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主角三人场合]
绵绵细雨,连带着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枯朽腐烂的味道,旁边的幼儿园安安静静,只能听见门口的风铃伴随着风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叮铃——叮”
突然,风铃有韵律的摆动被其他的动静打乱,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披着雨衣,弯着腰朝幼儿园外俯冲,他怀中鼓鼓囊囊着,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他冲出来,冲到道路中间,径直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跑去。
一个撑着黑伞的青年正好站在车旁,他似乎还对自己的下一步走向有些迷茫,凑巧迈前一步,又不巧与那男人撞上。
“滚开!”男人低低地吼了一声,想要将人推走,但一下秒,一阵剧痛就从他脖颈间传来。
手中的力道陡然卸掉,男人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那阴沉的伞下,一脸冷漠的男人。
‘这碰瓷的技术有些低劣。’脑海中有另一道声音响起,还带着丝调侃,‘没想到还能收获一个人类的幼崽。’
‘哲也,别发呆了,把人放下,回去处理伤口。’另一道冷静的声线响起,还带着担忧的情绪。
利口酒怔了一瞬,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怀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
刚才的动作过于行云流水,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不由自主行动了。
小姑娘头发细软,有一块蓬松地翘起,她睁着蓝色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神,哥哥……”毛利兰喃喃着,眼中出现了别样的色彩,“你——”
利口酒被她炽热的眼神吓得手一抖,险些将人给甩出去。
“兰!”
这时,从幼儿园中又冲出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他有些着急地冲着两人喊,但在对上青年金色的眼眸时又不由自主地呆滞在原地:“啊,你你你!”
利口酒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连带着太阳穴都一跳一跳地疼痛着。
这时间线……又跳到了哪?
“大哥哥,去我家休息一下吧,谢谢你救了小兰。”
工藤新一站在雨里,与毛利兰对上视线,两人很快察觉到了当前的情况,又默契地安排好了对策。
他拿起自己的儿童手机直接开始报警,顺便给自己老爸发信息,让他帮忙向幼稚园请假。
毛利兰抓住白发青年的衣领,有些担忧地道:“哥哥,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不是,我有些害怕,能送我回家吗?”
“我……”
利口酒心知这两个孩子体内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但此刻,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又或者说,不甘心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现在直接声嘶力竭地向面前这个世界主角问话。
为什么?为什么秉持着正义、励志将所有罪犯都送进监狱的工藤新一会对他那么友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利口酒手上沾的血,多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只不过是孩子罢了,去看看呗。’神谷雾屿还在怂恿他,‘哲也,你再高烧下去的话,我不保证我不跑出来去打电玩,然后一起变成笨蛋!’
这些笨蛋副人格什么都不知道!
利口酒沉默了。
他任由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往不远处的工藤宅走去。
话说,现在看来,好像他更像是人贩子一点……
而在他不知道的意识空间,昭明和雾屿默默击了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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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距离组织覆灭已经过去了五年,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顺利从高中毕业,上了东京大学,甚至在还没毕业的时候便领了结婚证。
他们的婚礼很盛大,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之后,毛利兰便搬到了工藤宅,与工藤新一共同生活,因此他们和住对门的神谷哲也一群人也在朝夕相处间更加熟悉。
两人本来还在商量着这次野餐要不要叫上他们一行人,结果转头就发现自己回到那个雨天,还见到了十多年前的神谷哲也。
两人虽然有些迷茫,但侦探的素养还是让他们迅速冷静下来,很快就在脑海中找到解释。
……只要待在神谷哲也旁边就可以了吗?
