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番外二

随疑将婚书补写完,婚期就定了下来,选在下个月初九,一个宜婚嫁的好日子。

妖界上下都在为自己君主的大婚筹备着,忙碌又热闹。

宛茸茸也很忙,每天忙着照顾那些初生的小凤翎鸟,还有准备一些婚礼的事情,例如准备嫁衣。

妖界的婚嫁习俗和其他的地方差不多,就是嫁衣需要新娘自己绣。

宛茸茸从小就没有学过这些,尽管有人教,但是她摸着那些针线,就开始犯困。

打了无数个哈欠后,宛茸茸将针线一推,趴在桌上就想睡觉。

但是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就被抱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睁开眼就看到随疑的模样。

随疑看她困得要睁不开眼,把她抱到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侧,问道:「最近很累吗?」

宛茸茸摇头:「只是好困。」

她觉得自己最近犯秋困了。

随疑的手碰上她的额头,没生病,就放心了几分:「没睡好?」

宛茸茸哼了声:「那不是每天晚上,你引诱我干不正经的事。」

「好,是我秀色可餐了。」随疑笑着应下,看她是真的困了,伸手将她身上的外衣给脱了,里衣宽松的衣领遮掩不住锁骨上欢爱的痕迹。

随疑眸光沉了几分,低头凑到她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下:「好好休息。」

她乖乖地点头,手顺着他的衣摆钻进去,贴在他的后背上。

他安抚地顺着她的长发,让她安然入睡。

宛茸茸抱着他,浑身都冒着舒服:「你今天不忙了吗?」

这段时间随疑每天都忙的很,有时候早上起来都看不到人影。

随疑听着她有点小怨气的话,失笑:「看来这段时间夫人很不满意为夫?」

「对啊,每天晚上折腾我,还要我绣嫁衣。」她说完低头就轻咬了他一口。

随疑听她这话,转头看向桌上放着的针线:「绣嫁衣?上次不是同你说了。」

宛茸茸不解地看他,随疑的手将她宽松的里衣扯下,勾散里面那间贴身的小衣,轻声说:「你只需要绣这件就好了。」

她看他作乱的手,伸手抵着他的胸膛:「那我的嫁衣怎么办?」

「嫁衣自然会穿到你身上。」随疑微侧身,便把她困在了身下。

「你帮我绣吗?」她期待地看他,但是随疑没有给她答案,就吻上了她的唇。

宛茸茸以为他要白日宣Y,但是他只是吻着她,浅浅的吻,没有任何欲望,温和如水,带着满满的喜欢。

她迎着他的吻,最后实在累了,眼睛一合,便不管他了。

随疑看她吻着都能睡着,忍俊不禁,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唇畔,自己坐了起来,将衣袖之中藏着的红绸和针线都拿出来,认真地绣起来。

睡在一旁的宛茸茸无意识地翻身,贴在他的身旁,眉目舒展,都是安然。

等她再醒来,天色都已经晚了,屋内泄下一片暖色的霞光,睁眼的瞬间还有几分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缓了会感觉腰间还横着一只手,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随疑安睡的模样。

自从他身体有了妖骨后,他没之前那么瘦了,模样更是好看,每一处都长的恰到好处地让人惊艳。

她伸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眼睛下的两颗小红痣,想到意意和浓浓以后长大会不会也有。

随疑感受到脸上她指腹的温度,也悠悠地转醒,醒了后下意识地贴到她怀里去,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饿了吗?」

「嗯。」宛茸茸确实饿了,中午没吃饭,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

随疑低头亲了她一口:「起床。」

宛茸茸滚了一圈被子,睡的全身软沓沓的:「我都睡累了。」

「睡了一下午了。」随疑单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抱着去洗漱,等洗漱完,随疑将她放在梳妆镜前。

