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稳准狠地把伊曼成功吊住。
伊曼心脏还在狂跳,她竟不知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能跟顾争渡的妈相识。
在原文当中,顾争渡出场并不多,每次都在男女主角出现危机情况时及时伸手援助,成为他们隐藏金手指,帅的读者们嗷嗷叫唤。
要说他俩能成功走到最后,顾争渡功不可没。
奈何作者写的神神秘秘,让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关键时候出场,将读者的情绪吊的很高。最后等到原文完结,作者都没能跟他安排一位合适的女性同志与他成为伴侣,也许是觉得出现的女配人物都不够让读者满意,这种重量级配角,比主角还受到读者们的喜爱,不小心处理很容易甭文。
作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一不做二不休,就让男女主角谈谈情说说爱,让这位重量级配角抛开情爱,只打怪升级,年纪轻轻成为司令员,镇守一方。
原来一开场,顾争渡的妈就已经在原文里出现了。
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怜悯么?
伊曼都要激动哭了。
她当初读《小城爱情故事》,最喜爱的人物也是顾争渡,几次出场她都记忆犹新,知道这位顾团长没有不良嗜好、没有隐疾、没有性格缺陷,是个根正苗红、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是男女主角最大的靠山。
“送人的当然不会往回拿。”聂培芬瞧着伊曼的小表情,含着笑把照片送到她手里说:“给你了。”
伊曼小眼神望着聂培芬说:“阿姨,我真的可以么?”
聂培芬说:“你可以。”
伊曼激动的小手有些抖,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帅成这副德行。前几天的大倭瓜没白见,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啊。
伊曼捂着胸口,幽怨地说:“可我成分不好。”
聂培芬笑着说:“我主要看人的心。你不知道,他爸家里世代从军,又红又专,你对他不会有影响。就算有,一个男人如果把未来发展不好的过错推脱在妻子身上,那个男人注定是没出息的。”
伊曼觉得也是,顾争渡是正儿八经枪杆子里争出来的荣耀,还有什么能比子弹更有威力。
聂培芬看她松开蹙着的眉,又给她倒了杯咖啡说:“阿姨跟你说说他的情况。他今年二十九,在吉海033部队,离这里两千公里。他在部队是团长职务,这些年没处过对象,这一点你放心。就是常年在外地,你要真跟他有缘分,可能得让你随军过去。”
随军?
那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我过了年就二十岁,高中毕业,我家里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
聂培芬的真诚打动了伊曼,话已经说到这里,她也不藏着掖着,干脆把家里的情况与她说了一遍,然后说:“我不想留在南关岭被他们因为利益嫁给随便什么人,其实一直都有相亲以后离开的打算,越远越好。”
聂培芬心疼极了,怪不得上次在汽车上听说她去相亲,结果没去成伊曼还很高兴,原来里面有这一层缘故。
“好孩子你放心,就算你跟我儿子没缘分,阿姨也不会让你在这个火坑里待着。”
聂培芬说:“大不了让他干妈再给你介绍别的战士认识,总而言之一定要让你离开这里。”
伊曼简直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动,原来不光是顾争渡是男女主角的大救星,顾争渡的妈,也是她的大救星啊。
“不对啊,她不是说换完粮食就回来,这都几点了?”
王笈铃爬到窗台边上伸着脖子往矮墙那边看。
天已经黑了,矮墙那边先是郝春丽骂骂咧咧一阵,后来可能人还没回来,她骂的没意思就住口了。
期间郝春丽还站在墙头问王笈铃伊曼去哪里了,王笈铃就说换粮食去了,郝春丽就下去了,估摸等伊曼回来还得挨顿教训。
王笈铃有些担心伊曼,毕竟村里从没有过伊曼这样漂亮的姑娘,总会有些黏腻的目光落在伊曼的身上,王笈铃都觉得恶心。
担心伊曼出事,王笈铃喊了王婶子一声,俩人裹上厚棉袄,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借着皎洁的月光,王笈铃看到小路那头有个人影。脚步声很沉重,还喘着粗气。王笈铃将王婶子重新拉回到自家院子里,趴在门缝里看,看到伊大富背着一口袋粮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去。
郝春丽听到敲门声刚要骂,看到伊大富背着粮食回来了,大喜过望地说:“谁家借咱们的?!真是个大好人。”
伊大富往王笈铃家看了眼,大门紧闭,以为她们娘俩在炕屋里,说话没有遮拦地说:“什么大好人,这是你未来亲家给咱们的粮食。你看看,有苞米面、地瓜面,还有一斤白面。”
王笈铃听到这话,嘴张的老大。王婶子赶忙捂着她的嘴,贴在铁门上继续听。
“亲家?什么亲家?”不光她们有疑惑,郝春丽也有疑惑,怎么伊大富出了趟门,她还多出一门亲戚。
伊大富把口袋扔到地上,郝春丽接过手,连拖带拽往屋里弄。
伊大富掏出没开封的红双喜香烟,拿给郝春丽嘚瑟:“这回咱们可算是钓到一条大鱼。你看我到他们家还没开口,就把香烟给我了。对我恭敬客气不说,主动开口要给咱们家这个数的彩礼。”
伊大富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晃,郝春丽心急地说:“你说的到底是谁家?”
