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浓站在了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远处能听到车驶过的声音。
唯一能确认的是,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
因为头上有星星。
虽然是炎炎夏日,但半夜时分,还有几分凉爽,当然这种凉爽,可能一半是虞浓惊到了。
周围安静地让人头皮发麻,黑暗仿佛能吞噬掉人的灵魂。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只一小会儿,身上的汗毛就全体起立。
那是危险来临前的预兆。
虞浓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她原地摸了下包,还好包拿在手里,该死,上次防狼喷雾用完忘记买了,她一边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声响,一边慢慢从包内取出了手机,用包阻挡亮光,飞快地开屏看了眼时间,果然,夜里22:32。
然而,当看到时间前面的年份时,她诧异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数字变了,手机上的时间,它倒退了十年?
如果是真的。
那她现在?站在了十年前的一个漆黑的巷子里?孤身一人……
直觉告诉她,这个巷子恐怕很凶险!
她犹豫了下,没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目标太明显,打开了手机,她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
只能借着星星的那点光,向前走去,哪怕有危险,待在原地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走出这个巷子。
她脚上穿得是银色高跟凉鞋,细细的鞋根踩在地面上,立即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无人的巷子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虞浓心中无限懊恼,早知道就穿运动鞋子,穿什么高跟鞋?迈第二步的时候,她尽量地放轻了脚落下的重量,但鞋跟太高了,很难控制。
在走了三步后,她就知道这样不行,太响了。
就在她要将鞋子脱下来,光脚走的时候。
那一瞬间,她后颈的汗毛,突然刷地立起来,不知隐藏在哪儿的一个黑影,从身后,突然向她扑来。
虞浓因为笔记上的蕴气术,感觉异常灵敏。
她在那一刻,虽然惊到了,但理智仍在,反应极快,她立即伸出左手,覆盖在耳后,因为她知道男性从身后袭击一名女性,大部分是为了发泄,背后捅刀致死的机率不会太大。
剩下的就是一些用物药捂住嘴迷晕的手段,她可以闭气,她闭气的时间很长,但虞浓没有闻到刺鼻的药味,如果有,她一定能闻出来。
所以那一刻,她就做出了唯一的一个动作。
就是阻止对方背后锁喉。
果然,对方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颈。
但她的手成功的阻止了对方的这个背后锁喉,因为他锁住的是她的左手和颈项,手臂和脖颈中间有空隙并不能让她窒息,她意识依然保持清醒。
意识清楚的情况下,她不出声,且飞快地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并,微用力,一根无形的冰箭出现在指尖,因为人在背后,贴在一起,她看不到,只能向后飘射。
不知道小箭弹射到哪里。
但听到对方痛地“啊”了一声,圈住她的力道立即松了一下,虞浓趁着机会,右手立即抓着他手臂,想搬开他的手,挣脱出来。
但冰箭大概只擦掉了他的一块腿肉,没有伤在要害,但这疼痛更激怒了对方,他力气一松,继而又一紧,更加用力。
就在背后传来一阵愤怒地喘息时。
一台摩托车突然拐进了小巷,灯光一下子照亮了一半的巷子。
虞浓被勒到痛,准备的第二只箭还没有狠狠地扎进对方身体里,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然后一道黑影,一瘸一拐飞快地隐在黑暗里逃走了。
她只看到了一件类似绿色防晒衣的衣服一闪而过。
借着车灯忽隐忽现的灯光,她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
