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最基的火源问题,接下来就该解决今晚的晚餐了。。
“你和南嘉找到了什么食物?”
“四条巴掌大的鲫鱼和一小袋苹果橘子。”洲想起自己寥寥无几的收获,拿起耳麦当场吐槽,“节目组抠门了!”
在后台收到小声嘟囔的编导们忍俊不禁,都没想到洲居然还有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好像只有借着在盛言闻面,他们外人才能窥一丝痕迹。
“将就一点吧,明天再看看情况。”
盛言闻知道洲挑食,但好在河鲜鱼类在他爱吃的范围内。
他看着不远处还在忙碌搭帐篷的南嘉和邓炀,温声对着洲嘱咐,“你去找四五根细长点的木枝棒子,我去把鱼的内脏处理干净,我们晚餐吃烤鱼,好不好?”
洲颔首,“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盛言闻看了一眼就要全黑的天『色』,将队伍初期兑换来的一个夜用手电灯递给了洲,“给南嘉他们留一个,你拿一个去找合适的树枝,别走远。”
洲接过电灯试了两下,起却跟着盛言闻走。
盛言闻拿起鲫鱼,又看着他,“怎么了?”
“天都快黑了,你这没有照明物能把鱼处理干净?”
洲瞥了一眼他手里尖锐的军用小刀,刻意不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我等你处理干净了再去树枝不行吗?又不急在这一半会儿。”
盛言闻瞥见他后乌漆嘛黑的野林,干脆应下,“行,你先陪我把鱼处理干净,迟点我再陪你去折串鱼用的树枝,一起行动。”
最后四个字,勾洲不由自地勾了勾唇。
“嗯,走吧。”
镜头拍摄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机位又重新切回到队阵营。
观看直播的cp粉还陷在刚刚的甜蜜互动中意犹未尽——
“救命啊,小情侣就这么分不开吗?折树枝和处理鱼能用多间?这都要一起行动!”
“要我说,南嘉帅哥边搭三个帐篷就差不多了,剩下一个就别费力气了,照着腻歪的情况,盛世今晚压根不可能分开睡!”
“哈哈哈哈哈死了,可是单人帐篷欸!不挤吗?”
“单人帐篷有什么关系?可是盛世夫夫欸!洲宝趴在闻哥上睡觉不就可以了吗?”
“要不反一下?让闻哥在上面嘿嘿嘿……对不起,我立刻戴上手铐自/首!”
“等等,请问午夜场现在就开始了吗?”
早已经习惯了cp粉存在的两家唯粉看见这满屏的调侃,不知怎么的,突然没了一期的反感和郁闷。
——行吧,这野林子这么黑,洲宝一个人去的确不安全,盛言闻愿意陪着也省她们妈粉担心。
——好吧,说到底还是洲看着顺眼些,邓炀一个劲对着闻哥喊‘哥’,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
半个小后,一队四人总算围坐在了火堆边上。
作为队长的洲率先发言,“今晚只有鱼和水果,大家都将就一下。”
南嘉淡定一应,“没事,我这人好应付很。”
“你们自己掌握火候,烤一下鱼。虽然是团队,但在野外自食其力很重要。”
盛言闻将串好的鲫鱼递给南嘉,再由他传递给斜对面的邓炀,言行中都在避免和后的直接接触。
洲听见这话,也算自力生。
哪知盛言闻直接将剩余的两串鱼架在了火堆上方,“你就别动手了,坐着取暖就行,我给你烤好了再吃。”
“……”
洲卡壳,不可思议地看向盛言闻。
一秒才说了野外自力生很重要,后一秒就变卦了说‘我给你烤’……这双标是不是过明显了?
“我自己可以。”
“我帮你。”
两人小声对了两句,谁也不依谁。
邓炀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心中压抑的怒意再次随着面的这团火焰越烧越旺。他盯着手中已经死绝的鲫鱼,将其随便放入火堆中炙烤。
南嘉凑到洲的边,丝毫不避讳盛言闻的审视目光,“洲,要不,你帮我烤?”
洲愣了愣,着婉拒,“还是你自己来吧,我厨艺不怎么好,怕一不小心就焦了,影响你的晚餐。”
南嘉了,自顾自地将鱼串靠近火堆。
盛言闻见,这才收回视线中的无声警告,继续着自己手里的任务。
一段间后,烧焦嫩的鲫鱼终于散出香味。
洲中午吃,这会儿被香味馋有点饿。
盛言闻看穿他试图掩藏的馋意,将其中一串递给他拿着,“拿着,别吃。”
“啊?”
