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沂的住处很快多出了一张床。
刘护工将娱乐室的东西收拾好,招呼着其他人将一张床送进这件房。
等人离开之后刘护工打扫卫生,为这张新的床铺上床笠和被套。
刘护工心里也有很多疑问。其实凌沂每天睡觉的那张床就挺大的,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假如是封楚和凌沂住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特意分两张床呢?
她心里好奇,又藏不住事情,所以忍不住问了出来:“封先生晚上要在这里住吗?”
凌沂点了点头:“是。”
刘护工现在确定了凌沂与封楚感情很好,感情不好的话也不可能会住在一起了。她将旁边的羽绒枕头抖得更加蓬松:“主卧的床就很大,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晚上经常翻身,会打扰到封先生入睡。”
刘护工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凌沂——翻身并不是什么坏毛病嘛。封楚那么高大,一条手臂就能牢牢桎梏住凌沂,假如两只手都搂着凌沂,凌沂整个人都会被包裹住,完全逃脱不出来,这种情况下动一动都很困难,更不要提什么翻身了。
“凌先生,您可以让封先生一只手搂着您的肩膀,另一只手搂着您的腰,这样的话就不会乱翻身了。”
如果实在想翻身也没问题,翻着翻着就蹭到了封楚的身上,两个人半睡半醒之间**……这段时间思想不太纯洁的刘护工上网看了不少本子和动漫,她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凌沂完全不知道刘护工在想什么,刘护工磕c的时候已经将娱乐室所有东西收拾好了,她麻利的从房间退出去:“凌先生,我不打扰您啦,您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冰箱里有黄桃和蓝莓,记得多吃补充维生素c。”
凌沂含笑点头:“好。”
刘护工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链,这还是之前凌沂送她的那一只,和凌沂在一起总会感到很舒服,就像浸泡在温水中一般,整个人暖意融融。
凌沂今天有些低血糖,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巧克力,窸窸窣窣剥开糖纸吃下去。
他给手机充上电,凌沂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指腹从封皮上扫过读取文名。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开机。
孟西华打电话过来,特别兴奋的和凌沂分享八卦:“那几个小混混□□未遂被判了两年,凌波只是治安处罚,他拘留十五天,让学校开除了。”
难怪这两天凌沂清净了许多,苏佩晚为凌波的事情四处奔走,压根来不及换着号码打电话刺激凌沂。
凌沂漫不经心的问:“重新参加高考吗?”
“重新高考?你在开什么玩笑?过去一年多了,他高中知识肯定全忘光了,就他那脑子,等明年六月份说不定考不到200分,”孟西华道,“对他影响最大的不是被开除,周家打算与你家联姻,周家这回不想和他有牵扯了。”
凌波如果只是单纯的脑残爱惹事,喜欢花天酒地那还好,这个圈子里挥霍无度的富二代不在少数。
一旦和违法犯罪扯上关系就让人讨厌了,周家担心给自己家里带来麻烦。
这次只是花钱买几个小混混将大学老师揍一顿,下次呢?下次万一惹上不该惹的人呢?
而且周知远自视甚高,凌波大学没读完就被学校开除,和这样的人结婚,他肯定接受不了。
孟西华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凌沂:“那个,小沂,如果周知远想和你结婚,你愿不愿意啊?”
周知远给凌沂打过不少电话,凌沂手机一直关机,开机后听到陌生号码以为是苏佩晚的随手就给拉黑了。
所以自从离开b市之后,周知远就没有联系上凌沂。
孟西华与凌沂关系很好在b市不算什么秘密。他小时候家里和凌家是邻居,又和凌沂一起上过那么多年的学,旁人都知道他和凌沂哥俩好。
所以周知远找上了孟西华,想让孟西华当说客。
但是,在孟西华眼里周知远是外人,他和凌沂才是好哥们儿,所以孟西华更在乎凌沂的想法。
孟西华如实道:“他昨天找我,让我和你说说。虽然我觉得两个男的结婚挺荒唐的,但周知远条件真的不错,如果你和他结婚,回来以后就能扬眉吐气了,狠狠打那些嘲笑你失明的人的脸。”
“不用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联姻的事情。”
孟西华随口道:“凌沂,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的啊?也没有关系,这几天不少千金向我打听你的下落,你这张脸挺受欢迎的,只不过她们的条件都没有周知远好。”
可能因为未失明前每天早上洗漱时都会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所以凌沂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这张脸会有多好看。
孟西华将最近发生的大事小事和凌沂全部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问道:“快过年了,你今年过年还回不回来?”
凌沂没有打算春节时回去。
今年苏佩晚和凌桦结婚,苏佩晚就是凌家名正言顺的太太了。他们是一家三口,凌沂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孟西华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觉得在外面过年更加可怜,疗养院的护工肯定会放假,除夕夜里一个人孤零零的连顿饺子都吃不上,想想就觉得难受:“过年的时候你要不来我家吧,叫上几个朋友一起玩。”
“我留在b市,”凌沂打算和封楚一起过年,虽然还没有见过封楚的家人,但他猜想封楚的家人应该和封楚一样忠厚老实好相处,“我在这里有很喜欢的朋友。”
孟西华好奇死了:“我们认识十多年,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你那个朋友究竟有多好?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有没有他照片发一张给我看看?”
凌沂但笑不语。
孟西华不知道什么样的朋友会被凌沂称作“很喜欢的朋友”,假如凌沂对外介绍自己,是不是会介绍说“这是我脑子缺根筋的朋友”或者“很傻逼的朋友”?