别看刚才发生的事,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但其中的体力较量,瞬间的暴发力都是巨大的,虞浓在女生里已经算是体力充沛那群人,但跟一个男性斗智斗体,仍然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短短几秒,她额头就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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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头发她没有披散,而是用一只简单款式的金色鲨鱼夹,松松地夹在脑后,露出了优美的脖颈,但是刚才的几秒撕扯间,鲨鱼夹微微歪了,颊边多散出来几丝头发,略显得她有些凌乱惊慌。
她一回头,摩托车就从后面的拐角拐了进来。
正好照在她的身上。
被光线一刺,虞浓立即伸手挡住了眼晴。
摩托车速度并不快,一般走这样的小巷都是抄近路,对方大概也没想到,这么晚,这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车瞬间慢下来,最后那个人脚支着地面,将车头灯扭向了一边,停下来看向她。
虞浓立即退后一步,防备地看向对方。
是一辆旧摩托车,车主穿着一身有点脏兮兮的工装服,看起来像是工作服,长着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只是脸色冷冰冰的。
看起来还异常熟悉。
“楚瑜?”虞浓喘息着疑惑地叫出声音。
真是太惊讶了。
如果说,上一个梦遇见他是巧合,那这一次,他怎么会?又出现在她的梦里?这真的很可疑,现在想来,好像她的梦变了,就是从见到他开始的。
笔记,噩梦,楚瑜,这三者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些在虞浓脑中一闪而过。
他停在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大概看出她的狼狈,打算要走人的冷冰冰楚瑜,握住车把的时候,还是多嘴地说了一句:“这条巷子不安全,还是叫你妈来接你吧。”
从这句话里,虞浓听出了一个信息,就是这个楚瑜,应该认识她,但不算很熟,因为他说了叫你妈来接你,他这么确定,她有妈妈?
不熟是因为,他并没有说,我带你出去。甚至可能两人关系还不好,因为,就算一般认识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顺路带一下,而不是撇开关系一样的说,还是让别人来接你吧。
虞浓没有作声,但是心里还是稍微放松了下,一台旧摩托,有亮光的车灯,一个对她冷冰冰的人。
驱散了刚才一切的黑暗与恐惧,对她冷冰冰,在这个时候,那可真是太友好了,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对方说完,握紧离合,支地的长腿就打算踩换挡走人了,不过踩了一下之后,他犹豫了下,回头道:“带你过去,走吗?”冷冷的样子,大有她只要一拒绝,他就立马走人的架势。
冷与暖在互相交织。
虞浓立即同意了,在摩托车上男人有些震惊的目光下,几步走到他车那里,是侧坐还是跨坐?这难到她了,说实话,她还没有坐过这种老式摩托。
最后顿了一秒,跨坐好像更稳,她抬起了小细腿,迈过后座,坐在摩托车上面。
有些微凉。
虽然楚瑜身上颇多疑点,但因为上一个梦里的楚瑜帮助过她,加上刚才是因为这个人的摩托声,才将那个黑暗里跟踪袭击的男人吓跑了,所以她下意识觉得,他虽然古怪,但危险不大的样子。
摩托车虽然破,但看起来,挺安全感的,虞浓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坐在前面的楚瑜见她坐上来,愣了下,没有说话,等她坐好后,他握上离合器,刚要起动,感觉到腰侧的衣服被握住了。
他瞥了一眼她的手,然后抬头望向前面,车灯一照,能看到巷子里的墙壁,都是斑驳的石头墙,因为常年阳光日晒,雨水冲刷,显得有些陈旧与古朴,很有年代感。
很快摩托车响起启动的声音,在巷子里熟练的地穿梭。
虞浓一开始坐在后面还很老实。
但是坐着坐着,她发现,一股股阳气,透着工装溢出来了。
溢出来了!
她体内的头发粗细的气流,像感应到了信号,瞬间活跃起来,开始愉悦地游走运动起来,上窜下跳,逼着她往那股阳气上钻。
也是,好几天没遇到一个符合人阳条件的人了,就像在荒瘠的沙漠寻找水源一样,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丰盛的大湖,试问,谁能拒绝这样的诱人资源呢。
虞浓本来是一手扶着后面的钢扶手,一手轻抓着对方的衣服,但慢慢,她放开后面的扶手,开始两手抓他的衣服。
可衣服上的那点阳气怎么能够呢?
