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追呗

“小虞。”

虞浓正在食堂工作,她就是将一些桌椅摆正,有脏的地方擦一擦。

一下午就这点活儿,食堂三餐的时候最忙,过了三餐时间,都很清闲。

虞浓趁着这个机会,与不少人打听了这个工程金老板的事。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什么有钱,有名的工程大老板,开发商,外面养了好几个二奶,玩女人最凶,换秘书最频,手里个个都是美女,经常带女人出入工地等等,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信起风水,手下有个风水师经常请过来在工地附近转悠。

虞浓听到这些,脑门就起青筋,她现在十分想见到人,然后一下子把他……咔擦掉!

不知道能不能立即返回到现实。

但她担心的是,一旦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离开梦境的契机,那后面的事就麻烦了。

毕竟就算在梦里,她也不太想戴上免费的玫瑰金手镯。

很是为难。

她也只能暂且忍耐,等待后续发展。

正思索间,虞浓轻轻地移了移有点歪的桌子,因为热,站窗口时要戴着帽子,出来后她立即摘了下来,并把头发挽了起来,用一支新的一次性竹筷子,挽插在脑后,

一个瘦高三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脸有些干枯无肉。

这个人,虞浓认识,应该是金老板的小舅子,承包这间食堂的人。

几乎瘦到脸颊凹陷,但他对虞浓很是友善,一脸笑意地走过来,先跟她聊了会天,道:“小虞啊,才来食堂两天吧?感觉怎么样?”

他装模作样地说。

虞浓也会。

“工作轻松,感觉还行。”

金老板小舅子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心中连连可惜,暗叫极品,未能拨开衣服一尝,不能染指实在难受,要命的是,还得装正经,若坏了姐夫大事,那就不妙了。

不过不妨碍他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一条灰色裤子,脚上一双凉鞋,上身是件白色短袖衬衣,普通的大妈打扮,毫无新意,但衣服穿在她身上,裤子因为一双又长又笔直又纤细的腿,加上翘臀,反而将裤子撑了起来,看着很是有型有款,就知道里面肯定是一双美腿。

上衣因为细腰,背薄,练出来的直角肩,且胸高锁骨优美,而有种起伏的线条感,线条还非常的明显,很难想象她这么瘦,竟然这么有料,这件老旧的白衬衫,穿上反而显得她整个人干净素雅,又一眼能看出身材美妙。

再加上她随意挽起的头发,连那根断掉的筷子,插在她头上,都有种慵懒的意趣。

真是,神仙流一样的人。

想到她要被……,金老板的小舅子都觉得浪费,实在太浪费了。

不知道能不能不破她的身,玩一玩,看来估计只能找机会了,他收敛了目光。

笑呵呵地说:

“咱们食堂今天有福利,今天的排骨司机买的有点多,晚上每个食堂员工都给分一盒炖烧排骨,纯排,你也拿一盒带回宿舍吃。”

虞浓眼睛一转。

每人发一盒排骨?现在不是过年,也没到什么节日。

无缘无故,突然给员工发福利,她微微疑惑了下。

“好的,谢谢余老板。”

金老板小舅子见状,也笑了笑,可真是个极品妞啊,希望今晚能尝尝滋味,他眼中充满了期待:“那行,等会你就去食堂领,别忘记了拿,现在天气热,放不到明天,晚上最好吃掉,别放坏了。”

“嗯。”

见虞浓答应下来,金老板小舅子这才施施然走出了食堂。

这个时候,一盒排骨,估计很大手笔?

因为虞浓进厨房时,厨房的人全部喜气洋洋。

“今天什么好日子啊?竟然分肉!”

“是不是肉不太好啊,买到生病的猪肉了?”

“不是,好肉,我厨房干了那么多年,肉好不好还能分辨不出来?这绝对是好排骨,新鲜的,早上刚杀的!”

“哇!一向抠门的老板小舅子,竟然也大方了一回,一人一盒,咱厨房十九个人了吧?这一盒也有两斤多了,这就是四十斤排骨啊!”

“大手笔!估计是他老婆生了吧?”

