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农身体不能动,大脑却急速转动:这几百亿的观众哪怕有万分之一去关注他的处境,而这万分之一中又有万分之一愿意为他发声,他就还有一线希望。
再怎么阶级分明,他们依旧需要‘文明和平等’这个遮羞布。
如何收获关注,获得他们的支持,恰恰就是娱乐圈人士的必修课程之一。
“我身有什么是可以吸引到他们,继而让他们愿意支持我的?”安以农,他已经走很多个世界。有些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歌。有些人喜欢他,是因为他带来富足。还有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画。
它们有什么样的共同点?
了很久,风带着安以农这个‘球体’轻飘飘落到了一棵巨树顶。
球状薄膜一碰到东西就像肥皂泡般碎裂,幸好安以农反应迅速,他抱住一根树枝,整个人就挂在了面。
“咦?”
“宿怎么了?”
“没。”刚刚的一瞬间,他好像幻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叽叽喳喳吚吚呜呜非常特别。
这个方让他感觉到很亲切,就像是回。
不会原又有什么‘障碍症’吧?安以农强行忽略这种怪异感。他朝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树叶间隙看不到底。
他并没有恐高症,这一刻还是心惊肉跳,双手更是死死抱住树枝。
然而纤细的树枝似乎不能一直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它晃呀晃,他也摆呀摆,枝头压弯了,还发出‘咔咔’声。
“宿!”
安以农憋红了脸,额头冒出虚汗。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晃动身体,往底下不远处一根更粗壮的树枝的方向。
一,二……他在心中默念:放手!
终于,他稳稳落到那根树枝,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正前方将己伪装成树皮的不知名物扑来。
“啊!”安以农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短促的叫声很快被噼噼啪啪的树枝断裂声遮盖了,安以农折断无数枝丫,他觉得己就是一个球,被狠狠用球拍抽来抽去。
只听‘轰’的一声,他浑身一震,晕头转向,接着噼啪啦往下掉树枝。
他都不知道己怎么掉下来的,只知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身的防护服和柔软的腐土层救了他一命。
此时安以农还注意到他身边八个萤火虫一样的小光点。
那是拍摄器。
选手一天可以叫停六次拍摄,叫停总时长加起来不能超半小时,一般就是方便的时候或者沐浴的时候保护隐私用。
拍摄器拍摄的画面就是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的画面。
场外的人可以看节目组专门拍摄剪辑好的面向七的‘节目’,也可以己去虚拟世界找到感兴趣的选手,进入直播区观看,并且赠送礼物。
观众通常只选择本选手的直播间观看,以及赠送礼物。
这些礼物会转换成选手的积分,积分可以用来购买一些信息提示以及解锁部分功能,比如小图、拍摄功能、查探附近选手功能等等。
为了保证公平,选手每天能获得的积分有一个限,一百分,以就是投入很多资源,也不会将选手差距拉太大。
甩甩头,眼前终于清明,安以农拍拍身的树叶后站起来。身有些疼,不还能忍受。
他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先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什么题之后才开始检查己身携带的东西,看看有多能活到最后的可能『性』。
防护服,刚刚救了他的东西。
现在就穿在身,透明的,很薄,却非常有韧『性』。白天晒晒阳光,晚就能转化成热量。他不能抵挡子弹和尖锐的物品,是可以将受到的冲击扩散到全身,减局部受重伤的可能『性』。
而且这东西还能像变『色』龙一样变化颜『色』,用于伪装。
变形金属块,现在像一枚半斤重的金刚圈套在手腕。它大概有三种变化形态,包括锅、碗、瓢、盆、铲子、锄头、砍刀、锯子等活用具,非常实用。
能量块就不用了,他这种不会野外求、分辨不出食材的渣渣的存必备物品,附带一个保鲜袋。
除了这三个带的,就是身这套统一的选手服装,脚下的黑『色』皮靴,还有手腕的任务手表。
选手服都是量身定做的,除了耐磨吸汗『迷』彩『色』,没有别的什么特殊功能。唯一能拿出来道的就是胸口和胳膊的旗,它时时刻刻提醒着选手,他们的。
安以农胸口这个旗是红『色』,虽然面的图案类似蜜蜂,还是感觉很亲切。
任务手表是游戏中选手们最重要的设备。
手表的指针设定是安以农熟悉的,它除了看时间,还能看游戏进度。打开光屏之后,面有选手的信息,游戏剩余天数,幸存选手人数,积分,以及可以购买的信息和功能。
还有最重要的,‘放弃游戏’按键。
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肯定先保命。
“宿你行不行啊?我看面的幸存者一直在减啊。”系统抱着安以农一缕头发哆哆嗦嗦。他的头发本是褐『色』,头发尖却是纯白的,这是分化期的特征。
“其实我不是有希望都没有,”安以农看向系统,“小七,抽奖券给我。”
“好。”
这个抽奖券不是实物,撕得小心一点,就算被拍到也没什么关系。
八个摄像头的围观下,安以农淡定撕抽奖券,一个淡金『色』光点飞出来投入他的眼中:
‘极限求直播间。’
感觉就像是滴眼『液』滴到眼睛,凉丝丝,他再次看向四周,高空处的树冠依旧层层叠叠,的腐土和枯枝也依旧灰暗,然而除了这些,他眼中还出现了一个难以忽略的透明光屏。
‘世界就是战场,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有的反对和蔑视,都将成为你身体澎湃的力量!’
