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盛言闻就是我最大的……

第天早上九点半,两队嘉宾同时集合,周泉导演狠心让工作人员收回了八顶过夜用的帐篷。

“欢迎家入《游戏人生》第期,经过昨天半日的适应,我们今天正式开启‘野林求生’!”

“接下来两晚的住处需要两队各自寻找搭建,节目组会不定时展开各项野外必备的技能比拼,获胜队伍可以拿到节目组所提供的现代化工具。”

嘉宾之一的雅姐开口提问,“那食物呢?”

“我们即为两队提供最后一次食物供给的机会,但能获取食物数量不一定,需要两队靠代表自行争取。”

南嘉听懂了其中关键,“自行争取?是有什么额外的任务条件?”

周泉导演神神秘秘地卖了关子,两队嘉宾领到了野林中一处水潭边上。

“这水潭深约七米,我们提在水潭深处放置了八小铁箱,里面装着各项食物标识。”

“请两队在三分钟内选出代表,在无任何氧气设备的情况下行潜水获取小铁箱。”

要知在野外生存,潜水捕鱼是求生技能之一。

节目组给出的任务减轻了难度,而且事还做好了完善的应对措施——

不仅派出了专业人士探查过,确认了没有下水的危险『性』,而且还请来了专门的救援人员下水待命,就是为了确保嘉宾代表的安全。

不过即便如此,这一挑战任务对两队的冲击『性』不小。

周泉坏心眼地继续刺激,“请记住,这次你们最后一次得到节目组食物供给的机会,后续要是资源耗尽,两队都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换句话说,要是不参加这任务,那两队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在野林中获取食物。

编导们默默压制着激动的心情,破不说破——

实际上这项任务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嘉宾们的入水‘湿身’的帅气画面。

这种潜水项目一般都会照顾女嘉宾,那在剩下的六位男嘉宾里,恐怕任选两人都能引起直播粉丝们的尖叫声。

真人秀节目,要得就是热度和话题。

果不其然,弹幕里经有网友get到了节目组的用意,渐渐涌现出了期待的声响。

三分钟的选择倒计时正式开始。

向来愿意配合的南嘉第一退出,不知处于什么缘故,他神『色』绷得有些难,“时洲,这任务我做不了,你们三商量着来吧。”

时洲当然不会勉强他,他了一眼水潭,“我是队,我来吧。”

盛言闻蹙眉反对,“你又不会游泳,怎么来?”

“我……”时洲怔然。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人撕心裂肺的命令,‘我会’两字卡在了喉咙中难以出口——

是啊。

他不能会游泳。

下一秒,盛言闻主动担起了任务,“还是我来吧。”

他在这队伍里的年纪最,于公于私都应担起一点责任。

时洲完全信得过盛言闻的能力,他止住那些『乱』糟糟的过往记忆,“好,那就你来吧。”

话音刚落,沉默许久的邓少炀坚定开了口,“不行!闻哥不能下水!”

他向盛言闻,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潜水来就不是什么容易事,周导刚还说了这水潭子有七八米,闻哥你……”

盛言闻递给他一短暂的隐晦眼神,沉声示意,“就我下去。”

“……”

邓少炀欲言又止。

时洲不明所以地着两人的视线交汇,那种‘排除在外’的酸涩感卷土重来。

他深深地瞥了一眼邓少炀,又向了盛言闻寻求答案,“怎么了?”

“别担心。”盛言闻的目光重新凝在他的脸上,语气放缓,“我会游泳,没问题。”

三分钟的倒计时一晃而过。

盛言闻抢在时洲再反对之举手示意,“我们这组我来。”

与此同时,队派出了队章许溪。

为刚才一队选人时的小『插』曲,直播间里的弹幕言论再次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邓少炀为什么拦着不让盛言闻去啊?好奇怪。”

“总感觉他们两眼神对视很默契,很有内容,而且时洲好像不知?”

“我觉得,时洲一点儿都不了解闻哥?虽然两人是夫夫,但总给人一种很表面的感觉?”

“别的不说,一队时洲这队压根就是摆设吧?和自家老攻上真人秀,所以什么都要依靠盛言闻?无语!”

“面蟹脚粉能不能别装路人网友了!还嫌昨晚闻哥的双标对待不够明显啊?”

“昨天是适应阶段,他拿着地图去找帐篷和食物了,今天才刚开始第一任务好吗?那些说洲宝是摆设的?你们自己上行不行?”

“盛世cp粉和时家唯粉都别气,我信洲宝,信闻哥,坐等他们夫夫联手‘打脸’!”