“早就生了,前两天不是请吃糖了吗?”

“管他呢,排骨装好了?快过去!”

厨房里一阵排骨的香气,“别着急,人人都有,来来,过来拿!”钢锅里散发着排骨肉汤的香气。

虞浓没有往前挤。

男大厨分完了,又望了望,见到后面的虞浓,他笑呵呵地招了手,取了一盒排骨:“小虞,来,给你装多点,这一份,早就给你留着呢,余老板亲自吩咐,挑了最好的一盒,全是肉,肉多骨小好排骨,拿着吧。”

整个食堂的人,都默认虞浓是老板亲戚,对她的态度好的不得了。

客气得要命,人人笑脸相迎。

虞浓接了过来,有些烫手,笑了笑:“蒋师傅,谢谢你了。”

“客气啥。”

食堂的人很快走光了。

虞浓也在晚上八点,回到宿舍。

她旁边那间宿舍住了三个人,是工人家属,有妹妹、老妈、还有个女人,一家人,可能都在这边打零工。

见到虞浓拿着排骨饭盒,没打开就一阵阵地往外冒香气。

路过时,那个拿着盆的年轻的女人,馋的直流口气,忍不住感慨道:“哎呀,还是你们食堂的人待遇好啊,听说今天每人还分了一大盒排骨,我们出来打工赚得不多,还要往家里邮一些,都好久没吃到排骨了,馋死人。”

她不说,虞浓也不会主动给。

但这么一说,虞浓觉得自己拿着排骨也不吃,鹰鹰有魔方里更好的火腿可以吃。

她留着也没用,放明天估计就坏掉了,于是随手递给了她:“你拿去吃吧,我不爱吃这个。”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手快有,手慢无。

那个年轻女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不过手一点也不慢,立即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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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啊!你可真大方,对了,我这两天好像听到你屋子里一直有咕咕的声音,像鸡仔的叫唤,是不是有鸡跑到你屋子里了?”

虞浓顿了下:“呵呵,可能吧,睡着了没听见,等我回去找找。”

“要帮忙说一声啊,前两天男宿舍那边还进了条长虫。”

“嗯……”估计她宿舍是不可能有的,因为鹰鹰就是她说的那只咕咕鸡。

虞浓进门时,还能听到隔壁传来:“妈,你快看,排骨耶!”

“好多啊!这得有两斤了吧!哪来的?”

“隔壁宿舍那个女孩给的,她说不爱吃。”

说完惹来一声惊呼:“这么香的排骨不爱吃,那是便宜咱们了,快叫你爸过来,咱们一起吃。”

“唔唔,好香!”

食堂的菜,每日荤素都有,也有排骨,但有点贵,很少有人买,大多买个馒头煮蛋,再配个素菜就可以了,工人都很节省。

怪不得见到肉都有点疯狂。

虞浓洗了澡收拾完自己,一身清爽地坐在床上。

她感觉有点奇怪。

今日,没有声音了。

八点的时候隔壁还声音大呼小叫说好吃。

但是现在才九点多,寂静一片。

往日十点多也会有声音的,要么是说话声,或者床翻动的声音。

但是今天。

隔壁的人似乎很早就睡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擦干头发,又往窗外看了看。

没有看到鹰鹰的身影,不知道跑到哪玩儿去了。

而此时的雄鹰。

它正翱翔在工地的上空。

工地的面积不小,但在天上雄鹰的眼中,它不过是区区一弹丸之地。

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它甚至将工地正吃瓜喝啤酒啃排骨的人都收入眼底,两个巡逻的人在哪里,它也清清楚楚。

只见它不断地在上空盘旋,观察凝视着下方。

最后,一个疾冲,瞬间如闪电一般,落到了工地中间的一处空地上,正是白天时,金胖子和陈大师站的位置。

它的爪子落在其中一个桩子上,然后低头向里面望。

里面黑洞洞,很深,暗无天日。

但它闻到了虞浓的气息。

“咕咕……”

