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话音落下的时候,室内陷入了一片的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
都抬头看向了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沈野,一个沈临竭。
沈野说话大家也就不惊讶了,但是沈临竭也会开口就大大的出人意料了,毕竟众人都知道其实影帝大人为人性情凉薄,平时众人打趣的时候,也从不会跟着嬉皮笑脸,更别提参与其中了,那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可以说。
刘光老师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凑过来询问说:“为什么不行?”
简星灿和沈野都看了过来。
沈临竭走上前来,他对简星灿说:“过来。”
简星灿不解其意,但师兄喊,他还是乖乖的从台子上下来站到了沈临竭的面前,男人抬起手,帮他理了理有些不平的衣领。
沈野从旁边蹭了过来说:“哥,为什么我们俩不能结亲?”
沈临竭闻言淡淡的瞥他一眼,开口说:“你们俩不合适。。”
沈野当然只把简星灿当兄弟了,但是听到这话后,他下次的叛逆了一下,搂着简星灿的肩膀道:“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挺合适的,像我这样高大帅气的真实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男友了,条件哪里差了?”
沈临竭丝毫不为之所动,慢悠悠道:“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
沈野哽住。
他的确是个直男没错,而且只谈过女人。
沈野收回手,叹了口气说:“那也对,我对男人是没什么兴趣啦,说实话我都想象不到跟一个男的同吃同住,想想就睡不着,还是妹子香软……”
简星灿却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看你睡的挺香的。”
这话一出,吸引了众人的八卦的目光。
沈野炸毛的刺猬一样,差点弹了起来:“你小子别污蔑我。”
“难道不是吗?”简星灿的眼睛写满了纯真,他好奇的说:“之前在训练室的时候,你不是经常靠着凌风睡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野捂住了嘴。
沈野的语速极快还带着点恼羞成怒:“那是因为累了拿那小子当靠枕而已,顺手的事情!”
简星灿无辜的看着他:“但你训练的时候从来没靠过别人。”
沈野恼羞成怒的拉着他:“谁让那个混蛋总跟我过不去,我不折磨他折磨谁啊,这就是单纯的兄弟情你懂吗?”
简星灿被他挟持着,头上的玉冠带着的发带都跟着飘了飘。
沈临竭任由一旁的沈野发疯,却是长臂一伸把简星灿给捞了过来护在了自己怀里,沈野只敢闹简星灿,但是可不敢惹沈临竭,这会气急败坏的看着其他八卦的人,负隅顽抗:“你们得听我解释,我是直男。”
……
众人一副不用解释我们懂的表情。
沈临竭把简星灿解救出来,帮自家小孩理了理发带,淡淡瞥了不远处一眼:“你不用跟我们解释,跟他解释就行。”
沈野回头,就看到不远处a组的人都在。
凌风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后面是跟着几个憋笑的学员,场面别说多滑稽。
一群人吵吵闹闹,越走越近。
凌风走过去和沈野说话,两个人开始了一如既往的互怼,简星灿在旁边拉架,好不热闹。
队伍里的成员对着旁边的安哲说:“真是没想到,凌风哥居然跟沈野他们也玩到一起去了,关系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呢,我看着几位应该都是要成团的了,我们也去吧,跟他们打好关系。”
安哲看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脸上的笑意变的浅淡:“是啊。”
表面上应和着,背地里安哲的手紧紧的攥紧着。
那边被一群人围在一起的简星灿仿佛是光环加身,站在中心的宠儿,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朋友和导师们的关注,他的身边还站着从前自己的朋友,甚至还要成团,夺走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
凭什么……
安哲看着不远处简星灿的古装造型,原本他觉得简星灿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现在,看到那个玉树兰芝的少年却是第一次慌了,从前他觉得简星灿不如自己,可是这次,他却有了危机感,一种即将真的要输的恐慌覆盖了他的心。
不,他不能输。
绝对不可以!
