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十万缘,学《魁斗枪》并不亏。
横练经典不是能用钱来衡量,当真讲究一个缘分。
在国术馆呆了一个星期,池桥松已然搞清楚了这里的状况,想要学习《魁斗枪》、《摩崖剑》和《残刀绣西风》任何一门经典,都要缘份。
按照三门经典的成就高低。
《魁斗枪》十万缘三個月最贵,《摩崖剑》八万缘三个月其次,《残刀绣西风》五万缘三个月最便宜。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当然这只是徐世端这样的武士境老师,授课时讲究的缘分,他们能在国术馆教课,本身对这三门经典都有所成就。
虽然没能修成大师,却也掌握了一部分精髓。
另外还有几位武士境老师,即便会这些经典,也不愿意教学生,属于无缘无分——武士境大多不缺钱,来国术馆更多是为潜修。
总之。
国术馆的学习制度,有点像导师带研究生——这里则属于缘究生。
“师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我想,是没送礼的原因。”景永随后又为池桥松带来一个坏消息。
他的师父陈鹤冲,也讲究缘分。
至于另外一位王宇教授,池桥松去拜访时,对方压根就没见他,连缘分都谈不上。
池桥松问道:“景永,你师父开价多少?”
“嗯,我问过,师父之前教过几位求学者,送的礼物都不便宜,属于有价无市的珍品……最低也得五十万吧。”
“明白,我跟你老师绝缘。”
王宇、陈鹤冲两条线都断了,池桥松又去拜访了罗兴汉。
可惜罗兴汉教授只是回应道:“我最近在钻研《魁斗枪》,暂时抽不出时间教学,你应当在国术馆,仔细夯实底子。”
他以《摩崖剑》破入大师之境,还想再进一层,于是转修《魁斗枪》。
确实难以分心教学生。
“罗教授也不教你,你打算怎么办?”景永问道。
“找徐老师吧。”
“十万缘,你能拿出来?”
“回家筹措一番,我也有师父,这点钱还是能筹到的。”
“也是。”景永点头,原本想说自己可以借,不过见到池桥松没这个打算,他也就不说了,免得坏了关系。
…
…
…
周末。
刘亚开车过来国术馆,将池桥松接回去。
清淤办有陈自如主持工作,一切正常,所以池桥松直接回了清香家园小区。
“在国术馆生活怎么样,住不住的习惯?”池母嘘寒问暖,对于大儿子出远门,她始终担心牵挂。
“放心吧妈,我在那边好吃好喝住着。”
“你第一次出远门,跟在家里哪能一样,处处都要小心。”
“我晓得。”
池父抽着旱烟说道:“你妈就是瞎担心,你都是勇士境武者,性子又沉稳,哪里能惹出什么是非出来。”
“还是我爸懂我。”
一家人闲聊几句,池桥松进入正题:“爸,家里还能拿出十万块钱吗?”
“有,目前账上面还有十三万多。”池父问道,“你要用吗,一祥药材店现在开始挣钱了,还不少挣,钱会越攒越多。”
“国术馆那边请老师单独教学,需要花钱,一门《魁斗枪》学三个月要十万块钱。”
池母惊呼:“十万,才学三个月?”
池父也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说道:“能学到《魁斗枪》,花多少钱都值得,我这就跟二子、一祥说一声,把钱拿给你。”
…
…
…
池家山。
“哞!”
小青激动的呼喊,它好几天没见到池桥松,骤然见面,抑制不住兴奋的牛叫。
“汪汪!”斧头凑近。
“汪汪!汪汪!”大黄狗带着一群土猎狗,也围了过来,尾巴摇成电风扇。
池桥松与这些狗并不亲近,不过土狗就是聪明,知道这个家谁是主人,见到池桥松总是以最大热情欢迎。
“叽叽。”
“叽叽。”
两只五道眉的声音,从松树上传来。
不远处的大棚跟前,竖起一个水泥杆子,上面挂着四个巨大的蜂箱。有小拇指大的土蜜蜂,正在忙碌进出。
哪怕只为七亩大棚授粉,它们也整天忙个不停。
“一切都没变化,院子一点灰尘都没有,爸他们每天都过来打扫。”池桥松走进梧桐大棚,轻踹了一脚小白。
松园所有动物,都对他表示了欢迎。
唯独这只雪白大癞蛤蟆,跟没见到他一样,动也不动。
挨了一脚,小白也只是挪一挪后腿,继续趴着。并且依然没有开口叫唤的意思,甚至连眼珠子都没转过来。
“废了,养废了。”
池桥松无奈叹气,干脆把它就当个风水摆件,摆在这里。
是夜,老狐涂山孑入梦,一人一狐聊了一会家常。这一周时间里,并无任何异常发生,一切和离开时没区别。
“小青太无耐心,我入梦不出片刻,它就耐不住,看样子让它学会御气法门,需要煞费一番苦心。”
“你就把教授小青,当成打磨心性。”
“倒是个好办法,就听池哥的,我与小青好好磨一阵子性子。”涂山孑说着,又叹气道,“如今我参悟玄机,愈发觉得宜静不宜动,否则祸害避无可避。”
池桥松挑眉:“怎么?”
“我这道行,已经足够推演一二玄机。”
涂山孑脸色有些许凝重,胡须一颤一颤:“便如那些上师三境巨擘,偶尔会心血来潮,预感自己的运道。
我也大抵如此,能推测自身的祸端。
记得有人类科学家写过,这种境界,就是每日与外界交换信息太多,从而得到一丝反馈。
而我这一次,总感觉祸事要发生,但似乎又有转机。
看不清楚!”
池桥松面色凝重:“会不会与玄寒子之事有关?”
“不清楚。”
“老涂你的直觉,我是相信的……我最近要去市立国术馆进修,松园没人,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浮梁市?”
他现在已经离不开涂山孑,所以必须庇护住涂山孑的安全。
涂山孑却摇摇头:“虽有祸事预感,但很模糊,这祸事并非一定会发生,而且即便发生又未必无转机,总之不是生死大事。
池哥安心进修,不必为我担心。
真有情况,我会采取魇镇之术,托人给你打电话。”
国术馆的宿舍楼每栋都有一台公用电话,放在宿管房间里,随时可以接打。
见池桥松还是担心,涂山孑又补充道:“若论斗法,我老涂或许差些道行,但若论及趋吉避凶,老涂我还没怕过谁。”
闻言。
池桥松笑了笑:“从你老涂找上莪,我就知道,趋吉避凶这一块,你已经修炼到满级……总之,有事打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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