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并且跑得气喘吁吁的书生叶九安一过来就听到这么损的一段话,他扶着门框,看着前方握着一把黑红色重剑剑指前方的少年,当时心就砰砰跳,眼冒星光。
叶九安在后面就大喊一声:“牛哇!”
云昼见到这里又来一个男子,还说的是这么些屁话,当时怒火更腾飞了,手里的拂尘像是活物一样,生出无数白丝,直接冲着厌西楼冲过去。
他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鹿雁。
厌西楼哼了一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充满了力气,就连灵力都像是回来不少,他握紧了手中重剑,直接一招清虚剑宗入门剑法起式,一剑斩下。
剑气如刀势,刚猛直狠,直接劈开拂尘攻势,剑风扫得云昼直接被轰到了后面墙上。
鹿雁这会儿跑到了还跪坐在桌旁的两个少女身边,拉着她们就跑,一边嘴里说着:“走啊!”
可她拉不动那两个少女,她们牢牢地跪坐在地上,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娇羞的,幸福的,好像沉浸在某个梦里一样。
鹿雁一只手还握着剑做防备,另一只手又用了点力,但拉不动,她忍不住又用了点力,着急道:“快走啊!”
但那两个人好像中了魔障动也不动。
这时鹿雁抬头就看到那妖道被恩人一剑斩到了身旁的墙上,她抬头的瞬间就和那妖道赤红色的眼睛对上。
那瞬间,鹿雁抬起剑,而同时妖道的拂尘已经拍来了。
但鹿雁的预判早了一步,即便她还没什么修为,但几乎是挡住了这拂尘的攻势。
“小器灵!”
同时,厌西楼已经几步奔过来,挡住了拂尘的余势,将她搂在怀里,直接抱着她后退了两步,并反手挥了一剑。
依旧是杀气腾腾满是怒火的一剑。
一直到现在,鹿雁一直抓着那少女的手才松开,她被按在厌西楼怀里。
紧紧的。
鹿雁忍不住抬头看他,对上的是他紧张兮兮的面容,那张总是很漂亮的脸这会儿非常严肃的,弄得她莫名就有一点点心虚,她说:“我喊她们走,她们不动。”
厌西楼没说话,他当然确定鹿雁没事,毕竟,他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疼的。
他哼了一声,道:“你管她们做什么?!”
鹿雁却仰着头看他,说:“可是她们和我一样,被关起来了。”
厌西楼一听,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忽然一酸,他忽然就想起了在无定九幽第一次见到小器灵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惶恐地缩在角落里,头发披散下来,垂在地上,因为常年没有见过光,所以仰起头看他的一瞬间,一双眼里便流下了血泪。
她不说话,只低着头缩在那儿。
要不是他用蜜糕引诱她,她还傻乎乎地在那儿等着。
等着宁风免那个大傻逼。
厌西楼想着,火气就上来了,他磨了磨牙,等下次见到宁风免,不把那傻逼砍成碎块难解他心头怒火。
“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小爱侣啊!”
云昼在后面咳了两声,显然被伤到了,他阴气森森地说道。
厌西楼这会儿把怒火都烧到了这妖道身上,拉着鹿雁到他身后藏着,一边就看着那妖道,“本大爷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抓起来的女子都放了,否则,哼!”
鹿雁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说:“我劝你老实听话,我们可不是好惹的!我们师承修仙界第一剑宗!”
厌西楼抬手将鹿雁的脑袋从身后按了回去。
鹿雁:“……”
我真的没有那么弱小的!
云昼只是半只脚踏入修仙途,与真正的修仙之人是不同的,体内灵气浊气妖气魔气甚至鬼气混杂在一起,是个地地道道的不入流邪修,自然是比不上正经修士的。
他听到鹿雁的话,那双赤红色的眼里的狂热便止也止不住,道:“俺真滴没想到,你们竟是那无涯谷的?!”
厌西楼听到这口音:“……”
他一时都没来得及反驳。
结果鹿雁从厌西楼另一边又探出头来,一身正气地说:“无涯谷算什么第一剑宗?!比起我师父来差得远了!”
