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中腰腹,锋利刀尖没有如意料中陷入皮肉,而像是被什么坚韧之物阻挡在了皮肉之外。而且被刺之人更是没有半分惊讶,只一瞬便夺过匕首,眨眼之间,匕首已经抵在了小公主纤细脖子。
小公主不置信地瞪着脖子匕首,匕首泛着寒光,且抹了剧毒,只要触碰到血『液』,毒素便会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生了意料之外结果,小公主震惊得语声激动:“怎么能刺不进去?!”
“身穿了鲛纱软甲,匕首自然刺不进去。”华音面『色』平静,脸没有丝毫意外。
鲛纱软甲!那不是在裴季身吗,什么会在身!?
在小公主震惊之间,华音又道:“也给了公主一个机会,若是今日这把匕首没有刺向,公主尚有挽救余地,现在……”
话到最后,失望摇了摇头。
小公主很快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且反应也很迅速,大喊道:“裴夫人要杀,快来人呀!”
华音面『色』平静地看着小姑娘忽然变脸,手中匕首丝毫没有收起意思。
不过几息,宫人内侍急急走入了殿中,随后则是裴季与小皇帝。
从正殿那边走来,无论怎么都要半晌脚程,几息就走来了,就似一直站在门外一样。
小公主尚未现这端倪,只『露』出惶恐之『色』看向小皇帝,害怕得声音颤抖:“皇弟救,裴、裴夫人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拿着匕首要杀。”
小皇帝紧抿着唇,面『色』沉沉看着他皇姐,眼底失望难以言喻。
小公主方才没有现端倪,但渐渐也现了不劲。
目光自小皇帝脸看向了面『色』平静裴季,他们神『色』中似乎没有一丝意外,就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公主脸惶恐之『色』渐渐褪去,面『色』转憎恶瞪着前边两人。
目光从裴季身,回到了华音身,眼神狠厉:“你们怎么怀疑到?”
裴季漫步走到华音身旁,拨开了刀子,下一瞬陡然掐住了那小公主脖子。
小公主脚尖都垫了起来。
殿内所有人都被裴季动作惊了惊。
“老师!”
小皇帝蓦然一喊,便是华音也是一惊。
裴季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莫慌,随而眯起狭眸看向面前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在挣扎中小女孩。
他力道适中,会让难受,但不至于掐得断气。
轻轻悠悠道:“从引去南诏接你开始,除了你身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陆殷做了双重谋划,一则在南诏埋伏杀手杀,若是没有功,还有你这个后招,你不会武,是个孩子,且还是先皇血脉,你戒备心自然没有那么强烈,只需在皇宫蛰伏时日,在戒备放松之时便行刺。”
小公主虽然被掐住了脖子,呼吸难受,但也没有求饶,而是怒瞪着裴季。
裴季轻声一哂,又道:“惜陆殷改变了策略,不想要命了,转而想要枕边人命。在他临死前告诉还有第九堂人,还道若要杀华音很容易,一是试图让寝食难安,二则是企图混淆视听,在满天下寻这第九堂堂主时候,又岂会想到第九堂堂主是个不过十岁孩子,还是大启长公主?”
话到最后,虽然在笑,眼神有隐隐阴冷之意透出:“或许什么第九堂也不存在,不过就是子虚乌有来混淆视听存在罢了。”
“你、你这狗贼,害死义父一家,又、又帮着那狗皇帝杀了亲生母亲,你不配有心爱之人,更不配有后人!”
裴季挑眉,略一琢磨小公主话,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要帮陆殷。
“陆殷是你养父?所以十年从南诏郡主那里带走你,就是他呀,难怪南诏郡主会逝世。”
华音闻言,略一琢磨,心里有了数,看向裴季:“是陆殷杀了南诏郡主?”
小公主瞪向了华音,呼吸困难怒骂:“你休要含血喷人抹黑义父!分明是养父把从锦衣卫手中就出去!那狗皇帝怕母亲拖累他,才会派人去暗杀母亲和还未出生!”
小公主是会说大启话,话语之中没有半点南诏口音,见先前也是做戏。
小小年纪演技便如此,若是长大了其了得。
裴季手臂蓦然一甩,把摔到了地。
小公主瘫坐在地捂住喉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裴季站在面前,如瞧蝼蚁一般睨着:“要杀你们,须等你有出世机会,不如回去之前一刀了结了。总归陆殷把你养大,他说什么你信什么,根深蒂固,难以改变,还留你做什么?”
小公主怒瞪着他,然后目光看向一直没说话小皇帝。
抿唇不语。
昨日姐弟二人相见,小皇帝安排得十分妥当,美丽宫殿,漂亮衣衫首饰,美味珍馐百味。
小皇帝沉默半晌后,移开了目光,看向了裴季:“老师,能不能饶了皇姐『性』命。”
裴季冷眼扫过小公主,随而一笑:“长公主是金枝玉叶,臣岂能杀之?”
小公主是不接受这个意:“要杀要剐随你们,莫要假心!”
华音看向,眉头紧皱。
陆殷从小把抚养长大,哪怕知道陆殷不是生父,但也已经把其摆在了生父位置之,如此扭曲认贼作父。
便是陆殷杀南诏郡主证据摆在面前,小公主也不能轻易相信。
或许陆殷收养公主目之一,要就是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