「不在屋内吃饭?」宛茸茸不解地看他。

「今晚有簪花宴。」随疑拍了拍她的脑袋,「昨晚跟你说了。」

宛茸茸想到昨晚他确实说了今天有个簪花宴,她早上还问了圣瑜这个宴会是干嘛的。

圣瑜听到后,脸色不怎么好,简单地说了句,一群男男女女吃喝玩乐的宴会,就没了下文。

「我要干嘛?」宛茸茸急忙给自己挽发。

「不过是寻常宴会,你随便玩玩。」随疑给她挑了身漂亮的新裙,将她落在肩头的长发给她挽上去。

能有的玩宛茸茸一改慢腾腾的性子,很快地收拾好自己,就跟着随疑去往举行宴会的四通湖。

还没到四通湖就听到了许多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走到视野开阔之处,她就看到四通湖四周都挂了彩灯,还有漂亮的浮光在湖面星星点点的散落着,宛如仙境一般。

「好多人啊。」宛茸茸拉着随疑的手,快步走向人群。

随疑没有参加过簪花宴,年少时被宋轻云拉着去看过一会,觉得无聊至极,便一个人走了。

这次若不是因为宛茸茸,他也没有兴趣来看,垂眸看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喜欢这样的热闹。

两人往人群里走,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宋轻云一改之前吊儿郎当形象,穿的十分的清俊儒雅,正一腿抱一个软糯可爱的小娃娃。

「轻云叔叔,我要小登笼,小登笼。」两个还没周岁的小娃娃说话都还带着奶音。

「我的两个小祖宗,这些小灯笼不能乱拿的,拿了就会被大怪物一口吃掉。」

这话并没有吓到两个小奶娃,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长睫毛扇着,眼巴巴地看着那些漂亮的小灯笼。

宋轻云正想着要怎么哄骗两个小孩子,就看到随疑和宛茸茸牵着手走来。

「两个小祖宗你们爹娘来了。」他像是找了了救命稻草,急忙朝随疑,「随疑,快把你家的两只抱回去!」

宛茸茸看宋轻云恨不得当甩手掌柜的样子,笑了起来:「我还想意意和浓浓又跑哪里玩去了,原来找宋轻云了。」

意意和浓浓很喜欢宋轻云,可能是在幻境之中,宋轻云帮他们照顾了他们许久。

两人说话间,宋轻云已经一手拎一只给拎过来了。

意意和浓浓看到自己爹爹和娘亲立刻笑弯了眼睛:「爹爹,娘亲抱抱。」

宛茸茸还没抱,随疑单手就把他们两小只给一起抱起来了。

「要小登笼。」浓浓白嫩嫩的小手指了指树上挂着的灯笼。

宛茸茸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看到上面写了名字,朝他们两解释道:「看到上面写着的名字吗?这是别人的,意意和浓浓想要小灯笼,要自己做知道吗?」

意意听到要自己做,顿时懒瘾犯了,趴在随疑的肩膀上,揪着他的头发,乖乖地,不说要小灯笼了。

但是浓浓还满是好奇:「做一个!」

「傻丫头,这里的小灯笼都是用来找夫婿的,你这牙都还没长齐呢。」宋轻云在一旁捏了捏她的藕节般的小手。

宛茸茸有些惊讶,她都不知道这个灯笼是来干什么的。

听宋轻云这么说,又认真地看了几个灯笼,果真上面的小灯笼还有些画着女子的小像。

「簪花宴是妖界适婚男女寻觅良缘的机会,这些灯笼都是寻缘之人亲手所做的情缘灯,只要看中了便能取下灯笼,进一步了解。」随疑解释道。

茸茸了然地点头,看着宋轻云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问:「宋大哥你不会也是来参加簪花宴的吧?」

「胡说什么呢?我这般丰神俊朗还能没有人喜欢?」宋轻云自诩风流地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我只是得了命令举办簪花宴而已。」

他说完还是怨念地看向随疑。

她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心想,若是他真是来参加簪花宴,那圣瑜该难过死的。

虽然圣瑜是不爱展露情绪的人,但是心里肯定不好受。

随疑脸上没有丝毫压榨人的愧疚之意,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问了正事:「簪花宴准备的怎样?」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看大家那热火朝天的样子。」宋轻云指向烛光最明亮之处,就能看到大家都带着期盼的目光在人群之中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宛茸茸望着远处燃起的篝火,在暮色之中渲染着温柔的光,偏头看向随疑,唇边不由地扬起笑意。