短暂准备后,盛言闻和章许溪都戴上了节目组给的简易护目镜。两人充分活动热身后,这才后入潭适应水温。

“三、、一,开始!”

伴随着周导的一声令下,盛言闻率先扎入了水底,章许溪深呼一口气,紧随其后潜了去。

为条件有限,水下的镜没有办法实时直播,能等录制后再行剪辑播出,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耐心关注,而岸上的众人屏息以待。

时洲着潭面偶尔冒出的小气泡,满脑子都是刚才邓少炀的‘哑谜’——

为什么盛言闻不能下水?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就这样潜下去会出事吗?

越是这样胡思『乱』想着,时洲就越牵挂着盛言闻难以安定。

——唰啦。

平静的潭面上忽地破出一阵水花,章许溪率先拿着一铁盒子浮出水面,队的成员立刻捡起丢在岸边的铁盒,带着领先的欢呼声。

时洲的眼角跑出不可遏制的担忧,忍不住向‘不顺眼’的章许溪喊话询问,“言闻呢?他怎么还没……”

话还没问完,盛言闻就猛地钻出水面,他甩了甩护目镜上的水珠。

时洲和邓少炀见他的身影,同时朝着岸边疾步而去。

“言闻。”

“闻哥。”

盛言闻见此,毫不犹豫地向着岸边的时洲游去,“洲洲,拿着。”

时洲定眼一,才发现他一次『性』捡回了两铁盒,“你还好吗?两就够了,别下去了。”

盛言闻碰了碰时洲的指尖,不打算放弃,“我再下去一两次就搞定了。”

他刚和章许溪在水下比了手势招呼——两队打算平分八食物铁盒,所以没必要争分夺秒。

盛言闻又稳稳当当地吸了一口气往下潜。

邓少炀忽视了一干净,他用尽全力才伪装出表面的淡定,瞳孔深处却蓄起不甘和憎恨的风暴。

又是两轮潜水搜寻,完成任务的盛言闻和章许溪终于上了岸。

高清直播镜对准——

源源不断的水珠从两人的发梢滴到脸颊,顺势滑落到了下巴、喉结,最后隐入衣服。

水浸透的t恤沾在身上,镜下落时,隐约可以窥得那藏着的流畅的腹肌线条。

盼到这幕的粉丝们在直播间里发出惊天嚎叫,编导组正满意于收视热度,哪知盛言闻一言不发地走出直播镜外。

他的眉紧蹙着,步伐居然有些晃动,“抱歉,我需要暂停录制休息一下。”

听见这话的众人无一例外吓得变了面『色』,纷纷围了上来,“闻哥,怎么了?”

“盛老师,你没事吧?我马上喊医护人员过来!”

时洲直接手里的铁盒丢给南嘉,急切穿过人群靠近盛言闻,可没想到——

邓少炀早他一步抢占了盛言闻身边的位置,了然表态,“闻哥耳朵鼓膜受过伤!肯定是下潜得厉害,导致耳鸣不舒服了!”

“……”

时洲试图搀扶的手悬在半空,下一秒,盛言闻就侧身主动扣握住了他的手。

四目对。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挣脱邓少炀的搀扶,对着时洲解释,“我是有点晕,稍微休息一下就行,家都别担心。”

说到‘别担心’这三字时,他还特意捏了捏时洲的掌心。

医护人员来得很及时。

周泉导演让后台人员暂停穿『插』了录制的转场画面,“盛老师,你去休息一会儿?以防万一,还是请随行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耳朵情况。”

“嗯,休息一会儿。”

时洲代替盛言闻应话,又补充上一句,“我陪你去。”

盛言闻享受着时洲的专属关心,突然觉得晕没那么难熬了,“好。”

五分钟后,节目组临时圈用的营。

盛言闻稳坐在房车内,两位医护人员正围着他尽心检查。

时洲见此,干脆退出了拥挤的房车。

一同跟来的邓少炀就等候在外面,他对上时洲的双眼,直接提问,“洲哥,我可以找你聊聊吗?”

时洲眸光微凝,“可以。”

两人避开工作人员的视线,钻入树木密集的野林中。

咔嚓。

时洲踩断了一节枯枝,停了下来,“够远了吧?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邓少炀停下转身,开门见山就是一句,“洲哥,你和闻哥的感情是出问题了吗?”

“……”

时洲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窥破一丝端倪。

邓少炀拘谨地斟酌了一下措辞,“抱歉,我是觉得奇怪。闻哥耳朵受伤的事情你不知吗?怎么能毫无顾忌地让他潜水?”

