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云迁集团总部设在寸土寸金的东临商业街,占据了一整座高耸入云的写字楼。
夏意迁让司机将车停在了门口。
此刻正是午休时间,在公司里来往的人群中她的身影也格外引人注目。
“快看!那是不是夏总,上去打个招呼!”
“夏总太好看了,我爱夏总!”
……
“夏总好。”
“你好。”
一路上都有人或有意或无意的凑上来和她问好,无视了那些奇怪的窃窃私语,夏意迁没有刻意板着脸,浅笑着一一回复。
等进了专梯才算安静,上到顶楼后,夏意迁刚踏出电梯,就看到了提前收到消息等候在门外的施青竹。
一看到夏意迁,施青竹就笑弯了一双狭长含媚的狐眸,他迎上前,“夏总。”
“嗯。”夏意迁点点头,抬脚向办公室走去。
施青竹跟上,修长的双腿和夏意迁保持着一致的步伐,微微落后她半步的距离。
施青竹跟进了总裁办。
“夏总好。” 正将文件送进来的秘书小姐看见夏意迁,立刻扬起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就连声音都甜了一个度。
夏意迁:“好。怎么不去吃饭?”
秘书将收起来的文件包在怀里,甜笑着说:“马上就去啦,夏总要喝点什么吗?”
夏意迁想了下:“茶,谢谢。”
“好的。”
秘书取出夏意迁的杯子,脚步轻快的就要去泡茶。却不料才走到门口,就被施助拦了下来。
男人动作自然的取走她手中的杯子,推了下金丝边眼镜,“我来吧,你先去吃饭。”
秘书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她回头看了眼夏意迁,发现夏总已经低头看起了文件,又回头看了看施助,在男人文雅温润的目光下,干笑道:“那就,麻烦施助了?”
施青竹亲自给自家夏总泡了杯茶。
他将杯子端到夏意迁手边:“夏总,茶。”
夏意迁一手翻开看着文件,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熟悉的一言难尽的味道。
她把茶杯放下,抬眸看了眼面含期待的施青竹,斟酌道:“如果我说,相比起茶,我现在更想喝咖啡,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他是怎么做到泡了这么久茶却一点进步都没有的?好好的极品红袍被他泡成涮杯水,也是个能耐了。
身为万能的施助,施青竹却有个死穴,那就是泡什么的水平都不咋滴,只要一切需要冲泡的东西,不论多好的原料到了他的手里,都能泡成刷锅水的味道。
可偏偏夏意迁又对入口的东西很是挑剔,不好喝就是不好喝,绝不会为了谁勉强自己。
一开始的时候不论施青竹泡什么,夏意迁都是闻闻就给泼了。
现在能试尝一口,就算是给任劳任怨辛苦为她卖了三年命的施青竹个面子。
于是这三年来两人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好茶好咖啡豆,施青竹还很是锲而不舍的妄想能泡出可以让夏总入口的饮品。
但毫无疑问,全部失败。
且没有半点进步。
施青竹笑意不减,拿起她放在一旁的茶杯:“多谢您的安慰,那我去给您换杯咖啡?”
没必要为了这家伙委屈自己的味觉,夏意迁断然拒绝道:“不,白开水就行。”
施青竹拿着她的杯子退了出去。
顶楼是夏意迁的专属总裁办区域,同层的只有秘书办公室。隔着一条宽大干净的通道,总裁办公室旁边就是秘书办公室。
施青竹端着杯子走向茶水间,在路过秘书办的时候微微顿了下脚步。
有轻语声从门内传出。
“诗雨,一起去吃饭不?”
一道柔柔的女声响起,是刚刚给夏意迁送文件的那个秘书:“不了,待会儿夏总有可能会找我呢。”
“哦,不过都这个点了夏总找你做什么呀?”
李诗雨将桌面整理干净,“刚刚夏总要我给她泡杯茶,但是中途被施助截走了。”
她这一说,其他秘书立刻了然。
施助泡的茶哪里入得了口。
一般施助泡完茶,夏总都会让人另泡一次。
有人愤愤道:“你说就施助那水平他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还每次都抢着给夏总泡这泡那,我们夏总为了公司劳心劳力,不过就是想喝个茶,都要被他那样糟蹋!”
秘书们齐齐点头。
不过糟蹋这个词,用的很微妙啊!
之前约李诗雨一起去吃饭的秘书感叹道:“咳,要说施助这手段才是高。你看以前夏总都是把他泡的东西直接倒掉的,现在被他磨着磨着,都能入口了,这就是进步。懂不懂?”