桩子里发出一声“咕咕”的回音。

它有些疑惑,到处看了看,发现气息是从桩子边吊着的一个东西上面散发出来。

是一个黄色的纸包,它凑上前闻了一闻。

熟悉。

它一下子将那个黄色的东西用嘴巴叼着扯下来,然后在那个保安巡逻到达这里时,展翅飞了起来。

走过来的保安,不是别人,正是昨夜被它抓破相的两人之一,见到了头上的鸟,立即破口大骂。

“该死,早晚把你射下来,煮了熬汤。”可惜这只鹰神出鬼没,十分奸诈,等到他想找它的踪迹,连影子都没有。

鹰鹰可靠的时候,是非常可靠的,它只要在天上飞一飞,就能精准地预测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

此时。

它傲然地站在一处高层建筑上,一双鹰目环顾四周,月光下,万籁寂静。

全部巡视完毕。

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每次虞浓抱着它的时候,都会给它抖落抖落,于是它自己先抖落个干净,然后叼着黄色缠着红线的东西,嗖地如闪电一样划过长空,向它记忆里温暖的巢飞去。

无一人发现它的影踪。

虞浓迎接它进来时,它将嘴里的黄色东西,一下子吐在了她手心里。

“这是什么?”她问鹰鹰。

“咕咕。”它轻叫了一声。

虞浓将它抱在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在灯光下,仔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黄纸,上面红色的印子,有字,外面缠着红线。

想了想,她将红线拆开。

然后将那张纸打开。

只一眼,虞浓的眼睛就缩了一下。

先看到的是黄纸内包着的一小团头发。

然后看到了黄纸上写的东西。

八个字!

是一个人的八字?

好巧不巧,不是别人,正是虞浓的八字。

那么这团头发,也是她的?

是什么人,把她的八字写在黄纸上,包上头发,缠上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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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浓的眼晴,迅速地转动了下。

办公室的古怪风水。

江雪询问她的出生月份。

一个刚开盘不久的建筑工地……

一张写着她生辰的黄纸。

就算虞浓不懂这些,这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这个工地,出了什么问题?

那个金胖子,大金链子资金不足?

风水先生,她的八字跟这里的风水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想要她的命?

显而易见。

虞浓想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

旁边的鹰不见了。

她感觉到风吹在脸上,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顶开一条缝,钻了出去。

虞浓立即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向外面,没什么人,更没有鸟。

这只鹰仗着两天时间,已熟稔这里的地形,人员分布,加上它速度又快,又聪明,虞浓只开了两次窗,它就学会了用嘴开窗,现在竟然可以来去自如。

虞浓看笑了,它的小屁屁看样子是想挨揍了!

还没关上窗,它嘴巴叼着东西,又飞回来了。

今天它在工地上方转,看到有人在摘一种红色的小果子。

摘了好多,一边摘一边吃。

它一直盯着,待人走了,它就飞过去,用嘴巴折最上面,无人能采到的那枝最红最大的果枝,然后藏了起来。

刚才想起就去藏的地方,叼了回来,其实就藏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虞浓将它放进来,还想要教训它两句的时候,就看到了它嘴上咬着一根树枝。

