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浓很糟糕。
进入噩梦,她就感觉糟糕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气流被突然抽干。
她不能动了。
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状态,她甚至睁不开眼睛。
她觉得,这么继续抽下去,她会死……
如果她抗争过,没有争到活下去的机会就算了。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被抽干死掉,她很不甘心啊!
身体生机在流逝的感觉。
她不想!
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于是她死死咬紧了牙,用指甲掐住手指,保持清醒,强行体内运行……
还好,蕴气术可以启动。
她开始在体内疯狂地运行蕴气。
一圈,两圈,三圈……
虞浓不知道多久。
只知道她的蕴气术慢慢的与抽去气流的速度持平,再慢慢的多了一点,又多了一点。
可偏偏这时候,她体内的阳气告罄了!
她都能模拟出阳气告罄时,身体发出来的红色警告。
可她没办法停下来,依然疯狂地运转蕴气术。
期望腹部再多一点气流出来,再多一点点,再一点点。
直到她的身体因为阴阳失调而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要命!
这个噩梦,一开局就要整死她吗?
简直丧心病狂!
她顾不上别的,总得活下来再说。
只有熬过了开局第一轮危机,才有命考虑第二轮凶险。
有了一点气流后,虞浓终于能动了。
这段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
她刷地睁开了眼睛,全身的凉气让她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这是哪儿?
如果不是看到她手腕完好,她真以为她进来就割腕自杀了呢。
周围好像是个还算整洁,但很陈旧房间。
四张上下铺的木床,她躺在其中一张床的下铺。
靠窗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只暖壶和水杯,水杯是搪瓷杯,带着把手,上面还写着五个大大的红字,还有头像。
为人民服务!
虞浓一蹙眉。
墙上还贴了一张宣传画,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她身上穿着一件布料轻软的白色短袖衬衫……
但虞浓扫了一眼,来不及细看了,她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并没有逃过追魂夺命的第一轮死亡危机。
她现在面临的是,强行蕴气后,没有阳气融合的她,体温严重下降的危机。
窗外知了在不停鸣叫,这应该是个烈烈夏日,窗外的太阳**辣地照射着地面。
可她身体却凉得像一块玉。
哪怕这么凉了。
她也不敢停下蕴气术,因为她的气流一边增加,一边仍在莫名的流失。
再这样凉下去,她可能马上就要面临第二轮死亡危机,她会成为一个僵直不能动的人,那比死了还可怕。
这个体温谁见了不说一声,人挂了?
要是再拉到火葬场一烧,那可是活生生的烧死啊……
虞浓打了个冷颤!
不行!这死法绝对不行,她需要阳气!
虞浓面色苍白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
按照前几个梦的规律,楚瑜他应该也会出现在梦里。
运气好的话,开局就会在她身边。
她暗暗祈祷,她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有些僵直了,下了床,也不敢耽搁。
忍耐着扶着墙壁向外走,必须!必须快点找阳气!
走出了门,外面是间洗漱室,她找到门,黑乎乎的两扇,她几乎扑了过去,一把将门拉开。
阳光照射进来,外面静悄悄的。
她所在的地方,是个长排的房子,门前还有个大院子。
可人呢?
空荡荡的。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楚瑜!出来!”她叫了一声。
她以为她在喊,但实际吐出口,是像蚊子那样小的声音。
虞浓喘着气支在门框边,再这样下去,她吐出来的气,都要变成霜了。
她还有空自嘲,她这种死法,连太平间的冷冻柜都不用躺,放烈日下十几天都不会坏,多省钱呢,冷冻柜现在躺一天要三百块呢
正胡思乱想时。
她看到对面门口,终于走过来一个满身是汗的人。
那阳气,好家伙。
隔两米远都被虞浓闻到了。
虞浓眼一亮!是楚瑜啊!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过去,他穿着背心,军裤,手里拿着一兜好吃的,类似牛肉干桃酥牛肉罐头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的锁骨处,有两枚小剑,正熠熠生辉,闪啊闪啊。
是他!没错的,只有她能看到的小剑!
是楚瑜!
对面的楚瑜也看到了虞浓,微微露出了警惕的眼神。
虞浓此时就像个病西施一样,好似风一吹就倒了,只能斜倚在门框上,美,是挺美的。
但这个美人有毒!
楚瑜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进了另一处房门。
虞浓心里一气,用尽全身力气:“站住!”
果然楚瑜站住了,但他看着虞浓,脸色阴沉,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今天又想干什么?还想碰瓷啊,这里可没人啊,你碰给谁看?我告诉你,你今天就算病倒在地上,我都不会碰你一下!”
他一说完,就看到倚着门框的病美人,一脸潮红,根本就不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脚下趔趄地向他走过来。
楚瑜不信邪,他堂堂一米八七的男人,难道还能怕了一个女人不成?
他眉毛一挑,站在那里,顶天立地,目光凌利:“虞浓,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将你赶出知青队!”
一说完,他就闻到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接着一双雪白柔嫩的手臂,懒散又无力地圈在了他还带着汗意的颈项上。
主要是虞浓没力气了,必须要挂在上面才行。
“你!”楚瑜被她的动作一下子惊到了,差点后退一步,但很快就稳住,表情又惊又怒,以为又要被设套了。
他伸手就想把脖子上香软的手臂扯下来,“……少来这套,你给我……”滚字还没说出来。
我字还在嘴时,虞浓就使出全身力气,踮脚亲了上去。
光贴贴怎么行,她要的是大量阳气啊!
快点!快点把阳气拿出来!
她手挂在他有力的脖颈上,开始摇晃他。
见他不配合,她竟然还不满地嗯了一声,跟他撒娇。
虞浓心里也羞耻,可这时候保命要紧啊,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蚊声地哄着他:“你张嘴呀,我想,我想亲里面……”阳气!阳气!多多的!
那一刻,站在那里顶天立地的男人,眼睛里还泛着怒火,下颌线绷得直直的。
听到话,肾上腺激素瞬间逆流,直冲上脑门。
“你这是……犯贱!”他握住了她松松的手腕,软得像云朵一样,到最后,他也没有拉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