李诗雨:“所以说施助能混上特级行政助理的位置。长了副狐狸样,心眼也不少。”
她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狐狸精!”
其他人都被惊住了,“你之前不是还挺喜欢施助的吗?我记得你还想要追他来着。”
李诗雨啪的合上笔电:“那是我眼瞎!”然后站起了身,拿着自己的杯子走了出去。
其他秘书看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她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说施助现在的位置本来应该是诗雨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变成施助了。所以……不过说施助是狐狸精也挺形象的,看他整天围着夏总打转的模样,就差少个尾巴甩起来了。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嫉妒他,谁不希望能天天围着夏总转啊!”
“可不是,毕竟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夏总吗?”
虽然他们家夏总脾气偶尔有些喜怒无常,对工作态度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但看看夏总的脸!
胸!
腰!
腿!
就算是工作失误而被夏总骂,听着也是享受。
之前还有个红三代混进了秘书部,就是为了每天能见夏总一面。
虽然他在给夏总送文件的时候因为单独和夏总待在一起,一时没忍住激动的心情扑上去抱了夏总大腿求鞭挞,暴露了自己变/态/抖/M的本性,结果被夏总一脚给踢了出去。
但这不就证明了他们夏总的魅力所在吗!
所以说整天围着夏总转,就连端茶倒水这种小事都要和他们抢的施助是狐狸精有什么不对。
那就是只妄图迷惑君心的狐狸精!呸!
……
李诗雨推门而出,冷不防的就看见门外站了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
她看清了男人精致俊秀的面容,浑身就是一个哆嗦,脑袋‘嗡’的一声血压都要升高:“施助!”
施青竹站在办公室门外的拐角处,闻声抬起了眸,狭媚的狐眸里褪去了温润的伪装色,显露出了眸底如野兽般的寒光,冰冷残忍,毫无温度。
李诗雨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他却大步向前,直接弯腰半俯在了她的耳边。
男人身上雪松般凌冽好闻的气息萦绕在她鼻间。
可李诗雨心里完全升不起半点暧昧的念头,只有满心的惊恐和害怕。
“其实我也很希望能靠着身体上位。”男人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却听的李诗雨浑身的血液都慢慢变冷,“但很遗憾,现实并不是如你所言。所以,类似的言论我不希望再在公司里听见,懂吗?”
他都听到了!!!
李诗雨僵硬的点了点头,颤声道:“懂。”
男人绕过了她,“不要再有下次,不然的话,你可能就要从这间办公室里消失了。”
森冷的寒意一下蹿上了李诗雨的背脊,直到施青竹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后,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惊恐到屏住了呼吸。
她捂住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
……好,好可怕。
施青竹走进了一间无人的独立茶水间。
他没有开灯,在一片黑暗中垂下了眸。
狐狸精吗?
如果夏总是商纣王,他自然不介意当她的妲己。
只可惜……
若他真敢当妲己,夏总只会亲自斩下他的头颅。
施青竹发愣着看了会儿手中的杯子,就着记忆里夏意迁的唇触碰杯沿的位置,将自己的薄唇贴了上去,慢慢的,饮尽了杯中颜色清浅的茶水。
***
京都南城区警//局。
林清言满面憔悴的从警局走出。
他今天,又没能见到小雅。
距离安成(安落落父亲)将苏雅和林清言两人押到警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那天安成令人将他们丢到警局后就离开了,后续一直是一个自称为安成秘书,长相端正的中年男子在处理。
警局很快就将林清言放了出去。
却拘留了苏雅,而且这一拘留就是整整二十天,除了律师,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林清言去咨询了法学系的校友,才知道这竟是处理刑/事/案/件的手法。
校友帮林清言做了一波分析,觉得安成十有八九是要控告苏雅杀/人未/遂。
杀/人,未遂?