封楚今天会回来得很晚,他给凌沂发消息让凌沂不要等,自己可能十一点才到。
因工作而晚回家对封楚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尤其是在年底的时候。
刚刚进了疗养院,封楚将车停好,看了一下手机消息。
张助理十分钟前发来了信息:“顾若淳这段时间带着老夫人在各个奢侈品店的消费账单发到了您的邮箱里。”
调查这些的过程中,张助理多次咂舌。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胆子居然这么大——封家的老夫人也敢蒙骗。
而且冒充什么不好偏偏冒充成封楚的对象。
封楚看到信息并没有任何表情,而后将邮件转给了楚曼文一份。
这些损失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重要的其实是封家的颜面。
封楚抽了根烟才上楼,他极少在凌沂面前抽烟,一来是凌沂房间的气息太过干净,另外让凌沂抽二手烟对身体不太好。
而且凌沂这段时间没有再主动要求过尝试烟草的味道,大概之前尝试抽烟留下的印象不太好。
封楚推开门进入玄关处,接着便看到了沙发上的凌沂。
凌沂穿着一件宽大的浅灰棉麻衬衫和黑色长裤,衬衫料子看起来特别柔软,最上方的扣子也在牢牢扣着,他现在戴着耳机听歌,因而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封楚走了过去,一把搂过凌沂的肩膀,将凌沂强行按在自己怀里:“怎么还没有睡?”
凌沂被吓了一跳,他摘下一边耳机:“封先生。”
封楚轻轻捏了捏凌沂的耳垂:“刚刚点了外卖,晚上吃点东西再睡觉。”
他是来之前点的,傍晚那顿饭索然无味,知道疗养院附近有家不错的烧烤店便提前点了烧烤。
不到十分钟外面便有了敲门声,封楚将东西拿进来,食盒打开后房间里瞬间弥漫麻辣鲜香的味道。
凌沂口味清淡,封楚将烤生蚝上方的小米辣和葱蒜去掉,喂了凌沂两口生蚝,凌沂之前从来没有尝过这个,他没有去吃过烧烤大排档。
入口只感觉到一点点鲜甜,隐隐还有些海腥气息,凌沂对腥味儿敏感,他好奇的道:“有点腥,这是什么肉?”
“生蚝。”封楚在凌沂耳边道,“吃了补肾壮阳。”
凌沂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不需要这个吧?”
封楚喂凌沂喝一小口啤酒,清水里涮了几串牛肉喂给凌沂。
凌沂晚上吃多了会睡不着觉,他尝了几口便摸索桌子上的东西,封楚知道凌沂想要什么,往凌沂手中塞了一只易拉罐,凌沂轻快的拉开易拉罐拉环,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装的是百事可乐。
过了一会儿凌沂回卧室洗手间洗澡刷牙,吹干头发出来后,封楚已经将所有厨余垃圾清理出去了。
他倒了杯水喝药。
封楚道:“这几天我妈要走了,她离开之前想见见你。”
凌沂点了点头:“好。”
封楚拿了衣服去洗澡,上次张助理带的许多衣服都在凌沂的衣柜里,洗澡出来后封楚身上没擦干,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往下流淌。
凌沂枕边放着一本书,他用很舒服的姿态去抚摸书上的文字,恰恰好背对封楚,从脊背到腰再到腿的线条优美流畅。
封楚不知不觉便将手按在了凌沂深陷的腰窝处,随即整个人覆了上去,将凌沂大半边身子都覆盖在里面。
凌沂毫无危险意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觉得封楚危险过。
因为腰腹一带禁不起触碰,碰到便觉得很痒,凌沂忍不住笑了起来,以为封楚在和自己玩闹:“封先生,你不要捏我后腰……”
他沉沉陷入了柔软的床垫里,亚麻色头发散在午夜蓝的枕套上,而后听到封楚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放心,我不动你。”
凌沂干净的发丝间有苦橙花的气息,封楚一手去抓凌沂的头发,一只手强行桎梏住凌沂的身体不让他逃脱。
药效上来,凌沂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两只手臂搂住封楚宽阔结实的肩膀:“封先生……”
封楚在他眉心吻了吻,抓着凌沂的手让他摸自己肩膀上的肌肉。
凌沂不大好意思触碰男人剽悍的身体,贲张肌肉会给人说不出的压迫感,细腻掌心每触碰一处便想从封楚怀里逃出去。
他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可能两人年龄差距太大,身体素质也差距太大,封楚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凌沂却刚刚长开。
手臂上跳动的青筋贴着手心,因为并不能看清楚,很多时候凌沂怀疑自己触碰的不是封楚的身体,而是坚硬的巨石。
而且封楚抱他太紧,就像要将他揉进骨头里似的。
虽然至今不知道封楚的容颜,但凌沂揣测封楚应该肤色微深,很有男人味儿,与当下受追捧的俊美长相不同,封楚应该是成熟且英挺。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封楚抓着凌沂将该摸的地方都摸过了,这才低声询问:“能不能让我摸你的腰?”
凌沂掌心温度早已经高热,他靠在封楚肩膀上,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是礼尚往来吗?”
封楚“嗯”了一声。
凌沂没有让封楚探进衣服里去,封楚手心粗糙,让他贴着身体触碰腰身肯定是不行的,只能隔着衣服触碰。
药效慢慢发作了,凌沂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