云昼本想立刻宰了这两兔崽子再吸干他们,但听到了这一句,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问:“你别有话憋着,快说说你们拜了拉个山头?!”
柔弱书生叶九安躲在柱子后面,心潮澎湃地也竖起了耳朵。
鹿雁掷地有声,道:“我师父的大名你不配知道!”
云昼被气得心火烧烧的,二话不说又冲了上来,他一边使拂尘,一边道:“俺后头也是有人的,修仙界大有来头的人!哼!”
厌西楼拉着鹿雁躲开,唳血剑就挥了出去。
这一剑出去,风平浪静,空气凝结——剑都斩到拂尘上了,竟是连一根毛都没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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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昼心中一跳,暗想这是什么大招?
躲在柱子后面的叶九安两手握拳,心道还有这样的剑招吗,竟是能用力挥斩出去却令对方毫发无伤!
鹿雁立刻拔剑,从下往上刺出一剑,挑开拂尘。
那拂尘接着就卷上鹿雁的剑,鹿雁手腕一翻,再挽出一剑,可她到底还没多少实战经验,也刚刚开始握剑没多久的,被那拂尘缠绕住后,一个不慎就被拂尘卷去。
厌西楼还在懊恼刚才那一剑,一看鹿雁的剑被卷住了,磨了磨牙,唳血剑直接往那拂尘柄斩去!
‘咣——!’重重的一声撞击声。
下一秒,那拂尘手柄直接被斩断。
云昼一个躲避不及,被厌西楼的唳血剑划伤了半张脸,他整个就怔住了。
鹿雁乘胜追击,轻剑从下方缠绕而上,刺向云昼心口。
她的动作太快了,刚才被拂尘缠绕住的短暂凝滞很快修正过来,反应迅速地找到他的防御,一剑刺破。
云昼被剑势逼退,连连后退撞到了桌角。
他一只手抹了一把脸,摸到了满手的血,想到自己的皮相被毁,气得发抖,余光看了一眼桌面,将桌上的纸人全部抛洒出去,一道血印从他额心冲出。
纸人全部激活,全和之前的白衣木讷男子不同,他们每个人穿着血色的衣服,手执长剑,一下将鹿雁和厌西楼两人围困住。
云昼做完这一切,伸手去拉桌前跪坐着的两名从始至终没抬头看一眼,一直在低头娇笑的少女。
“恩人你快看!”
鹿雁仰头就见那妖道张嘴在吸两名少女的精气。
厌西楼也看到了,看到那两名少女瞬间被吸成=人干,握着唳血剑的手更紧了几分。
云昼脸上的伤瞬间就好了,同时那些红衣纸人拿着剑就往鹿雁招呼过去。
厌西楼看得明白,这些全部是冲着小器灵来的。
他们的目标是小器灵。
厌西楼咬了咬牙,杀气和火气又腾腾腾上来了,砍纸人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鹿雁自知自己从剑术和修为上现在都不强,她便观察,同时剑时不时地帮着厌西楼补刀。
补着补着,她就看出不对劲了。
鹿雁立刻对厌西楼严肃说道:“恩人!我看出来了,他们使的是无涯谷的剑法!和那天那个宁风免的剑很像!”
厌西楼一听无涯谷三个大字,当时火气更加升腾了,他张嘴就骂:“原来这蛆是一窝出来的!”
可鹿雁又看到那云昼听到自己的纸人用的剑招是出自无涯谷后的神色竟然是茫然的——必须有问题!
厌西楼趁着妖道云昼恍神的功夫,用力一剑劈开眼前的纸人,猛地一剑直接刺进他胸口,重剑重重地带着妖道冲向墙壁,直接钉在墙壁上。
然后厌西楼用了之前的小叶子,用了仅有的一点可用的灵力化作锁链,将这妖道捆住。
活着的纸人还剩下两三个,此时没了云昼操控,便在大殿里摇摇晃晃的,鹿雁拿着剑,小脸严肃,一剑一个,贯穿而过,绝对不会给他们再次活过来的机会!