「去看看。」随疑握紧她的手,带她径直往那边走。

但是宛茸茸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朝他说:「既然来了簪花宴,那怎么能看看,你也要找我的东西。」

随疑没想到她还要玩这个,笑着问:「你的什么东西?」

「你找到了不就知道了。」宛茸茸说完便朝他摆了摆手,往人群里面钻,眨眼间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在一旁的宋轻云幸灾乐祸地说:「随疑,你这要是没找到,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怎么办呢?」

他说完就听到随疑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谁被捷足先登,还不一定。」

宋轻云后背一凉,心想我还能被人捷足先登?

然后就顺随疑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正被几个俊逸少年围着的圣瑜。

「你叫圣瑜来的?」宋轻云朝他问道。

随疑似笑非笑:「圣瑜年岁与你差不多,你能来她自然也能来,不用谢。」

他说完,觉得自己功德圆满,便抱着意意和浓浓就去找宛茸茸。

「谢你大爷!」宋轻云在后面骂骂咧咧,下一刻,他就被随疑给禁言了。

宋轻云捂着自己张不开的唇,一边恨不得用眼神搞死随疑,一边飞快地往宋轻云身边凑,故意把她身边的人都弄走。

圣瑜看宋轻云这捣乱的架势,问道:「这里人这么多,你凑我这里来做什么?」

宋轻云的禁言一解,就开始哔哔:「人多危险,我一个俊美少年,可不得寻个人保护我。」

圣瑜清冷的眸光望着他:「这里想保护你的人也很多。」

她说完便直接离开,宋轻云跟牛皮糖似的粘着跟过去:「那我保护你行吧。」

「滚吧。」圣瑜不客气地回道。

但是宋轻云此人脸皮向来很厚,急忙说:「这大庭广总之下的滚来滚去不太好啊。」

圣瑜懒得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自顾自地往没什么人的地方去。

宋轻云看她一脸不悦的模样,讪讪地跟上去,心里一时也不明白这祖宗是怎么了。

宛茸茸将自己的东西藏好,便看到一前一后走的宋轻云和圣瑜,好奇不已,急忙想跟过去看看,就被一只手给拉住了后领。

随疑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去做什么?」

「去看宋轻云和圣瑜啊。」她勾了勾两个手指,笑的十分八卦。

随疑大掌按在她的头顶,带着她往反方向走去:「旁人的事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不够你看得。」

宛茸茸听他这吃味的话,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还吃这个醋啊?」

随疑无比认真:「我们鸣蛇一族从来就不吃醋。」

他说完,就看一个长的明媚的小少年从后面走过来,似乎没有注

意到她被随疑牵着,十分紧张地问:「唐,唐突了,敢问,问,小姐你的灯,灯笼可有人取?」

随疑听到这话,脸顿时就沉了。

宛茸茸还没回答,就听到他说:「她的情缘灯在本君床头挂的好好的,你想取?」

那少年刚才因为太紧张了,说话的全程都闭着眼,没注意她身边有人,现在听到随疑「本君」两个字,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是谁,吓得猛地睁开眼,两股战战,连礼数都没全直接跑了。

「你瞧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宛茸茸手捏了捏他严肃的脸,「不是说不吃醋的吗?」

随疑哼了声,将她直接拽到身边,宣誓主权般搂着她的腰,一副悟了的神情:「原来这就是吃醋。」

宛茸茸:「……」你就跟我装吧!

