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牛到农田的父子三人,找自家的田根本不用费力,因为别家田地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怕里面的菜长势一般,也打理的十分用心。
唯独夜修澜他们家的田,一片荒芜,说是荒芜,还是客气的,里面杂草比谁家都高,单是狗尾巴草,长高到了膝盖上面。
种地第一步,先除草,然后再用耕牛犁地下种子,否则杂草会抢农作物的养分,影响它们生长,到时候收成自然不佳。
夜修澜挽起袖子,开始拔草,后面两个小家伙也立马加入了除草行列。
父子三人都不是干体力活的人,除草没一会,都大汗淋漓坐在田埂喘气,就拔草干净了脚下站的地方,这样速度要猴年马月才能干完?
正望草兴叹的时候,不约而同想到白流鱼。
夜小小想的是,他阿娘什么时候给他带好吃的来?这些草一点都不好玩,见田里又来个小青蛙,跟青蛙玩的不亦乐乎,瞬间忘记拔草的事情。
夜星辰想的是他阿娘力气大,除草快,屋子周围的地,一会就翻好,不像坏人这般没用。
夜修澜想的是白流鱼一把火,就能把这里烧的干干净净,比什么都好使。
事已至此,白流鱼一时半会回不来,总不能白借一天牛,夜修澜起身,懒得除草,准备直接耕地,大不了先把草闷死,晚几天下种子。
一听要放耕牛,夜小小立马扔了小青蛙:“阿爹,我来,我来”
夜小小顿时满血复活,东榆的耕牛,牵入田里,给它划好范围,它就可以自己工作,不用人管的。
夜修澜把缰绳给了夜小小:“你来”
夜小小把耕牛牵到田地里面:“起驾!”
耕牛一下地,立马精神抖擞,撒开蹄子开始翻地,犁一亩地用的时间,比父子三人拔草用的时间还少。
不仅如此,耕牛还自觉的来了一个第二遍,第三遍,意外的好用。
父子三人当下决定,以后他们也要买耕牛!
劳作半天的父子三人刚准备回去,牛车上远远看到三人的白流鱼提前下车,提着两个比她还大的大包跑过来,步履如飞。
“阿娘”两个孩子欢快的跑过去,白流鱼蹲下来张开双臂,一左一右,抱了一个满怀。
还没来得及享受两个小可爱的有爱蹭蹭,夜修澜黑着脸过来,把两个小鬼提高,放到牛背上。
“干活吧,白指挥!”
白流鱼撇撇嘴,真是会指挥人,明明自己才是指挥,不过想着镇上那天价的蔬菜,如今是穷光蛋的她,还真的只能老实干活,毕竟不能光吃肉,菜只能指望夜修澜。
摘下身上的包袱扔给夜修澜,夜修澜被里面重量压的一踉跄,这是买了一堆铁回来?这么重!
白流鱼抬高袖子,问夜修澜:“怎么弄?”
夜修澜把包放在旁边地上,开始提要求:“草没除干净,把里面的草烧死,但不能把土烘的太干,否则土地会没有营养!”
你把草弄到里面去了,都看不见,你确定你不是为难我?
夜修澜悠闲的用水洗手,拍拍身上的灰尘,还找出了包里面的糖,吃了一颗。
好歹是个大人,居然抢小孩子的东西吃,白流鱼嫌弃无比,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把手放在地上,认真感受
这密密麻麻的草,确定是没有除干净?是根本没除草吧!
夜修澜假装没看到白流鱼翻的白眼,感觉这糖还挺甜。
吃了一颗糖的夜修澜,帮两个儿子洗了手后,一人分了一颗糖,还塞给了耕牛一个。
有肉和糖的糖衣炮弹后,夜小小完全不记得哥哥说要远离坏人的警告,好奇的问:“阿爹,阿娘在做什么?”
夜修澜言简意赅回答:“在除草!”
比夜小小这个修炼小白,夜星辰还是很懂常识:“阿娘是火系,不是会烧坏土地吗?”
对于这个,夜修澜信心满满:“不会,因为她是白流鱼!”
谁会,她都不会!