角『色』:麦。
等级:0(查无此人)
血量54/60
关注:3
粉丝:0
“这是什么?”安以农看不懂。
系统『露』出古怪的表情:“宿的运气也不知道应该好还是坏,这是一个能根据宿的需求随机成真人游戏的金手指。”
好么,游戏叠着游戏,有创意。
“它有什么用?”
“宿在游戏中获得的成就会动兑换成对你有用的东西。现在它成了游戏直播间,需要的就是观看者的关注和粉丝数量。”
也就是,这是一个考验人气的直播间?
安以农想到之前己的决定,他的确想要利用舆论保全己,甚至反击那些人。
根据宿需求制订真人游戏……这还挺人『性』化。
这时页面刷新,一行金『色』的字弹出来:新手礼包,供分化期虫族食用的营养品一份(已发放)。
紧接着,不远处有一道淡紫『色』的光穿绿叶和藤蔓,化成三个能看懂的汉字:可食。
他抱着试探的心情朝着发紫光的方走去。
这个程中他一直观察四周,能听到鸟类的鸣叫声,还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还能感受到很多物的气息,是眼睛看不到鸟类和别的动物。
能看到的只有草木和草精灵。
这个世界的‘人’是虫族,那么昆虫这个角『色』然也有新的物种代替,就是这种半动物半植物的草精灵,种类繁多,特点是同时拥有植物和动物的一部分特质,体型较小。
刚刚安以农吓得掉下来的,估计就是一只拟态草精灵。
此刻安以农看到最多的是一种带蒲公英小伞的草精灵,它们正抱着比它们本体大一倍的果实,一边啃食一边飘。
他已经靠近了那个方。
脚下是松软的落叶形成的腐土层,四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和低矮喜阴的灌木草丛,一束束光穿树冠间隙落进底层,形成丁达尔现象。
各种各样的草精灵在光束中飞舞。
安以农伸出手,一只状似蝴蝶的草精灵落在他的手指,它背是浅蓝的透明薄翼,草精灵小心伸出触须,碰了碰他的手指。
他还看到八个光点对着他飞舞、拍摄。
不知道此刻有没有误入直播间的观众在看他,大概没有吧。
林子幽静且湿冷,他不知道这个平静的方隐藏着什么,靴子踩着面的时候,松松软软的落叶层发出唰唰声。
之前看到的光越来越近,那个‘可食’的字一直刺激着他的感官,他感觉到饥饿了。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他终于到了有光的方。
光是从一棵巨树根部发出的,它隐藏在土壤sp;安以农触『摸』大树的树干,手指却仿佛触了电,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痛苦。像极了他辈子长智齿时候那种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顶着,伤口发炎和红肿。
“奇怪。”他放开手,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摸』到树木,这种感觉又有了。并且那个情绪变得有些委屈起来,似乎在他‘为什么松开手’。
他小心翼翼触『摸』树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棵树的情况很好,树叶没有变黄枯萎。
不越是接近树根位置,他能感受到的痛感越强,很快他就确定了,大树痛觉的来源处就在土壤下。
它和紫光的来源似乎是一个方。
能感受到树木的苦痛还有清晰的情绪,这是带的金手指能力吗?他暗思索。
确定位置后,安以农手镯变成一『迷』你的锄头,像是搞阳台园艺的小锄头。
不管那是什么,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一大波摩拳擦掌饥渴难耐的观众们已经涌入直播间,他们要么是直接找了看的种子选手,要么就是没有目的随机跳转直播间,没有意思就划掉去下一个。
安以农的直播间也进来很多观众。
“一个分化期的小孩?哇哦,他为什么不放弃比赛?分化期他不懂吗?”观众们一眼看出安以农的状态。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界总是有很多情非得已的。”
“分化期,看来不是很快放弃游戏,就是很快被人淘汰出局,没意思。”他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兴趣,这些人来得快走得更快。
也有极数人停下来,好奇他刨什么。
安以农挖了很久,时间也一点点流逝,缺乏耐心的星际人一个个走了,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还守在直播间。
一直挖到下两三米的深处,大树的根暴『露』出来,观众才知道这个选手在挖什么。
“黄金瘤?”直播间的观众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拳头大的黑『色』鼓包,鼓包面有血红『色』的脉络。
这种特殊的菌包效用很广,它是特殊环境中偶然成的产物,人工无法培植,价值极高。这样一个拳头大的瘤包能卖几万了。
“他怎么知道r/>这个选手挖掘目的这么明确,一定是因为发现了它。可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这个树木和别的树木没有任何不同。
“我记得黄金瘤可以补充养分修复伤口,这个选手是不是准备它当成治疗『药』剂?”
“那这也太暴殄天物了,这要是拿出来,能卖不钱。”
观众议论纷纷,猜测安以农这个举动的深意,其实安以农比谁都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无论原还是他,对这个东西都一无知,不它一直冒紫光,并且明变成了‘切片食’,安以农就知道这东西对己有用。
系统商城出的金手指不会在这方面骗他。
刚想到这个,他的前面再次出现那个光屏,只是面新手礼包变成‘已拾取’状态,同时关注的人升到了三位数,并且还在升。
“叮。”
关注度突破一千时,他的等级变化了。
等级:1(草芥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