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疑深吸一口气,觉得所有的注意力都往被压住的地方去,热的让人头皮发紧。
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她一个小动作,有些失控。
热潮甚至来的有点汹涌,让他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伸手欲推开她,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没想到宛茸茸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梦半醒地望着他,嘟囔了句:“好热。”
然后脚一蹬,将被子踢开,继续闭着眼抱紧他睡觉。
随疑:“……”
他以为她短暂的苏醒,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看她这得寸进尺的样子,觉得自己对她有点期望过高。
心想,看来是对她太好了,才让她敢这么瞎撩拨。
他不介意让她明白,跟男人同床共枕,也不是单纯的睡在一处。
随疑伸手将她微推开,炙热的掌心压在她的腰侧。
宛茸茸觉得全身都被热意覆盖,还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盯着她。
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随疑靠的很近的脸,脑袋一激灵,睁大了眼睛,紧张到结巴:“干干,干嘛?”
他修长的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唇微微勾起,看着她的眼神沉不见底,低声问:“你说我要干嘛呢?”
宛茸茸害怕:“!”怎么回事,睡一觉就变天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撑着他的肩膀,企图拉开点距离,看到他脖上覆着薄薄的汗,关心地问:“你是做了那什么梦,现在比较燥热吗?”
她问完,却被他直接紧搂到怀里,炙热的掌心压在她的后背上,宛茸茸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随疑确实觉得心里和身体都燥热,贴近她的耳旁,声音有些嘶哑:“确实很热。”
他语气凌厉,高大的身体十分具有侵略感,宛茸茸被吓的已经浑身紧绷,心想,难道他发情期又到了?
“随疑,你别冲动,我还怀着孩子。”她担心伤到孩子,用力推着他。
但是手被他直接握住压在了身侧,随疑下身紧贴着她,眼睛带着审视从她秀气的眉毛,滑到冒着薄汗的鼻尖,掠过红唇最后停在她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前。
这段时间能明显看得出她圆润了些。
宛茸茸此时也僵住了,她明显感受到他的异样了,突然想到刚才半梦半醒的时候,腿上的热意是什么了。
她想挪开,但是实在被困的严实,立刻咬着唇,装可怜:“随疑,我肚子疼。”
他知道她说谎,看着她闷的脸发红,眉梢都是绯色,眼中含着水光,嫣红的唇像是初盛的花瓣,引着人去一亲芳泽。
这样艳丽的场景,勾的他喉结上下一滚,脑海突然响起宋轻云问自己,想不想吻她。
随疑伸手按着她的头顶,他不否认,此刻他确实很想吻她,想掠夺她所有的呼吸和甜软。
“宛茸茸,你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能随便碰吗?”他低头,眸光落在她的眼眸中,带着薄汗的额头几乎要贴在她的额头。
宛茸茸咬着唇内软肉,小小地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手轻轻地拨开缠绕在她脖颈的长发,眼眸微敛,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清冷的面容在微暗的光线下,格外的诱惑。
宛茸茸觉得心跳的很快,在耳旁响着,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想偏开头,却被他的手按回来。
他更是低了几分,近到她怀疑他的唇已经贴到自己唇上。
呼吸全部闷在胸膛,她以为他又是吓自己。
但是下一刻,她还没听到他的回答,唇就被他深深地吻住。
宛茸茸瞳仁倏地睁大:“?”这是什么展开?
她觉得他不清醒了,想推开随疑,但是鼻息间香甜的气息,像是一种引诱,连带着她也开始晕乎。
本来推拒的手抓紧了他的肩膀,整个人都被他勾了魂似的,被他压着亲了又亲。
整个空气都灼烧起来,两人全身都冒着汗。
随疑指间都缠着她的长发,像是覆绕在他心口的情丝,紧了又紧。
两人都有点控制不住时,门被敲响,宋轻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无源。”
一屋子的意乱情迷瞬间碎了干净,随疑抬起头,抿了抿唇,眼中是沉溺欲望的迷离。
宛茸茸也回望着他,两人都红了脸。
她转身一把扯过被子盖住头,闭着眼,心里十分抓狂,怎么就和他亲上了!啊!不应该的啊!
随疑本想说话,但是看她头发丝都像是带着羞意,那点尴尬变成了满足,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就起身走向门口。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急切地响,看得出宋轻云此时很着急。
随疑将门打开,宋轻云想进来,但是被拦了一道。
他声音带着喑哑,扯着他的衣领,说道:“出去说。”
宋轻云:“?”感觉有点不对劲。
抬眼看向他,就看到他唇发红:“你嘴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随疑冷飕飕地问:“……这是你该问的?”
宋轻云:“有什么不该问的,你还有……”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盯着他的唇,左看右看,最后震惊不已:“你亲她了!是不是按着强吻的?”
随疑冷眼瞥过去:“想死?”