“烫了,而且鱼刺多。”盛言闻简单解释。
他拿出洗干净的小刀,将鲫鱼上最不带刺的一块鱼肉细致剔下,这才递到了洲的跟,“吃吧。”
“……”
洲下意识地瞥了眼直播设备,以及边南嘉和邓炀两位队友。
兴许是离火堆近,他总觉自己的脸热热的,极小声地回绝,“我自己吃就可以,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们没有可以直接饮用的水,鲫鱼刺细,卡喉了很难吞咽下去处理。”盛言闻一正经地说出理由,顺带和南嘉、邓炀交代了一句,“你们两人也注意。”
只是后半句话,说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南嘉似有若无地吹了声口哨,转了转自己烤香喷喷的鲫鱼。
盛言闻确认刀背上的鱼肉已经放温,催促,“快吃,不饿吗?”
洲对上盛言闻的视线,生怕对他又说出、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事,干脆拿起鱼肉塞入口中。
咸鲜的鲫鱼被烤没有一丝腥味,夹着焦香的鱼皮好吃不像话。
盛言闻离他近了些,“好吃吗?”
洲被勾上了瘾,一忘了表面上的反对,“我还要。”
盛言闻似乎很享受他的吩咐,扬唇应和,“好。”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不约而同被甜地满地滚——
“卧槽,我真路人,今天第一次关注直播,盛言闻在圈里的咖位够高了吧?我看他采访之类也挺高冷的,怎么对洲宠成这样?”
“我为什么要在晚餐点开直播?屏幕里的狗粮比碗里的饭还要香!”
“我平常看见这情侣投喂环节,基上看个两眼就觉腻过分了,但看盛世的互动就觉津津有味。”
“要是他们压根不是为了镜头而刻意表现啊!超自然的日常互动!又是两个标准的不油腻的大帅哥!”
“重点有反差感啊,盛言闻整一个有钱人家大爷,结果照顾起来又熟练又有耐心,洲表面上看着么清冷,实际上对上自家老攻又可爱又软,这他妈谁不心动嗷!”
“看了半天想叛变了,突然懂什么是蟹/脚,什么是官配了,盛世这对真的好甜!”
…
洲完全不知道弹幕里的热烈讨论,只是在盛言闻的投喂下又吃了两口。
忽然间,他就听见边上的南嘉似诧异高声,“邓,你这鱼怎么烤焦成了这样?还能吃吗?”
“……”
被抓包的邓炀当场一愣。
他对上洲和盛言闻齐刷刷投来的眼神,以及直播摄像应声而来的高速捕捉,他试图用平静化解点尴尬,“我厨艺也不好。”
他之光顾着暗中关注洲和盛言闻,没把心思放在烤鱼上,等到再回神已经焦不像话了。
洲看见邓炀手中‘惨烈’的烤鱼,重新记起队长这层份。
虽说他开始对邓炀的出现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在意,但现在已经消失了,横竖两人也算半个师兄弟的关系。
洲快速扫了一眼边上的盛言闻,将手中完好无损地烤鱼递了过去,“炀,我和你换换吧?你吃这条,我和言闻将就吃一条就行。”
话里话外,他都下意识将盛言闻列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盛言闻听见洲这声脱口而出的称谓,眸『色』凝出一丝意外的惊喜,看向邓炀又带回了些许不悦。
他就是不愿意洲将其他人喊么亲近,即便对方是跟他合作过的同事。
“……”
邓炀注意到盛言闻视线中的暗示,立刻止住了自己伸手去拿的心思。
他扬起一抹算上勉强的微,“洲哥,你们吃吧,我这里面的鱼肉还能吃,而且我晚餐一般都拿水果垫肚子。”
“行吧。”
洲应了声,努力藏住自己点不着调的小家子气。
不吃也好,正好留给盛言闻。
坐在中间的南嘉将这幕‘你来我往’的好戏看明明白白,像是故意给盛世让出空间般地往邓炀边坐了坐。
他揶揄称呼,“邓,小心点鱼刺。”
邓炀是第一次在真人秀中和南嘉这位新晋人气歌手见面,只当他是好意提醒,“嗯,我知道。”
他随手扒拉出一块还能吃的鱼肉,咬了进去。
南嘉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分享鱼肉的盛世,不着痕迹地捂住了自己的耳麦,又借着转的假动作靠近邓炀。
“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也有事吃下,否则能抢到手又有什么用?一个不小心,只会卡了鱼刺害了自己。”
南嘉酷酷一,轻声提醒的话带着外表不符的毒辣嘲讽,“你说,是吗?”
