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旁边景岑完全没有发现不对,见姜屿寒霍然起身之后，被吓了一跳，也转过身来。
“没什么。”姜屿寒语气淡淡,眼神却一直看着前面。
谢骦和姜屿寒目光相对微微皱了皱眉。
要是往常,他大概会扯出一个看不见多少笑意的笑来,但是现在正在僵尸化面部僵.硬.，谢骦就也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不明白姜屿寒刚才看过来是怎么了。
两人目光交错了一下，姜屿寒就走了过来，看了眼被阵法困住的谢骦。
“放血？”他在心底挑了挑眉。
季回应了声,回头看向姜屿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诡异的心虚感。
啧。
其实也不过是正常的交流而已。但是姜屿寒一盯的紧，季回就总感觉有些心虚。
他收回手来:“暂时先让他保持理智,等遇到其他僵尸的时候再说。”
深渊不可能让他们在这里安稳太久，相信用不了多久,其他僵尸就会上门。
季回想的不错。
在他话音刚落下,这时候景岑就听见了匆忙的脚步声。景岑回过头去，就看见谢氏的族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脸色严肃显然是出事了。
“你在这儿啊。”他看见景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皱眉道:“外面已经出事了。”
“那些先祖尸骨找到地道了！”
在地道里藏身原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被这么快找到。甚至在水和食物没有耗尽的时候他们就来了。
谢氏族长脸色难看。
“跟你一起的那只厉鬼呢？”
景岑因为知道玄门的人都清楚他身边有个厉鬼的事情,见他开口也不意外，只是在心底叫了背后灵几声。
季回虽然在山洞里，但是两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听到景岑着急的询问他时，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慌什么。”
一句淡淡的话,叫景岑心中微微定了些。虽然看不见背后灵,但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季回转头看向谢氏族长:“你们还有多少可以活动的战力？”
那会儿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氏损失不小，留在地道里的族人大部分都受伤了。听见他的话后，谢氏族长想了想。
“不到三十人。”
外面是不知道多少数量的祖地尸骨，而里面却只有三十个战力，谢氏族长说完之后自己也有些羞愧。
季回却淡淡道:“给剩下的不能行动的人做个担架，让那些人保护伤者。”
“外面的……我们再看看。”
谢氏族长听见他的话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一只厉鬼也有保护伤者的概念，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
“好。”
在他转身去组织剩下的人时，谢骦忽然开口。
“让我去对付那些尸骨？”
他现在已经感染也不怕再感染。
随着山洞里的声音传来，季回瞥了他一眼，他刚准备说没那么着急时。
姜屿寒忽然皱眉道:“再等等。”
再等等？
一句话噎住了谢骦。
原本以为他会安慰几句的景岑也呛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对待一个病号该说的话吗？
他表情复杂，看着被噎住的谢骦，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姜屿寒曾经怼他也不算什么了。
季回也有些怀疑姜屿寒是故意的。他眨了眨眼，不过那人却只是像平常一样看着他。
季回:……
好在这时，外面已经发出了声响，在地道出口出，忽然传来一阵叫人牙齿发损的声音，像是粗糙的骨骼划过地面，带着一阵阵叫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外面、外面来了！”
匆忙中有人开始向后撤退。
季回瞥了景岑一眼:“你在这儿照顾谢骦。”
以外面那些复活的僵尸的能力，景岑估计无法应对，还不如让他和谢骦呆一起。
景岑略微有些不满，刚想开口，背后灵却没有给他机会。
“听话。”身边似乎有气息离开，景岑只能皱眉停下脚步。
而姜屿寒却没有停下来，在季回上前时就跟了上去。
谢骦看着姜屿寒背影，忽然又想到了刚才那只厉鬼给他纱布的场景，微微沉默地靠在了石壁上。
他可以察觉到……姜屿寒刚才好像在针对他。
是因为背后灵？
为什么？
谢骦看向外面。
这时候，季回已经走到了地道门口。前面的谢家弟子都已经撤退回了山洞，倒是叫季回放心了些，不用担心施展不开手脚。
他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已经被攻击的有些残破的阵法。
外面站立着一具具尸体，只是比起他们从前已经成为枯骨的样子，这些尸体现在骨头上生出了青白僵.硬.的僵尸肉。
