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愿永远为你前驱做你引路人

真正的造化境高手!

那是什么概念?

看看秦夙就知道了,系统盖章的“绝世高手”,可他也没到造化境。

他处在窥神境巅峰与造化境之间,或许还要强过许多同为窥神境巅峰的高手,但要说踏出那关键的一步,成就真正的先天造化,他却始终又还是差着一层。

江琬从前其实问过秦夙先天造化的事情,也问过秦夙为什么没能突破。

秦夙的回答是:“仿佛有一扇门,我已推开半边缝隙,但或许是因为对门后的道路没有足够清晰的概念,因此走到门后的这一步我始终无法踏出。”

连秦夙都不知道,门后的道路究竟是怎样的!

因此听到秦夙说天狼族或许有真正的造化境,江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世上居然有真正的造化境?”

秦夙道:“我原先也以为没有,这一个,或许是新近突破的。”

接着,他就将下午跟踪武清扬以后发生的事情,具体跟江琬说了一遍。

江琬听得情绪几经变化,待听到这场雪居然是因为武清扬才提前引发了,不由得手指一动,猛地就捏紧了拳。

秦夙有些抱愧道:“琬琬,是我下手太慢,没能及早阻止他。”

江琬立刻道:“怎么能怪你?你又不可能提早预料到他要做的原来是这个。”

秦夙便只握住江琬的手,不再多余言语。

他本来感情淡漠,在意的也只是江琬的看法。既然江琬不觉得他有错,那他自然也就不必再为此而怀有负担了。

江琬问:“接下来呢?”

秦夙便又说起后来的事。

说到武清扬被杀,一只巨爪从那空间裂缝中探出来,江琬心惊之余也有些疑惑道:“阿夙,这天狼族到底是什么?他们是……人吗?为什么武清扬可以变身?那只巨爪又是来自哪里?它突然出现,是撕裂了空间吗?”

秦夙道:“天狼族,原本确实是人。”

说着,他微微沉吟:“但也不知是从哪一代起,他们驯服狼群,修炼秘法。刚出生的天狼族婴儿,会被选取体格健壮者,每日生饮狼血,与狼共生。如此一代一代传承,形成独特的天狼战士。”

接着说:“天狼战士催动秘法,或可变化出部分天狼形态,比如武清扬,忽然变化肢体,这就是天狼战士的狼饮秘法。至于你问的巨爪……”

秦夙顿了顿,道:“在我看来,那其实也不是实体存在的东西,而应该是某种虚幻的投影。这只巨爪能够跨越空间从草原来到京城,也并不是说它真正拥有撕裂空间的力量。那应该是武清扬带来的那面宝镜在发挥作用。”

武清扬手中的锈面小镜,看似毫不起眼,但实际上应该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灵宝。

秦夙继续道:“他能伪装严密地进入国子监,除了他本身境界高以外,主要依靠的应该也还是这面宝镜。宝镜连接了两个遥远的空间,使草原的狼爪投射到了京城。”

说到这里,秦夙伸出一只手,向着身侧虚空轻轻一按,似乎是在感受天地时空的奥妙。

他微微凝目,声音里有些许微不可查的懊丧:“琬琬,我虽然能够看出宝镜与那空间裂缝之间的联系,但其中具体是运用了怎样的妙法,我却始终无法参透。”

所以,那关键的一步,他才总是跨不出去。

要在江琬面前承认这个,对秦夙而言,说实话,是真的有些困难。

江琬倒觉得,这样的秦夙要远比系统符号中的那个“绝世高手”更来得有血有肉得多。他这么年轻,连弱冠都还没到,走不出那一步不是正常的吗?

绝世高手不等于天下第一,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强,似乎也并不奇怪。

想了想,江琬笑了一声,却反问:“阿夙,你当真是在为自己走不出那一步而苦恼吗?”

秦夙一时没能明白她这一问是个什么意思,便愣了片刻。

江琬紧接着笑嘻嘻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苦恼,是在跟我炫耀呀?”

秦夙:“琬琬!我……”

他被江琬这突然的两问给问得有些急了,偏偏越急越是跟不上江琬的思路。

好在江琬很快解放他,继而道:“你才多大年纪,也只比我大几岁而已,可你已经是窥神境巅峰的高手了,都在考虑怎么突破先天造化的问题,而我呢……离窥神都还不知道有多远呢。”

说着,她微微鼓了鼓脸颊,面上露出几分嗔意。

秦夙就更急了,顾不上自己的苦恼,连忙说:“不,琬琬,你修炼速度之快,实为我生平仅见,你完全不必妄自菲薄,等到我这个年纪,你功力必定比我还更高。”

“是吗?”江琬侧头看他,目光如水般透亮。

秦夙顿生一股柔情,哪里还顾得上去想什么境界不境界的问题,只捧住她的脸,轻轻摩挲道:“是,琬琬,我但愿你比我早一日突破,拥有比我更高更强的境界。如此,这天下间再无人能伤你。”

江琬眼神中便都是笑意。

秦夙又道:“但有时,我也希望自己能永远走在你的前路上,为你探路,做你的引路人。”

这一句,声音便有些低了。

但江琬耳力极好,仍然是挺得清清楚楚。

江琬立时心生冲动,就想拉开秦夙的手,扑上去再往他脸上亲一口!

嗨,年轻人,胆子大些嘛,都是有名分的人了,不说做多出格的事,亲个脸……发乎情,这总可以吧?

偏偏,不可以!

江琬可没忘记之前几次秦夙情蛊发作的事情呢,这回相见,他情蛊没再动,真是克制得非常到位了,江琬不想再打破这种克制。

气人啊,那哪里是什么情蛊?

照江琬看来,要给这情蛊颁一个特别名号,就叫“钢铁直蛊”才对呢!

是夜,大雪漫天。

多少人为此辗转一夜,又有多少人不敢入睡,奔波在一道道指令间。

江琬终究只是拥住秦夙,伸臂抱了抱他,忽然道:“阿夙,扫雪车,你有叫人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