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俘虏

清醒的艾拉和陈泽金喊着‘不要啊!’,可又无能为力,这种情况下贸然救药可能赔上自己性命。

现实任务不比在月翔考试,关键时刻有传送,得惜命点呢。

只能接受残酷的事实,选择保全自己。

就在几人心灰意冷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摔摔撞撞跌出船舱,用剑插入甲板,用剑当支点。右手握住剑柄维持身体平衡,左手够到药品。

“安如如,放弃吧,即便你能够到药,这种条件无法把药喂到中幻术的组员口中。”艾拉出于心疼闺蜜,奋力大喊。

组员们的蓝牙耳机带有隐藏救生衣,落水自动启动,中幻术的人不会丧失游泳技能。

落水了,大家爬上浮板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吕安如若执念非要唤醒每个人,的确大家共同努力,能重新找回船的控制权,再想办法远离风眼,能继续进行任务。但吕安如需要承担的风险极大,包括生命危险。

眼巴巴望着船上的旗杆朝闺蜜倒下,如同有意识般砸向她握剑的手。

艾拉心跳猛然空拍,惊呼出声:“快找新的隐蔽点,放弃喂药吧。”

吕安如要能乖乖听话的就不姓吕了,她松开握住银沧的手,任由旗杆狠狠砸在剑上,给剑压弯一定弧度。

她赶在身子失控下落之前,抓住印有朱力酒吧logo的旗帜。

未多逗留,晃荡起身子,借助臂力往上抓住旗杆,身子向右边门框移动起来。

艾拉正庆幸吕安如难得想通了,知道命比机会重要。下秒察觉不妙,娇小人儿停在插有银沧的位置不动了,正在把手贴向银沧剑锋,似乎磨着什么。

感情人家压根没想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重回船舱,人家仍在进行自己的计划。

深深怀疑心思会传染,周生和孟梦两大死心眼围绕吕安如身边念叨一早上,把她自私自利的闺蜜变无私了。

no,她才不要闺蜜多么舍己为人呢,她只要闺蜜安全。

用微薄的力量唤醒闺蜜,妥协道:“回来啊,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陈泽金,行动。”

吕安如未回应艾拉,喊出另个名字。

陈泽金同被传染上死心眼秉性,放弃安逸的避难姿势,腾出个手拧把身边金发碧眼男孩的胳膊。

吃痛令中幻术的查理本能低头,不悦望向施暴之人。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陈泽金无厘头问句,通过实例研究证明,中幻术的人可以与现实中的沟通。

查理疼得蹙眉,呵斥:“美个毛,”

胶囊药塞进查理嘴中。

抬手拍把查理的下颚,逼迫他闭上嘴,再次拧起他细白的小胳膊。

查理仰头痛呼‘好疼’,无意的吞下药。

新科技胶囊皮遇胃液既化,几秒间查理眼神发生变化。

“别想了,回头慢慢想,赶紧用风法把组长手里的东西均速吹散。记得是围绕我们船只吹散,不是吹开,最好吹进我们组员的鼻腔里。”

正常情况,药两分钟内见效,可陈泽金等不了,挂在外面的吕安如同样等不了。

查理抱住哥哥大腿,闷闷用夏国成语应声:“知道了,我破釜沉舟试试吧。”

吕安如展开刚刚在磨东西的手,白色粉状东西从她手中飘出。

有股淡青色的风包裹住它们,匀称给它们送往船舱各处。

人们陆续发出诧异的质问:“我在船上了?”

“我去,我刚刚好像和狗抢吃的来着,好丢人啊。”

“你单纯和狗抢吃的不算什么,我刚刚t的吃了好几个柠檬啊,这会嘴里苦胃里疼。”

艾拉瞧出端倪,福至心灵的效仿刚刚陈泽金,大喊道:“大家别纠结中幻术做过的离谱事情,都属于正常发病行为,不丢人。我们船只行驶在暴风眼附近,非常危险,大家想办法自救下。”

组员们停止郁闷的吐槽,法社风系成员,一起捏起法诀,召唤出可控方向的风包裹住船舱,将已经快呈现180°倾斜的船扶正。

廖狼离吕安如近,就手把悬着的她抱下来,扬起右边嘴角,调侃道:“还好漩光殿下不在啊,他看到这幕指定得吃醋啊。”

吕安如斜睨眼时刻不忘自娱自乐的男人,拔出银沧,跑向驾驶室。

艾拉追在后面,廖狼望着闺蜜两,叹声‘没个谢谢啊’,也追上了上去。

吕安如踢开驾驶室门,与艾拉一手一个揪出正副船长,看眼廖狼交代:“你去掌舵。”

廖狼砸吧下嘴,没正行地问:“小美女,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啊?”