饶有深意的话砸邓炀喉结滚动,下一秒他就『露』出了微妙的痛苦神『色』,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喉咙,
南嘉明知故问,“哟,邓怎么了?这是卡刺了?”
邓炀完全没料到初次见面的南嘉会对自己有么大的敌意,蹙眉而视,“你……”
直播摄像头再次调转了过来。
邓炀见,不不忍住未出口的质问。
他极力想要吞咽下鱼刺,反而越卡越难受,窘迫脸颊都红了一层。
洲投来询问,“没事吧?”
邓炀对上洲的视线,又看见依旧靠在对方边的盛言闻,陷入了所未有的尴尬、委屈和羞恼。
洲的这声关系,于他而言像是中刻意挑衅!
邓炀不想再直播观众们面出洋相,强忍着起,“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盛言闻平静代替洲应了一声,“嗯,你去吧。”
『操』控直播镜头的工作人员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先拍了邓炀一个落魄的背影后,又拍回了盛世两人的贴贴互动,最后才落到了独自啃鱼的南嘉上。
原还祈祷有互动的闽南cp粉们如鲠在喉,盛世cp粉们暗中憋,没有粉丝属『性』的网友们如同大熊猫夺笋般在各大平台出声。
“哈哈哈摄像师不会是盛世cp粉吧?这一幕给好妙啊!”
“哪里来的修罗场?完全就是‘人、、人’的绝对区别。”
“死了,咱就是说,同样混在盛世的队伍里,一个人啃鱼的南嘉大帅哥越看越顺眼!”
……
晚餐间在这样的小『插』曲中结束。
因为录制地点的限制,节目组的直播只持续到了七点就宣告了结束。
虽说是‘盲盒’综艺,但是撇开镜头的制约,编导们还是保留了一份‘良心’,提给嘉宾们准备好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如果女嘉宾有特殊需求,还能在唯一的房车上调整。
洲知道自己在这环境下不能挑剔,利用营地边上的溪水简单洗漱擦拭了一番。
九月初的山夜,独属于秋初的凉意已经取代了酷暑。
洲体质偏凉也怕冷,溪边回到帐篷的这一小段路就觉冷颤,他连忙钻入其中一个单人帐篷,将里面薄毯裹在自己的上。
【小十五,有没有什么保暖技能点?赶紧给我来一个!】
【叮!已收到宿请求!正在启动响应技能点,请稍后。】
系统的回应刚结束,洲就听见撑紧的帐篷壁布被敲动,发出唰唰的声响。
洲心弦一紧,“谁?”
盛言闻的声音传来,“是我,还没睡吧?”
洲内拉开帐篷门,才发现站在外面的盛言闻的手里多拿了两叠『毛』毯,“怎么了?”
“你不是怕冷吗?我和节目组协商又争取到了一条『毛』毯,再加上我帐篷里原有的条……”盛言闻一边说着,一边探进来将两条『毛』毯放入。
“一条给你当枕头,另外一条给你叠着盖。”
洲看着递进来的两条毯子,只觉心尖像被注入了暖流,“你自己怎么办?这样多拿一条毯子不算作弊?”
怪不刚才洗漱的候都没看见盛言闻,原来是帮自己拿保暖物去了?
盛言闻挑眉,“一条毯子,有什么好拒绝的?万一你要是冻出病,节目组不提心吊胆?”
洲戳破,“你仗着自己咖位大,导演他们不敢拦你。”
盛言闻挨着帐篷的出入口坐着,也不否认,“我刚看见节目组的道具车里有未拆封的厚实睡袋,估计会是明天的任务奖品,到候我们再赢过来。你今晚先将就应对一下?”
洲点头,又跑回了一开始个话题,“你呢,今晚怎么办?”
“我不怕冷,况且……”盛言闻着将他望进眼里,忽地改了话题,“山里的星空很漂亮,看一会儿星星?”
洲低,“小朋友才看星星,外面有点冷,我可不出去。”
盛言闻伸手解开斜顶上的一个小方块,通过透明塑料布正好能望见一方星空。
他寸进尺般地往帐篷里移进了半个位,是请求也是撩拨,“我们不出去,就躺在这里看星星。”
“……”
洲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虽然已经习惯了和盛言闻同床而眠,但情景听见他的邀请后,盖着两层被子的体热意拢聚。
他面上不显『露』,“我说你怎么么好心拿了自己的『毛』毯给我?这就是你的目的?”