但不管怎么样,看着情况这么差劲的神谷哲也,他们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尤其是工藤新一,闻着青年身上飘来的血腥味,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恨不得直接上手扒开衣服,看看到底是哪里的伤口。
决战时的画面实在是过于恐怖,哪怕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工藤新一还是见不到神谷哲也受到任何伤害。
他甚至隔三差五就跑过去看一看,然后被一脸不爽的若竹直树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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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
“神谷哥哥,你在发高烧。”
将青年领到沙发旁,工藤新一将雨伞收起来,有些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而毛利兰则是很熟练自觉地钻到旁边的房间,踩着凳子去拿医疗箱。
白发青年的状况看着确实很糟糕,他只是垂着眸,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随意地被他们摆弄着,只是眼睫颤动间,依稀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跟咸鱼相处久了,工藤新一也胆子大了不少,他像是个小炮弹一般扑上去,直接将青年摁倒在沙发上。
在后者即将开口前,小侦探严肃地捂住他的嘴:“你稍微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跟兰处理就好。”
利口酒扯开他温热的小手,皱着眉道:“看来你们也反应过来了,我并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位。”
工藤新一确实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是他记忆里的神谷哲也,还处于并不认识他们状态下的咸鱼,压根不可能这么听话地跟他会公寓。
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拎着他跟小兰,嫌弃地丢回幼稚园。
因此这只能说明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过去,并且面前这个神谷哲也,并非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
但既然不是一无所知,又为什么要放纵着自己受伤,甚至连高烧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工藤新一心中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他蛮横地将手又拍在了他的额头上,严肃地道:“我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利口酒:“……”
他好歹也是个黑衣组织的杀手,为什么要被三四岁的幼稚园孩子训啊?
白发青年蹙了蹙眉,表情冷淡下来,周身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隔绝旁人的距离感,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刺猬。
可工藤新一对此完全无感,他只是无动于衷地道:“如果你想问我什么事情的话,必须睡觉。”
想要诉诸于口的执念过于浓烈,但那份真相却要做完任务后才能解锁,利口酒抿了抿唇,躺在沙发上,却也毫无睡意。
直到精神里突然出现一阵暖流,有人将他拉到了更加深沉静谧的黑暗。
“……神谷哥怎么样?”毛利兰拿着药箱过来,小声地道,“我们这样不会吓到,吓到……爸爸妈妈吧。”
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工藤新一看着这么稚嫩的妻子,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他轻咳一声,将这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他们现在还在处理事情……我刚才发短信跟他们说了。”
还好工藤新一从小就聪明有主见,偶尔带着小兰跑一次……好吧,估计回来还是要被揍的!
不过那时候指不定他已经回去了呢?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挨揍,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将注意力放到躺在沙发上的白发青年上,后者此时紧闭着眼,已经陷入了沉睡。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不自觉地蜷缩着,极度缺乏安全感,毫无血色的手搭在沙发的边缘,像是松松地想要抓握什么。
工藤新一莫名想到神谷哲也消失十年后回归的那天,浑身湿漉漉的青年失去了记忆,也是如此狼狈地缩在沙发上,发着高烧。
回忆一瞬间重叠,随着记忆翻涌上来的不好情绪却令他一瞬间有些窒息。
更为细心的毛利兰直接上手,连拉带拽,将神谷哲也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一件沾染着血迹的浅色衬衣。
“先吃退烧药?”毛利兰皱着眉,“现在的神谷哥……好像不能送医院?”
“嗯,我们先简单处理一下,然后等他醒过来吧。”工藤新一从医药箱中拿出纱布等用具,也开始倒腾。
四五岁的小孩并没有多大劲儿,而且很容易劳累,两人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完。
但说是伤口,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任务过程中产生的,尤其是手臂上的痕迹,足以看出当事人精神上的痛苦。
小侦探抿着唇,从未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去。
毛利兰有些难过:“我肯定压到他伤口了吧……为什么神谷哥,什么都不说呢?”
神谷哲也做事太风轻云淡了,从来不会将疼痛的一面表露出来,哪怕是在面临死亡的前夕,他也是一片平静。
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新一,我总觉得他好像很在乎你,等下一定要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我知道。”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会看不出神谷哲也对他的复杂情感呢?
像是在看洪水猛兽,对他的靠近反倒不可思议。
果然,自己曾经坚持的正义,对身不由己的青年来说,就像是无处可躲的暴晒,连蜷缩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道歉。
两人还从他的口袋里找出了一袋没有写名字,只标注了几个专用术语的药片。
完全看不懂的两小只:“……”
“我家的电脑有密码,阿笠博士我记得去他酒保朋友那了。”工藤新一幽幽地道,“小兰,你家那边——”
毛利兰摇摇头:“我爸妈都在上班。”一个刑警一个律师,忙得不可开交。
“要不找志保看看?”她提议,“如果她也过来了的话。”
“可是她现在哪有什么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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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属于工藤宅的座机电话便响了起来,工藤新一下意识过去接,听到的便是宫野志保稚嫩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江户川柯南吗?”
