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冥从盒子里拿出金色小圆球,放在手心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珠子滚筒面。
有条龙栩栩如生的雕刻在上面,周遭伴有祥云。
“小冥你怎么也出汗了?”吕安如困意散去,望着盛冥微红的脸颊,抽出湿纸巾帮他擦拭额间。
盛冥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加重,明明很热的样子,还抽过刚刚吕安如盖过的大衣,搭在下半身。
顺着吕安如小手贴贴脸,沉声说:“冷热交替导致。”
“好吧。”
吕安如自行脑补出解释,可能车外面太冷,上车太热。
帮盛冥给大衣几个角掖好,眨眨灵动如小鹿的眼睛,在旁介绍:“我拖孟梦教我打造的呢,从融金到塑形、雕刻,全部我亲手所做。小冥喜欢吗?”
孟梦辅修锻造,吕安如从10月开始委托孟梦教她,辛苦做了两个月,好不容易学得像模像样。
“嗯,喜欢。”盛冥把珠子工整放回黑色礼盒内。
吕安如开心的弯起眸子,从兜里拿出蛇皮黑色男款手链,贴心递上:“窜这上面吧,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这条k限定款呢。”
“没事,回去用它窜下吧。”
盛冥挽起袖子,亮出手腕上一条黑黝黝的东西。
不细看容易误会成没洗干净的头绳,其实是前年盛冥过生日,吕安如亲手给他编的。其中加入自己的头发,据说也能保平安。
至于是否能保平安,吕安如没感受到实际效果,反正它已经全部掉色,和头发变成统一黑色。
正是每次看到盛冥露出它,别人纳闷询问何物,吕安如才觉得好丢弟弟人啊,这次存钱买了个贵的轻奢手链。
“不用它,太丑了!”
吕安如吐槽同时付诸行动的朝其腕间扒去。
自以为很迅捷的速度,结果被盛冥轻松抬手躲过,反手按住她肩头,桎梏住跃跃上窜要抢的人儿。
将还在乱动的人儿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洗脑:“安如乖,我就喜欢它,礼物要亲手做得太有意义啊。”
“不行!”丢过一年多人,吕安如拒绝新年继续。
手乱动中,无意给大衣掀起点,碰到个很烫很硬的地方。
“别乱动。”盛冥喉结快速滑动,单手握住还想一探究竟的两只小手。
炙热的呼吸洒在吕安如脸上,她望着盛冥脸色异常担心,红的好像喝醉上头。
尝试抽动几次手,全以失败告终。
“小冥,你身体很难受吗?”
收到盛冥眼神复杂的摇头,吕安如不放心,朝后排贺管家道声:“给小冥倒杯冰水吧,谢谢。”
贺管家看得一知半解,想说如果少爷真给冻感冒了,喝冰水只会加重病情吧。
可面对大小姐急切的注视,只得答应:“好的。”
从车载冰箱里取出阿尔卑斯水,倒好加入冰块,恭敬送至。
盛冥单手接过杯子,放在桌板上,严肃给要挣脱的人儿说:“我松开你,你别乱动了。”
“好的。”有点阳光·安如·灿烂毫不犹豫,立马答应。
盛冥松手,握起杯子一口喝尽,迎上吕安如仍很忧虑的目光,扭转话头:“给宁光的礼物准备好了?”
烦心点成功切换吕安如心思,长长叹口气说:“没有啊。”
所以她才让艾拉走形式化的问候,这样哪怕父母再盯梢催促,她可以找借口说:要送呢,但宁光太忙了,没送出去。
拖上一段时间,给父母拖忘了,好蒙混过关。谁让她钱给盛冥买礼物了,无余粮去维系夏国太子的关系。
“手链送他吧。”
盛冥建议一出,吕安如脱口否决:“不行,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我会给他准备礼物。”
“礼物需要符合他身份。”
犀利的话再戳痛处,吕安如吸吸鼻头,悲壮应:“我知道,我会准备,小冥别操心了。”
经过盛冥提醒,既然注定没法凑合,吕安如想出个剑走偏锋的招。
存钱存到宁光过生日,可以买一个礼物顶两档事,多好。
眸子滴溜溜一转,心思被盛冥瞧破,挑明漏洞点:“爸妈和漩天大帝聊天会提起。”
“啊,一点活路不给人留啊!”
吕安如拍拍脸,打算给烦躁拍散,发现脸都给拍疼了,还烦躁依旧。
颓废地给头靠在盛冥肩上,诉苦:“大人们和最难缠的皇室有私交真是件倒霉事,连累孩子跟着受苦。”
“我钱给你再去买件礼物,开学送他。”盛冥提出新建议。
头让烦得好似一个比两个大的头,吕安如抱住头遮住脸,多希望能就此逃避事情。
无奈事与愿违,离家越来越近,闷声拒绝:“不要。”
“那听我的安排来,手链先送他,回头等安如宽松了,再给我买个。”
清润的声音扫去吕安如心头重重阴郁,答应靠谱点的建议:“好的,一言为定。”
“嗯,其实我更喜欢安如亲手做得礼物。”
再三吐露的心声动摇了吕安如决定,回家陪老人们吃完团圆饭,用有作业为借口婉拒老盛的牌局。
钻进屋里,贴着地面爬进床底,找出个塑料布封好的箱子,拍拍上面。
陈年老土荡起层层迷雾,吕安如捂住嘴后退几大步,扇扇手,给不小心钻进鼻腔的脏东西轻咳出来。
朝前迈出小半米,又朝后连退出尘土飞扬区域,低身从抽屉拿出口罩和头套戴好,再回到‘工作区’。
眼睛流着泪,给盖住的塑料布全部揭开,早知道不留个人宝贝秘密区域了,让家里阿姨哪都透彻打扫打扫。
翻过相册、橡皮擦盒,找到上次做手工的家伙事。
拿出来,决然离开卧室,坐在书房地毯,展开针线包露出其中五颜六色的各种线。
挑出盛冥喜欢的颜色,灰、藏蓝、碧绿三股,开整。
专注使人忘却时间和环境,吕安如保持勾着头用心窜姿势,有些生疏的手作废两个,到第三个才慢慢得心应手起来。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她一颤,抬头看向挂墙上的上纪元中世纪古董钟,发现半夜两点了,居然做了快五小时。
远处落在地上的粉包唤醒她忘记的事情,帽子还在包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