随疑冷冰冰的目光扫了四周的人,大家都被吓得齐齐低下头。

宛茸茸不想跟他一起成为众矢之的,急忙拉着他往人群之外走去。

走到没人的地方,宛茸茸这才注意到之前他身上的意意和浓浓居然都不在,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到他们两的身影。

意意和浓浓两个人自从变成人形后,从需要抱在怀里,到能走路,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只是两人自从会走路后,就开始释放天性了。

意意懒得出奇,就算变成了人,也喜欢变回原形,小小的一团,总是缩在随疑和宛茸茸身上。

浓浓就比较闹腾,每天不是追着山上的野鸡跑,就是抓着龟龟去四通湖抓小鱼。

安静下来的时候,除了她在睡觉,就是犯错后被宛茸茸和随疑抓着了。

现在两个都不在,她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朝随疑问道:「意意和浓浓呢?」

「去玩了。」随疑站在她的身侧,湖面的风吹来,还带着几分凉意。

他坐下宛茸茸就靠着他坐下,看着铺满月光的湖面,随疑将她涌入怀里,温暖的体温便将她包裹。

她仰头看他,笑着问:「这里人这么多,你放心他们两?被人抓走怎么办?」

「你确定别人能抓走他们两?」随疑反问道。

宛茸茸被他问的,想着这段时间,意意和浓浓两人已经连续好几天,抱回来各种小猛兽,不是骑着小狼回来,就是牵着小老虎,也就昨天抱回来一只病恹恹的小黄鸟正常些。

可想而知,这两人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制服的了。

但是宛茸茸想着刚才他们两闹着要小灯笼,她担心他们两小只会残害别人的情缘灯,赶忙握着随疑的手说:「我是怕别人遭殃。」

随疑觉得这话还有点道理,但是也不见着急,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把玩着她的细白的指说道:「没事。」

宛茸茸觉得随疑是想跟她腻在一起,也没再说:「你还没找到我藏的东西呢。」

「藏了什么?」随疑带着她一起躺下。

「找到了就知道了。」宛茸茸的手卷着他的长发,「你这头发是要等新婚夜才能剪吗?」

「嗯。」

「直接用剪刀咔嚓一下剪干净吗?」宛茸茸伸手将他后背的长发给拢好。

「要用同心剪,剪到与你的头发一样长。」随疑朝她解释道,「意为同发夫妻。」

宛茸茸急忙比划了自己的头发长度,刚好齐腰,在随疑身上再腰上些刚刚好:「我还以为要全部剪干净呢,同心剪是什么样的?」

「问这些做什么?还有十多天才成婚。」他调笑地问道。

「嫁衣不用我绣,那我总要将你头发剪好。」

「剪不好也不嫌弃,都是我娶回家的。」

「你敢嫌弃,那就要意意和浓浓放小老虎咬你。」宛茸茸哼了声,手碰上他的后颈,

伤疤还在,温热的指腹摩挲着,似乎想将他身体的伤痕都擦干净,催促道,「你快起来去找我藏得东西,我要去找意意和浓浓了。」

她说完就拉着他起身:「找到了,就给一个彩头。」

「上次在回转之境的彩头你还没给我。」随疑叹了口气。

「忘记忘记!」宛茸茸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个「夫君」的彩头,急忙说,「你找到了,这次的彩头一定给你!」

她说完再次钻入了人群之中去找意意和浓浓。

宛茸茸见随疑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知道他肯定去找自己藏得东西了。

目光往远处看了眼,心里知道随疑肯定会找到的。

她将自己的目光收回,顺着意意和浓浓的气息去找他们两。

她从人多的地方走出去,发现了路线很熟悉,是刚才圣瑜和宋轻云一起离开的放心。

宛茸茸往四周看了看,想去看看他们两怎么样了,急忙往那边过去。

到一棵大树旁,她探出头就看到宋轻云正和圣瑜坐在湖边的石头旁,挨的很近,两人不知道谈论了什么,圣瑜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

「这是要成了吗?」宛茸茸好奇不已,看了眼上面的树,立刻变成了原形,飞上树枝,透过树枝开始高明正大地看。

她蹲在树枝上,缩成一团,静静地盯着,过了会她觉得有点奇怪,偏头就看到一只小白鸟和小白蛇,安静地和她趴在一根树枝上。

宛茸茸看着自己的两只小崽:「……」什么时候出现的?