这个时候,外面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全场唯一的废物书生叶九安收回看呆了的眼神,朝着殿外看去,就看到之前小屋里的那名容貌秀气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扫把当剑,在外头和那乌鸡精缠斗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很费劲。
“主人大哥!”乌鸡精嘴里嚎叫着。
林清月这会儿修为被封,被那乌鸡精逼得节节败退,支撑着走到这里已经是耗费了所有力气。
鹿雁握着剑冲了出去。
乌鸡精看到鹿雁手里握着剑,一阵风吹来,吹过来的不止是她身上的香气,还有她纯粹的杀气。
只能在凡界的半只脚踏入修仙途的妖道手底下干活的妖当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妖,加上鹿雁虽然用灵力隔绝住了自己的魔心,可还是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性。
那乌鸡精看到鹿雁的瞬间都僵住了,急忙抬起鸡爪子遮挡,但鹿雁非常机智地虚晃了一招,直接改变剑轨刺进乌鸡精的胸口。
一剑,贯穿而入。
被钉在墙上的云昼想将乌鸡精吸过来,却晚了一步。
那乌鸡精尖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绿色毒气的瞬间,一抹精气也随之从他颅顶上方泄出,整个人身瞬间消失,在地上化作一只脱毛乌鸡。
但是鹿雁却没听到富贵的声音,她在心里奇怪地问:“我杀掉了一只乌鸡精,你怎么不说话?”
富贵:“……这乌鸡精太弱了,不算十只祸乱的人妖魔之一,而且,先前应当是有人协助,给了这乌鸡一口精气,令他能成半人形,并有了灵智。”
鹿雁:“嗯!肯定和无涯谷有关!”
她的语气是那么斩钉截铁。
富贵本想说咱们判断事情不能这么有偏见,但鹿雁显然不愿意听他多叨叨,直接往殿内的厌西楼跑去。
林清月气喘吁吁地,双手撑着膝盖往鹿雁看过去,却见鹿雁已经回到了大殿里,她急忙跟着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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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大殿里,林清月就看到了满地的纸人尸体,还有被钉在墙壁上的妖道,她一看见那妖道,就急冲冲地踏进大殿。
进来后,林清月余光就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书生,她没多看,抬腿走向前。
叶九安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一个,悲愤地从胸口掏出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狠狠咽下去,然后再塞回去,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鹿雁已经跑回厌西楼身边了。
厌西楼回头看她,手已经伸了出来,等鹿雁一过来,便牵住了她。
然后他也很一本正经地给了鹿雁一个眼神,眼神里严肃地写着‘我们动作要快点我的狐符之术撑不了太久要赶紧把话套出来救出那些女子再宰了他!’
鹿雁:“……”
鹿雁凭着自己的机智与聪明,当然很快理解到了厉害的恩人的厉害的眼神。
两个人就站在墙壁旁边,气势汹汹地瞪着墙壁上被钉死了的妖道云昼。
妖道云昼此时完全被掣肘住了,心里正在惶恐这拿着重剑的小子用的是什么厉害法术,结果就看到这么两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自己,心里惶恐瞬间满格。
他深呼吸一口气,硬是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落魄,强横地说道:“哼!咋的?!”
厌西楼表情暴烈可怕:“说!其他人被关在哪里?!”
鹿雁神情严肃:“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云昼:“……”
厌西楼见他不说话,嘴硬得很,直接就拿过鹿雁的那把剑,抬手就往云昼的下盘指了指:“说!”
只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
云昼瞬间夹紧双腿,脸一阵青一阵红,他先是打算咬牙硬忍着,但眼看着那把剑就要扎过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口就说:“俺、俺说,俺说!”
鹿雁松了口气,小脸继续很严肃,说:“我们是很厉害的,你要是撒谎,我们一眼就能看穿,到时候把你剁成肉酱喂鱼!”
厌西楼觉得小器灵的话总是很对,他点头,表情又叼又可怕:“对!”
