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可真有她的

阮蓁的脸红的能滴血。

她总算明白顾淮之今日的反常是何故。

这种书就算是葛妈妈瞧见,她也得求饶,更何况是顾淮之。

双腿泛软,脚下虚浮,她只能紧紧捏着顾淮之的衣袍,下意识揉的褶皱。

顾淮之皱眉。

偏偏男人不放过她。

更慢吞吞的说着足以让她羞愤的言辞。

“考取功名?”

“你别说了。”阮蓁埋着头小声哼哼。

顾淮之掐着她腰的手却在控制着力道慢慢收紧。

两人也慢慢贴近。

他俯下身子与她平齐,说话的气息磨死人不偿命的落在阮蓁莹白的脖颈处。

“不过是杂书,平日里打发时间,是无法同世子爷平日看的那些书比的。”

学着她一早的话,复述着,竟然一字不落。

果然是连中三元的人。

阮蓁倒吸一口气,呼吸都费劲:“我错了。”

“哪儿来的?”

阮蓁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怕,哪儿还有先前的沉静:“买的。”

顾淮之视线像密密麻麻的网,攫着阮蓁。

她泪痕还未干,两面透着不正常的红意。粉腮樱唇,延颈秀项,美不胜收。

有本事看,却没本事大大方方的看。

可真有她的。

他若不是想着学无止尽,去瞧瞧让小娘子心心念念的书,倒被她给诓了去。

顾淮之从未想过娇弱的阮蓁还有这么一面。

他气极反笑。终于松手。

“备膳,墨院。”他嗓音变大,对着远处的人道。

“是。”长风应。

顾淮之说完,又停顿几秒。而后略显头疼道:“上瘾了?还不舍得松手?”

阮蓁脸烫的不行,布满潮红,像是被百般蹂躏过一般,她连忙将柔荑缩了回来,仓皇的整理衣裙。

许是有把柄在顾淮之手上,阮蓁丝毫没有怨言,更没说什么不同他吃饭,只是惴惴不安的跟在男人身后。

压低脑袋,思绪纷飞。

一直在顾淮之不会纳妾和迂腐书生两者之间来回跳跃。

顾淮之这种人天之骄子,说不会那就应该真的不会吧。

他没必要骗她。

阮蓁不太确定,却又莫名的想去相信。

再说……

她抿唇捏着帕子。

再说自己长的也还行。她对顾淮之再好一些,他应当不会去寻旁的女子罢。

《书生和悄村姑》他这是看到哪里了?

阮蓁看了眼胸襟前的精致盘扣。上头仿若还有男子留下来的温度。

这书……难不成还会教如何快速解女子衣裳吗?

这厮到底是怎么翻出来的!

阮蓁愁。

她许久不曾这般愁了。

“主子,这是从夫人那边搜出来的梅花醉。”

进了墨院,长肃早就在里头候着,他手里提着两壶酒。

顾淮之回头看了眼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阮蓁,嘴里莫名哼出一丝轻笑。

“留着。”

他意味不明道:“你这位主子爱吃。”

长肃:“是。”

阮蓁:……

她看了眼迎上来,骄傲的冲她要尾巴小灰。

“那我也爱吃炸小鱼。”

顾淮之收了笑意。拒绝的相当利落:“这不成。”

阮蓁:她……就知道。

————

梅花醉的确不负虚名。

打开瓶塞,就溢出淡淡的幽香还裹着果子的清甜。

“这是舅母年前用梅花和荔枝一同酿的。”顾淮之不紧不慢的对着酒盏倒了八分满。

男人骨节分明,修长如玉,衬得手里的青花瓷酒盏愈发勾人。

“只许你喝三杯。”

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酒香,酿酒时掺了红梅,颜色带着淡淡的红。

阮蓁适才那些不知所措暂先压下。

她接了过来,先是闻了闻,而后小口抿了一口。

紧接着眸光一亮。

梅花醉没带半分苦意,好喝的难以形容。

“世子不喝?”

顾淮之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慎酒力。”

屋内伺候的长风:……

上回把易公子干趴下,目睹对方抱着酒壶在大街上哭爹喊娘的是谁?

公子只是不爱喝罢了。

然,阮蓁信了。

难怪。

难怪只让自己喝三杯。

阮蓁喝完酒盏里的,又给其续上,自己倒的,自然得倒满。

在喝酒的功夫,菜一道道上来。

顾淮之也由着她去。只是懒散的靠着椅子。再想刑部尚书的空缺。

按照慕寒生的脾气,东阳那边估摸着也要两日后才能传来捷报。

徽帝正缺左膀右臂,又贪得无厌欲收回兵权,此次大捷定然会借着此次机会褒奖,就为了将慕寒生留在临安。

那么……

顾淮之一顿。

总算猜出了上回他提及将周媛联姻远嫁番国,为何徽帝一再推辞。

真的只是舍不得女儿远嫁吗?

这分是……另有打算。

周媛生母早去,外家又没什么势力,但徽帝这些年一度扶持,甚至让其在临安有了一席之地。

若慕寒生成了驸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周媛背后只有他,故,慕寒生也必须依靠他。

届时,以新婚燕尔四个字,束缚其去边塞。又寻个错处,让慕将军不得不交出兵权。

逼的慕家父子不得不给他办事。

这招的确是高。

顾淮之遗憾的垂下眼帘。

可惜了,周媛远嫁的打算是没法完成了。

他拢紧眉心。

嫁不了番国王子,那只有嫁的更惨才能对得起徽帝的一番谋划不是?

顾淮之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

“你先吃。我有事要处理。”

阮蓁见他要走,不免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她起身,行了送礼。

“世子去忙便是。”

女子笑的格外温婉,也格外刺眼。

顾淮之一顿,取过桌上的酒壶。突然换了主意。

“吃完来书房寻我。”

阮蓁不明所以,她到现在还记得藏书阁那次顾淮之不容置喙的话。

——父亲的书房,我的书房,乃办公用地,不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

阮蓁:……

她温吞道:“书房?”

顾淮之信步闲庭往外走,听到这话也没有丝毫停顿。

他用鼻音回了一句:“嗯。”

阮蓁:“世子有什么话日后再说便是,书房乃办公用地,我还是不去的好。”

顾淮之不咸不淡:“赏你的殊荣,无需介怀。”

阮蓁:……只能看着他走远。

又来了。

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说正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