“行了,是我们,我和兰都在这,神谷哥哥也在。”工藤新一直接打断了宫野志保的试探,快速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半晌,道:“关于老师的过去我们都不清楚,他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积极治疗的想法的。”
宫野志保凭着那短短的几行备注,就大概分析出了其中的内容,她嘱咐工藤新一先给利口酒做物理降温,自己跟毛利兰解释着。
工藤新一一遍遍用沾着酒精的毛巾擦过略带热度的皮肤,心中不是滋味。
虽然这个神谷哥哥与他认识的那个并不相同,但目前的细节来看,他们之后所面临的事情应该是一致的,不然对方看他的眼神不至于那么复杂。
这也就说明,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在这个人面前,也行得通。
关于神谷哲也的副人格众人都有所了解,甚至说很长一段时间,工藤新一都觉得毛利兰被救是神谷昭明出的手,但从刚刚那幕看来,保持清醒的反倒是神谷哲也。
所以说,一开始,神谷哲也就在逃避他自己,将一切的错误归咎于自身,将好的一面、所盼望的东西,丢给副人格。
而那个治疗人格分裂的药物……
要知道多重人格确实有治愈的可能性,但届时保留下来的究竟是哪个人格,那可就说不清了。
以神谷哲也目前的求生欲来看,他极有可能想要将良好的形象交给神谷昭明,让自己消失掉。
“这实在是……”毛利兰拿着自己的小手机走了过来,她锁着眉,跟宫野志保继续道,“还是不太一样,这个神谷哥看起来难过了许多。”
“志保,你真的要现在赶过来吗?”
“什么?组织给你安排的监护人的所在处就在米花町二丁目?”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他现在倒是想起来,这个年龄的宫野志保已经在组织里接受培训了,不过任谁也想不到还能有灵魂穿越这种事情……
于是,当利口酒醒来时,面前排排坐着三个小朋友,都绷着小脸、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像是三个盯着肉骨头的小狗。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模样还算得上平静,可宫野志保对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时,顿时鼻子一酸,当场捂住了脸。
“抱歉,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容易哭出来了。”她闷闷地道。
这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没碰到神谷哲也之前,成天在组织里浑浑噩噩度日子的自己吗?
利口酒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像幼儿园的院长,他坐起来,轻咳了一声,因为发热而干哑的声音很低沉,但透露着一股无奈。
“……为什么你也在这?”
“因为老师在这里,我就溜出来了。”宫野志保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看到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不是你们认识的神谷哲也。”白发青年再次好声好气地解释着,“所以你们也没要把对他的情感放到我身上。”
工藤新一顿了顿,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神谷哥哥,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利口酒抿了抿唇:“那个世界的我……你为什么会原谅他?”
明明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利口酒睡梦时还能听见那一声声饱含着怨恨的嘶吼,他确实不再愿意看到枪,更不愿意细数枪下有多少亡魂。
利口酒相信那个世界的自己干掉的人绝对比他还多,而且看他那副恣意的模样,甚至没有在红方面前掩饰过……
所以说,工藤新一为什么会原谅他?
听到这个问题,小侦探傻了,他有些茫然地道:“我……原谅他?”
虽然他已经猜到是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了,但难道不是他请求原谅吗?
“神谷哥哥做错了什么,需要我原谅他?”工藤新一抿着唇,半难过半郑重,“我倒是一直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他袖手旁观的次数太多了,每次都说要拯救他人,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事情结束后众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甚至因为他年龄太小,还反过来包容他,工藤新一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噗咳咳咳!”正接过毛利兰手上的热水喝着润嗓子的青年,险些没被工藤新一的回答给呛死,他瞪大眼睛,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那个世界的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世界主角都变成这样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家伙的记忆里……
‘没错哦,我其实还是组织BOSS来着。’脑海中咸鱼的声音凉凉的,‘琴酒表示打工很感动,BOSS非常良心,下一辈子还会继续。’
‘哦对了,我其实跟红方提过一嘴来着,他们没信,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做梦或者又幻觉了!你说,是不是超级过分!’