意意和浓浓注意到宛茸茸发现了自己,立刻想喊娘亲。

宛茸茸继续嘘了声,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宋轻云和圣瑜。

意意和浓浓立刻就十分懂事地捂着自己的嘴,安静下来,跟她一起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宋轻云和圣瑜都没发现窝在树枝上的三小只。

宋轻云正朝圣瑜说自己所见的一些趣闻,圣瑜看着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指之宽,但是她和宋轻云之间的距离好像隔了好远。

她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没什么缘分。

「宋轻云。」她唤了他一声,宋轻云一转头,两人想对面,视线和她的视线相碰,互相望进了对方的眼底。

宛茸茸看着两人这差点要亲上了,激动了浑身的毛都蓬松起来,心想要是有谁按头就好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意意和浓浓。

意意和浓浓接受到了自己老母亲激动的心情,扇动着小翅膀,咻的一下就飞过去,直接飞到宋轻云身后,往他脑袋那个一撞。

宋轻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头微低,唇上就要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看着圣瑜尽在咫尺的脸,反应过来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急忙退开,有几分惊慌失措:「对,对不起。」

圣瑜也是愣住了,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抿着唇说:「无意之举,不用挂在心上。」

她说完就急忙跑了。

宋轻云没敢追上去,只是圣瑜的刚才的话,使他眼中的惊慌和无措,都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轻叹了声:「这可是我第一次吻姑娘啊,你不挂在心上,我可不会。」

他看向干完坏事还乖乖地缩在他肩膀上的意意和浓浓,敲了敲他们两的头:「你们两真会干好事啊。」

意意和浓浓以为自己干了坏事,现在听到宋轻云说好事,立刻就眉开眼笑地,等着他夸奖。

「等会就告诉你们爹爹,要他打你们的屁股。」宋轻云威胁了句,意意和浓浓立刻感受到了危机,急忙扑扇着小翅膀飞回去,嘴里还喊,「娘亲救命!」

还在偷看的宛茸茸听到了意意和浓浓喊自己的声音,吓得小爪子没抓稳树枝,一

脚往下滑,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一只雪白的尾巴将她卷起,卷到了更上面一根树枝上。

「怂鸟。」随疑懒洋洋的身音传来。

宛茸茸都不知道随疑什么时候来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他们两亲亲了!」

「你兴奋什么?」随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着飞回来的意意和浓浓,还有已经追到树下宋轻云。

宋轻云一眼就看到了随疑两口子,顿时明白过来刚才意意和浓浓按头是谁指使的:「随疑,宛茸茸,你们两跟我在这里搞事情呢!」

宛茸茸虽然刚才对两人亲上很兴奋,但是此时此刻就想快点跑路:「宋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就想飞走,但是被随疑的尾巴圈着,只能一动不动,缩成一团,当成自己离开了。

随疑的脸皮就比较厚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圣瑜的情缘灯,要是被人拿了,那就不……」

他的话还没说话,宋轻云已经跑的没人影了。

宛茸茸看宋轻云着急的模样,嘿嘿地笑:「我是助攻了还是没有呢?」

「平日里也没见你主动亲我。」随疑笑着看她说道。

宛茸茸立刻低头用脑袋蹭了下他雪白的身子:「好啦,意意和浓浓都看着呢。」

然后就看到意意和浓浓都用小翅膀捂着眼睛。

宛茸茸:「……」

随疑把两小只给捞回到怀里,带着宛茸茸到了树下,直接变成了人形说:「还想玩吗?」

「要回去了?我藏得东西的呢?」她问道。

她才不信她藏得那么好,他能那么快就找到。

然后他就看到随疑伸手将手心摊开,一瓶药就在他掌心,安静地躺着。

宛茸茸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这是她研制了许久的去除伤疤的药膏,顿时想着自己刚才跟他说的彩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呵呵地笑了几声:「我觉得我们还能再玩一会。」

