的事情,可骤然得知,他还是难以接受。

尤其是……苏向扬对他冷淡,给他那么高的票房分成,兴许只是想要稳住他。

苏向扬是不是想慢慢从他的生命里离开?

季卫言从楼上往下走,正好遇到了上楼来的苏向扬。

“卫言。”苏向扬叫了一声,他是过来找季卫言的。

“苏哥。”季卫言藏住自己眼里的情绪,露出个笑容。

苏向扬跟着笑了:“我妈过来了,还带了甜酒酿,你要吃吗?”

“好。”季卫言答应下来。

苏向扬就带着季卫言去了外面:“餐厅里人太多,我让她在车里待着。”

周英英专门过来看他和季卫言,还带了亲手做的甜酒酿。

要是让周英英去了拍戏的地方,这不多的甜酒酿肯定要分给其他人吃。

但如果在车里吃,就可以由他和季卫言独享。

当然他这么做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季卫言在人前,一直跟他划清界限。

去年暑假的时候,苏向扬当季卫言是不好意思,也没太在意,但今年……他总归是有点不舒服的。

去了车里,没有外人,他还能跟季卫言好好聊一下。

扬帆影视如今很有钱,苏向扬现在的车,也就是一辆宽敞的商务车。

这也就算了,本来有三排座椅的商务车经过改造,后面只有两个航空座椅,驾驶座的座椅还做成了能旋转的,并加了冰箱桌子什么的……这车里甚至能四个人坐着吃火锅!

后排那两个座椅都能完全放倒,躺着睡觉也没问题。

苏向扬带着季卫言上车的时候,周英英已经在了,桌子上放了一个保温桶。

看到他们,周英英笑着打开保温桶:“我做了甜酒酿,已经在冰箱里冰过了,最能消暑,你们吃点吧,然后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好。”苏向扬笑着应下。

周英英拿出碗和勺子给苏向扬和季卫言:“今天拍戏顺利吗?”

“挺顺利的。”苏向扬说了说上午拍戏的情况,又道:“下午我们还是在这里拍,拍的是外星人刚到地球时的场景,那主要是季卫言的戏份,他演技好,肯定很快就能拍好。”

苏向扬说完,笑着看向季卫言。

季卫言刚舀了一碗甜酒酿,见苏向扬看过来,朝着苏向扬笑了笑。

季卫言有点沉默,苏向扬只能自己找话题:“卫言,下午跟你搭戏演人工智能的简青豫是我们公司的新人,你多照顾他一点。”

按照电影设定,简青豫是从男主的手表里投影出来的。他戏份很少,还不需要有表情,演起来绝对没问题,苏向扬让季卫言照顾,也就是随口一说。

季卫言听了,却很不是滋味。

他端起手上的甜酒酿,一饮而尽。

甜酒酿很冰,从他嘴里一直冷到喉咙,又冷到胃里心里:“我知道了。”

苏向扬虽然没有季卫言那种通过别人的微表情判断别人情绪的能力,但他和季卫言相处多年,自然能看出来季卫言现在不高兴。

他想哄哄季卫言,不过周英英先开口了:“小季,你怎么吃那么快?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我没事。”季卫言笑笑,又看向苏向扬:“苏哥,我会照顾好简青豫的……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季卫言的心情本来已经好点了——周英英送来的东西,苏向扬只让他吃。

但紧跟着,苏向扬就让他照顾简青豫。

苏向扬很重视简青豫!

季卫言没法冷静,干脆就离开了。

他早就知道,他要是表白了,可能就再也没办法留在苏向扬身边,现在只是不得不接受现实而已。

其实没什么。

苏向扬见季卫言离开,眉头微皱,刚才几乎全是他在说话,季卫言也太冷淡了……

周英英有点尴尬,又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她儿子和季卫言的相处方式,明显就是她儿子热脸在贴季卫言的冷屁股。

不过季卫言突然被一个男人喜欢上,接受不了也正常。

周英英暗暗叹气,然后转移了话题:“阿扬,婉婉今天晚上就到了,你到时候去接一下她。”

“妈,我知道了。”苏向扬道。

何婉婉已经拿到毕业证,入职扬帆影视。

她运气挺好的,开网店的过程中竟然认识了一个业内很有名的古装造型师,还收到对方的邀请,可以和对方一起,给某个剧组的主角团设计衣服。

扬帆影视有专门的服装部门,但他们做的服装都比较低端,一般剧组跟他们下订单,都只让他们做配角和龙套的衣服,不会让他们做主角团的衣服。

要是何婉婉能闯出来,对扬帆有很大好处。

要知道有时候主角团的衣服,光设计费就要上百万。

而何婉婉这次来S市,就是为了去见那个古装造型师,

她是自己坐车来的,苏向扬晚上要去车站接她,然后送她去那个造型师所在的酒店。

他想顺便去拜访一下那个造型师。

苏向扬和周英英聊了聊,又在车里休息了一会儿,才回餐厅。

剧组的人都偷偷看苏向扬。

之前季卫言和苏向扬一起上了车,结果没一会儿,季卫言就脸色难看地从车上下来……

这两人是不是谈了点什么,还谈崩了?

苏向扬看到这情况,就知道剧组的人多半又误会了,有点哭笑不得。

他知道季卫言刚才是在跟他闹别扭,起初他有点不高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季卫言估计就是心情不好。

季卫言心情不好,但没跟他吵架没发脾气,挺好的。

就是季卫言一副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他想去跟季卫言聊聊,都找不到机会。

苏向扬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跟季卫言聊天。

今天下午要拍的,全是季卫言的戏,季卫言还状态不好,NG了好几次……

季卫言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的公司出问题了?