被凡尔赛了一脸的利口酒:“……”果然是他出幻觉了吧。
这场梦为什么那么久,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为此纠结了多久。”宫野志保站起来,走到利口酒旁边,她认真地望着他,“老师,您已经答应过了,不会丢下我们的。”
利口酒:“我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猛地向下一扯,一个软乎乎的脸蛋贴了上来,甚至还留下了一个水果味的吻。
宫野志保浑身散发着女王的霸气,厉声道:“我不管,总之你跑不掉了!”
毛利兰紧随其后,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有些脸红:“神谷哥,我现在也是个侦探了……谢谢你。”
利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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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当侦探干嘛要谢神谷哲也啊!
工藤新一站在一旁没动,他只是双手抱胸,看着手足无措的利口酒,露出笑意:“这样的神谷哥哥,真少见啊……”
“要是神谷哥哥一直这样也很好。”小侦探嘟囔着,“好歹不会怂恿兰去联谊。”
毛利兰瞪他。
“还有老师,药你可以继续吃,但是请务必按量服用,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下次应该吃的是——”
宫野志保还没说完,空间就扭动了一瞬。
利口酒脸色一变,连忙将爬到自己身上的小团子摘掉,迅速往沙发后一跃。
下一刻,眼神还有些恍惚的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顿时一阵激动,小孩子本就关不住的泪腺瞬间溢出了眼泪。
“神谷哥哥……”
“老师……”
三人齐齐地看着藏在沙发背后,半蹲着身体、面无表情却浑身上下透露着紧张的白发青年。
“啊拉,小新在家吗?妈妈和爸爸回来——了。”这时,工藤有希子拉着工藤优作从开门进来。
两人有些呆滞地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三个哭唧唧的孩子,以及他们对面陌生的男人。
工藤有希子放开手中的袋子,捧脸尖叫:“有人偷孩子了!!”
‘噗哈哈哈哈哈!’
利口酒:“……”
不管是谁,快点告诉他怎么把还在他脑海里狂笑的那条咸鱼给弄走!
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么不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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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处组场合+乱入的赤井秀一]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街上,放眼望去四周空无一人,天上的星子已经淡了,雾蒙蒙的,欲亮不亮。
旁边的摩托车引擎还是烫的,两人面面相觑着,都有些茫然自己怎么会从睡梦中来到这里。
但很快,头脑中莫名浮现出来的内容,告诉了他们应该做什么。
“嘶……所以我们要先去找这个世界的小神谷?”萩原研二挠了挠后脑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对,要怎么做?”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这是曾经的过去吧?那样子的话,就正常相处好了。”
“不过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吧。”萩原研二嘀咕着,“不过如果是之前的小神谷的话,我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在应该说的时候,就将想说的话说出来,而非欲言又止,像是胆小鬼一般逃避着,反倒去祈盼对方自己明白。
两人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许下承诺又没兑现,拐弯抹角说得没必要的东西太多,反倒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就像是萩原研二,深夜偶遇神谷哲也,本想排解对方心中的愁绪,结果聊着聊着自己醉了,最后别说排解愁绪,差点没被飙车的神谷哲也neng死在林间。
还有横滨的那几次碰面。
萩原研二至今也在后悔当时自己只是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而非大胆地走进去,将该说的说明白。
不过决战后他倒是有提起过,可当时的神谷哲也这是用一种“你无不无聊?”的眼神看他,愣是让萩原研二把话给憋了回去。
行吧,不在当时说的话,事后说确实蛮无聊的……
两人跟神谷哲也相处了那么些年,也折腾了不少事情出来,但在决战之前,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因此,从本来就不多的回忆中做排除法,反倒变成了极其简单的事情。
萩原研二骑着车,载着松田阵平去找记忆里的那家烧烤店。
当时他们便是在这里碰面的,凌晨四点,烧烤店,白发青年一人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地吃着羊肉串,周围的热闹全然与他无关。
直到萩原研二拎着串坐到他对面,前者才露出了微微嫌弃的表情。
而刚才,两人谈话耗费了些时间,抵达的时间比前次晚了不少。
萩原研二还在心中打着腹稿,思考着怎么跟神谷哲也打招呼。
难道还要向之前那次一样,也装作跟小阵平吵架的样子?