……
翌日
星光二公表演日正式到来,比起第一次的舞台,这次星光岛正式开始接纳大量的观众和粉丝们的到来,往来游艇船只众多,中心购物城人来人往,所有房间被订购一空。
城堡主楼里也同样忙碌。
各个小组都在紧张锣鼓的化妆准备,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很多工作都被各种程度上的延误了。
某个服装师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尖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走廊,慌乱和急切的脚步在房间里响起,下午二公舞台就会面向观众,选手们早就在等着上妆。
简星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服装组的人有女孩在哭。
那女孩一边哭一边拿着衣服说:“我确定我把窗户关好了呀,怎么会这样呢!”
众人看向屋里。
因为他们组是古风舞蹈组,所有的服装都是单独定制的,和其他小组的衣服都是单独放置的,由服装师管理,进行最后的腰身和细节的修,昨晚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小岛,窗户没有关紧,风雨吹进来,几乎所有的衣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害,没法看。
其他队员的衣服还好,套着塑料袋,没有怎么受到损害。
简星灿的衣服,那衣架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居然倒在了地上,被窗沿下的雨水浸泡后青衫直接变得一团污渍。
工作人员连忙说:“还能洗的干净,来得及吗?”
服装师擦眼泪说:“这衣服都是手工缝制的月光纱材料,是不能干洗的,洗了就会变形了。”
空气一下子陷入了沉凝。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重大失误事件,其他的录播节目还好说,可是对于星光这种几乎是直播类型的节目来说,这样的失误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简星灿的队友们也都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心态都有些崩了:
“怎么会这样。”
“没了衣服可怎么表演啊。”
“天呐……”
“这能洗的干净吗?”
简星灿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没说话。
大家都很慌的时候,身为最受其害的主角他却好像是最成熟稳重的一个。
服装师还在哭,而负责人在训话,其他人乱作一团,打电话的打电话,无脑苍蝇一般的乱转,谁都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只有简星灿开口说:“把之前的衣服,找一件我合适的尺码来就可以。”
众人一愣。
队友张乐率先过来说:“灿灿你在说什么呢,之前的衣服怎么行!”
简星灿面色平静说:“那也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其他人的时间,先去彩排吧,一会还要化妆,下午就要上台了。”
其他人哽住了。
这次的意外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给大家任何反应的时间。
又快又急,尤其是下午就要上台了,除了找之前的衣服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最难得是,上一批的演出服基本上都已经全部清空出岛了,现在就算去找之,也不会有特别优质的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
房间外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男音:“怎么了。”
众人转身,看清楚是谁后,都自觉的给让道。
沈临竭从外面走了过来,作为主导师,男人今天一改往日的休闲风格,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成熟稳重,和其他年轻的选手们不同,沈临竭则像是经过岁月沉淀的佳肴,浑身都透露出一种十分迷人的气质,迈开修长的腿,他踏进了房间。
目光扫过房间,看到了这狼藉的一幕。
沈临竭的面色沉了沉:“怎么回事。”
不怒自威,服装师看到他的时候吓得不轻,眼泪又开始掉:“我昨天可能是走的时候太忙了,没把窗户关严实,没想到今天来的时候,窗户被吹开了,衣服也毁了。”
本以为沈临竭会针对她粗心大意做出说教。
却不想——
沈临竭的目光冷凝,重复了她的话:“可能?”
服装师一愣。
“到底是关紧了还是关紧,这种事情还需要用到可能吗?”沈临竭的声音不大,却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噤声,乱作一团的众人在他到来后好像就有了顶梁柱,沈临竭转身看向负责人:“去查昨晚的监控,确定窗户到底是什么原因开的。”
负责人立刻应声:“是。”
接着,沈临竭又看向了服装师。
服装师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说话都有些哆嗦:“对不起……”
沈临竭却没有继续指责她,只说:“哭如果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会让他们陪你一起哭。”
服装师哽住,眼泪要落不落略显尴尬。
简星灿看沈临竭似乎心情不好,轻轻的扯了扯师兄的袖子,想缓解一下气氛。
却不想——
沈临竭低头看了一眼他,似乎以为他在单纯的撒娇,顺手竟是塞了一颗糖到简星灿的手里后,抬头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让服装师跟着我的助理到我的别墅去取衣服。”
工作人员愣住了。
沈临竭却面色沉静,目光没有任何的波澜:“有问题吗?”