“又开始小没良心了?我是怕你着凉。”盛言闻无奈提醒。
他没想过洲会同意,“好了,不逗你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洲看着他往外退的举动,妥协般地开口,“盛言闻,我不想看星星。”
“什么?”
“但我怕冷。”
说好了要在镜头稳住关系,和上期一样睡觉应该也没问题吧?
洲暗忖了两秒,他避开和盛言闻视线交汇,挪出些许空间才躺了下来,“你、你进来睡吧,挤挤暖和。”
盛言闻意外发怔。
要是没记错,这是洲‘失忆’后第一次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反倒动邀请他一起同枕而眠?
盛言闻看着故意将脑袋埋在『毛』毯里的洲,忍抓住机,迅速利落地进帐躺下。
节目组准备的是单人帐篷,不过挤一挤勉强能容下两个人。
只是空间有限,没办法肆意翻。
洲假装闭眼等了一会儿,发现躺在边上的盛言闻完全没有要拉扯『毛』毯的意向。
“……”
说不怕冷,就真连毯子都不需要了?深山里寒气重,万一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洲在心底叹气。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转将『毛』毯分了盛言闻一半,“不是挺会照顾人的吗?怎么你到自己就无所谓了?”
“万一你要是冻出病,节目组不提心吊胆?”
这话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尾音落地,伺机而动的盛言闻一把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我这不是等着队长来照顾我?”
洲一慌,“你干嘛?松开!”
“别『乱』动,这帐篷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稍有不慎就碰上四周的壁布……”
盛言闻偏头抵上洲的耳朵,尽拿不着调的话刺激他,“小心外头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窝在这里做坏事。”
毕竟是真夫夫,没什么事不能做的。
洲想象到了容易引起误解的画面,瞬间僵住子,有些气急败坏,“盛言闻,你个没安好心的假绅士。”
在镜头面温柔体贴又会照顾人,背地里老是搞这有违人设的小动作!
“对,假绅士,真流/氓,上回骑马你就该有这个觉悟了。”
盛言闻应轻巧,还一一举出,“动让我进棚睡觉的人是你,担心我感冒分『毛』毯的人是你,转动钻到我怀里的人也是你。”
他轻蹭着洲的耳垂,“队,你知不知道有粉丝说你是心机钓系?”
洲呼吸一颤,“……胡说八道。”
盛言闻搂紧他不放,“洲洲,你今天有没有不开心?”
“啊?”
“我和邓炀只是合作了电视剧的同事,没有其他任何超越界限的事。你和南嘉找食物期间,我就和他彻底说清楚了,也让他改了在剧中的称呼,你别误会。”
洲无意识地量着他的喉结痣,“我没误会,你也不用特意和我解释。”
“怎么能不解释?我们这两人因为异国错过了多次能当面交流的机会。”盛言闻微微低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洲的发丝。
“现在既然能够重新生活在一起,任何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我都要说清楚,这是我应该给你的保障。”
“……”
洲说不出话。
盛言闻终于松了力道,“这样面对面能睡着吗?还是你要转过睡?”
洲感受到隔着『毛』毯落在腰间的手臂重量,忽地没了翻的心思。
他看似随意地往『毛』毯里缩了缩,实际上情不自禁地往盛言闻的怀里靠近了点,“盛言闻,我困了。”
盛言闻轻,“睡吧,我保证不闹你。”
洲闭眼含糊,“你敢闹我试试?”
盛言闻无视了洲这句没什么威慑力的话,上期节目里他还只能趁着对方熟睡了再揽入怀,今晚这样的接受度也算是一进步了。
盛言闻凝视着洲颈后侧的胎记,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等等,再等等。
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毁了这一切。
盛言闻紧着呼吸声,『摸』索到帐篷角落里的照明灯一关,帐内重归夜『色』,只有顶斜面的透明遮板透着点星河微光。
盛言闻将怀中人圈近了些,“星星在天上,月亮在怀中。”
撩人中带着满足的低喃落在耳畔,洲只能热着脸装睡,“别说话了,睡觉吧,晚安。”
“晚安,洲洲。”
贴着的胸膛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无一不带着令人安稳的力量。
穿越最初的真心抗拒,到确认参加节目的假意配合,再到现在的习惯接触,一切的一切都过渡顺利了。
洲终于意识到一可能『性』,呼吸轻缓而发烫——
怎么办?
他好像真的有点依赖上盛言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