身后跟上来的林清月和叶九安:“……”
云昼只是个半吊子修仙人士,现在遇到了刚入门的正统修仙人士,当然是打不过的,他输得很不甘心,但是又完全被鹿雁和厌西楼给震慑住了,他当然是没骨气的人,所以他开口了。
他操着一张还算俊美的脸用粗哑的声音说道:“俺先前遇到个贵人,介贵人说看俺半只脚踏入修仙途了,是个还算有天赋滴,就让俺帮他在凡界做些事,就是收集一些体质特殊的少女,来炼造出一个灵体之身,俺就觉得这不就是那个炉鼎嘛,他就教了俺一些适合俺的修炼快的法子,俺就帮他干活,找那些少女。”
“那些少女要先浸泡药汁,改造成药人,再去除杂质,这其中不定都能活下来,泡个九天九夜,十个里能活一个不错了,然后再让这少女吸□□气,快速锻造经脉,来供大人享用,每隔一段时间,那位大人就会分出一缕神念来检验那群少女合不合格,今日就是到了他来检验的时候了。”
厌西楼一听,就发表决定性讲话:“还用看吗,肯定是无涯谷的人干的!”
鹿雁点头,表示十分赞同:“肯定的!”
后面的林清月听不下去了,上前迈出一步,忍不住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鹿雁和厌西楼犀利的目光瞬间就怼向林清月,弄得林清月原本要说的话被迫咽了回去。
鹿雁很讲道理:“这些纸人刚才用的剑法是宁风免用的剑法,起势是一样的!”
林清月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师尊剑法,后来转念一想那时仙宴大会发生的事以及那些鹿雁被师尊曾经养在孤峰上的事,没说话,只是她刚正不阿的脸上多少有点被打击到了。
云昼听了鹿雁的话却激动了,“原来俺的那位大人是修仙界第一大剑宗无涯谷的吗?!”
厌西楼见他还敢嘚瑟,眉头一挑,手里握着的那把剑又朝前刺了一些:“人都在哪里?!”
云昼觉得蛋很疼,差点吓尿,哆嗦着嘴就说了:“就,就在大殿,就可以进入。”
鹿雁点了下头,转动了一下笔筒,果然大殿中间出现一个大洞,她接着用娇憨的声音问道:“你给她吃的丹药解药呢?”
她指了指后面的林清月。
林清月:被感动到了,她竟然还记得我被喂丹药一事。
云昼老泪纵横:“俺这儿没有解药,都是那位大人给的,说必要时可以给女修吃。”
那厌西楼就好奇了:“那你抓了她为什么不把她去泡药?”
云昼什么都说了,不差这一句,他说:“已经验过质量了,今天再加你们两个验过后,本该一起送去泡的。”
鹿雁:“你全部说完了?”
云昼泪流满面:“都说完了,可以放了俺吗,俺都是被逼的啊!”
厌西楼:“哼!”
正好厌西楼的狐符之术时间马上到了,他一只手捂住鹿雁的眼睛,另一只手掌心升起火红狐火,一掌拍在云昼头颅。
他如今的狐火并不厉害,灵力也不强盛,可这妖道气息浑浊,加上又是个凡体,身体受了伤,屏障已破,狐火一点即燃,竟是很快将其烧成了灰飞。
妖道云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鹿雁抓着厌西楼的手掌往下扒拉,看到的就是地上的一堆黑灰。
她也很想看妖道被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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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的声音终于再鹿雁脑海里响起:“恭喜主人,【猎杀十个作恶的人妖鬼魔】进度1/10!】
而一边的林清月和叶九安都很懵:“就……这样烧死了?”
鹿雁和厌西楼很奇怪地齐齐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鹿雁点头:“对啊!”
厌西楼理所当然:“不然呢,留着给你玩?”
林清月:“可还没问清楚是否究竟与无涯谷有关……”
鹿雁就说了:“等一会儿我们进去见了那个什么大人就都知道了,这妖道就是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的。”
林清月看着鹿雁一张白玉一样美丽的小脸上露出的高深神色,完全信服了,她点了点头——差点忘了,这两人经常以大智若愚的表象蒙蔽众人,让人不自觉放低警惕。
厌西楼非常自信地转头对鹿雁说道:“我下去,你在上面等我。”
万一小器灵下去被盯上了怎么办?