要真是这样,那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也就是这个时候,夏涟漪找了过来。

夏涟漪早就想跟苏向扬道歉了。

不道歉她心里不安,就怕苏向扬会针对她。

之前苏向扬身边有别人,她不好意思过来道歉,但现在苏向扬身边没人……夏涟漪道:“苏总,当初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苏向扬笑笑,好几年了,他真不至于记仇。

上辈子找他麻烦的人多了去了,他有时候还得给人家赔笑。

“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真的对不起。”夏涟漪涨红了脸。

“没关系,你以后对工作人员态度好点就行,”苏向扬想了想,干脆又多说了两句,“你演戏认真是好事,但有时候也该多考虑一下。比如今天上午,你想挖掘你演的角色的人设,那别人是不是也能挖掘他们的人设?如果大家都努力展现自己,那这一段戏,我们最后要拍多长?对观众来说,会不会没有主次?”

夏涟漪脸更红了,她仔细一琢磨,就意识到苏向扬说的是对的。

其实之前她朋友跟她吵架,就说她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仔细想想还真是。

“苏总,谢谢提点。”夏涟漪道。

“我也没说什么。”苏向扬道。

夏涟漪之前总担心苏向扬找自己的麻烦,当初《麻辣绑匪》试镜没过,她还想着有没有可能是苏向扬动了手脚,现在却有点羞愧。

人家是做大事的,压根就不跟她计较。

季卫言拍完一场戏正在喝水,就见苏向扬正跟夏涟漪聊天,夏涟漪还面红耳赤,像是害羞了。

两人一个帅一个美,看着其实很赏心悦目。

但季卫言心里,却不免“咯噔”一下。

章锐辛也看到了这一幕:“苏总好像以前就认识夏涟漪,之前还专门问起她。”

“苏哥认识她?”季卫言问。

“认识的吧?夏涟漪早几年,有很多年轻人喜欢。”章锐辛说完,又看向季卫言:“卫言,你今天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季卫言道:“是有点……我调整一下。”

季卫言调整好状态,才总算把戏拍完。

晚饭是在他们住的酒店吃的,苏向扬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吃了晚饭再去接何婉婉会来不及,就道:“我有事要出去,就不回酒店吃晚饭了。”

苏向扬开车离开了,其他人收拾好东西,坐剧组的大巴回酒店。

季卫言看着苏向扬离开,心里挺难受的,看了一圈车里,还想到了什么:“夏涟漪呢?”

他们这里少了一个演员。

常海斌闻言道:“夏涟漪她有事,不跟着剧组一起回去。”

今天下午没有夏涟漪的戏份,她是可以走的,之前她在剧组待着,只是为了跟苏向扬道歉。

道歉完夏涟漪就离开剧组了。

大巴很快就回了酒店。

他们今天收工有点晚,酒店饭菜都已经给他们摆桌上了。

一桌可以坐十个人,桌上一共十道菜,吃肯定够吃,但要说丰盛,那肯定也没有。

季卫言有些食不知味,正好剧组好些人都要了冰啤酒解渴解暑,他也就跟着喝了两罐。

“季卫言,还记得你一年前,是坚持喝牛奶的。”章锐辛笑道。

季卫言道:“我已经长大了。”

章锐辛笑起来:“真要这么说的话,你早就长大了!你个子这么高!”

酒店里的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苏向扬接到了何婉婉。

看到何婉婉,苏向扬稍稍愣了愣——何婉婉今天穿的衣服,竟然跟夏涟漪穿的差不多。

这样的裙子确实很漂亮。

“婉婉,你吃饭了吗?”苏向扬问。

何婉婉道:“还没有,就吃了点零食。”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送你去酒店。”苏向扬道。

他带何婉婉去吃了晚饭,又开车送何婉婉去定好的酒店。

时间还早,他又跟何婉婉一起去拜访了那个造型师。

而在苏向扬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人按下快门,拍了好几张他和何婉婉的照片。

同一时间,《我的男友是外星人》剧组定下的酒店里,回了房间的季卫言肚子不舒服起来。

季卫言以前没少饿肚子,肠胃算不上好,当然因为他年轻的缘故,也没什么大毛病。

以前季卫言虽然吃得多,但一般不乱吃,苏向扬也会看着,但今天……他中午吃完饭一口气干了一碗冰过的甜酒酿,晚上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倒是又喝了两瓶啤酒。

这么折腾,他肚子能好受才怪!

季卫言非常难受,这一难受,他就想起了苏向扬。

他想去找苏向扬。

但苏向扬不在酒店……

季卫言拿出手机,给苏向扬发了一条短信:“苏哥,我肚子不舒服。”

愿意带何婉婉的那个造型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苏向扬跟她聊天的时候收到了季卫言的短信,说了声抱歉之后,就去酒店阳台季卫言打了个电话:“你肚子怎么个不舒服?严重吗?”

“很疼。”季卫言可怜巴巴地开口。

苏向扬道:“我让常海斌送你去医院。”

季卫言一般不会喊疼,他这么难受肯定是病了。

苏向扬挂了电话,又给常海斌打了个电话,让常海斌送季卫言去医院,顺便还问了问吃晚饭时的情况。

得知季卫言晚上喝了两罐冰啤酒……苏向扬本来还急着去看他,现在也不着急了。

季卫言这就是作的!

苏向扬继续跟这个造型师聊起来,想把何婉婉塞给对方做徒弟。

这一聊,三人就聊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而这个时候,苏向扬接到了常海斌的电话——季卫言没什么事情,吃了药喝了热粥已经睡了。

季卫言没事就好……苏向扬开车回酒店,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