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灿的脚步彻底的顿住。
走廊这边非常的安静,几乎没有人路过,这里是导演的录播室,一般除了工作人员不会过来,而因为百秀的事件,很多工作都被调去收拾残局去了,这会更是没人过来了。
他站在原地,回眸看向安哲。
安哲看着简星灿的侧脸,他抱着有些试探的目的解释说:“其实我刚来没多久,没听到什么。”
简星灿回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准备迈步离开,并不想眼前的人有过多的纠缠。
安哲却不依不饶的追着,甚至开口说:“但是我刚刚隐隐约约听到你在和一个男人打电话。”
“是谁啊,灿哥哥。”安哲走到他的身旁,用一副关心的语气说:“是在和高鹤云打电话吗,其实我可以理解的,毕竟鹤云哥哥是你的未婚夫嘛。”
简星灿转身看着他:“我和谁打电话跟你没有关系。”
安哲的眼里无限了水雾,咬了咬唇说:“灿哥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呀,其实我一直都很和你好好的相处,你能和鹤云哥哥好好的,我也会为了你们高兴的。”
进入了星光岛后,安哲才更清楚,高鹤云不过是他的一个踏板而已。
其实他非常的明白,高鹤云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如果没有简家的资源什么都不是。
他看上的,是像沈临竭那样真正有实力的男人。
“其实灿哥你也得理解他,毕竟他现在还在事业发展的上升期吗,如果传出来什么绯闻的话就会影响事业的。”安哲假情假意的说:“其实我看的出来,高鹤云心里还是有你的。”
简星灿对着他,语气平淡:“我和高鹤云已经没有关系了。”
安哲回过神,他看着简星灿的侧脸,还是试探着说:“是因为沈老师吗,我前些天,刚好在一楼的窗户那里,看到你抱他了。”
“你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我知道沈老师是你的师兄。”安哲暗地里试探着说:“但是我就是觉得说,以前都觉得沈老师蛮高冷的一个人,没想到还会安慰人呢,就是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啊,如果被拍到的话就不好了,虽然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沈老师出道至今还没有绯闻呢……”
简星灿顿住脚步。
无人的走廊,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他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唤了他的名字:“安哲。”
安哲一愣。
当他抬头看着简星灿的时候,对上的青年过于黝黑深邃的目光,那是安哲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神,冰冷的,像是危险的野兽在盯着要击杀的猎物一般的目光,阴沉无情,是上位者在看什么蜉蝣一般的凝视。
“如果你敢做伤害我师兄的事情的话。”简星灿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他撩起眼皮看着他,却让安哲的背后裹上了一层凉意:“我绝不会绕了你。”
这是第一次,简星灿正面直视安哲。
在以往,每次不管安哲怎么搭话,这个人好像都是一副无所谓的麻木样子。
从前安哲总是觉得简星灿人傻又愚蠢。
可是这一刻,他莫名察觉到,似乎并不是因为简星灿愚蠢,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
晚间
导演室的小会议终于结束了。
因为受了伤,自己宿舍的人基本都在医务室,简星灿正在思考今晚要不要回宿舍,还是去医务室的时候,路过的工作人员小声的在议论:
“听说沈老师回来了。”
“真的嘛?这么晚还回来?”
“真的,好像已经到城堡外面了。”
“我听到导演在打电话了。”
“沈老师可真的敬业啊……”
众人聊着天,简星灿在后面听了好一会,想到沈临竭要回来了,他原本要迈开的步子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
人真的很奇怪,原本没相认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想着。
现在相认了,知道那是自己的师兄了,就莫名想的厉害的紧。
明明才一天没见,却觉得已经有好久没见了。
他真的很怕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师兄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想念的黄粱一梦而已。
简星灿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椅上,思绪错综复杂。
门口传来声音,是有工作人员恭谨的招呼声:“沈老师。”
外面的海风吹拂进来,带着有些咸咸的凉意,好像也是男人低声说话的声音,远远的,但却令人有些莫名的安心。
简星灿莫名有些紧张,坐在原地不知要做什么反应。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
有脚步声落在他的身边,接着,是沈临竭的声音:“怎么在这。”
简星灿抬起头来看他,也许是晚上天气凉的缘故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他的身材高挑,是天然的衣架子,浑身都有股子清冷的气质,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总觉得浑身好像带着股子凉意,可当他看着沈临竭的眼睛时,却又在那眼底看到温度。
简星灿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他迟疑的开口:“我……”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问题。
沈临竭眉眼却放松许多,低声说:“在等我?”