“谢谢,辛苦了。”

留下对方期盼之话,吕安如提溜小鸡仔般,押送两名船长进入休息舱。

从粉包里拿出登山用的结实麻绳,捆绑住两人。在他们身后打个死结,上下其手地摸索遍,没摸到什么秘密信件。

拿起刚搜刮出的微机,在两人面前晃晃,微机没有解锁。拿起他们手,分别按上微机屏幕,依旧未能成功解锁。

证明安排他们的人非常谨慎,给他们的联络设备多重加密,需要本人亲自输入复杂的密码方能解锁。

“密码给我。”吕安如没耐心索要。

两个男人闭眼不答,满脸看透生死的淡然。

艾拉给两人挨个踢脚,警告道:“聋了啊,快点说啊,我们组长手段出了名的狠辣,你们当心受皮肉之苦哦。”

组员们围上来,瞅着闺蜜两的架势,猜出正副船长不是好人呐。

纷纷出力,帮忙恐吓。

“你们最好乖乖配合,不用我组长出手,我的拳头可不长眼啊。”

“一下给你们打死,你们倒省事不痛苦了,但我很喜欢敲碎别人骨头的快感啊。尤其头骨,你们应该没体会那种感觉吧,我给你们保证啊。在你们失去意识前,能清楚感受到骨头刺入脑子的酸爽感,比磕快活丸得劲。”

“孟子兴和古天之啊,你们格斗社太残忍了,我们法社人道的多。我们喜欢慢慢给战俘的皮烤焦了,让他不至于饿着肚子上路啊,起码能闻闻炭烧自己的香味。”

“对,我带胡椒粉和孜然了,等会给他们洒点,记得烤得外焦里嫩些啊。”

正副船长依然保持沉默,不过从不住瞟眼威胁之人的无语神色判断,他们好似在问:nnd,你管这叫人道?

“注意点啊,他们要咬舌自尽了。”

有人提醒道,他发声的同时,一个和吕安如差不多高的男孩子先后掰开两人嘴,把两团黑色东西塞进去。

紧接着,恶臭弥漫开来。

人们细看发现孟梦塞进两人嘴里的是两双臭袜子,深蓝色的袜子布满黑色污点,颗颗污点无不光荣宣告着,它们至少两月没洗。

生化武器亮出,爱干净的几个女人比两个船长率先熬不住。

生美娜捏鼻扭过身,旁边高樱耿直些,直接抱怨道:“我去,古人诚不欺我啊,臭男人真是臭死了。”

从男孩强制升级到男人的孟梦憨笑笑,望向不远处解释:“不是我的袜子。”

先前分配酒店房子,李墨随宁光住一间,方便随时随地保护。廖狼原本和吴昊住在一起,吴昊嫌他睡觉打呼声音大,给他赶出来。

众人从13岁‘男人’目光中找到袜子主人,送上吹倒喝彩的声音。

廖狼喜欢热闹,不愿独住一屋,就近钻到孟梦和周生所在房间,与他们挤了两晚。临走前收拾东西,孟梦发现廖狼遗落之物,暂时帮他装起来,准备还给他。

考虑到味道太大,放收纳包里容易窜味,把食物熏臭,便揣到兜里。

廖狼脸上痞笑不变,不羞反自豪地说:“男人嘛,总要有点男人味啊。”

“审犯人呢,你们别闹了,赶紧弄这事吧。”艾拉叉腰提醒。

关注点重新回到正副两名船长身上,他们让熏得面色铁青、直翻白眼,仍有志气的不予作答。

“我觉得这招不好使啊。”布朗特分析道:“出这类任务的人,想必知道咱们身份,敢对月翔的学员下手,他们的命早卖给委托人了。”

“对,我哥牛逼,我哥眼光独到。”查理手里操控着风法,不忘吹彩虹屁。

不熟悉兄弟俩的人追问:“那你说怎么办?”