不对,小阵平现在就在旁边啊。
“喂喂,hagi。”身后幼驯染的声音模糊了一瞬,带着点窒息的停顿,“好像不太对劲。”
萩原研二一怔,将思绪从记忆中抽离,当头盔摘下,透过被撩起的发丝缝隙,他的的确确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那桌的大汉依旧在划拳吃酒笑闹着,带着下班后的狂欢,每个人都在高谈阔论着自己的工作、女人、孩子,带着平凡又琐碎的抱怨。
而他们的旁边,那木制铺着碎花桌垫的矮桌旁,白发青年撑着右手,歪歪斜斜地靠在染了油污的白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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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满是空瓶,仿佛把这个不大的烧烤店里所有的酒的类型都上了一遍,瓶子与瓶子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将占位不大的烤串挤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
他空余的另一只手则是随意地拎着罐啤酒,像是深夜买醉的伤心人,又仿佛下一秒就能借着酒意吟出诗来。
那双在灯光下如同夕阳入水剪影般的碎金眼眸微眯着,目光没有任何焦点,仅仅是睁着,以表明自己尚在存活的状态。
有些人喝酒会上脸,甚至随便喝一些,就都直接红到耳根,但神谷哲也不同,哪怕桌上的那些他全部干掉了,也只是嘴唇多了层亮色,平静得像是喝了一桌的牛奶。
虽然这么多的牛奶喝下去,怕也是会整个人都受不了。
更别说他身上可能还有伤。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走进来,一人迅速上前,一人尚有理智地询问了下店主。
“你说那位先生啊,原本坐着说是要喝牛奶,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口,要我们把酒都端上。”
店主擦着手,感慨道:“开始看着还不会喝,后面就越喝越猛……这也是人的天赋啊。”
“不过如果你们是他等待的朋友的话,还是劝一劝好,世界上哪里有过不去的难关呢?喝酒买醉有什么用。”
作为被等待的朋友,萩原研二强笑着点点头。
而桌旁,松田阵平顶着一头乱发,有些无奈。
他刚才试图去抢神谷哲也手中的罐子,罐子没抢到,反倒被对方揪住了头发。
似乎是把头上翘起来的那几根毛当作了说话对象,白发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松田阵平的头顶,强调地那手比划着。
“我没有喝醉,只不过是喝了一点点而已。”
松田阵平无奈:“你这还不叫喝醉?醉鬼都说自己没喝醉好吧!”
“……你是在说我撒谎吗?”他停顿了一下,醉醺醺地打了个嗝,有些茫然地道,“抱歉。”
松田阵平被这“抱歉”两个字愣是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呼冤枉:“我没有!”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人拽起来:“别喝了,出去走走,兜个风。”
被拽起一截的手腕苍白瘦弱,上面缚着绷带,挡住冷汗。
“唔……”利口酒低吟一声,下意识整个人往回缩,左手拿着的啤酒罐,还有些机械地想把剩余的酒液往嘴里倒。
萩原研二暗骂了一声,将神谷哲也手中的啤酒罐拽下来。
这是人都喝懵了的程度啊!
“……别管我”他没好气地挣了挣,“反正,反正我又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
“一个个的联合好了骗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因为碰到了哪里,没忍住疼痛地抽了口气。
萩原研二听到这抽气声,吓得一抖,条件反射地松开抓住他手腕的手。
利口酒这次整个人调了个个儿,自闭一般地面对着墙,他将腿缩到凳子上,团在一起,胳膊抱着膝盖,只有骨头根根分明的脊背对着两人,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像是一只把脑袋埋进沙里的鸵鸟。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未见过醉酒状态、情绪外显的神谷哲也,不过这倒是贴近了他们的第一印象。
——像是随时会消失在人间的无助者。
“小神谷别闹了,乖一些。”萩原研二凑过去,在他耳边哄道,“酒喝多了不舒服,我们回去喝点醒酒汤怎么样?”
白发青年直接装死,甚至将头埋得更低了,只能看见他那一截苍白的脖颈,甚至分不清是发色更白还是皮肤更白。
似乎是不适应耳边的热气靠近,利口酒甚至浑身都抖了抖,但这烧烤店的椅子实在是太小了,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松田阵平眯着眼,似觉得不对,直接上前一步,像是捞汤圆一般,直接将人给捞到了怀里。
萩原研二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面前青年的状态给震住了。
只见利口酒不知何时已经是满脸的冷汗,刚才泛白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着,竟渗出些血丝,那双浅金色的眼眸明明灭灭,像是随时会被风吹熄的烛火。
似乎被松田阵平的体温给烫到,他下意识地蜷缩着更紧,捂住了胃的位置。
“我不疼。”他嘀咕了一声,似乎是在跟别人说,又像是在催眠自己。
“你这家伙——”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道,“我还没问呢!”