树枝上挂着一串串熟透的红果,应该是长得最高,阳光最好,吃起来最甜的那一枝野樱桃。

看着它笨拙地将野樱桃枝放到她手心里。

一双小豆眼,盯着她看。

虞浓仰了仰头,眨回眼底突然涌出的泪花。

坐在了它面前。

以前生怕有人下毒,所以虞浓从来不吃梦里的东西,但在它把这一枝果子交给她,期待地看着她的那一刻。

虞浓只犹豫了一下,就从上面摘一个,放进嘴里。

樱桃,真的很甜。

她对着这只,对她很好很好的鹰鹰笑了。

“咕咕。”它其实非常聪明,似乎看虞浓不喜欢昨天的大肥兔,所以今天就仔细观察那些人类的举动,见到这个果子很受欢迎的样子,它就想办法带回果子来,果然她吃了,还笑了。

它很愉悦地张开了翅膀。

一个劲儿地用翅膀碰虞浓的手,让它继续吃。

然后虞浓就在它的注视下,一个一个慢慢地吃完了。

一个吃,一个看,不知过去多久。

直到虞浓将翠绿的树枝放在桌子上。

大鹰紧紧的靠在她腿边,很是依赖她地蹭了蹭。

虞浓也伸手摸着它的羽毛好久。

还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咕咕。

想起现实的楚瑜,她就头痛,一想到梦里的鹰鹰,她就开怀。

心情也是复杂不已。

时间接近十一点。

就在虞浓抱着大鹰,脸贴贴,摸翅膀,一人一鹰啾啾咕咕玩了一会,她打算抱着它回床上的时候。

门,突然发出“咯噔”一声轻响。

是钥匙,插嗯进门锁的声音。

有人!

虞浓慢慢放开鹰鹰,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门,指尖的冰箭早已经开始旋转。

她很镇定,心里想得是,来了吗?

若真来了,她可真是轻松了,直等来人一进来,就给他一个透心凉。

可旁边咕咕比她更迅速,大概感受到了入侵者,它愤怒起来,它已经将虞浓这里当作自己和她的巢穴,绝不容忍外人进入。

它一个翅膀扇起,想冲向门,结果将头上亮着的灯,打掉了,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屋子里一片黑暗。

门外鬼鬼祟祟开锁的声音一顿。

虞浓看了眼地上摔得稀碎的灯,知道已经打草惊蛇。

“谁?”她出了声。

等了许久,门外再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开口回答。

门口的椅子也没有被推开。

门,一直没有打开。

这一夜,虞浓没有睡,一人一鹰如临大敌,就坐在门的对面,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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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一双小豆眼,亮得惊人,如果不是虞浓抱着它,它几次都冲到门前。

在天快亮的时候,她悄悄打开窗户将它放飞,然后整整衣服,走出了门。

宿舍工人已经起床洗漱。

男宿舍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他怎么叫不醒啊!”

“昨天我看他去他妈那里,吃得满嘴是油,不会是撑死了吧?”

“没死,还有呼吸,身体还是热的,就是昏迷不醒。”

“赶紧找工地头,找金老板,送医院吧!”

“他家人呢?”

紧接着有男人跑过来,敲虞浓隔壁的门,居然没人开。

等到来了几个人将门踹开后,才看到,里面的三个人,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时间女宿舍这里有人开始尖叫,以为死人了。

太吓人了。

但检查过发现,只是昏迷不醒。

这些人进去后都没有注意到。

这个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只饭盒。

饭盒里的排骨,已经吃光了。

虞浓站在门口,沉默地看了眼桌子。

很快,金老板和秘书被找了过来,大金链子不知道从哪个被窝里钻出来,头发都是乱的,他叫来辆车,将几人飞快地拉走了,说是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要说吃的有问题,那大家都吃食堂的饭了,只有这几个人出问题,其它人好好的,一时间男女工人议论纷纷。

车里,金老板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小舅子也在车上。

大金链子劈头盖脸地就骂道:

“你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小舅子靠姐夫吃饭,自然小心冀冀地应付着:“姐夫,这也不怪我啊,我昨天按你吩咐,厨房一人分了一大盒子排骨啊!谁知道……”

“谁知道,分给她的那份,会被这些人吃了啊,这几个人真是该死,嘴馋的馋货,见到肉就走不动了,明天就把他们开除,通通赶回家去。”

“我看是得把你赶回家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金老板哪里在乎那么点肉:“我让你下药,你非要弄盒肉让她带回去,你就不能弄在食堂里,看着她吃下去?晕了就拉去医院!这不是好时机吗?非要带回宿舍,非要带回宿舍!”大金链子一边说,一边发狠地拿着手里的痒痒挠,抽着旁边的小舅子。

小舅子抽得当场“啊啊”叫。

他也是有私心的,想着,在宿舍里昏迷了,他到时可以进去扒了衣服占占便宜,玩一玩拍拍照什么的,然后再把人送姐夫那儿,谁能想到……

小舅子抱头苦着脸道:“姐夫,我错了!我错了姐夫,你不知道,她来这里两天了,我就没看到她吃东西,也不知道是真舍不得钱买饭票,还是她从家里带了吃的回来,你说厨房里不用花饭票的东西,她也一口也不吃啊,我怎么给她下药啊?她也不渴,两天在食堂连口水也不喝!