眼珠通红，青面獠牙。
这些僵尸不仅行动迅速，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智慧。至少季回看见他们破坏阵法时，知道攻击生门。
脆弱的生门只需要几分钟就会被彻底攻破，季回轻轻笑了笑。
“大家停一下手里的动作，看这里。”在他刻意隐藏身形的时候，这些僵尸化的尸骸并没有看到他。一直季回出声，这些发狂的尸体才注意到附近有一个人在。
它们迅速地听着声音抬起头来，就看到生门处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厉鬼？
那厉鬼面上还含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只是拍手吸引它们注意一样。发狂的僵尸们被季回的动作挑衅，疯狂的涌向季回。
然而下一刻，在靠近那抹红色的嫁衣时它们的身形却定住了。
季回扯起一抹笑。
“你以为我叫你们是为了玩？”
听见声音的僵尸们只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此刻轰然炸开，眼前碎成了碎片，青白的胳膊落在了地上。
季回晋升之后除了身体各方面素质的提升，他的声音同样也具有攻击性，对于僵尸这些生物来说很管用。
在震慑住了扑上来的僵尸之后，季回转过头。
“还要过来吗？”
前面的僵尸獠牙上沾了血，这时候愤恨地看着眼前的厉鬼。血红的眼珠转动，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紧接着，他却露出了残忍嗜血的一面，继续扑了上去。这个厉鬼的.精.力有限，即使是声音，也不可能一直有用，而僵尸却是无穷无尽的。
在这些尸骸身后，还有被侵染的山林之中的动物，僵.硬.着四肢的鹿眼睛通红的盯着前面。
然而下一刻，却有一只僵尸惨叫了起来。
在那些僵尸全部扑向生门的季回时，姜屿寒从阵法绕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那两个人呢？
他脸色冷淡，手中的藤蔓像是刀刃一样，划过一个个僵尸。
季回看见他，目光在他武器上看了一眼。
两个人同时动起手来。
蜂拥而上的僵尸不得不在此时后退，可是前进没有路，后退同样也没有路。
这个小小的地道门口，成了它们的埋骨地。原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进去的地方并没有那么简单。
季回和姜屿寒在动手时一直仔细观察着。那零头的几个僵尸能力都相当于S级的鬼物。
然而诡异的是，在僵尸群中好像在保护什么一样。
有一只僵尸从来没有动手。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仿佛像是石像一样。
周围的僵尸来来往往像是对这只僵尸无法造成任何影响，季回和姜屿寒都看见了这只僵尸。直觉告诉他们，这只僵尸才是关键。
两人不动声色的同时靠近这个腐烂的尸体。
姜屿寒在走近之后，忽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个站着不动的僵尸在吸收死了的僵尸血肉进化。
季回隐约感觉到这只僵尸绝对在S级之上，但是具体是哪一级却不知道。在看到在这种时候，这只僵尸吸收同族进化之后，他微微眯了眯眼都有些气笑了。
“深渊想借我们培育出一个僵尸王来？”
如果他们不来谢氏祖地，那么谢氏全灭，这些僵尸会从谢氏离开，蔓延各地。如果他们来……那么正好借他们的手，用厮杀与鲜血养出一只僵尸王。
季回敛下神色，眼中认真了起来。
这时候姜屿寒却道:“你拦住它们，我阻止它进化。”
微微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季回皱眉打算反驳，然而姜屿寒都已经走到了那只进化的僵尸旁边。他身上的藤蔓卸去，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手中出现了一把冰冷的刀刃。
季回和姜屿寒目光相对，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过了头去，替他阻挡了想要过去的僵尸。
那些僵尸们也没有想到这次进攻会这么难。
嘶吼声在狭小的地道里响起，门内受伤的玄门弟子们脸色焦急担忧。
“可以吗？”这是所有人心底共同的问题。
景岑紧抿着唇，目光也看向了门外。
背后灵不会受伤的，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似乎这样就能保佑对方一样，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向了石门。
代表着僵尸腐烂的血液的味道顺着石门传入，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僵尸的嘶吼声似乎停止了。
景岑和谢骦看向门外，心中紧张着外面情况。
那只进化中的僵尸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姜屿寒整个人宛如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死死地盯着腐烂的僵尸。
