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随从,就差翻遍了整个梵山寺,终于找到了昏睡坐在木椅上的许氏。
王妈妈直接扑倒许氏身上。
“夫人,夫人!”
许氏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对上王妈妈担忧的神色。
“嘶。”
她疼的摸了把后脑,那边鼓起了一个大包。
王妈妈当下冲一帮随从大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寻大夫?”
许氏被这一吼,吼的缓过神来。
“夫人,您不是在寮房休息吗?”
“你问我,我问谁?”
说着,许氏冷冷看向四周。目光淬毒,恨不得把她敲晕的人当场揪出来。
却看不出半点猫腻。
而后,王妈妈扶着她回了屋子。
门刚关上。
许氏就冷冷问:“阮蓁呢?她在哪里?”
别是那小蹄子玩她吧?让她做顿饭,便心生怨念故意为之?
王妈妈给她查着伤口:“表姑娘兴许还在找夫人吧。”
说着努努嘴:“奴婢给夫人送药正巧撞上要出门的表姑娘,她倒是会装模作样,去火山还鬼鬼祟祟深怕被人瞧见,简直丢人现眼。”
许氏觉得,自己也被骂了。
不过王妈妈这一番话,打消了她对阮蓁的怀疑。
“留在这梵山寺过夜的除了我们侯府,也就是几家农户,还有的便是国公府那煞王。也不知谁胆大包天敢打夫人您的主意。”
许氏心烦意乱,若是下人一夜没有寻到她,不管如何,名声都会受损。
许家得罪的人不少,仇家更是数不胜数,这梵山寺守卫并不森严,偏偏她又遣散了那些随从。
刚刚生出这个念头,就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
阿武跑了进来:“夫人,表姑娘先今昏迷不醒,属下不敢冒犯,还请王妈妈跟着去山林一趟。”
!!!
许氏当下坐实了那个想法!!!
她出事会影响范许两家联姻,阮蓁出事会坐实范家对孤女的冷漠。
定然是仇家故意为之!!!
故意想搞范家!!!
不然她找不到别的原因!!!
这边的动静很大,闹的盛祁南睡的相当不安稳,他被吵的没有睡意,当下披上一件外衫。走出去。
却见一帮随从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
王妈妈想着阮蓁脸上的血渍,心里别提多畅快。
这得破相了吧。让她天天就知道勾引男人。
活该。
她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盛祁南:……
好一个老媪婆!
如此歹毒。
等等!
盛祁南一滞,那老东西手里提着的灯笼怎么这么熟悉!!!
顾淮之的琉璃灯,怎么在别人手上?
许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上了那盏琉璃灯。
做工精美,雕饰有灵。
竟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精致。
许氏看都没看阮蓁一眼。
“你这灯哪儿来的?”
王妈妈如实道:“表姑娘边上捡的。”
盛祁南一时五味杂陈。
手里的佛珠也没拨弄了。
他悟了。
难怪盛挽选的那些姑娘,顾淮之没有一个看的上眼的,原来心里早就住了人。
也难怪不信佛的顾淮之好端端会提出来梵山寺,没见这一幕前,他竟以为表哥是特意带他来的。还感动至今。
原是他多情了。
竟不曾想,表哥是为了一名女子。
瞧瞧,那盏琉璃灯不是证据吗?
眼见着随从将阮蓁送回寮房,盛祁南这才迟缓的收回视线。而后缓缓落在顾淮之的那间屋子。
屋内早已熄了灯。
盛祁南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门。
“兄长。”
说着点开蜡烛。
顾淮之早就脱下外袍,准备歇息,却因外头动静大,至今不得安寝。
他脸色很淡看向凑上来的盛祁南。
盛祁南看他这一脸淡定的样子,就替他着急。
“你怎么还睡呢,嫂嫂都出事了!”
顾淮之眯了眯眼。
“你喊谁?”
“嫂嫂啊,你是没瞧见,那一脸的血渍,不过没瞧见的好,不然得心疼。”
说着,他又焦急万分:“嫂嫂这是得罪了谁?竟下如此狠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过我记得你有一瓶宫用御赐玉肌霜,去疤的良药。”
顾淮之淡漠的瞥他一眼。
心下了然。
那丑东西被找到了。
这么冷的天气,若真在树林躺一晚上,伤不致命,倒被冻死了。她该庆幸,自己难得发一次善心。
眼见盛祁南嘴里一句又一句的嫂嫂。顾淮之还是懒得解释。也不屑浪费时间解释。
只是浑身上下透着一丝寒气。
一字一字道。
“我困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睡觉!!!
盛祁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一对上顾淮之沉沉的眸子。
他算是知道了,兄长对嫂嫂的情分,薄如一张纸。
可这么多年下来,盛祁南就没见过顾淮之给哪个姑娘送过物件。
莫说灯盏了,他压根不曾和哪个姑娘亲近过!单凭这一点,那声嫂嫂是不会有错的!
他张了张嘴:“我走,我马上走。”
他刚出顾淮之的屋子,便见大夫提着药箱走出来,对着许氏道:“夫人放心,姑娘的伤势看着严重,实则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许氏一愣:“只是皮外伤?她命怎么这么硬?”
这是什么话!
盛祁南:嫂嫂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