伊大富拆开红双喜,不急不缓地说:“村西头不是有个傻子,整日在池塘附近转悠吗?就是他们家。”
“...大树?一定是大书,他整天围着伊曼转悠,笑的渗人。”
王笈铃隔着墙听的一清二楚,气得跺脚:“他岂止是傻子,是又疯又傻。”
王婶子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免得惊动隔壁。拉着王笈铃坐在板凳上,母女二人继续听墙角。
“他们家的钱不都给傻子看病了么?”郝春丽等不回来伊曼,只能自己做饭。拿着水瓢舀出半瓢苞米面,晚上打算做苞米糊糊喝。
伊大富笑道:“你知道个屁。他爷爷原先是屠户,到现在杀年猪都要请他爷爷宰猪王。家里闷声发财,肥得流油,隔三差五吃猪肉。他们都疼大树,知道大树的病症治不好,就想让他给老许家留个种。”
郝春丽问:“该不会是大树的疯病越来越严重,在村里花钱也娶不到媳妇吧?”
“不但疯,还狂躁。天天半夜闹腾人,家里的东西都被他砸个遍。”
伊大富深深吸上一口烟,瞧着郝春丽抱柴火也不帮忙,自顾自地说:“情况人家也没隐瞒,都跟我说清楚。也告诉我,大树这样的人守不住媳妇,所以...大树一家的意思是只要种不留人。”
“啊?”
郝春丽眼珠子一转说:“难不成给他们生了孩子以后,还把人退回来?我跟你说,彩礼给了我我绝对不会还回去,那个小妖精要是被人退回来,我也不会养活她。”
“妇道人家真是心慈手软。”伊大富笑的很阴沉:“人家给了彩礼怎么会要回去,都生了孩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他们什么意思?”
伊大富吸掉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到地上碾了一脚说:“他家走南闯北帮人杀猪认识不少娶不上媳妇的,跟我说了,等生完孩子把伊曼给隔壁村的老瘸子。老瘸子给的彩礼,到时候我们两家人一人一半...”
伊曼刚从聂培芬的祖宅里出来,遇上气喘吁吁找来的王笈铃和王婶子。
聂培芬还在门口送人,见状又把她们请到屋里。
“上回你说你爹就是个人贩子,我还没当真,谁家嫁闺女不要彩礼,这都是明面上的规矩。”
王婶子怒不可恕地说:“哪里想到他这般龌龊,好好的闺女要嫁两家人,我活这么大一把年纪没见过这样无耻的爹。”
母女二人帮刚刚听到的话跟伊曼说了,本想着避着聂培芬,伊曼让她们当着聂培芬的面说。
家里这些乱遭事藏也藏不住,伊曼就是很替原主不值。明明跟伊金和伊秋月一样都是伊大富和郝春丽的孩子,为什么偏要对她如此不公平。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推入火坑,生个孩子有仇?
聂培芬耳根子清净多年,如此炸裂的事震撼她的三观。她怜惜伊曼,这么好的孩子怎么生到那样的狼窝里去了。
“咱们相处一下午,我在心里把你当做我的儿媳妇。刚才说的话还当真,我不会让你在火坑里待着,咱们眼下得想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王婶子和王笈铃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并不知道伊曼竟自己找好了人家。这还不是一般的人家,说是深宅大院也不为过。
王婶子后知后觉,对上吴婆婆说的情况,猜测到原来吴婆婆介绍的就是他们家,这可不是巧了,这就是缘分。
王笈铃本是气愤伊曼的遭遇,她年纪轻没经过事,路上边走边哭,不知道怎么帮伊曼。知道伊曼有聂培芬这样的重量级的人物帮衬,心里松口气。
她愤怒地说:“那也不能平白放过她爹娘,他们这是在迫害小曼。”
伊曼不怒反笑地说:“早就知道他们还会算计我,他们既然不念亲情,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聂培芬见她心里有了主意说:“我会全力支持你。你要是想对付他们,我也愿意帮你。”
王婶子和王笈铃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帮!”
作者有话要说:顾争渡:放我出来,我要救媳妇!
灯儿:你完了,你妈不要你,你媳妇用不上你,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