他只有一次机会。
在僵尸进化时，他们的心脏会被替换，新旧交替，是他唯一一次杀死这个进化成僵尸王的僵尸的机会。
他屏住呼吸，似乎和地道内的风融成了一体。
在僵尸王身上的血肉掉落时，季回一巴掌结束了一个准备扑过去的僵尸，在它们和僵尸王中间划开了一道鲜明的界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季回动手的时候，姜屿寒同时出手，他像是藏在风里的刺客，手中带着煞气的鬼刃悄无声息的刺入了僵尸王还未来得及蜕化的心脏。
僵尸王骤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姜屿寒双手。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他胳膊，几乎要扯下一片血肉来。姜屿寒却神色不变，将那把鬼刃更深的送了一寸，猛地拔出匕首。
僵尸王的进化被打断，季回看到姜屿寒受伤，眼神冷了些。在那只僵尸王挣扎着嘶吼想要吸引僵尸过去补充能量时，身上的长发再也不再限制，猛地生长。
鸦黑漂亮的长发像是一个茧一样将仅存的所有僵尸都包裹在了一起，季回沉着脸，没有留手。
十分钟后他收回了长发，那些由尸骸变异而来的僵尸彻底倒在了地上，而那只伤了姜屿寒的僵尸王，则被残忍的吸取了所有力量。
地道里的血腥味儿散去了一些，大幅度的同时和众多S级鬼物交手，对于季回来说消耗也不少。
他眼尾微微多了抹红痕，这时候走向了姜屿寒。
那人靠在墙壁上似乎正在缓解，在看到季回向他走来时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
似乎是知道季回想要说什么，姜屿寒率先开口。
季回抓起姜屿寒的手臂，不听他说话。手臂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没有被僵尸感染，只是单纯的受伤。
季回目光定定地看着姜屿寒。
在行刺僵尸的一瞬间，姜屿寒脑海中恍惚闪过了一些画面。他微微抿了抿唇，对于季回无声的疑问，开口道:“出去后，我会告诉你。”
告诉季回他是什么。
只是在这里……他恐怕季回无法接受他是祭品的身份。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告诉对方的原因。他不想季回因为他是祭品，而对他心怀愧疚。
面容冷峻的男人眼眸十分平静。
季回略微有些烦躁，他本来不应该对姜屿寒隐瞒的身份这么担心的。可是在看到那个和他如出一辙的鬼刃之后，还是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人在隐瞒着他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姜屿寒，最终却还是收了手。
“随你。”
姜屿寒虽然喜欢他，但也并不是什么都要告诉他。
他之前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啧。
今天是怎么了？
是因为他替自己挡了危险？
今天如果行刺僵尸王的是他，也一样会成功，不过也会受伤，季回从不将受伤当一回事。
只是姜屿寒……
他看了对方一眼，抿唇收回了手。
这时候，石门外的阵法被打开谢氏族长走了出来。在看到外面遍地的僵尸残骸之后有些惊讶。
他本来只是想着在阵法的加持之下坚持一下，然而却没想到他们不仅拖延了时间，而且还杀死了那些僵尸。
谢氏族长在震惊之后，不由开口。
“多谢你们。”
季回淡淡道:“没事，先进去。”
几个人一起进去，在得知外面的僵尸都已经不具备威胁力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谢氏族长连忙指挥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而景岑……莫名感觉地道内氛围好像有些奇怪。
相比起背后灵去外面时的轻松，这时候气氛略微有些僵.硬.。
景岑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不过却也识趣的没有说话。
季回和姜屿寒各立一边。他皱眉看了姜屿寒一眼，最终还是和那个族长说了两句话，族长似乎有些惊讶，转身去前面拿了些什么东西。
在景岑扶着谢骦准备往外走时，季回走了过来。
“手伸出来。”
他语气淡淡，姜屿寒怔了一下，伸出了手。似乎没想到季回在这种情况下还会为他包扎。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青年。
季回指尖顿了一下，输入自身煞气。看着煞气无法让姜屿寒受伤的手臂愈合之后，才消了一次毒，皱眉将纱布缠绕在了他胳膊上。
姜屿寒淡淡开口:“我体质不一般，可以很快愈合。”
季回看着他，几乎要被气笑，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景岑和给自己身上画了束缚阵的谢骦走了过来。
“我们走吧。”
景岑在转头给姜屿寒说了之后，心底叫了声背后灵，却不知道背后灵就和姜屿寒在一起。
季回收了手。
“走吧。”
景岑松了口气，扶着谢骦想着出去的时候给这人找个树枝当拐杖。
一百多个人从地道里慢慢出去，在看到阳光的时候，不少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些。