“啧啧,刚亲了小美人的嘴,怎么就这么狠。”宋轻云拍了下他的手,一脸坏笑,“你行啊,可算是露出了大尾巴了,之前还装着不想,不会,不懂,现在忍不住了吧。”
随疑懒得跟他扯这些:“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当然有事,去我屋内说。”宋轻云调侃归调侃,正事还是不会忘记的。
两人到了宋轻云的屋内,他才一脸正色地说:“我看到沈无余带人出去了,跟了一段,方向是去万宗门。”
“去万宗门?看来目的还是宛茸茸,那沈宵为什么要宴请我吃饭。”随疑眉心紧锁,觉得此地确实不能久待。
宋轻云:“沈宵请你吃饭?难道是为了拖住你,给沈无余时间?”
随疑思索着摇头:“不是,沈宵和沈无余的观念不同,沈无余要杀我,但沈宵想笼络宛无源,大概是沈无余趁着宴会,暗自安排的。”
听了他的话,宋轻云还有些得意:“幸好我们将小美人也带来了,他们肯定会败兴而归!”
“他不会败兴而归的,杀不了宛茸茸,屠了万宗门也是一间乐事。”随疑按着眉心,吩咐了句,“准备一下,今晚离开。”
“那你带小美人回妖界吗?”宋轻云期待地看着他,“回去就办婚宴?”
随疑沉默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说:“轻云,你觉得我妖骨都没了,有资格带她回妖界吗?”
宋轻云听到他的话,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带宛茸茸回妖界:“那你要怎么安排她?她过几天就要临产了。”
“我会把她安排妥当,今夜离开之前你都在屋内,不要出去。我还不想带你的尸体回妖界,麻烦。”随疑说完,就往门外去。
宋轻云朗声说:“放心,我还等着喝你孩子的满月酒,不会死的那么早。”
随疑直接一个刀眼飞过去,要他闭嘴。
宋轻云无奈摇头:“关心我就直说嘛,还说的这么冷硬。”
他觉得随疑这孩子的脾气,宛茸茸真的要给他好好纠正下,好话不知道好好说。
*
随疑回了自己屋内,看宛茸茸还捂着被子,缩在床上。
走过去,弯腰扯了扯被子,但是被她的手死死地抓着。
“怎么,你做梦蹭我,我还不能亲你?”随疑伸手直接一拦,将她拦到自己身边。
“我哪蹭你了。”宛茸茸抬头看他,眼睛都红红的。
他听她语气有点哽咽:“还哭了?”
“没有。”她擦了擦眼泪,气呼呼地埋在枕头上。
随疑真的要被她逗死,这也能难过:“说说,为什么难过。”
“你亲我,你怎么能亲我?”她坐起来瞪着他。
随疑看了眼她的肚子:“我们两什么没干?”
宛茸茸:“……好像也是。”
她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坐在他身边,摸了摸自己的唇:“但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被人亲啊。”
随疑看她这失神落魄的样子,失笑:“那你想怎么样?”
宛茸茸重新滚进被子:“算了,当被狗啃了吧。”
随疑听这话,又想捏她的脑袋,但怕把她又弄红了眼,也没扯她的被子,只是坐在一旁想着刚才那个突然的吻。
他确实有点意乱了,还有点突然,像是压抑许久的雪,一崩就不可收拾。
两人都不说话,屋内安静了许久,还是随疑伸手拍了拍被子鼓起的地方,问:“今晚我们就离开雪阳,你还要跟我走吗?”
宛茸茸缩在被子里,慢腾腾地点了点头,就一动不动,咬着还发麻的唇,脑海都是他吻自己的场景。
越想越烦躁,越想心越乱,最后她想的心乱如麻,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正在看书的随疑,看她这突然咬人的架势,都是不解。
“一啃还一啃,不许记得刚才的吻!”宛茸茸朝他说完,觉得心里舒坦些。
随疑看她不敢直视自己的样子,伸手按着她的头,让她盯着自己,视线又直直地望到她的眼中。
宛茸茸眼神飘忽,根本和他对视,晃开他的手想躲起来,就见他抬手看了眼手腕的牙印,还慢悠悠地说:“哦,忘记跟你说了,我怕狗,被啃了一口,就会记很久。”
宛茸茸:“……”要不是看过你杀人的样子,我都要信了。
她泄愤一样,又咬了他一口,然后就听到他十分不要脸地说:“嗯,这样会记得更久。”
宛茸茸觉得小疯蛇开始逐渐变态。
两人正闹着,门又被敲响。
随疑抱着她,手压着她的唇,嘘了声。
接着就听到屋外传来声音:“无源仙尊,灵宵仙尊请您到天享亭赴宴。”
随疑应下:“稍后到。”
宛茸茸没想到,这宴会居然是真的,想到雪阳这边的习俗,急忙问:“大中午请你吃饭,难不成是想给你做媒?”
随疑也好奇:“或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