她说着就要离开,但是随疑单手把她一捞,捞到了怀里:「走吧,第二个彩头总要给我。」

「啊!随疑!你不要这样不知节制啊。」宛茸茸觉得自己要肾虚了。

等宋轻云将圣瑜的情缘灯拿回来,想继续找随疑和宛茸茸算账时,已经看不到他们两的身影了。

簪花宴过后,宛茸茸倒是没那么忙了,之前凤缘树留存下的几十颗鸟蛋都成功都孵化出来。

宛茸茸带着意意和浓浓,在凤缘树上给他们都搭建了舒服的小窝,让他们在凤缘树的灵力之下更好的长大。

随疑说等他们两的婚宴,这些凤翎鸟就能飞了。

宛茸茸也知道自从凤翎鸟一族被灭之后,妖界的婚宴都缺了最重要的仪式,就是龙凤迎。

他们两的婚宴,将重用这个仪式。

宛茸茸倒是不担心这些,她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嫁衣,眼见着离成婚还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按照妖界的风俗,成婚前三天,新婚夫妻不能相见,随疑一大早就被漆离赶出了她的房间,她想问随疑嫁衣准备的怎么样都没办法问。

只能和漆离,顾沁大眼瞪小眼的。

「干爹,我出去透透风行吗?」宛茸茸坐了两天,坐不下去了,平日里都跟着随疑到处瞎晃,现在被关在闺房内,无聊的很。

尤其是外面还很热闹,因为明天是婚宴,倒是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不行。」漆离作为女儿奴,婚嫁之事看得很重,「你出去随疑那小子,肯定要把你带跑。」

宛茸茸求助地看向顾沁。

顾沁也是爱莫能助,只能说:「要不然我们玩几把?」

然后宛茸茸就和顾沁,漆离玩

起来骰子。

输了的人喝酒。

宛茸茸看得出顾沁是想帮她灌醉漆离。

但是几局下来,宛茸茸开始怀疑顾沁是打算把她灌醉,输了几把,宛茸茸已经醉的晕晕乎乎的。

顾沁把她放回到床上,让她睡觉,顺带也把醉的差不多的漆离带走。

屋内只剩下宛茸茸一个人,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觉得头有点晕晕沉沉,抱着被子,还以为抱着随疑便喊道:「随疑,我的嫁衣怎么样了?」

但是「随疑」没回答她的话,宛茸茸不高兴地撅着唇,拍了拍被子,还骂道:「坏蛋随疑。」

随疑为了不坏了婚嫁的规矩,又想见她,只能蒙着眼睛偷偷溜进屋内,刚好听到这句话,一时失笑,心想,这笨鸟倒是很有怨言。

他走到床边,伸手碰了下她的脸,能问到她呼吸间都是甘甜的酒香。、

两天没碰到的人,现在安静乖乖地躺在一侧,随疑不由地低头亲了她一口:「茸茸,我给你送嫁衣了。」

「放在那里吧,我等会穿。」她醉的厉害,说话都是下意识接话。

随疑昨晚才将这身嫁衣给绣完,想看看合不合适。

伸手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我给你换上好吗?」

宛茸茸睁着迷醉的眼睛,又看到了随疑的侧脸,笑着伸手摸了摸:「随疑,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随疑手微微一抖,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跟他说喜欢他。

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温柔,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你真的是醉了才知道怎么哄人。」

宛茸茸嘿嘿地笑,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我们以后是结发夫妻了随疑,我一辈子爱你。」

「说话可得算数。」他将红色的嫁衣穿到她的身上。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手碰上的每一寸都适合,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是他亲手所做,这是他用尽了所有的耐心所做的嫁衣。

宛茸茸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变了,低头看了看,看到漂亮的嫁衣,她歪着头看他:「嫁衣吗?」

「嗯,起来看看。」随疑抱着她到长镜之前,放她下来,只看到嫁衣之中金线所绣的花纹还有裙摆的花摆,每一处都别出心裁。

都是宛茸茸喜欢的模样。

「好漂亮。」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紧紧地抱着镜子,「随疑,好漂亮。」

随疑看她把镜子当自己的模样,笑着将她抱回到自己怀里:「很适合,明早我派人送回来,你要亲自穿上去知道吗?」

「好。」宛茸茸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夫君,我想睡觉。」

他听到「夫君」,心都颤了下:「明天不喊,你就完了笨鸟。」

她哼哼了声,靠在他身上,就睡了过去。

随疑将她放回到床上,怕她头疼,给她逼了一身酒意,就抱着她去热池沐浴。

温热的水浸入到身体内,宛茸茸的睡意也清醒了几分,她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随疑蒙着眼睛的模样,不接地唔了声,伸手想碰。