只除草,不伤害土地,这要求对火灵气的掌控力了得,必须要到丝,否则一个用力过度,这土就会被完全烤焦,连同营养一起被蒸发,成为不能种植的废田。
白流鱼把手放在地上,缓缓输入灵力,先清理一个角上的杂草,然后换一个角落,换了四个角,最后站在中间,火灵力从身上缓缓下泄,明明注入了地里面,旁边地表都没有蒸干,可见掌控力了得。
夜修澜嘴角微微上翘,眼里流光溢彩,全是田地中间的人影,似乎在欣赏世上独一无二的风景。
多年以后,哪怕是见过世间再多奇景的夜星辰,依旧清楚记得此时此景!
确认
夜修澜过去,凝聚水流,给白流鱼清洗双手后,送了一颗糖:“干的不错!”
白流鱼嘴角抽抽,她又不是小孩子,居然用糖哄。
夜小小眼巴巴的望着糖:“阿娘很好吃的!”
好吃,小孩一天也不能吃太多!
白流鱼把糖扔进嘴巴,一咬,感觉比刚才尝的甜!接着坐在田埂上,看夜修澜表演。
夜修澜手慢慢抬起,绵绵细雨落到土地上,纷纷扬扬,带着诗意,宛如一幅秋景图。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伴随着细雨,夜修澜把种子撒在田地,在灵力的催生下,种子争先恐后冒头,发芽散叶,堪堪长到一筷子长,才逐渐逐渐停止。
原本空无一物的田地,如今绿油油一片,惹人喜欢。
“好了,明天再来”夜修澜收手,刚才催生过于集中精神,灵力消耗过度,身体一歪。
只见一道敏捷身影越过,把夜修澜手臂往上一托,稳稳的扶住了人,没让夜修澜跌个狗吃屎,否则在孩子面前,可就糗大了。
白流鱼挑眉,咱们夜大种植师,也就这时候会表现出一点点非战斗人员的“柔弱”!
平时都是鼻孔朝天,明明不会打架,却能让所有人都想揍他。
上午的任务完美完成,白流鱼大气挥手:“走吧,回去吃大餐!”
一手扶着夜修澜,一手提着买回来的两大袋子,白流鱼将大力士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家四口整齐出现在村长家门前,介于之前脸有点吓人,白流鱼把脸遮了起来。
见遮住脸的白流鱼,村长指着夜修澜,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滚,给我滚,糟糠之妻不下堂,这道理小屁孩都懂,还以为你变好了,居然换了个见不得人的!”
村长牵过牛,猛然把四人关在门外,不给四人反应机会。
该!
白流鱼乐不可支,这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大骂夜修澜,村长真是大好人。
被莫名骂一顿的夜修澜,见白流鱼幸灾乐祸,轻轻吐出:“见不得人的糟糠妻!”
见不得人?
糟糠妻?
这两个标签,白流鱼可一个都不喜欢,伸手摸摸自己脸,看来总是戴着面巾也不是事。
夜小小不解:“村长爷爷为什么这么生气?”
白流鱼摸摸夜小小的头:“大概是我的面巾太丑,下次换个漂亮的!”
夜小小拍着小手附和:“换漂亮的!”
小棉袄夜星辰关心道:“阿娘,你的脸是不是还痛?”
粗神经白流鱼摸摸小星辰的头:“没事,早就不痛,只是还要些时间淡化疤痕,不用多久,就会和以前一样好看!”
夜星辰有色眼镜有点厚,他阿娘满脸麻子,他都觉得不丑:“阿娘现在也好看!”
“真乖!”
四人回到家中,夜修澜进入厨房做饭,白流鱼买回来的米和肉都没有灵气,谁都可以吃,不用担心夜小小涨肚子。
白流鱼把衣服放好后,见两个孩子跟在周围走着,稀奇的打量买回来的东西,不怪他们看到什么都好奇,房子里面的玩具少的可怜,没什么好玩的,可不看到新东西就想多看看。
外面的桃树,刚好有一条伸出来横着,枝条有手臂粗,承受两个孩子的重量没有什么问题。
白流鱼跟两个孩子招手:“过来,给你们做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