简星灿顿了顿,也许是觉得在师兄面前不用伪装的关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临竭的眼底似乎勾了勾唇。
简星灿看着外面的夜色:“这么晚怎么回来了,是外面的活动结束了吗?”
“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沈临竭的目光似乎落在了简星灿的脸上,凝视片刻后,他的眼底是简星灿不敢直视的深沉,低声道:“上药了吗?”
简星灿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在说什么,稍微别过了脸,轻声道:“不严重,明天就会好了,不用上药。”
沈临竭开口说:“跟我过来。”
简星灿楞了楞,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迈步跟上了。
城堡的电梯五楼设置了导师的专属休息室,沈临竭将房门打开,里面陈列的设施简单低调,他迈步走进来,将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简星灿走了进来。
沈临竭说:“去沙发上坐着。”
简星灿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就看到男人在一个柜里翻出来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罐子,他-疑惑的看着:“这是什么。”
沈临竭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将罐子打开,是股青草药的味道。
简星灿一闻就知道,眼睛亮了亮:“是舍灵膏。”
这是用几种珍稀的药草制作的膏药。
活血化瘀什么的最是有效果了,他没想到沈临竭居然会有。
简星灿说:“师兄怎么会备着这个。”
沈临竭将盖子放到了一边,他用指腹沾了些许的膏药,接着抬起了手臂,动作很轻的落在了简星灿的脸上,一边道:“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有跌打损伤,之后我让助理也给你准备几罐。”
简星灿抑制不住小声的:“嘶……”了一声。
沈临竭眉头微皱:“很痛?”
明明就是被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在盛怒的状态下挥了一巴掌导致的,那张白皙的小脸虽然消肿了,可是如今上药的时候却依旧止不住的疼痛起来。
简星灿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了,他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痛。”
沈临竭的目光黝黑深沉了些,他沉声没有说话,只是给他上药的动作轻了一些。
……
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因为离的近了,简星灿能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青竹香气,那种香气总是会让他有种很安心的感觉,会让他全身心都放松,就好像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就会变得很安全。
沈临竭没有再说话。
简星灿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心里有些忐忑,他是了解沈临竭的,这会呼吸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温声开口询问说:“师兄,你生气了吗?”
沈临竭的动作微顿,声音低沉:“你学会说谎了。”
简星灿的心一紧,他有些忐忑,轻声开口说:“师兄……”
“明明还是痛,却说不疼。”沈临竭低头看他:“是对师兄也要隐瞒的程度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简星灿有些着急。
简星灿抬头看向他,因为着急,他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有些木讷的笨拙:“我不是故意的。”
在说之前,沈临竭的心里原本是有些生气的,不是生气被欺骗,而是因为他的小师弟不再那么依赖他,不会疼了痛了就找他撒娇了,可即便心里再不悦,当他看到简星灿这样着急的模样,心里的气也只剩下心疼,其余的便再也没有了。
沈临竭轻呼一口气,像是无声的叹息:“又没怪你。”
简星灿看他好像不生气了,这才有些放松的低下头。
可这一低头就不得了,他看清了沈临竭的手,在手心处那里有很明显,很清晰的血痕,那里一看就是白天受的伤。
简星灿有些着急的抓住他的手,询问说:“师兄你手怎么了?”
沈临竭语气淡淡,好像被玻璃刺伤的人不是他:“一点小伤而已。”
简星灿却很担心,尤其是练武和弹琴的人最宝贝的就是手了,他连忙说:“我给你抹药。”
不远处的膏药原本是给他抹的,这会却被简星灿拿来给对面的人涂上。
那玻璃碎片划的深,伤口看起来不大,但看起来却是可怖的,尤其是当药涂抹上去的时候,竟是还有殷殷的血迹露出来。
简星灿的眼眶都跟着红了。
沈临竭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低声安慰他说:“哭什么,又不疼。”
“骗人。”简星灿抬起头,有些气恼的说:“怎么可能不疼。”
沈临竭望着他担忧的摸样看了一会,却没反驳,只是说:“你看,你也不喜欢隐瞒不是吗?”
