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化妆室出来,乔怀遥又补了一次唇釉。
柏锦言则是留在化妆室做妆造。
只做这么一会的时间,外面已经来了不少宾客。
陆路和经纪人也在人群里帮忙张罗。
乔怀遥先去了停机坪那边。
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撞见丘书峰他们走出来。
丘书峰大老远的就挥手喊道:“学神——好久不见!”
这边这么多人呢,虞兴凡试图把他的手抓下来,结果反被丘书峰兴奋的抓住手,一起晃。
虞兴凡:“……”
还不如不管你让你自己丢人。
现在好了,两个人一起丢。
虞兴凡默默斜睨了不远处的王展一眼,推了推眼镜,冷静点评:“你怎么这么冷漠?”
王展:“???”
“啊?!我没啊。我……”正拿行李的王展一愣,浑然不知道啥时候这一顶帽子落下来。
再抬头一看,这俩人确实看起来情绪比较热烈。
王展当机立断跟着挥手,举双手挥,“学神啊啊啊!”
虞兴凡见状,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
丢人x3。
乔怀遥:“路上辛苦,先进去吧。”
丘书峰嘿嘿一笑,“这有什么辛苦的,坐飞机来,又不是扛着飞机。”
再加上,私人飞机要比平时自己买机票的舒适多要高得多。
哪怕是商务舱都没办法跟私人飞机比好吧。
丘书峰连夜出来,打算的好好的,在飞机上休息,结果上飞机后兴奋地睡不着。
一路到现在落地,都感觉不到半点疲惫。
“这是我准备的贺礼还有份子钱,不是什么贵重的,但寓意很好。”丘书峰这个年纪除了高中给家里人当伴郎之外,哪还接触过婚礼,不懂怎么准备这些,特意回去问了一圈长辈,最后才定下的。
有的婚礼都会根据现场的奢华程度来给礼金。
乔怀遥和柏锦言的婚礼,丘书峰看都没看就知道按照那个方法得准备最高规格的。
来参加婚礼是来分享那一份喜悦。
乔怀遥挑了挑眉说:“我之前不是说不用准备这些。”
丘书峰:“诶呀,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俩长长久久嘛。”
怕递过去乔怀遥不收,他直接几步跑到旁边记喜账的人,“快拿着快拿着。”
喜账记的是合作公司或者乔恒飞商场上的朋友,无论是钱还是东西,送礼已经不在礼物本身,算是一份交好的诚意。
虞兴凡说:“我是代表虞家送礼。”
不算是自己送。
王展也跟着道:“我舅选的,我也去登个记。”
登记好之后。
丘书峰乐呵的走回来,“学神,你先忙别的事去吧,我们找陆路哥去。”
结婚很忙,在外面租个酒店一天酒席和婚礼的流程下来,帮忙的都会累的去了半条命。
更何况是婚礼的两位新人。
乔怀遥一会还要去正门迎宾,有乔恒飞和江婉坐镇,他也不会太过忙碌,“先进去里场。”
“行。”
乔怀遥在前面领路。
丘书峰看着这路上两侧的装饰,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有的大一新生,放个寒假拿了个n贝尔化学奖,顺道还跟娱乐圈丁顶流结了个婚,还是个年纪轻轻就买了私人岛屿的顶流。”
反观自己。
前半个寒假躲在家里打游戏,春节过年领红包发红包,过完年忙家里那点事。
丘书峰不免‘啧’了一声,之前还觉得打游戏很充实,现在想想,跟人家简直没法比嘛。
这种生活轨迹,一般人也比不了。
丘书峰:“大学期间结婚证加分这一项,我是熬秃了头都拿不到。”
王展勾了勾嘴角,“n贝尔奖项的奖牌,也可以加分。”
丘书峰:“……”
不就是学分吗,我不要了还不行?!
你也不是诚心想给我啊!
乔怀遥听着他们说话,正要开口,就见走廊中最左边的门打开。
他愣了一下,“哥你弄好了?”
