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小年轻外表是真不错,他这个继子被他吸引好像也挺正常……
谢观云这么想到,心中却还是觉得惊奇。
傅明州拉开一张椅子,让纪雪汶坐下来,随后也在他身旁坐下,随后问道:“谢局,木偶症的相关信息你们搜集的怎么样了?有发现重要的线索吗?”
虽然很好奇傅明州的恋爱心路,但说起正事后,谢观云还是立刻收回了心神,将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
“还在筛选对比中。”
他说道:“不过在筛选他们的行程轨迹时,我们暂时锁定了几家可疑的门店,分别是一家diy陶艺馆,还有一家公司。昏迷的患者中,有五个曾经去过那家陶艺馆,有十来个在那家公司上班,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群,行程轨迹暂时没有特别的地方。”
谢观云陈述道:“去过那家陶艺馆的人不少,但其中只有五个患者的木偶症发展到了最终期,那家门店的其余顾客也有人出现木偶症症状,但他们的症状并不明显,和其他被传染的普通人程度差不多。而那家公司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他们工作的地点在一座写字楼的十二楼,他们单位里昏迷和重症的木偶症患者非常多。但其他的是,与他们同一座楼的其他层公司虽然也有木偶症患者,但情况并不如他们的严重。”
“剩下散余的重症患者地域很分散,将那些地点连在一起,陶艺馆的位置比较接近中心点,那个公司却在较为边缘的位置,暂时也不能确定这两家到底哪一个是源头。”
“以防万一,我已经让人带队去将这两家都给看管住,控制住了相关人员。那家公司还好一点,员工都聚集在一起,好管理,且那些人症状较严重,基本都关在了观察区。”
“陶艺馆比较复杂,人员流动大,虽然中招的人相对而言占比并不大,但它的成分也同样可疑。”
“怎么说?”
谢观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悠悠道:“因为陶艺馆中招的那五个人,都曾在陶艺馆定制过等身比例的陶偶,并留下了自己的照片给那边的师傅,约定好了时间去取。据我们了解,在他们定制的陶偶陆续成形后,他们相继就发生了偶变症状。”
“且陶艺馆位于事发地域的圆形中央位置,如果不是那家公司昏迷患者太多,我们几乎可以确定问题出在陶艺馆上。”
“目前陶艺馆的那个师傅已经被控制住了。但他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我们甚至让杜明瑶出手试探了,他确实没有说谎。”
傅明州淡淡道:“只有两家,排查起来也很容易,有没有这两家门店的信息?”
谢观云道:“李助,请将陶艺馆和艺峰设计所的资料递给明州。”
“好的,谢局。”
一旁的李助将资料整理一下,站起来递给傅明州。
资料挺齐全的,公司和门店的老板及其中员工的信息都登记在上面,还附上了他们的照片和主要的关系网,公司和门店的照片也在上面,甚至连他们摆出来的主要展品都有特写。
纪雪汶凑过来看,傅明州将那一排厚厚的照片本打开,傅明州翻着陶艺馆的照片,纪雪汶翻着艺峰设计所的照片,没翻两张,就发现了不对。
纪雪汶指着艺峰设计所的广角单位照片给傅明州看:“傅局,你看这个。”
谢观云听到他的称呼瞄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叫傅明州傅局呢,听着一点也不亲密呀。
傅明州并不知道谢观云在想什么,靠过来和他一起看,两人脑袋靠的很近。
艺峰设计所的装修挺特别的,墙体都是反光玻璃,虽然颜色深,但却能将人的身影清晰倒映进其中。
纪雪汶道:“他们这老板是怎么想的,用这种材料来做墙纸,员工在这种环境待久了,不会觉得很难受吗?”
谢观云已经看过了艺峰设计所的照片,对这个公司也有点了解,闻言道:“当然难受,据他们公司那些还能沟通的员工说,他们待在这种环境下一直觉得很不舒服,还有不少人总说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正常。那些同事说多了,他们也受到了影响,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古里古怪。”
“不过他们老板也不想花钱重新装修,所以他们也只能忍了。”
纪雪汶和傅明州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异样。
傅明州道:“或许他们看到的并不一定是错觉,木偶症患者的确是通过镜像等手段来加重他们病情的。”
谢观云微怔:“嗯?”