鹿雁小脸上是老实巴交的神色:“我们必须一起下去!因为我一个人在上面有点害怕,有厉害的恩人在我旁边我才不害怕,毕竟恩人是最厉害最聪明的人!”
反正是不能让恩人自己下去的,她十分担心恩人的智慧。
当然当然,是偶尔担心,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很智慧的!
厌西楼完全不知道鹿雁心里想的,他只觉得小器灵的话听在耳里简直是舒畅不已,他想了想,也是,他堂堂八尾天狐当然能保护得住她。
“那走吧!”
两个人说好了就往大殿中间的地洞走。
走了没两步,厌西楼发现林清月和叶九安也跟在后面,他眉头一挑,道:“你们跟来做什么?我可没工夫管你们!”
鹿雁也回头,道:“那你们去看看之前那些关着的人怎么样了。”
但叶九安有话要说,他脸上是热血澎湃的神色,道:“虽然二位十分厉害,可趣,或许能帮上一二,我想与你们一同下去。”
鹿雁想想,点点头,严肃点头同意了:“好。”
既然小器灵说好,厌西楼没意见,只是说了一句:“我可没工夫管你的。”
叶九安看了一眼林清月,以为她也找说辞一同下去,却没想到林清月想了想,一脸正气地说:“我在上面守着!”
等叶九安再转回头时,厌西楼早就抱着鹿雁跳下去了,他赶忙大喊:“阁下等等我!”
然后他也跳了下去。
道。
鹿雁一到浊气。
厌西楼同样眉头皱紧了,攥紧了鹿雁的手。
跟在他们后面的叶九安虽然是凡人,但也很是不适,而且他怕黑,这会儿哆嗦着跟在两人后面,这里空荡荡的,太安静了。
三人安静地走过过道,到了一处分叉路,有三个通道。
叶九安以为终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刚要进行奇门遁甲的分析,结果就听到那少女斩钉截铁指了中间那条路,道:“恩人,我们走这里!”
叶九安不懂,叶九安觉得这是不是草率了一点,叶九安就问:“姑娘,这阵法……”
但厌西楼已经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了,并没有想象中的机关危险,反而当他落地的时候,另外两个通道石门关上了,显然,他们走的是正确的路。
叶九安服了,忍不住问鹿雁:“敢问姑娘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鹿雁以一种‘这还需要问吗?’的语气用最娇憨的语气说道:“因为这条路被磨得都光滑了,显然平时走得多了,那当然这条路是正确的。”
叶九安觉得非常有道理,忍不住就向往地问:“敢问两位是师承哪个仙宗啊?”
鹿雁一脸骄傲:“最厉害的清虚剑宗!”
叶九安崇拜地说:“听起来就好厉害,如果我也能成为仙宗弟子就好了!”
厌西楼被他崇拜的语气给愉悦到了,他说:“那还不简单,等这事结束,跟我们上山!”
鹿雁:“嗯嗯,让你做我们师弟!”
叶九安感动得一塌糊涂,脑子里已经幻想如话本子里所描述的那般巍峨的高山,仙子仙长们在云雾中御剑飞行,还有精致的雕梁画栋的场景,他当场眼泪就落了下来——考状元哪里比得上修仙有趣啊!
“敢问师姐师兄名唤什么?”
“鹿雁。”
“厌西楼。”
说话间,三人就走到了头,看到了前面有一扇石门,而石门旁边并没有任何可以开关的东西。
厌西楼就转头看叶九安:“你试试?”
鹿雁也看叶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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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安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中上前,凭借着自己考状元的大脑上下打量了一下石门,然后羞愧地倒退回去,道:“在下不会开门。”
厌西楼就充满期待地看鹿雁,满眼写满了‘这事还是要靠小器灵’的信任。
鹿雁信心十足地上前。
富贵也有些紧张。
然后就看到鹿雁打量了一圈四周,伸手在门上摸了摸,忽然摸到门中心的位置,用力一按,瞬间一阵石门被打开的轰鸣声,旁边的一块墙开了一扇门。
显然,这石门只是一个障眼法。
厌西楼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叶九安,说:“厉害不?!”
他的语气骄傲得仿佛这石门是他开的一般。
“好厉害!”