前后的时间太快,乔怀遥都感觉自己刚从休息室出来没多久。
“嗯。弄的简单。”柏锦言握上他的手,“你朋友都到了?”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丘书峰,这会变得有些拘谨,“柏哥上午好。”
王展跟虞兴凡也是,明明差不了几岁,但在面对柏锦言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来自长辈的那种严肃的威压。
根本不敢造次。
柏锦言淡淡道:“上午好。”
乔怀遥:“我先带他们进去,你去找爸妈他们吧,应该都在前厅。”
柏锦言没应,而是说:“我陪你一起过去。”
丘书峰忙说:“不用不用,我们又不是客人,邀请函上都写了号码,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你们忙你们的。”
“就是就是,太客气了。”王展拽着丘书峰扯上虞兴凡说:“我们还得找陆路哥呢,手机都联系好了。”
虞兴凡轻点了下头,“先走一步。”
话说的沉稳,但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都快了几分。
条件允许的话,可能会跑起来。
乔怀遥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他促狭道:“看你把他们吓的。”
柏锦言一脸无辜。
乔怀遥轻笑着抬手,掐着他脸颊两边揉了揉,“怎么感觉你没怎么上妆。”
摸上去有妆感的地方,就只有藏着吻痕那里。
“我怕造型师发现,让他简单做了。”万一到时候下手没轻重,把脸上的吻痕弄掉,哪怕只擦掉边缘小块,也会破坏吻痕的完整。
如果不是上镜吃妆,柏锦言可能都不会留在那做造型。
他握着乔怀遥的手腕带进怀里,“走吧,去前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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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宾客,有的很眼生,一次都没有见过。
也有记忆里在某个财经杂志封面上看过的样子。
乔怀遥小时候很少参加晚宴,乔恒飞又不指望自己儿子通过晚宴结识朋友,拓展人脉。
而且,认识柏锦言之后,没有柏锦言的宴会场合,乔怀遥说什么也不去。
跟柏锦言一起去,就只会缠在柏锦言身边,不让别人靠近柏锦言。
再加上乔恒飞有意藏着乔怀遥的身份不让别人知道。
所以,乔怀遥对公司很多合作人都没接触过。
迎接宾客的时候,乔怀遥面上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
当最后一位宾客走进大门之后。
乔怀遥不禁长舒一口气,婚礼果然比较累人。
柏锦言环在他腰间的手轻拍,不经意间带着人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找出带在身上的草莓糖,拆开后悄悄递到乔怀遥的嘴边。
乔怀遥下意识的张嘴,浓郁的草莓香从口中散开,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吃了什么。
他弯了弯眼睛,“你换礼服还带着糖?”
婚礼准备的几件,无论是登台宣誓那套,还是门口迎宾以及后续敬酒的礼服,全都是只上身试过一次,就用防尘袋挂起来送上岛的。
他们也是今天才正式上身穿。
柏锦言一看他就知道,早上起来肯定没注意到床头,“卧室放了不少,出来的时候带了几颗。”
结婚的礼服修身,糖拿多了太明显。
柏锦言也只带了几颗,但应该是够乔怀遥吃了。
乔恒飞那边刚记下来往宾客,一抬头,面前的俩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明明之前中间还有段距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这俩人就靠上了。
“你们俩还不进去准备一下。”乔恒飞点了点手表的表盘,“快到上台宣誓的时间了,誓词都准备好了吗?”
柏锦言应声说:“准备好了。”
江婉拿着喜册起身,“快去换衣服吧,我们先进去了。”
一起走进大门,在路口处左右分开。
这边是直通后面的一条路。
工作人员有专门的通道,其他受邀来的宾客肯定也不会走。
越往里面走,越安静。
乔怀遥指尖轻点他的掌心,不禁问道:“你誓词准备的什么?”
誓词的事,他们俩没有通过气。
刚才要不是乔恒飞问起,乔怀遥都忘记问柏锦言誓词这回事了。
“不告诉你。”柏锦言卖了个关子,“你准备了什么?”
乔怀遥眨了眨眼睛,“我……我也不告诉你。”
“……?”柏锦言太熟悉乔怀遥了,清楚明确的能从他任何一个细节的小表情,分析出他此刻心里的想法。
不等乔怀遥找理由进屋,柏锦言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转身挡在他身前,“你不会没有准备吧?”
“我……”乔怀遥不是没有想过宣誓的时候要说什么,但总感觉想说的话太多,认认真真一句不差的话,可能会很长。
看着愈发靠近的柏锦言,乔怀遥默不作声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面不改色的说:“这还用准备吗?”
“不应该是肺腑之言,时刻记在心里的吗?”乔怀遥抬了抬下颚,“你不会还要准备稿子背下来吧?”
这一句话,成功让柏锦言陷入沉思。
乔怀遥微不可及的扬了扬嘴角,注意到柏锦言垂眸的视线,他又忙压下那细微的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结果只这转瞬即逝的小动作,也没能逃过柏锦言的眼睛。
注意到柏锦言眼底思绪变化,乔怀遥当即后退半步,强忍的笑容也藏不住了,“我、我就开个玩笑,啊!”
满含笑意的语气急转直下,化作一声急促的惊呼。
乔怀遥被抵在墙边,搭在他肩上推搡的手带不上什么力道,“别闹,先去换……”
“唔!”顿了顿,乔怀遥声音含糊道:“……你又抢我糖。”
柏锦言哄道:“一会再赔你一颗新的。”
细腻浓香的草莓在唇齿间溢散。
糖果本身的清甜化在愉悦的柔情蜜意间。
乔怀遥眯起眼眸,不经意间想着,唇釉可能又要重新涂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