季回看了眼景岑:“到有信号的地方时打电话给陈长老。”他们身后病号不少，来的时候又只开了一辆车，显然不够。
景岑点了点头。
不过……季回走出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群山，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完。
深渊的杀招总是一步接一步的。
在出了石洞之后，他开口道:“谢族长，让大家都小心一点。”
“外面现在还没有彻底安全。”
谢族长也知道，走在前面叮嘱着抬着担架的人。
出来的时候谢骦找到了树枝握着，这时候看了眼天色。
“看起来像是刚晴的天。”
外面的土地都松软着，树枝上还有停留的雨滴，看着地上的水洼，显然是雨停没有多久，季回点了点头。
“抓紧时间出山。”
走到之前出现骨鸟的旧址的时候，景岑拿出手机来给外面打电话。然而之前还能打通，现在却始终没有信号。
手机联系不到外面，季回抬头看着眼前的群山，微微眯了眯眼。
事情果然还没完。
在他们抓紧时间走入山道之后，季回脚步微微顿了顿，听见了一声“轰隆”声。
从这里通往外界只有一条出口，所以这条路上是最容易出事的。他脚步放慢了些，看了眼后面的跟着的人。
“让他们走快一点。”
景岑听见声音之后连忙催促。
他虽然不知道背后在顾忌着什么，但是进了山之后总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队伍匆匆的穿过山道，谢氏的族长在前面带路，二十分钟的时间风平浪静。
季回看了眼位置，他们已经走到了之前避雨的地方了，那块崖壁还在眼前。
姜屿寒也看到了。
“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他皱眉开口。
他们进山的时候下着雨，所以路程拉长了些。现在雨过天晴，从这里出去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季回忽然开口:“你觉得……山会不会塌？”
深渊会那么简单的让他们出去吗？
姜屿寒看了眼眼前的山体，眉头皱了起来。
“客观上来说不会。”
“但是可能性很大。”
他也想到了最后的杀招是什么。
山崩。
是唯一有效且覆盖范围大的办法。
这地方的是他们出去的退路，如果在必经之路上崩塌，没有人能够逃得过。
他神色略深。
季回也抿了抿唇，罕见的没有再笑。
一队人没有停留的继续加速往前走，已经走到了山腰处。
再有一段路程，就能走出山里，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停下来休息。晴空透过树叶照射而下，季回踩过叶子时，忽然又听到了“轰隆”声。
这一次比上一次声音更大。
分明是晴天，但是逼仄的氛围感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季回轻轻跳上树梢，看了眼前面。在谢氏族长不解的时候，忽然直接道:“跑！”
“分散跑！”
他话音刚落下，耳边细微的声音消失。
“轰隆”一声，山上的巨石滚落。砸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几个人脸色惨白，有些惊魂未定。在一声“跑！”字响起后，下意识地抬着担架往外跑。
季回这次终于感受到了，这山里有一股能量在从中瓦解山体。
——是深渊亲自出手了。
对方付出了一定代价，不惜突破这个世界的结界，也要亲自出手，将眼睛埋在了深山之中。
季回皱着眉。
看着景岑和谢骦在前面暂且没事之后，拉着姜屿寒躲避在了距离能量移动最远的一边。
“按照这个能量移动速度，能不能出去，就看天命了。”
季回微微笑了笑。
这其实已经比起深渊预料的有了差距，深渊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快解决掉那个骨鸟和僵尸。在它预计的时间里，季回他们走到山中时还要至少再晚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全都会被留在崩塌的山里，而不是允许他们走到山腰处，跟时间赛跑。
从能量穿过的地方，山体顿时轰然崩塌，一块块地方陷落，巨石从山顶上滚下来。
季回划破掌心，在看着所有人都往前跑之后，在地上迅速画了一个阻挠阵法，这才和姜屿寒一起飞速地往前跑。
“啧，这次可是深渊亲自出手。”
“这个阵法也不知道能够阻止多长时间。”
“我估计也就一分钟吧。”
一分钟时间，能不能逃出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季回也不是圣母，微微回头看了眼。
就被姜屿寒带着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和前面的谢氏那群人分开跑的，姜屿寒拉着季回的手，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
在他们脚步跑过的地方，几乎是下一刻碎石就跟着席卷而来。
一开始是姜屿寒拉着季回，到最后就有些分不清是谁拉着谁了。
姜屿寒低头看了眼和季回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