听似小心翼翼的话,实则带着一丝问责。

时洲想起盛言闻刚才的情况,心一紧,“你知!”

邓少炀主动说起缘由,“拍摄《闻风》时有一场爆破戏,为炸点设置有误,闻哥及时察觉出异样。”

“他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说到后半句话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缱绻依恋。

这种意外事故一旦传出,势必会影响剧组的形象和负面消息。

既是男主又是制片人的盛言闻为了避免利益损失,压下了与之关的所有消息,即便在剧爆的宣传期没特意拿出来卖惨吸粉。

时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所以呢,你对他产生了好感?”

邓少炀没想到他会是这副表情,内心隐隐有些不得意,可嘴上偏偏慌张否认。

“洲哥,你别误会,我对闻哥没别的意思!我是他的粉丝,很欣赏很喜欢他的作品。”

说着,邓少炀脸上浮出一丝羞意,“其实,我是为了闻哥才娱乐圈的,他一直是我的动力。”

为了盛言闻,邓少炀报考笛影视学院,是为盛言闻,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了华域影视的培训生。

当年拍摄《『乱』世》的那次意外探班,是邓少炀第一次以‘新人演员’的身份去见盛言闻。

“洲哥,你或许不记得了,当年你们拍摄《『乱』世》时,我曾和公司的其他培训生一起去探过班……”

在那之,邓少炀以粉丝的身份在线下见过盛言闻一次。

“我知闻哥粉丝多,他不可能记住我,所以我一直暗暗发誓,要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追上他这位偶像的步伐。”

时洲直视着他的双眸,了然试探,“行了,何必还在我面装模作样?粉丝?怕你对盛言闻的粉丝情愫早就越了界吧?”

“……”

邓少炀面『色』微僵。

时洲一针见血地戳破,“一口一洲哥,心底是不是恨不得我取而代之?”

事情都展到这一步了,他要是还不知邓少炀藏在这些话术下的心思,那在娱乐圈里的这些年都算白待了。

邓少炀矢口否认,“不是的!”

“不是的?”

时洲视线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冷笑,“邓少炀,你不会真以为我退圈了两年就没脾气了吧?从昨天到现在,你茶香四溢给谁呢?”

说句实话有那么难?

邓少炀完全没想到时洲说话这般刺耳,深藏在心底的愤怒在脸上隐隐显现,“是,我是有些嫉妒,但仅限于此!”

当年拍摄《『乱』世》时,邓少炀对同公司的时洲有羡慕,却没有嫉妒。

在他来,时洲不过是盛言闻众多合作对象里的一,等到拍摄结束后两人就会断了交际。

可他没想到,越到《『乱』世》拍摄的中后期,一贯不屑于戏外互动的盛言闻对时洲变得越来越主动,两人的cp粉更是扩迅速。

直到盛言闻和时洲的手上出现了同款戒指,两人在圈内外半公开了结婚的消息。

那一刻,才拍摄完《梦阳天下》男的邓少炀如遭电击,暗恋多年的情愫来不及宣之于口就结束了。

嫉妒!

嫉妒得令他发狂!

所以,在华域高层提议‘贴’着时洲营销蹭热度时,邓少炀忍着不屑还是答应了——

他要取代时洲在圈里的地位和粉丝!

这一招成效了。

时洲迟迟没复出,而贴着他路线和人设的邓少炀在娱乐圈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听说《闻风》这部戏时,邓少炀费尽心思才拿下了其中一额,熬夜研究角『色』纲、想尽一切办法准备试镜。

很显然,他成功了。

从十七岁喜欢上盛言闻,到十三岁出演双男主电视剧,邓少炀自觉自己的感情藏得很好。

组后的邓少炀知自己应该在演技上得到盛言闻的认可,于是他借着‘入戏’的义频繁互动。

不过,盛言闻在私下处中对他表现得冷淡,邓少炀怕自己功尽弃,所以隐忍得更厉害。

“这两年,你一直没出现在镜,闻哥走哪儿都是形单影,其实有不少粉丝猜测你们两人经离婚了。”

邓少炀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还曾暗中庆幸过——

“《闻风》拍摄了半年,你身为家属没去探过一次班,就连闻哥在爆破戏时意外受伤,你居然没出现?”

听见这声不可更改的事实,时洲出微垂眼睑,遮住眸底的心疼和自责。

邓少炀以为他在心虚,“时洲,你不是想让我说实话吗?”

