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
琼楼玉宇,微风吹拂,仙池中倒映着清冷弦月。
宁楸感慨:“这九重天上的月亮就是大,仿佛都能看到上面的桂树和仙子了。”
“啾啾若是感兴趣,孤带你去月上一游。”帝曜接上了她的话。
“好呀,不过不着急。”宁楸单手托腮,懒洋洋地望着他,“你最近应该没有时间吧,魔界最近……不是挺不安分的么,你若离开九重天,这里岂不是会被魔族趁虚而入?”
“所以说那些仙尊没用,一个都指望不上。”帝曜浅叹一声,“好了,啾啾想吃什么?”
“当然是最贵的,”宁楸毫不犹豫地说,“都来一份!天上的好东西我还没吃过呢!”
帝曜忍俊不禁,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喂,别捏的我脸啊!”宁楸抗议,“我易容了的……”
“说起来,你易容的效果很好。”帝曜顺势说道,“若不是察觉到你的神识有些熟悉,孤只怕也认不出你……”
“这是因为我佩戴了人/皮/面/具。”宁楸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怎么样,很像真的吧?”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帝曜问。
“哦,是魔尊他爹卖给我的。”宁楸随口回答。
帝曜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说,在你用那不知名仙法将我们召唤过来之前……顾隐弦便已出现在仙界?”
宁楸点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无妨,”帝曜轻笑,“我们先吃饭吧。”
*
宁楸喝醉了。
她勾着帝曜的脖颈,在他的耳边吹气,“老婆,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了……晚上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倒酒的侍女看到这一幕,十分震惊。手一抖,差点把酒给洒出来。
帝曜掀起眼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退下吧。”
侍女匆忙告退。
宁楸拿起酒杯,觉得身上好热,想要再喝一口解解渴。
她的手腕却被帝曜抓住了,他温和而不容置疑地同她商量:“啾啾,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好吗?”
宁楸瞪他,秋水般美丽的眼眸漾出涟漪:“见到你我超开心,大喜的日子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听到她的话,帝曜微微怔住,狭长的眼尾浮现出淡淡红意。
“不喝了,我们回去。”他将她拦腰抱起。
“放开我我要喝——!”宁楸气鼓鼓的,“我师尊都不会不给我喝酒QAQ。”
“他自己就是个酒鬼。”
帝曜留下一些仙玉,抱着她飞到了天上。
月光倾洒在云层之上,仿若波光粼粼的海面。星河高悬,冷月如钩,漫天星辰闪烁,天幕尽头仙光浮沉。
“好漂亮,”宁楸揉了揉眼睛,“所以我们要回去睡觉了吗?”
帝曜宠溺地看着她,“嗯,回去。”
她朝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宁楸睁开眼时,发现帝曜已经帮她把妆给卸了,脸上一阵轻松,人/皮/面/具应该也被他去掉了。
她躺在奢华的大床上,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贵,房间里点着她叫不出名字的熏香,不过很好闻。
宁楸揉了揉额角,觉得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帝曜,”她喊他的名字,“你在不在呀,不在的话我就先告辞……”
她的话还没说完,帝曜便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宁楸闻到香味,便忍不住朝帝曜挪了过去,朝他怀里蹭了蹭。
“还要告辞吗?”帝曜含笑问道。
“不告辞了不告辞了。”宁楸看了他手里的粥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又饿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在喝酒,没吃多少东西。”帝曜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她软绵绵地滑了下去,后脑勺正好枕在他的胸肌上。
“因为我开心啊!”宁楸倚在帝曜的胸上傻笑,“而且,仙界的酒真的很好喝,对修炼也大有好处,难怪我师尊当初会因为喝酒欠债被关起来……”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说着说着一个激灵,“喝完粥我要赶快离开,我们还没有大婚,在你的宫里睡总不太好。”
“已经子时了。”帝曜柔声回答,“啾啾想去哪里睡?”
“哪里都行,如果不能离开九重天,去我师尊那里借宿一晚也是可以的,住在你这里,不、不太好……”宁楸想从帝曜手里接过粥,“快让我喝了,然后我好走人QAQ。”
“这是孤亲手为你做的粥。”他按住她的手,“你的酒还没醒,让孤来喂你。”
“啊?”宁楸有些恐惧,“你会不会煮粥啊?”
帝曜眼尾抽动,“……煮粥的技巧并不难,至少比剑法简单。孤可以学。”
话音落下,他已经舀了一勺粥,放在唇形优美的嘴边吹了吹,才喂给她喝。
宁楸望着勺子向她接近,恐惧地朝后缩了缩。
糟了,会不会是黑暗料理啊!
她闭上眼睛,大义凛然地张开了嘴。
再怎么说帝曜也是一番好意……
把粥咽下以后,宁楸惊讶地发现,味道居然不错?
再给她来一勺!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帝曜,“你还会这个?”
“刚刚学会了。”帝曜点了点头。
“那就不用请御厨了啊~”宁楸美滋滋地说道,“以后你来做饭好不好?”
“好。”帝曜眼眸微弯,低下头,在她的耳尖落下一吻,“所以你今晚不去师尊那里住了?”
“诶?”宁楸迷迷糊糊地伸出指尖,用牙齿轻咬了一下,“我刚刚有说要去师尊那里住吗?”
有些记不起来了。
“没有。”帝曜微笑道,“你没有说。”
“哦哦……”宁楸往帝曜的怀里蹭了蹭,忽然反应过来,“刚才有凉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耳朵,你知道是什么吗?”
帝曜放下碗,捧起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他的唇上。
“你是说这个吗?”他吻了吻她的指尖。
清冷的薄唇触碰到滚烫肌肤,奇异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宁楸的瞳孔骤然扩大,“你、你……”
他薄唇微勾,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
“还渴吗?”
宁楸点了点头,“我的粥还没喝完呢。”
“这样啊,”帝曜遗憾地说,“明天再给你煮粥喝好不好?”
“你、你想做什么?”宁楸警觉地从帝曜怀里挣脱,却被他单手环住腰肢,另一只手抓住了两只手腕,摁倒在重重帘幕之后的锦被上。
宁楸:“!!!”
她被吓得清醒,震惊地望着那近在咫尺、欺霜傲雪的绝美容颜。
他已取下发冠,霜白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在她身上,像清冷孤寂的星河,从亘古以来便流淌着微光。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温柔而又危险。
他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