“老总,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吃不喝,这就很奇怪,旁边的刘秘书说道。

“以前可能不知道,现在肯定发现什么了!”是个傻子也知道那盒排骨肯定有问题,金老板阴着一张脸。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姐夫,就直接绑了吧?”小舅子见他停手不打了,才动了动脖子后背,抽得他肉皮疼。

“呵,那老头非说要将人迷昏,以为对方什么也不知道,他手就干净了吗?”金老板阴郁道:“这老头,又想要钱,还不想做事,我特妈还得哄着他……”

他道:“今天晚上,绑也要将人绑到19号楼,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先……然后再……”

大金链子说了一通后,小舅子和刘秘书点了点头。

虞浓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周围的保安多了起来。

之前是两个人,现在有四个人,两个在食堂,另外两个一直在食堂门外转悠。

大概对方觉得她知道了什么,开始严加防范。

怕她逃跑。

下午,昏迷的四个人就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问是什么原因,四个人支支吾吾只说是吃坏了东西。

虞浓走出食堂,忽略了周围几人若有若无的视线。

听到了叫声,她抬起头。

看见上空飞翔的雄鹰。

这一天,它都没有再去玩耍,似乎知道她将要有难了一样。

从没有让她离开过它的视线。

不是静静地站在食堂窗口外的大树之上。

就是飞翔在高空中,绕着整个工地飞行。

只要抬起头,虞浓永远都能看到它。

那是一种冥冥之中,被人守护的安全感。

哪怕,它只是一只鸟儿。

也让虞浓有了无穷的勇气,她深吸了口气。

今天食堂晚饭早,到七点基本没有人了,只有一些工人来食堂单独买点小炒。

炒个辣椒炒肉,弄个鸡架花生米什么的,当下酒菜。

这个工地还有小卖部,可以买到鸡爪和碑酒。

夜生活不太丰富,大家只能吃吃喝喝。

两天没见到的江雪突然出现。

手里还提着两个小蛋糕,走进食堂,看到虞浓正坐在食堂靠窗的椅子上,望着窗外。

窗外树上正有一只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身影。

她现在,还管干什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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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个食堂里坐上一天,也没有一个人说她半句不对。

“阿浓!”她穿着夏季套装,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打扮得很是时尚,耳朵上戴了一串耳钉,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今天过生日,特意带了小蛋糕给你吃,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蛋糕,来,这个给你。”

说着,她将其中粉色的小蛋糕,放在虞浓面前。

另一只蓝色的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热情地帮她打开了盒子。

插上了叉子,“我们一起吃。”

虞浓面前的蛋糕,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但是她的鼻子很灵,之前排骨的骨香味和蒜味太浓,调料太冲,她没有闻出来,但淡奶油里掺东西,奶味是掩盖不了那一丝丝的异味的。

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果虞浓对江雪这个老乡兼邻居很信任的话,还真会上了这个套。

虞浓随手指了指江雪那个蓝色蛋糕:“哦,我想吃你那个蓝色的。”

她说完,对面的江雪脸色僵了僵,不过很快笑道:“可以啊。”

说着,就飞快地将面前的蛋糕放到虞浓面前,但她并没有拿走虞浓的红蛋糕。

大意了,虞浓一闻,就知道,其实两个蛋糕都有异味。

于是虞浓将红色的那只,慢慢地推给了江雪,盯着她:“一起吃。”

“好,一起吃。”在虞浓说要吃对方那个蛋糕时,江雪就已经不自在了。

当蛋糕换过来,她笑得就很勉强。

她拿起了叉子,在奶油里搅了半天,就是不往嘴里放。

等到抬头看虞浓,虞浓正无聊地拿着叉子拨着蛋糕上面的红色果酱,一口没有吃的样子。

“阿浓,你吃啊。”她催促,如果不是为了金老板给的两千块钱,她也不会过来。

虞浓抬起头:“你先吃。”