“别以为我不知你的想法,你来参加《游戏人生》是绑着闻哥炒热度,好为你后续的付出做足准备!”

站在粉丝、演员同事和爱慕者的三重身份,邓少炀直言批判——

“时洲,你压根不是一合格的伴侣!你是在利用闻哥的感情,所以我不起你!”

时洲穿他瞳孔深处的嫉妒和怒意,仿佛是在欣赏什么跳梁小丑,“不起我?”

“借着粉丝的义做着第三者才会的勾当,拿着欣赏的借口摆出一副爱慕者的姿态,邓少炀,你以为我得起你呢?”

“你巴不得我和盛言闻的感情出了问题,更期待我们两人是离婚过后的表面夫夫,好有机可乘?”

“你……”

邓少炀气结。

他这两年顺风顺水惯了,遇人皆是一片阿谀奉承,哪里受得了这般刺耳直言?

时洲往走了两步,踩在脚底下的树枝嘎嘣作响,“说我帮着盛言闻蹭热度?”

“邓少炀,那你和华域这两年是如何绑着我做营销、蹭热度的?”

——邓少炀就是小时洲啊!

时洲想到网络上的营销吹捧,不由审视着眼这张和他有着六七成似的脸,“成为了我的影子还妄想取而代之?你哪里来的自信?”

明晃晃的嘲讽,说来就来。

“……”

邓少炀脸上红了又白,偏堵得无言以对。

他以往没和时洲真正接触过,没料到对方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般直白冷锐的脾『性』。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我还可以在言闻的面子上和你客套客套;你要是胆敢继续把注意打到我的上,那你最好做足了心理准备。”

“我时洲既然选择复出,那就会把失去的一切统统拿回来。”

邓少炀他的视线盯得一阵莫心虚,嘴硬,“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凭实力得到的,而且我对闻哥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没有越界行为?”

时洲失笑垂眸,目光恰好落在了无指上——

那枚婚戒还牢牢戴在他的指上,从开始的不习惯佩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中间镶嵌的钻石细环依旧低调闪亮着。

他摩挲转动了一下婚戒,故意抬手在邓少炀的面晃了晃,“你清楚了,我和盛言闻没离婚。”

“你还想要怎么样才算越界?爬上床当小/三吗?”

“……”

邓少炀盯着时洲无指上的戒指,强忍的嫉妒再度翻涌出来,如同利刃般捣得他的心脏糜烂出滔天恶意。

他激得失去了假面具,终于抑制不住地暴『露』出了自己的『性』,“时洲,你真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配得上闻哥?”

“要是没有这层婚姻关系,你想要复出又哪里来的底气?”

“闻哥那么优秀的人,就应该配得上同等优秀、和他并肩而立的伴侣,而不是遇事会躲在他的身后、用着他的热度来上升自己事业的懦夫!”

“是,我知他经结婚了。”邓少炀深呼一口气,“所以我从来不在他面暴『露』我自己的感情,我自然愿意默默爱着他!”

要不是时洲的话太过伤人刺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露』出马脚。

时洲听得直发笑,“别整出这副自我感动的模样了,盛言闻不会吃你这套的。你不是想问我的底气从何而来吗?他就是我最的底气!”

“还有,我们作为公众人物,怎么着都要注意身份和言行……”

时洲轻抚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耳麦,饶有深意,“有些话一不小心传出去,很有可能会身败裂。”

邓少炀一愣,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耳麦去,显示‘正在录制’的黄『色』光源正一闪一闪的。

轰!

邓少炀的脑猛然空白,整张脸的血『色』顷刻间褪去,平时有了感到了灭顶的恐惧感——

这怎么可能!

刚刚为盛言闻的突发事故,一队的直播切断,全队的耳麦都关闭了!

而且在找时洲聊天,他分明还检查了一下耳麦的情况,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打开了?

邓少炀觉得自己一秒都无法再待下去,迈步朝着林外走去。

时洲强有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明知故问,“怕什么?你刚刚不是挑衅得很痛快吗?”

耳麦是他暗中让系统利用技能点远程『操』控的,至于有没有直播出去,那得节目组够不够给力了。

无论如何,这一波惊吓都经足够邓少炀吓得睡不好觉了。

果不其然,邓少炀慌得急喊,“时洲,你放开我!”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段话绝对不能流『露』出去,否则他的事业会毁于一旦!

“我让你走了吗?”

时洲欣赏着他脸上的焦急,冒出的好胜心和占有欲使他补充提醒,“邓少炀,你听清楚了——”

“盛言闻,他是我时洲的盛言闻,你少给我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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