简星灿愣了愣,缓了缓明白过来沈临竭在说什么。
顿了顿
他动作很轻的帮沈临竭把伤口上好药,轻声说:“我不是故意说谎的,我只是怕你会担心。”
“现在知道怕了。”沈临竭将手收了回来,他的眼皮半搭,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怒来:“白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简星灿有些忐忑的说:“白天的事情……对不起。”
沈临竭说:“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在直播间捣乱的。”简星灿小声说:“还给大家都添了麻烦。”
这话音落,沈临竭的目光黝黑深沉,竟是活生生的被气笑了。
简星灿看出来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他好不容易才和师兄相认,生怕被丢下,有些迟钝的小声开口:“我知道错了,我下次……”
他还准备要说的时候,脑瓜被弹了一下。
“唔……”
简星灿的话头止住,他轻轻的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红着眼眶有些委屈的看向沈临竭。
也在这时,看着这熟悉的动作他恍惚的想起了从前。
那个时候他很调皮顽劣,经常会偷懒闯祸,坏了规矩的时候就会被惩罚,每次师兄罚他面壁思过的时候,他就总是想法子的偷溜,几乎总是被抓住。
师兄是很不容易生气的。
但每次若是把他气的狠了,就会被弹脑门。
“东方越之。”他总是会说:“你要气死我才满意?”
莫名的,从前的场景再现,竟是让他有了一种恍惚感,似乎就回到了齐武山上,他还是个闯了祸会被训话的孩子。
沈临竭收回手,气的他甚至说了平时不会说的话:“你知道个屁。”
简星灿委屈的小声说:“我真的知道错……”
“你知道?”沈临竭心疼的看着他的脸,难得会在这个总是稳重的男人身上看到情绪的不稳,他说:“你如果知道,就应该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办法找我商量,而不是自己以身犯险,好在那个赞助商只是打了你一巴掌,好在当时录制的时候沈野在你旁边,好在这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是个有脑子的,如果他们都不在呢,如果没有人拦着那个赞助商呢,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
我可能会杀了他。
这句话最终还是被理智止住了话头,他没有说出口。
曾经简珍说过,他是一个极其克制而且很有底线的人,沈临竭承认。
但简星灿就是他的底线。
他没有办法去设想那些没有发生的情况,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压抑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始料未及。
沈临竭侧目,看到简星灿有些惊讶的目光后,他止住了话头,轻轻的呼吸几瞬后,他转过头,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抱歉,师兄不该那么严厉……”
他的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完就顿住。
坐在旁边的简星灿骤然的抱住了沈临竭的腰,扑倒了他的怀里。
沈临竭顿了顿,感受到怀里人不安的情绪,他听到了简星灿的声音,带着有些轻轻的哽咽:“师兄。”
就如同幼时,无数次受了伤后,那个孩子都会无助的奔向他哭泣。
简星灿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的尾音:“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但是没想那么多,还让你这么担心。”
就如同曾经,不管多少次,不管是多少原则的问题,不管是犯了什么错,只要东方越之一哭,他就再也不能生起气来。
“胡说什么。”沈临竭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简星灿的背,低声道:“你从都不是麻烦。”
简星灿抬起头来看他。
沈临竭的目光黝黑深沉,直视着他,眼角似乎也染上了几分赞许:“曝光这个品牌,拯救了很多无辜的人,你做的很好。”
简星灿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起来。
被师兄夸奖的喜悦比任何事情都来的要更重要许多。
简星灿坐起了身,他拉着沈临竭的手,试探性的小心询问说:“真的?”
沈临竭点头:“嗯。”
“那我算不算做了件好事。”简星灿开始思考起来,看向沈临竭的时候目光亮晶晶的,好像就连有些痛的脸颊都不在意了,只询问说:“有没有给师兄长脸?”
沈临竭说:“没有。”
简星灿愣住。
沈临竭的目光沉静,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因为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
翌日
今天是恢复正式拍摄的一天。
大清早学员们开始正式的晨跑,在晨跑结束后,一群学员们聚在食堂,看到简星灿后都特别八卦又热情的围了过来。
简星灿有些愣。
因为平时这些学员都跟他不熟悉,可是今天的大家都特别热情。
“灿哥!”
“灿哥你的脸没事吧?”
“来吃鸡腿。”
“我这个鸡蛋也给你。”
“你能给我们讲讲你智斗无良赞助商的故事吗?”
简星灿疑惑的眨眨眼:“啊……”
然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事迹已经被传的有多离谱,而他现在成为了星光整个学员们心里多么伟大的神。
“听说你还有如来神掌。”
“你还能直接把人的骨头接上。”
“这算什么,让我来说。”
“灿哥你的葵花点穴手能教教我吗?”