“喝那么多酒不胃疼才怪啊!”
萩原研二直接将他冰凉的手拔开,换自己滚烫的手贴上去,明明隔着衣服和皮肤,却仿佛还能感受到底下的胃袋抽搐的样子。
要是如同初见那般,松田阵平肯定敢直接开口骂神谷哲也不在乎身体,恶狠狠地将人拎去医院。
但之后经历了那么多,他反倒不敢那么直白地开口了——
不对,不是打算好直接一点的吗?
卷发警官收紧了自己的双臂,像是发泄一般摁住怀里那人乱动的手,恶声恶气地道:“你再动我就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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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屁股!”
怀里的青年一僵,被迫躺平,开始装死,只是那苍白的脸愈发红了起来,连到耳根。
好在旁人都没注意,只以为是喝酒造的。
“去医院?”萩原研二扯了扯嘴角,“好像去不了……嘶,还能怎么办?”
“去我那吧,我那有药。”门口突然走进来了一个人,戴着针织帽的FBI卧底两手空空,径直到他们面前。
三人眼神交汇,顿时不用多说。
萩原研二没好气地道:“你去前面挡风。”
他横着螃蟹走,手倔强地帮忙捂着肚子,试图缓解疼痛。
换作最初,萩原研二肯定不敢那么大胆。
赤井秀一顿了顿,没多说,掏出一叠的钱给店家,径直走出去。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好歹那么多年的情谊,默契度绝对杠杠的,这种走路的姿势还能保持稳定,没有丝毫翻车。
四人就这么离开了,留下店主数着手中明显超出额度的现金,有些迷茫。
一人买醉三人抗,还帮忙付钱揉肚子。
“这,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了吗?”他喃喃道,“难道这就是新概念的哥们儿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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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烫。
不管是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两个人都像是体内自带火炉一般,像是能直接燃烧。
如同冬日里的壁炉,点燃了柴火,噼啪作响,炽热的火焰向上窜起,直接烤了他整个背。
尤其是放在他胃部的那只手,有点烫过头了。
利口酒眼睫微颤,将脑袋埋在松田阵平胸口,面无表情地装死着,他自己都没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点,还是难得的一个人状态,看着旁边的大汉们喝酒聊天,这才产生了借酒浇愁的想法吧?
结果……他一个好好的神为什么会喝啤酒喝到胃疼啊?
太废物了,真的太废物了!
本来想冷漠地跟着两个家伙来一通业务娴熟的鸡汤对话将人送走,结果喝酒而慢半拍的脑子艰难地转着,措辞还没组织好,就被松田阵平整个人给捞了起来。
利口酒自闭了,他觉得这真的非常社死。
他甚至直接屏蔽掉了脑海里的副人格,兀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这屏蔽不了神谷哲也的疯狂嘲笑。
似乎已经将他这边当作了吃瓜看乐子的最佳场所,那条咸鱼经常会时不时来串个门,看他被折腾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偏偏他还真的打不过。
利口酒:冷漠.jpg
思维如此迥异的两人阴差阳错地走出了同一套剧本,论坛能盯上他们,估计也是打着稳定为主的想法。
两人天差地别的遭遇注定了性情的不同,但很凑巧,他们依旧有着共同性,那些共有的特质使表面表现出来的事情一致。
区别大概就是一人靠谎言,一人靠真实。
“你真的很笨蛋啊。”神谷哲也难得笑得很开心,看自己的乐子比看红方有趣多了。
他道:“这就是口嫌体正直吗?”
“明明只要你不想,直接冲过去问他们想说什么,他们说完就可以转换了,你偏不。”
“不就算了,明明很喜欢被他们肯定的感觉,然后还会被自己给羞耻到想哭——”
“闭嘴啊你!”利口酒恼羞成怒,虚空中捏出个枕头直接朝正在嗑瓜子的某人丢过去,“不要在这烦我。”
“打扰你跟红方贴贴?”咸鱼挑挑眉,“行了,你找你自己的红方贴去,我都快整饿了,萩原这家伙明天还跟我约好了打联机。”
利口酒:“滚……”
神谷哲也轻咳一声,正色:“行了,你也别折腾自己了,不然我觉你会被……嘻嘻。”
面无表情的嘻嘻,很怪。
利口酒:“??你又做了什么?”
