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陪着戈老来的,看到林芷筠的样子就知道她昨夜在医院没离开。
戈老没有迁怒林芷筠,却也是直接把她无视了,就像眼前没这个人一样。
“你回去休息吧!”江鉴轻声说道。
林芷筠摇摇头,她不回去,待会她找个地方眯会,回去是不可能不回去的。
江鉴还想说什么,但是望着林芷筠死气沉沉的眼睛,他又能说什么?
他说再多的话,也不能让卫冕醒过来,也不能让她少一点担心。
“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研究吗?”林芷筠忽然问道。
“不知道,他没让其他人包括我在内的人参与进去。”江鉴说道。
林芷筠到现在还是不理解卫冕的异常,但是她现在已经不会怀疑卫冕对她的感情。
“你别怪戈老不让你进去,戈老虽然昨天回去了,但是他在客厅坐了一夜都没有合眼。”江鉴说道。
林芷筠摇摇头,她有什么脸去怪戈老?
卫冕是被戈老一手带大的,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业上,戈老对卫冕不光是老师,更是最亲的家人。
戈老心疼卫冕,不肯要他的肾,连保命的换肾手术都不肯做,更别说现在卫冕被她连累成这样。
“他命大,不会有事的,而且戈老已经让人从国内找医生来花国。”江鉴说道。
卫冕一日不醒,林芷筠就提一日的心,如果现在不是卫冕的身体不适合转移,她现在已经建议直接让卫冕回国治疗。
花国眼下的医疗水平不如国外,最好的外科医生也在国外!
此时,林芷筠的手机响了。
“喂,妈,我在卫冕这儿,今天不回去了,会直接回学校……”林芷筠几句话把她妈糊弄过去了。
第三天的时候,卫冕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林芷筠已经急了。
“我要进去看看卫冕!”林芷筠这三天来,头一次走到戈老面前,主动要求。
“我要进去!”林芷筠再次恳求。
戈老没有说话,却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想看见她。
林芷筠跪了下去,“求您!让我试试,我想救他!”
“戈老,您就让她试试吧?”江鉴这三天看着林芷筠一日比一日消瘦,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
“老师……求求你了……”林芷筠痛苦的恳求着。
“你真的要进去救他?”戈老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看向林芷筠。
林芷筠忙点头。
“我可以让你进去,也可以让你救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戈老黑沉沉的眼睛望着林芷筠,说道。
“您说!”这个时候,林芷筠不管戈老提出任何条件,她都答应。
哪怕戈老像前世一样,提出让她离开卫冕,她……也会答应!
“如果你救醒了他,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追究。
但,如果你没有救活他,你就陪着他一起走吧!”戈老冷冷的说道。
“戈老!”江鉴震惊至极的脱口喊道。
林芷筠没有冲动的一口答应,她没有把握救醒卫冕。
所以她如果要答应,就得做好一切准备。
她最放不下的是她妈妈的病,但不管她买的三栋楼,还是现在蓬勃发展的七猫家电,这些资产足够她妈和外婆他们的所有开销。
“我答应。”林芷筠前后考虑了十分钟,答应了下来。
如果她真的没救回卫冕,她就求戈老帮她找到舅舅,这样她妈和外婆他们也能多一个或者多更多的亲人。
江鉴神色严肃:“林芷筠!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开玩笑!”
林芷筠知道戈老不是开玩笑,她也没有开玩笑。
卫冕能为了她不要命,她也能。
“戈老,这儿是花国,你要在这儿逼死林芷筠吗?”江鉴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您别忘了,卫冕多看重她,你这样逼她,你不怕卫冕恨你吗?”江鉴提醒道。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戈老起身离开,没有再给江鉴说话的机会。
林芷筠擦了眼泪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再进重症监护室,门外的特工不会再拦住她。
林芷筠换了衣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林芷筠给卫冕把脉,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心中酸涩。
现在虽然还没有到最后的时间,但是林芷筠要提前做很多的准备。
她的经验太少,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救活卫冕,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负责卫冕的几个医生过来检查卫冕的情况,“患者内脏问题现在已经不大,命是保住了!
可他的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维持了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
林芷筠闻言面色一白。
跟着几位医生混进来的江鉴,没明白他们的意思,虽然他懂花国话,但是这种专业术语,他是听的懂他们说什么,但是听不懂他们说的意思。
“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好了还是没好?”江鉴急忙问道。
“患者现在的情况是由外伤造成的大脑皮层广泛性损伤,而皮质下功能上保存或部分保存的一种特殊意识障碍状态……如果明天这个时候再不醒过来,就很难再醒过来。”医生解释了一遍。
“他的头部伤到了大脑皮层,很有可能会出现植物人,植物人一般来说三天之内不清醒,以后恢复正常的几率非常低。”林芷筠白着脸再次说了一遍。
江鉴这次才听懂了,但是他觉得还不如听不懂。
卫冕这样的天才怎么能成为植物人?
医生们离开之后,江鉴说道:“戈老从国内找的人今天晚上就到了。”
林芷筠神色麻木,那些人哪怕是现在就到了也没有用。
卫冕的手术成功,内脏没事,现在的情况是脑子。
而这脑子的情况,不是靠西医的手术就能治好的。
林芷筠打算在汲取腹针、头针、运动针法的基础上治疗。
但是她经验少,有些部位她没有试过,没有试过就找不到针感和敏感穴位。
所以林芷筠只能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江鉴和米瑟里都守在了重症监护室外,林芷筠也没有离开,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拿出针灸包和让米瑟里带过来的镜子。
“帮个忙。”林芷筠冲着米瑟里说道。
在林芷筠的请求下,米瑟里帮着林芷筠举着镜子。
林芷筠对着镜子在自己的石头上扎针,体会针感,找出敏感穴位。
米瑟里一脸惊恐的看着林芷筠把自己伸出来的舌头扎的跟刺猬一样。
“……不疼吗?”米瑟里紧张的都忘了说花国话。
林芷筠舌头还伸着的,说话不方便,只点点头,找的就是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