但是被随疑抓住了手:「洗完澡睡一觉,明早肯定要很早起来的。」

「随疑,眼睛。」她担心地问。

「书上说,成婚前我们不能相见,要不然不吉利,那我想见你,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

宛茸茸看着他,微仰着头,在他眼睛上轻轻地印上一个吻,酥麻的,轻软的。

她笑着说:「嗯,保佑我们的那些妖魔鬼怪和神仙都看不见。」

随疑听这她孩子气的话,忍俊不禁,伸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压在池壁上,低头便吻了上去。

看不见也好,看的见也好,他只是想见她。

宛茸茸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成婚反而没有那么疲惫。

一大早起来,沐浴换衣梳妆。

每一件事都是她亲手完成的,等着随疑来接她的时候。

圣瑜进了屋内,她隔着珠帘看她,发现她脸色泛着春色,看模样这些天她和宋轻云进展不错,便打趣道:「圣瑜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宋轻云送圣瑜来的。

圣瑜还没回到,意意和浓浓就像团白生生的小包子,高兴地跑进来,两人把一件披风递给圣瑜说道:「姐姐,叔叔说天气凉,要你别着凉哟。」

圣瑜的脸顿时就红了,咳了声:「那个,好像要到吉时了。」

「你和宋轻云在一起了吗?」宛茸茸走到她面前好奇地问道。

圣瑜身边只有宛茸茸一个朋友,听她这么问,点了点头。

宛茸茸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有多问,只是笑着说:「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像我跟随疑一样!」

圣瑜脸上露出笑,看着正抱着宛茸茸大腿的意意和浓浓:「还是要谢谢意意和浓浓。」

意意和浓浓仰着漂亮的笑脸:「爹爹说了,不用谢。」

宛茸茸听他们两这话,心想随疑有时候想说这些欠揍的话时,还是尽量让他闭嘴。

吉时在鞭炮声中响起,漆离哭着将宛茸茸送出了房门,倒是让她的眼眶都有点湿意。

随疑昨晚蒙着眼睛没能看到她穿嫁衣的模样,现在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美艳万分,让他一时都错不开眼睛,还是宋轻云轻撞了下一下,他才将宛茸茸接到自己手里。

宛茸茸握着他的手,坐上飞撵,天空之上便响起了凤翎鸟的鸣啼生,雪白的凤翎花开了一路,天边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花瓣。

宛茸茸有种还没睡醒的感觉,全程都晕乎地,直到她和随疑被送入洞房了。

她躺在飞云宫的床上,床头还挂着一盏明亮的情缘灯。

这是上次参加完簪花眼,随疑要她做的情缘灯,理由是想要。

很简单直白,所以宛茸茸不得不接受,她认真地做了十多天才做完。

一做完,随疑就拎走了。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挂在床边了。

灯笼上本来只是她写的几句话,本以为随疑会添几笔,但是发现灯笼就是她当初做出来的模样。

看得出随疑很珍重。

随疑将她头上的沉重的发饰取下,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黑与红的碰撞,勾人不已。

宛茸茸不解地看他:「我是不是要给你剪头发了?同心剪呢?」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剪刀。