他瞬间警惕了起来。
神谷哲也才没把自己瞎鸡儿传授神谷昭明的事情说出来,他只是道:“总之,这个世界的红方也有之后的记忆了,想要搞掉组织一点也不困难吧?你想速推剧情休假就好好休假,直说的事情别扭什么?”
利口酒皱着眉:“你不是组织BOSS吗?你高兴什么?”
神谷哲也理所当然地道:“这又不是我的组织——话说那个安格斯是什么东西?乌丸莲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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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口酒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他低声道:“乌丸莲耶……不小心被我搞死了。”
咸鱼吃瓜的表情瞬间噎住。
“那老东西试图让我替他卖命,还打着光明伟岸的旗号。”利口酒冷笑道,“真当我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虽然弄死了走剧情比较麻烦,但是……”
神谷哲也懂了:“所以你就自己真的具现化出来了个安格斯,还专门用来折腾自己?”
利口酒哽住:“其实……也不是专门。”
利口酒和神谷哲也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虽然平时表现出来一个自闭一个咸鱼,但该动手的时候从不手软,尤其是碰到踩雷的。
神谷哲也觉得以利口酒的性格,这个世界的乌丸莲耶死的会比他那更惨。
至于安格斯的事情,更好理解了。
神谷哲也当时是不耐烦自己处理,也不想付出什么,直接摆烂,论坛这才被迫给他开个挂。
而利口酒不一样,他在弄崩了世界线后,甚至担心由此影响到红方的大计,自己分出一部分的本源力量捏了个BOSS安格斯出来。
这个BOSS别的用处暂且不提,给红方放水,上演我打我自己倒是做得不错。
咸鱼:“……”
算了,他就不应该对这个世界的自己抱有什么混黑的期待。
“现在你想怎么办?”他没好气地道,“别告诉我就这么装死装到天荒地老?”
利口酒蹲在地上,低声道:“没……”
神谷哲也凑过去,两人如同双生镜像一般的长相互相映在对方的眼眸中,像是永远定格的画。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再不出去。”
“我就——”
似乎想到了什么,利口酒瞳孔一缩,瞬间消失在意识空间里。
神谷哲也:“???我还没说要实践那本子呢!”
咸鱼幸灾乐祸地磕着剩下的一把瓜子,突然顿住。
等下……被利口酒这么一荼毒的红方们,回去之后不会又安上了什么奇怪滤镜,对他又来一波魔音攻击加盯梢吧?
他要不要去德国找琴酒躲一躲?!
……
似乎因为提前想通,这次当利口酒睁开眼睛时,面前的时空就扭曲了一瞬。
正在行走的三人顿时停住了步伐。
接着齐刷刷地朝利口酒看过去。
已经被抱住,反正也没有进一步空间的白发青年自暴自弃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轻轻地道:“欢迎回来。”
松田阵平将手收紧,死死地抱住怀里的青年,萩原研二露出了一抹笑意,下一秒又如同被月光刺到一般,抬手挡住眼睛。
赤井秀一默默地转身……也只是转身,只是那双绿眸中显露出了极其复杂的情感。
全部的谎言一瞬间塌陷,一时间又回到最初的原点。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声轻轻的迎接声,接着在心中笑着答——
“啊,我们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哲也是浑身都写着屑的PUA大师,除了自己啥都懒得管。现在多了个趣味,大概就是逗隔壁世界的利口酒吧(指指点点)
利口酒就是那种遇事不决往自己身上揽的自闭笨蛋。他真的很在乎红方对他的肯定,但是自己想得太多……
两人之所以表现出来的那面很一致,因为他们本性就带着伪装的色彩,流露出来的依旧是假象。
IF线到此结束啦!我觉得还是很甜的!!
关于这场互穿发生的关键就在于利口酒的心结,只要让他看到红方的心意就足够了。
回到最初的起点是指有记忆的红方们直接回开局,重新打一个速通线【满级大佬回新手村系列】,然后利口酒也可以跟着摆了
害,其实我也想一鼓作气,但是我总觉得我已经完结了(猫猫升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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