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别生哥哥的气，哥哥刚刚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对你发火。”司寒缓和了表情，伸出手想去安慰一下司雪。
司雪猛地后退，躲到了沈向南的身后。
沈向南移了一步，彻底挡住了身后的司雪。
“沈向南，我家的事情你少插手。”司寒声音冷寒如冰。
“我和司寒是朋友，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沈向南现在一心认定眼前的人不是司寒，而是司年。
“我就是司寒！”司寒阴沉着脸。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司年，当年死的人是司寒，他是不是你害的？”沐川逼问道。
司雪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地看向司寒，“司寒哥哥……司寒哥哥……”
沈向南发现司雪神色不对，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了。
看来她精神方面还是有些问题。
不过比他们想象的情况应该要好一些。
“司寒哥哥……我要司寒哥哥……哥哥……司寒哥哥……”司雪嘴里不停地反复的说，脸色苍白，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小雪，我是司寒，你过来！”司寒推开沈向南，却又被沐川推开。
“她是我妹妹，我现在请你们离开！”司寒面容阴沉的说道。
“她也是我们的妹妹。”沈向南拒绝离开。
“你们要是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司寒威胁道。
“你报警也没用，现在司雪更讨厌的人肯定是你。”沈向南说道。
“小雪！”司寒喊人。
司雪充耳不闻，却拉着沈向南的手，“我要司寒哥哥，我要去看司寒哥哥……”
“……”沈向南不知怎么说，如果眼前的司寒是司年，那真正的司寒……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沈向南眼眶一红，“我带你回去见他。”
“司雪！我才是司寒！”司寒阴鸷的眼神盯着她。
司雪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见司寒哥哥！见司寒哥哥！”
“我要带司雪回去见司寒。”沈向南说道。
“我就是司寒！”司寒目光犹如寒冰。
“你不是！”沈向南断定的说道。
“司寒的死最好与你无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沈向南看着他说道。
司寒赤红着眼睛看着他们，就仿佛多年前。
陡然，司寒脸色一缓，“向南，小时候你被人贩子用棒棒糖带走，是我骗他说你是我弟弟，才把你从他手里抢回来，那时我还被打了一下，后脑勺那里肿了好大一个包。”
“还有沐川，你们那次出去钱包丢了，是我拿钱给你们买的冰棍吃，为此我接连吃了三天的干馒头。”
沈向南和沐川神色复杂，他说的没错。
“不是三天，是四天。”司雪突然说道。
“司寒哥哥吃了四天的馒头。”司雪再次说道。
沈向南和沐川的动摇瞬间被司雪掰正了。
“你不用再骗我们，如果你是司寒，他不会催眠我和向南。”沐川说道。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司寒的死和你有关系。”沐川拧眉道。
司寒眼神阴沉，死死地盯了沐川五秒钟，紧接着嘴角轻扯，给他诠释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别说的好像跟他关系多好一样。”司年这次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阴沉气息。
“如果你们真的和他关系好，真的关心他，你们认不出他？”司年讽刺地说道。
“……”沈向南无话可说。
“……”沐川当年不是完全没察觉到‘司寒’的改变。
但是他以为‘司寒’的改变是因为司年死了。
司寒有多在乎弟弟和妹妹，他清楚。
所以后来‘司寒’的改变，他才没有多想，甚至觉得这些改变是好的。
司寒从不接受别人的捐赠，他认为靠自己的双手，一样能养活弟弟妹妹。
司寒不在意自己吃得多差，穿得多破，同龄人身上有的虚荣心，攀比心，他从来没有。
哪怕他有机会过上和别人一样的生活，他也因为弟弟妹妹而拒绝了。
司寒不在意别人指着他骂收破烂的，他对别人的恶意，总是温和地包容着。
司寒会帮助弱小，帮助年老的乞丐赶走流浪狗，会帮助走失的孩子找到父母……
司寒的规划里从来没有自己，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养大弟弟妹妹。
沐川和沈向南都是独生子，这样一个心里充满阳光的司寒，满足了他们对哥哥的全部幻想。
原本‘司寒’做的事情已经磨灭掉了沐川对司寒的感情。
而如今‘司寒’不再是司寒，曾经往昔的一切，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
穿着破旧，头发偏长，瘦巴巴，黑兮兮的男孩子，在他的回忆里咧嘴对着他笑……
沐川眼眶微湿，耳边仿佛听到记忆深处的司寒双眼明亮清澈，笑容纯真地喊他：小川！小川！
“你去改名吧！你不配用他的名字！”沐川心中悲痛得难以克制，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司寒’。
“对，你不配用司寒的名字！”沈向南也说道。
司年绷紧了脸，下颌线清晰，唇角噙着一抹冷冽讥讽的弧度，“在别人眼里，我就是司寒。”
“我做的一切都会算在司寒的头上。”司年说道。
“司寒没有对不起你，你们小时候都是他四处捡废品收废品换钱在养你们。”沈向南恼怒道。
“没有司寒！就没有你！你忘恩负义！你不配用他的名字！你也不配做他的弟弟！”沐川说道。
司年阴沉着脸，“你们处在我的角度上，做得不一定比我好。”
“最起码我们不会没人性到利用自己妹妹，给自己妹妹吃药去骗钱！”沐川讽刺的说道。
“同样是哥哥，司寒就是天使，你是恶魔。”沈向南说道。
“不管我是什么，现在请你们立即离开，我才是司雪的亲哥哥。”司年寒着脸道。
司雪忽然抱住了沈向南的胳膊，“哥哥不走！哥哥不走！”
沈向南拍了拍司雪的脑袋，脸色难看，司雪是他的亲妹妹，他肯定争不过司年。
于是沈向南打电话给乔乐人。
司年看着司雪的手，目光阴沉可怖。
“你现在官司在身，又有给司雪下药骗钱的嫌疑，我会向法庭申请剥夺你的监护权。”沈向南挂完电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