工作人员被他的气势压倒,立刻原地立正:“没,没有问题!”
……
这次的效率非常快。
衣服送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人才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衣服就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被送了过来,彼时众人之以为会是什么应急的衣服,再好也比不过演出服那种量身定制的好。
简星灿却在拿到衣服的时候愣了愣。
这件衣服不论是款式还是衣裳的面料,都百分百的还原了在齐武山上时他最爱的一件私服。
服装师也在旁边感慨说:“好精致的衣服啊。”
简星灿自己也看的有些呆,服装师小声的催促他说:“要去试试吗?”
“嗯……”
简星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拿着衣服的手是多么的小心翼翼,他的手滑过衣服时,甚至带着些视若珍宝般的凝重:“试试吧。”
在试衣间里,因为是第一次穿,服装师原本准备进去帮忙
简星灿却说:“不用,这件衣服我会穿。”
就连那套演出服,都是服装师帮忙穿的,而这件衣服从头到尾竟真的由简星灿自己独自就穿好了。
外面的房间沙发上坐着一群人,还有闻讯赶来的简珍,从国外特地做专机,想在二公的舞台上,亲自看孩子演出的萧琳也来了,虽然之前就见到简星灿过了,只不过那时候还未能相认,这是第一次以母子的身份相见。
萧琳也很紧张。
她担心孩子变了模样,会对自己不再那么亲近了。
也担心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不见会有什么隔阂。
为此,她紧张的甚至晚上睡不好觉,一直在心里想着如果真的见到了孩子要说什么,要怎么说。
……
“吱呀”
试衣间的门被推开。
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个穿着青色弟子服的少年,锦色的靴子上勾勒出齐武山上的云纹,银色的腰扣环着劲瘦的腰身,雕刻着圆弧可爱的猫儿印,随着他走路的动作那玉扣在身上的衣袍在空中划过漂亮清雅的弧度,少年戴着精致的白玉冠,齐肩的发随着发带落下,他白皙的脸上带着少年的朝气,房间内的灯光落下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人渡上一层光圈。
所有人都在看他。
萧琳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的顿在原地。
简星灿有些紧张和不自然,他小声的开口:“怎么样?”
这次就连简珍也好久无法动作,太像了,这件衣服几乎是百分百份的还原了从前的模样,恍惚间,就好像眼前的人从未变过。
简星灿小步的走到了萧琳的面前。
萧琳的眼眶通红。
简星灿,紧张又忐忑,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说:“是不是不合适。”
他穿着自己从前的衣服,在怀疑现在的自己。
身上的衣服干净,纤尘不染,他却开始担心,是不是已经不再适合这件衣服。
那曾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可是后来的他,目光里却带着忐忑。
萧琳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心疼的搂住了孩子,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瞎说,特别合适,我们灿灿穿什么都好看。”
是用力的拥抱
她在他的耳边说着肯定他的话。
简星灿渐渐放松了下来,母亲对他的肯定,让他好像渐渐的拾起了曾经的碎片,他的手慢慢的抬起,最后也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背,露出了清浅的笑容来。
萧琳又询问说:“合身吗?”
简星灿看了看腰际处,轻声说:“这里稍微有一点不合适。”
这套衣服的腰身和尺码完全都是他上辈子的,这辈子换了个原身,所以腰身处难免就会有一点点的不合适了。
简珍有些担心的说:“那待会你可以还要表演呢。”
而且是舞剑。
要知道很多动作都是有难度的,衣服一旦有不合适,可能就会影响到动作,这也是为什么每位选手上台前的衣服要经过反复调整了。
萧琳立刻说:“我来改。”
简星灿有些迟疑说:“来得及吗?”