「这么着急想让我成为你的人?」

鸣蛇一族成婚仪式只是形式,只要头发一剪,往后余生无论生死厌倦,都是彼此的唯一。

「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宛茸茸伸出手,等着他的同心剪。

「同心剪需要我们两的心头血。」

宛茸茸毫不犹豫地伸手碰上自己的心口,引出一滴心头血,随疑将自己的心头血,引着和她的心头血想碰。

没一会只看到一道光闪出,一把血红的小剪刀,便落在了宛茸茸的手里。

随疑将一头长发交给她。

宛茸茸白嫩的手心拽着他银白的长发,这是他本来的发色,漂亮又耀眼。

「还有点舍不得。」她小心翼翼地用同心剪,将他银白的长发剪下,断发落满了她一手。

等最后一剪刀落下,随疑的头发便和她的长发一般长。

她剪下自己一截黑发,和他的断发用红绳绑在一处,给到随疑的手中:「这个可要保存一生的。」

「自然,往生也会存在

。」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将她手中剩余的断发都收好,「同心剪给我。」

宛茸茸把同心剪给他,随疑又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婚契物?」

宛茸茸突然想到之前在幻境之中,随千流的婚契扣,好奇地问:「难道同心剪,剪完头发会变成婚契扣吗?」

「嗯,你想要什么样的?」

宛茸茸没有丝毫的犹豫:「剑穗!我们两的剑穗!」

她话音刚落,只看到同心剪,之间一分为二,变成了血红的剑穗,落到了随疑和宛茸茸的手中。

剑穗的玉珠上显出两对字「双世」「而生」。

宛茸茸和随疑的大婚已过好几年,还是被人津津乐道。

「传闻那个妖界君主当初风流成性,但是还是难过美人关,最后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我怎么是听闻他那夫人十分美艳,宛若仙女下凡般。」

「美艳什么啊!我看就是手段厉害,能降服疯子的女人,不用想都很可怕。」

「我很可怕吗?」宛茸茸把一张明艳万分的脸,凑到自己夫君的面前。

随疑伸手擦干净她唇角的糕点碎:「我看他们是想死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宛茸茸看他要杀人了,急忙抱着他:「别别,这里是人间,杀人要坐牢的,我们还要找我爹娘和你爹爹的转世啊。」

她说完就拉着随疑走人,这里是人间,她还不想做杀人的事情。

而且随疑这些年杀人也杀的少了,手上少沾点血总是好的。

随疑握着她的手走在街道之上,四周都是人来人往的商贩,十分热闹。

「意意和浓浓他们两跑哪里去了?」

「爹爹,娘亲!」六岁的浓浓穿着一身粉白的衣裙,笑起来明眸皓齿,脸上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圆嘟嘟的小脸,嫩的要掐出水来了般。

随疑和宛茸茸走到过去,没看到意意,问了句:「哥哥呢?」

「哥哥正在和一个小姐姐说话。」浓浓牵着自己爹爹手,「我带你们去看看。」

宛茸茸有点意外,意意性子比较沉稳,很少同人主动说话。

浓浓带着他们两走到一处小巷子,就看到意意雪白的小脸满是泥污,正屁股跌坐在地上。

看起来那个小姐姐比他厉害。

宛茸茸忍着笑,手扣着随疑的手心,心想,意意这还是可算是遇到挫折。

意意从小学什么都快,每天除了睡觉,便是修炼读书。

跟随疑以前一样,是条没有多余感情的小蛇。

当然家中还是活泼些,至少会把浓浓给逗哭,在外面旁人根本就不能入他的法眼。

「哥哥,你怎么了?」浓浓急忙过去,把意意扶起来,「那个人打你了吗?」

「不是,是另一个人。」意意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走到随疑和宛茸茸面前,垂着头,朝随疑说,「爹爹,这次我输了。」

随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死就行。」

其实随疑对两个孩子更多的时候是十分慈爱的,他恨不得将自己年少时的缺少都补给他们两,但是他们两却觉得随疑很严格。

宛茸茸擦干净意意脸上的脏污,温声问:「跟我们说说刚才怎么了?」

浓浓急忙回答:「刚才哥哥遇到了一个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小姐姐,要我先去找你们。」

「然后又来了小哥哥,那个小哥哥很厉害,把我的招式都压住了。」

随疑听完就知道大概什么情况了,看向宛茸茸:「可能是你爹娘的转世,我们去看看。」

意意大概也想到了,板着小白脸,认真地说:「爹爹,娘亲,我带你们去,我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