傅明州将在观察区的发现告诉了谢观云,并且道:“假设这个设计所并不是木偶症传播的源头,而是普通被波及到的地方。但这个设计所里的员工症状却比其他地方重,那么可以推测,镜像的频繁出现能够加速木偶症的发展。或许每一次我们的身影出现镜像,镜像便会更靠近我们一点,而他们的单位里太多镜像装饰,他们的倒映频繁出现在镜像中,所以才会导致他们的症状那么严重。”
谢观云他们目前主要在收集各种信息,人员行踪轨迹、接触人群、网络足迹等,并没有将重点放在镜像上,如今一听,立刻便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来。
谢观云不由道:“有道理……这么看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陶艺馆上。”
谢观云想了想,问道:“你们俩照相的时候,镜子里的身影也变化了?那你们是不是也得了木偶症,感觉有影响吗?”
傅明州摇摇头,淡淡道:“没有影响,我们是觉醒者,镜像取代我们的难度比对付普通人要难得多。”
“我听说有一个觉醒者也中招了,那个觉醒者是什么情况?”纪雪汶好奇问道。
觉醒者在特管局工作,工作地点没有那么多镜子设计,肯定不会频繁出现倒影。
谢观云沉吟两秒,道:“他和他女朋友曾经去过陶艺馆,两人留了张照片,定制了一对情侣玩偶。”
谢观云皱眉道:“问题是,我们之前将陶艺馆列为了嫌疑地点,杜明瑶来回查过了好几次,他们的确对木偶症事件一无所知。”
“杜明瑶?”纪雪汶看向傅明州,问道:“她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判断人是否说谎?”
傅明州摇头:“她的能力是读心术。”
纪雪汶不由睁大眼睛,显然对此很惊奇。
傅明州看着他的模样就觉得可爱,笑道:“不要害怕,她的读心术施展要求很高,必须要触碰到肢体才能听到别人在想什么,不能无所顾忌的窃听别人的想法。”
纪雪汶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惊奇罢了。不过复活术都有了,出现个读心术也并不是很稀奇。
他问道:“读心术是不是一定准确?而且她在读心的时候,被读心的人有防备,一直在用别的念头做伪装欺骗她怎么办?”
傅明州解释道:“的确可以伪装,但她的读心术可以读心很长时间,而用到她能力的时候,走的也是正规程序,我们会要求嫌疑人配合她读心至少在二十分钟以上,如果嫌疑人不配合,疑罪从有。如果配合,能坚持住二十分钟思绪都不受影响,没有想过一丝真正念头的话,那我们也只能放弃。但基本上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为了防止杜明瑶说谎,在她进行的时候,会有录像和录音设备同时启动,她需在读心的时候将读心到的内容全部复述出来,所以杜明瑶说谎的可能性也不大,基本可以确保读心术的作用。”
纪雪汶点点头,大概明白这样的机制了。
“回归正题。”谢观云拍拍手,道:“目前暂时将陶艺馆中定制的陶偶为木偶症传播源头,但陶艺馆的老板和陶师和其他员工对此都不知情,并没有参与其中。而在陶师做好陶偶将其包装好后,就通知那几个将陶偶领回去了,这期间并没有人对陶偶做什么。而除了他们这些定制了陶偶的人外,还有更多无辜的人也莫名其妙的染上了木偶症,线索到这里暂时断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我们下一步从哪里开始调查?”
“除去有陶偶以外的那几人,其余人中招的范围有些广,只要照镜子,投射出镜像,就可能中招。但我觉得镜子是媒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相机、监控、水面等都可以加速镜像靠近我们的速度,这个范围太广泛了。我更倾向于,那个秽物的能力是辐射性质的,以陶艺馆为中心扩散,直接作用于我们的本体,先影响了我们本体,然后我们的本体才会产生镜像,被镜像靠近侵蚀。”傅明州道。
谢观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
“但那几个后定制的陶偶肯定也有其特殊的地方,它们作为直接媒介,能直接将人变为完全状的木偶,肯定拥有其特别的意义。”
说着,傅明州皱起了眉,似在思索斟酌。
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几个陶偶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带回来分析一下成分,或许是材料的问题?”
谢观云皱眉,猜测道:“可能性应当不大,这种手工艺人在制作工艺品时应该很讲究手感吧,他们会随随便便换材料吗?”
“不过我会让人查一下,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纪雪汶道:“如果材料没换,不如查一查近期其他定制陶偶的客人。问题肯定出在陶偶上,如果和陶艺馆的员工没关系,那就只能是顾客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