身体双修术自动开始运转,衣服上的那点一秒就消化完了。
双修法一动行,虞浓脸就开始酡红,整个人开始飘飘欲仙,舒服极了,好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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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都没想,就隔着衣服扶上了对方精瘦有力的腰。
然后那股阳气立即变得汹涌澎湃,熏得她都快醉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手放在他腰上时,对方僵硬了一瞬。
巷子里的路七扭八拐,路还有些颠簸,虞浓心思都在体内的双修术上,她怕自己一时太暖洋洋沉浸在舒服忘我中被颠下车,就干脆伸出白若凝脂的手臂,直接圈住了对方的腰。
双手交握在了对方身前,接着虞浓就完全沉浸在了美妙的双修术上。
原来阴阳平衡是这么舒服的事啊……
她没有意识到对方一直紧绷的肢体,还有摩托车突然加快的速度。
巷子不长不短,很快就出去了,冲出巷子后,摩托车没有停,而是速度更快了。
虞浓只觉得五分钟不到,就猛然停了下来,虞浓的头一下子撞到了对方后背,前面的人呼吸不顺地扭头,语气不客气地道:“到了,下去!”
虞浓倒是乖乖地没作声,拿了对方不少阳气,虽然觉得时间太短了,可也够用了。
她踩着地面,软绵绵地下了车。
看着对方将摩托车推到了一个破烂旧小区的楼底,那里放了一排摩托车自行车。
然后他拿了钥匙,理也不理她,直接走进了一幢破旧的楼里。
虞浓满足地吸了口气,失去了阳气来源,体内双修术停止了,气流因为吸收到了阳气,阴阳平衡,它又乖宝宝模样地安静下来,散发着一阵阵温暖的气息,身体异常舒适。
而且每次阳气阴阳平衡后,它都会长大一点。
这一点让虞浓悲喜交加,能吸到阳气固然满足,但气流大了之后,它下次就需要更多的阳气来平衡!
楚瑜揣好了钥匙,走进楼里,他很快发现虞浓跟了上来。
虞浓跟过来是想问问情况,他好像认识自己,她刚看了下手机余额,眼睁睁看着她存了三万块的余额,变成了三百块。
这大晚上的,她也不能露宿街头啊。
不过,虞浓跟上来后,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依然朝楼上走去。
因为是旧楼,没有电梯。
到第二层的时候,楼道里漆黑一片,灯光都没有,只能听到前面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和虞浓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清脆的响声。
交织在一起。
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虞浓也立即停了下来。
“这一层感应灯坏了。”他说完,手里的旧手机亮起了微弱的光。
借着光,多少能看清些二楼地面的情况,虞浓一看,差点没熏过去,左一个袋子,又一个袋子,都没有拎下楼,不知道谁扔在这里,发出阵阵恶臭的气味。
他没理虞浓,又继续向楼上走,虞浓犹豫了下,捏着鼻子快步追了上去,打算向他打听一下情况。
结果追到四楼的时候,他又往五楼走了几步,见虞浓也跟着他往五楼走,他停住了,回头冷眉冷眼地看着她,还有一点诧异的样子。
虞浓一笑,刚要开口。
她身后那户掉漆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看上去干瘦,皮肤腊黄,年纪颇大的女人走出来,大概听到了声音,出来看看。
就看到正往楼上走的虞浓和楚瑜两人,她盯着虞浓,眉头紧紧攒了起来,道:“饭还给你留着呢,不回家,你上楼干什么?”她目光不善地看向楚瑜。
楚瑜掉头就走。
虞浓观察完那女人,回过头,就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看什么?你还不快回来?”女人喊她。
虞浓: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里……是她家?噩梦里还有家?这女人,不会是她妈吧?天呐!
在对方的注视下,她慢慢扶着有点脏脏的扶手,走了下来,想暂且先看看情况,犹豫了下进了掉漆的门,女人回身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念:“……平时你不是最讨厌那穷鬼吗?今天怎么和他一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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