叶九安是彻底也服了,内心已经将鹿雁当做清虚剑宗最厉害的师姐了,跟在鹿雁和厌西楼身后就进去。
一进去,就是浓浓的药味,有九口棺材放在房间靠墙的位置,而空地上则跪着三名穿着白衣的少女。
叶九安忙走过去看有没有自己阿姐,结果发现正当中的那个闭着眼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双胞胎阿姐,当时就去喊她拉她,可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阿姐,阿姐,醒醒!”
厌西楼去查看了棺材,棺材里泡着药液,这会儿绿色药液里没有泡人。
鹿雁却打量着四周,发现往里走,推开一处帘子,里面还有一间密室,这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壁画,不同的是,没有那妖道和人纠缠的画,但有很多无定九幽
然后,鹿雁的视线在其中一幅画上忽然一顿。
她忽然想到了富贵给自己的关于娘亲的画,立刻让富贵取了出来,掌心里立刻就多了一幅画。
鹿雁打开画,再抬头看了看壁画,忽然就喊:“恩人快过来!”
厌西楼二话不说立刻到了鹿雁身边,他还以为她怎么了,紧张兮兮地打量四周,“怎么了?”
鹿雁给厌西楼看了自己的画,她说:“这画上有我娘,你看这儿!”
她又指了指墙壁上的画。
厌西楼就看到了壁画上有一副女子站在悬崖边,那女子手里拿着一只玉瓶,悬崖下方则是伸出手来祈求着什么的恶鬼。
厌西楼对此深信不疑,也没有问鹿雁怎么知道那是她娘,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娘会被画在墙壁上?”
鹿雁不知道。
废物富贵也不知道。
正当两人沉默下来时,房间里忽然吹来了一阵风,这里瞬间多了一抹气息。
显然,妖道说的人来了。
同时有一抹凛冽的剑气直冲着鹿雁而来,伴随着的是一道低沉的仿若有些耳熟的男声:“竟是你,鹿雁!”
那剑气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竟是比宁风免的剑气还要厉害一些,充斥在整个小密室里,瞬间割了鹿雁颊边一缕头发,那剑气里仿佛有一股力从壁画里延伸出来,显然是要抓鹿雁。
厌西楼瞬间汗毛炸立,气血上涌,转身揽住鹿雁。
和上次取避雷针时一样,灵力像是有一瞬间冲破了身体的桎梏,他的大妖形态一下被逼出来了,人耳褪去,红色的狐耳立于头顶上方,身后八条大尾中间夹着一条虚影,瞬间炸开,将两人都包裹住。
狭小的密室暗房里,此时满是红光,甚至装不下这八条威风凛凛的尾巴。
厌西楼将鹿雁按在胸口,唳血剑已经拿在手里,他哼了一声,那浓眉倒竖,声音比往日威严冷戾几分:“出来!”
剑风有一瞬间凝滞住了,似是被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半响后,那道声音低呼道:“九尾天狐?!”
厌西楼听到这个称呼,眉宇间的暴躁便浓了几分,他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鹿雁,再抬头看向墙壁上声音传来处:“躲在暗处的脏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大爷是八尾天狐!”
“八尾,八尾?”
那人似乎也头一回听说天狐有八尾的。
狐中至尊乃是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天狐一族,上古乃属神族一脉,天狐天生长九尾,灵力非凡,能感天地之力。
如若不是九尾,那便称不上天狐。
天狐,只有九尾。
厌西楼的面孔涨红,他的灵力只能短暂地撑住大妖形态,所以再不废话,握紧唳血剑,直冲墙壁传来声音处劈去。
那一剑,带着火光与煞气,带着他的焦灼与悍勇,只听空气中传来‘铮’得一声,像是什么断裂的声音。
“你——!”
下一秒,周围密布的剑风与危险瞬间消散,密室开始震动起来。
鹿雁想从厌西楼怀里探出头来,却被他死死按住。
厌西楼表情凝重,一脸深沉——现在小器灵没瞎,一会儿他灵力倒退,变小怎么办?
他做出最后的挣扎,说:“你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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