“……”
简星灿哽咽了一下,消化了这两个他压根就不清楚的招式,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沈野。
沈大少爷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开口说:“我就是稍微润色了一下,还原了经过而已。”
好一个稍微。
简星灿回头看向其他学员,老实又乖巧的说:“我不会那些招式。”
其他学员却一副我们都明白的表情:
“高手,永远都是神秘的。”
“这就是格局。”
“低调,太低调了。”
“灿哥,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
简星灿哭笑不得。
又听到有人凑过来说:
“灿哥,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真的,你好勇敢。”
“我妹妹也很喜欢喝那个茶包,她才九岁。”
“我妈妈也是。”
“如果不是被曝光出来了,还不知道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呢。”
“以后能来找你玩吗?”
“其实你那个猴棍超级酷的,我也想学。”
“哇,我也想学。”
“你们往后稍稍,带我一个!”
简星灿看着周围凝聚的,越来越多的人,却难得的没有紧张,因为大家都是善意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害怕面对太多人围过来的窒息感。
被封印围困的百年里,太多恶意的目光将他包围,那群人靠近他,夺取他的气运和鲜血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开始害怕人。
直到刚重生的那段时间,他还不习惯与人接触。
他试着封闭自己,沉默让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他变得麻木,那好像成为了他的保护色,只有那样才不会受伤害,他知道其实很多学员也不喜欢自己,他们在背地里笑话他,给他取外号,包含恶意目光是他最习惯的感觉,所以他不在乎。
而现在,不同了。
像是干涸的世界终于有枯枝发了芽,他被人群接纳了。
是温暖的,是不带歧视和目的的,他感受到了来自众人的善意。
他曾经以为他不再需要,可是当他听着身旁来自好朋友的絮叨,和众人不含任何偏见的目光时,却莫名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简星灿的眼底轻轻的浮现出了温意,他沉默了片刻,就像是缓慢又慎重的为自己打开了某扇门一般,轻轻开口说:“好啊,可以的。”
……
外围的花园
学员们大部分都在食堂用餐,也会小部分在外围的花园散心,准备拍摄。
沈临竭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从拐角跑出来的安哲,他的手里还抱着些书籍,因为惯性的问题,书籍全都摔落掉在了地上。
安哲“哎呀”一声,连忙捡起书:“对不起,对不起。”
沈临竭不着痕迹的拉开了距离,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书。
安哲将书捡起来后,看着他说:“对不起老师,我,我太着急了,我想着说去把书放回图书馆的。”
沈临竭淡声道:“这个点图书馆还没有开门。”
“啊,对,这都是我提前借的一些关于舞蹈和音乐的书籍。”安哲知道沈临竭很喜欢勤奋上进的孩子,他故意漏出书来,轻笑着说:“所以我每天都会用课余的时间看。”
他想等待沈临竭的夸奖。
却不想——
沈临竭低声说:“这些书是辅佐版,与其牺牲睡眠和用餐时间去看它,还不如去舞蹈室多加练习,少做无用功。”
安哲脸上的笑意凝住,没想到沈临竭如此的不给面子。
沈临竭却收回目光,似乎再也不想多看他。
安哲眼看他要走,连忙开口道:“沈老师,我只是想多努力,我的基础不是很好,所以想着比其他人多付出一些努力而已,我……我只是想跟灿哥哥一起。”
他故意提到了简星灿。
沈临竭顿住了脚步,侧目回头看了他一眼。
安哲心里大喜,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他委屈的说:“简星灿是我的哥哥,我一直都想和他亲近亲近,昨天出了事后,我也很担心他,想去找哥哥的时候,却发现哥哥在天台好像在跟别的男人打电话吧,我想关心一下,他也不是很理会我,其实我从小身边就没有什么亲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星灿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好像一直在生我的气……”
他话里话外暗示简星灿嫌贫爱富,而且还跟别的男人有纠葛。
恨不得把告状写在脸上,让沈临竭明白简星灿的人品也讨厌他。
却不想——
沈临竭的声音冰冷:“他不喜欢你的原因,你和你母亲应该比我更清楚。”
安哲愣住,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他。
他试图辩解说:“沈老师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和母亲都拿灿哥哥当亲人,我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好,惹的您不高兴了……”
沈临竭打断他:“你没有哪里惹过我。”
安哲抬头,对上的却是沈临竭洞悉一切的眸子,男人站在他的身侧,带来的是压倒性十足的压迫感,甚至有一瞬间,让安哲觉得自己好像一切都被看透。
“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沈临竭的目光冰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声道:“如果他不高兴的话,我就会不高兴,而我不高兴的话……”
安哲的眼眸逐渐瞪大。
沈临竭挑了挑眉,声音慢条斯理的,他看起来像个优雅的绅士,那英俊的脸上笑意却逐渐消失变得危险:“我想那后果也不会是你高兴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