江雪僵住了。

她们两个坐在昏黄的食堂里。

脸上都笑意晏晏,但谁也没吃第一口。

虞浓目光留意着四周,好几双眼睛盯着这边。

甚至可以说,正盯着她的手。

可虞浓就像戏耍这些人一样,一会拿起,一会又放下,放下后又拿起。

蛋糕被她整个霍霍一遍,一口也没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

江雪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来。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两千块赚不到就算了,蛋糕也不值什么钱,她直接起身,拿起旁边的包包:“那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她说完还笑了下,准备起身走人。

结果虞浓也跟着站了起来:“好啊,这么美好的夜晚,我和你一起走走。”

江雪一愣,不自觉地看了眼厨房后面的余老板,见到余老板点头,她才笑道:“可以,那一起走吧。”

她走在前面,虞浓在她身后。

一前一后走出了食堂,虞浓隐隐感觉到四个保安跟出来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不过今夜应该是十五,月亮很圆,月光很美。

虞浓抬起头,从她一出来,鹰鹰就从树上飞起,此时此刻,正在她的头顶盘旋,一刻也不离她身边,一路伴着她前行,与她护航。

给足了她想要的安全感,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行走在凶险中,她还有它。

江雪慢慢地在前面走着,她突然开口,温温柔柔地说:“阿浓,小时候我家里特别穷,最大的梦想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所以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干。”

“哦?哪怕杀人放火,哪怕万劫不复吗?”虞浓随口一说。

江雪顿了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其实人穷是原罪,穷的时候一条狗见了你都追着咬,有钱了,朋友客气,亲戚也热情,我若回去一次,家里门槛都要被踩破,我还记得我家最穷的时候,下顿饭都没有米……”

她笑了笑:“当时,我妈求到你妈妈那里,只是借一瓢米而已,你妈都不借……”她道:“真是无情啊,我妈还救了她的命呢,当时若不是我妈,她早就一尸两命了……”

月光下,江雪的笑容有点诡异,让人发毛。

在那一瞬间,虞浓也感觉到后颈毛发站起来。

汗毛起立时,她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蹭,因为她看到了江雪后面,正对她急冲而下的大鹰。

它不但冲过来,再发出了一声凶猛的鹰唳,攻击性十足。

速度那么快,绝对不是与她亲近,那唯一的答案就是她身后有人。

在她成功蹲下那一刻,她扭头看到了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腿。

竟然让江雪与她聊天?说些让她震惊的话,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再从后面袭击她?

卑鄙!

鹰以凶猛残忍著称,它的速度快如闪电,如一只标枪,转瞬即至。

虞浓身后的人,同样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上空有一只鹰,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更没想到,它会伸出像钩子一样锋利的爪子,一爪将他的眼睛爆开。

他手里的棍棒还没有打到虞浓头上。

他甚至打了一个空。

就眼前一黑,一阵剧痛袭来,惨叫出声,滚落在地,像一个血人,叫得凄惨无比。

江雪带她走的是工地里一片无人的空地。

这里发生什么,别人也听不清。

但现在一切发生的太快。

且不是意料中的发展。

江雪愣住了。

其它跟着的四个保镖也愣住了。

没有及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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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鹰却反应迅速,以闪电之势,冲向了不远的几个保镖,它瞬间展开两米多长的翅膀狂扇,阻止他们靠近虞浓,它的利爪如刀,利嘴如刃,刀刀致命,刃刃见血。

所有伤害虞浓的人,都是它的敌人。

毫不留情,一连三击。

四个保安瞬间就有三个废掉了,满脸是血,视物不清,惨叫连连,直接昏厥。

蹲下身的虞浓,在江雪愣住时,右腿朝着她就是一个横向扫腿。

江雪立即被扫倒在地,后脑摔个正着。

这个女人实在可恨,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做人。

一瓢米,要她一条命。

她也说得出口!