“有请文综副社长来想办法。”布朗特一甩头,侧身给站在后面的吴昊比个请的动作。

人们整齐送上鄙夷的‘嘁’声。

吴昊早接过吕安如递来的两台微机,接入自己设备研究片刻,答道:“他们的微机采用很笨又很有效的保护办法,输入错一次密码,所有信息全部清空。”

“哈,”妩媚的轻笑从远处沙发传来,云凤梦忽略掉人们厌恶的注视,娇声道:“你们想想为什么有问题的人能担任船长一职啊?”

高樱属于谁给她不痛快,她便给谁不痛快,根本不会分场合分人。

鄙夷翻眼悠然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嘲讽道:“别以为全世界都傻子就你聪明,我逼问过朱力了,朱力用性命替两人担保,说两人跟了她十多年,一直可靠守信。”

让怼下,云凤梦不愠不恼,捏起个葡萄送入口中,用舌头碾碎,咽下爆浆的酸甜汁水。

满足眯眯眼睛,余光不经意地扫到船舱角落,悠悠说:“朱力倒没骗你,她确实在用性命做担保。”

高樱听出话中唏嘘,扭头看向朱力所在角落,瘫软在地上的人透出丝丝诡异。

几大步跨过去,手指试探朱力鼻息。

一放上去,高樱脸色变得和朱力一般惨白。多停留点时间,直至停到正常人无法达到的憋气程度,颓然垂下手。

“我还挺喜欢她呢,好可惜死了。”云凤梦悲然感叹。

高樱冲到云凤梦面前,伸手掐向她脖子。

两只手拦住她攻击,两只手分别来自两个人。

布朗特拍掉吴昊的手,面朝高樱戏谑道:“你这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了,又不是凤梦公主杀的人,你拿她出气作甚啊?”

“她早发现了,”高樱忿然大喝:“她却没有制止!”

云凤梦翻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托腮,满脸天真烂漫冲高樱灿笑。

高樱没看出笑容中的调和之意,反而觉得云凤梦在赤裸裸的笑她鲁莽。

怒目而视地迎上对方目光,喝道:“我没说错吧,你从来没有拿出正视任务的态度。”

“我与你发现她死去的时间相差没多久。”

云凤梦媚声解释,无辜歪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高樱:“你先想到她有问题了,为什么不看好她呢?”

高樱让问得面红耳赤,无话可应,她试过朱力,朱力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以为门口堵满自己人,朱力插翅难逃,谁料……

不领情地推把云凤梦,听着身后布朗特毫无遮掩的谩骂:“神经病啊。”

心烦地拨开众人,走向甲板。

“麻烦大家麻利啊,我们有点扛不住了。”一名风系法社成员杜涛焦灼催促。

剩余三名风系成员接连应道:“是的,刚刚顺风,我们操作起来还好,费力程度尚且能承受。但水怪们好似察觉到我们的干预,通过某种方式扭转了风向。”

“对啊,逆风相当费力。苦点倒没啥,主要怕万一失手,船毁人亡啊。”

“开动脑筋找找办法啊!”

遇到无法攻克的困境,大家默认找队长,一起看向吕安如。

吕安如摸把下巴,沉思几秒,呼唤独坐暗处之人:“莲花。”

闭目打坐的‘大师’猜到吕安如心思,冷声回复:“我这人有原则,不虐待俘虏。”

众人无语啊,恍惚想起,好多次莲花帮吕安如下黑手的事迹。全在心中感叹,好有原则:可以坑害有反抗能力的人,不愿欺负被俘的人。

杜涛充当起风系代表,沉重道:“组长,我们最多还能再撑三分钟,请你尽快做决定。”

“三分钟。”吕安如低声重复紧张的倒计时,抬眸通过缝隙,望向船舱外。

搅动的狂风暴浪,拍打在我方风法的保护罩外,不难想象风系成员们坚持不住后,船舱被瞬间撕裂的场景。

而他们的下场只会比铜墙铁壁铸造的船惨,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