简珍听到这话后笑了笑说:“你可能不信,妈妈其实在这边也是一位很厉害的服装设计师呢,很快的。”
简星灿看向母亲。
以前母亲就很喜欢做手工,给他们几个小的做衣裳。
“我信的。”简星灿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真挚不含杂低声说:“就是怕会不会很麻烦。”
萧琳却想也不想的说:“不麻烦。”
女人的脸上是一片温柔,她红着眼眶,摸了摸简星灿的脸,轻声说:“妈妈做梦都希望能再次给你做衣裳,一点都不麻烦。”
简星灿的鼻子也莫名的一酸。
距离公演还有二个多小时,临时改一改倒也来得及,他把衣服的外衫和腰扣都拿下来递给萧琳。
……
外面的门在此刻被敲响。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都动了起来,简星灿扶着萧琳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用纸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动作很温柔。
接着,简珍去开了门。
来的人是沈野。
沈野走进来后先是对沙发上的萧琳问好,这才看向简星灿,眼睛一亮说:“卧槽,可以啊,不是我说,你这套衣服比你演出服还帅!”
简星灿询问说:“真的?”
沈野轻锤一声说:“爷从来都不说谎的好吗?”
简星灿算是彻底放心了,沈野又拉着他说:“快到前面去,一直找你呢,你们队伍的那个卡牌还没领,你是队长快点来!”
简星灿应了一声,又回头。
简珍微笑的说:“我和妈妈会在台下看你们表演的,去吧!”
这才放心的走了。
他和沈野并肩走在走廊上,沈野今天穿的也非常的帅,他的服装一向都有自己的个人风格,今天的这套衣服更甚,是黑色的骑士装,银色的链子从腰际交缠蜿蜒到腿上,甚至还有藤蔓作为主设计,像是被禁锢的玫瑰少年,但是沈野整个人的气质特别的桀骜张扬,这种禁锢和野性融合到一起,帅的很抓眼。
简星灿说:“我觉得今天你的粉丝们肯定高兴。”
沈野嗤笑一声:“我的粉丝们哪天不高兴?爷的帅从未停止过好吗。”
“……”
简星灿时常想问他借一点自信。
沈野却看着身旁人的这一套衣服,看着看着,忽然开口说:“这衣服是不是我哥的。”
简星灿点头说:“对。”
但是又有点好奇。
简星灿询问说:“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偷偷在他的藏库瞧见过,这些衣服他很宝贝的,当初是我哥不惜花费重金请了好几百位最好的绣娘做的,一套衣服做了整整两年,因为他对一些细节要求的太多了,哪里不对都要返工不停地改。”沈野一边走一边说:“明明这衣服根本没有原型,但你说奇怪不,他的要求就是非常的严苛。”
简星灿的心也跟着有些不平静。
沈野有些感慨的看着他说:“说真的,本来以为是他自己要穿,谁知道做好后,他从来也不穿,就一直宝贝似的放着,我本来还以为,这辈子那件衣服都不会出现呢,结果居然就在你的身上了,而且看起来还挺合身的样子。”
简星灿轻轻的询问说:“真的吗?”
沈野点点头,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
沈野感慨着说:“不说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咱俩认识,知道跟你没关系,我真的差点都以为,我哥暗恋的人是你,爱你爱的要死要活,甚至不惜重金给你定制衣服,像个爱慕你但是得不到的,只能躲起来天天没事就在书房看你画像呢!”
“……”
简星灿听了一会,陷入了沉默。
信息量太大他甚至需要消化好一会。
接着——
他看向沈野,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说:“为什么跟我没关系?”
“你……”沈野上下扫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拍了拍简星灿的肩:“兄弟做人可以有理想但是不能有太多幻想,真不是我打击你,但是你知道沈临竭是什么人,我跟你说实话,从小到大他收到的情书数都数不清,追他的人能排到海里去,优秀的人多的数不胜数,是你这种看上去就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他怎么可能喜欢,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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