虞浓没时间对付她,直接一个耳光,然后一腿踢向她后腰命门,这个穴位重创,重则废掉下半身,轻则个把月不能动,要接屎接尿,别问虞浓怎么知道,她爸爸开的是按摩店。

倒在地上的江雪,立即惨叫一声。

然后一只穿着布鞋的脚,狠狠地碾上江雪的脸,踩得她惨叫哀嚎,唇破颊烂。

虞浓实在气狠了。

踹了两脚后,指尖凝出小箭,向着四个保安走去,已经躺地三人,另一个正吓得要跑。

虞浓直接朝它射了一箭,一箭击碎他的脚腕,让他无法动弹,瞬间失去行动力。

“咕咕咕!”鹰鹰展翅飞上了天空,这一刻勇猛无比。

鹰唳长空。

月光下,虞浓头上的竹筷早就掉了,头发散开,被风得飘起。

她一脸冷酷。

朝着空中的大鹰呼唤,“呜呜!”

鹰鹰环视一圈后,瞬间从上空俯冲而下,在虞浓身边转了一圈,然后急扯了下她的衣角,然后咕咕咕一声,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虞浓毫不迟疑,立即跟在了它的身后。

它在上空飞翔,目扫四方,为她保驾护航。

虞浓则追着它的方向而去。

没有多远,就在工地的一处摆满桩子的地方,见到了那个金胖子,与一个穿着大褂的细瘦的老者。

打生桩毕竟残忍,越少人知道越好,事后都要塞钱堵嘴,所以两人周围没有别人了,但两人没想到,五个男人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

五人皆废。

虞浓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细瘦老者,应该就是要杀她的风水先生。

是出打生桩主意的人。

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想要她的命!那就来吧。

她飞快地跟着鹰鹰,在距离五十米远的时候,她直接对着他抬起了手。

小箭遥遥地指着她。

“糟了!我就说过,此女动不得,四个保安和你小舅子都没有按住她,她定有护她法身的人,啊,不是人,是那只鹰!反噬了,天啊,这次反噬了,我命休矣……”

“放屁!我命由我不由天!五个人都拿不下一个女人!简直废物!”

胖子看到那女人手指过来,他不信邪,直接拎起了旁边的一根钢筋,就没有见着女人转身就跑的道理,管她是有法身还是贵人,是神仙还是凡人,今日他通通灭之!

金胖子的眼中,开始泛出了红色疯狂之意。

鹰鹰直接一声凶叫,从上空俯冲下来,老头惊慌失措,一脚落空,掉进了旁边的空桩里,十数米的桩,掉进去没多久就没了声音。

而胖子已经拎着棍子向虞浓冲来。

虞浓望着天空的雄鹰。

“咕咕,到我肩上来。”她喊了一声。

只见那只要攻击胖子的雄鹰如幼鸟归巢一样,向她飞来。

虞浓平静地伸手遥指离她十五米远的金老板。

十米。

八米。

五米。

到达了小箭的绝对命中攻击范围。

“去死吧。”

肩膀一沉,鹰儿落了下来。

虞浓手中的冰箭,遥遥飞起。

如一道蓝色的光,瞬间穿过金胖子的胸前,从背后冲了出去,化为了水,落在地上。

只见金胖子啊的一声,好像突然失去全身力量一般,双腿前冲跪下,整个人匍匐在了虞浓身前。

她清楚地看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梦境破碎。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滋……噗……”

工地消失了。

现实的阳光照射进来。

落在她脸上。

虞浓正穿着蓝色,上浅下深的瑜伽服,梳着一头光亮的马尾,挺着完美直角肩,手里拿着茶杯,看着面前说完话后,就盯着她看的女学员。

我要追他四个字,还在耳边回荡。

虞浓呼出一口气,站起身,面对她,眯着眼睛回道:“……这有点难哦,他从小到大,追求者太多了,几乎每一个,都会跑到我面前说一句,我要追他,这太奇怪了,不过我一般会回复,那就追呗,你能追上再说……”

说完,她笑了笑,心情舒畅地放下了茶杯,也不管对方脸色,直接离开了瑜伽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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