林清言茫然了,其实这并不是苏雅第一次不小心害人受伤。
林清言作为名校高材生,所读专业还是A大的强势专业金融系。
哪怕现在他还在读硕二,但想找个高薪又体面的兼职也是件很轻易的事。
凭他的能力,怎么也不会落到去各种混乱场地里当服务员的地步。
可偏生,林清言身边跟着一个苏雅。
林清言最开始经导师的介绍在一家上市企业实习。
而苏雅离不开林清言,死活要跟着他一起。
林清言迫不得已,求导师将苏雅也介绍进了那家企业。
苏雅虽然读的专业是最冷门的哲学系,还是经过林清言的补习才勉强考上的。但她好歹也是A大的学生,当个打杂小妹还是可以的。
作为古早玛丽苏小说衍生世界的女主,苏雅最大的能力就是惹麻烦。
将滚烫的咖啡泼到同事身上,丢失重要的会议文件,接待客户时不小心扑进人家怀里……
如果说林清言优秀的能力可以为他带来高薪而舒适的工作,那么苏雅的能力就是让用人单位在忍无可忍之后将她和林清言一起扫地出门。
林清言以为自己已经习惯,或者说麻木于为小雅处理她所带来的一切麻烦。
可是,犯/罪……
如果小雅真的坐实了罪名,她会坐牢,会被A大开除学籍,身上会背上永远都无法洗清的污点。
苏雅会被毁了的。
而林清言又怎么忍心看苏雅被毁掉。
这段时间里林清言为了救出苏雅心力憔悴。
林清言一开始想要去求安总和安小姐,只要他们同意和解,不管是什么代价他都愿意支付。
但后来林清言绝望的发现,以他的身份,别说谈和解,他甚至连见安总和安小姐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眼见求和无望,林清言急忙凑了钱想要为小雅请一位有实力的律师。
可每当他将材料证据递交上去后,原本谈的好好的只差把自己的专业水平吹到天上的律师所就纷纷变了脸色。
[抱歉林先生,不是我们不愿意接受你的委托,也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我们没有能力接。]
[先不说您提供的这些证据本身就对苏小姐不利,对面陈克律师的身份您可能不清楚。]
[他是锦科律师事务所的……锦科律师事务所附属于云迁集团。]
林清言瞬间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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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VIP病楼的空气里带着浅浅的木香,在掩盖下消毒水刺鼻味道的同时,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引起病人不适的可能性。
林清言和苏雅在护士的带领下走在干净明亮的走廊里,手里简陋的果篮和雅致的仿佛更像是高级会所的医院格格不入。
苏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安小姐的病房到了。”护士停了下来。
苏雅探出头,一眼瞄到了病房门前两名高大肃穆的黑衣保镖。
“清言。”她紧张的抓紧了清言的袖口。
漂亮的护士姐姐对着保镖笑了下:“这两位是来看望安小姐的,请问我们能进去吗?”
保镖打量了林清言和苏雅一眼,“稍等。”
他转身进去通报,另一名保镖尽职的守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向着他们点了点头:“安小姐请你们进去。”
护士姐姐为林清言和苏雅推开门。
宽大的病床上,一身白色病服的安落落正在看着电视。
“安小姐。”林清言带着苏雅走上前,将果篮放在了床头柜前。
苏雅在林清言的示意下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安小姐,我今天是来给您道歉的。”
安落落没有看他们,“嗯。”
苏雅委屈的回头看清言,林清言撇开头。
安落落突然看了过来,在发现她的动作后不由冷笑:“你不是来道歉的吗?”
摆出这样一幅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苏雅急忙回过头,她咬紧了唇,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躬下身:“对不起!害得您受伤不是我的本意,请您原谅我。对不起!”
安落落漠然听着她的道歉,“现在距离我受伤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现在才来道歉未免不够真诚啊。苏小姐。”
她的声音里满是讥讽。
苏雅被安落落声音里的寒意吓的不敢起身,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林清言终究是心疼了。
“请您相信我们是绝对诚心的感到抱歉,但是因为无法联系上您,而且酒店一直不肯向我们透露您的信息,我们也是昨天才打听到您在这里。现在才来道歉,真的非常对不起。”
安落落不信他的狡辩,但目光却缓缓从苏雅身上转到了这个清隽干净的大男孩身上。
她注视着林清言的面容,眼中的深意让林清言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半晌后安落落突然出声问道:“你和夏总是什么关系?”
夏总?林清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安落落问的是谁,他敛下眸避开安落落的视线,“我和意、夏总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安落落嗤笑一声,眼神却冷厉严肃,一点也看不出来在夏意迁面前时羞涩温柔的模样。
对着林清言和苏雅,她展现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把我弄成这样,却一直没有人去找过你们麻烦吗?”
林清言皱起眉,因她话语中对苏雅的轻蔑而感到了些许不悦,“不知道。”
安落落转过了头,目光重新落回到电视屏幕上,但其实那些喧闹的画面根本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又想起她做完手术的第二天,夏总身边那位形同副手的施助找了过来。
施青竹的五官精致中透着一种极端的妖冶,笑起来的模样却斯文和善。
但安落落不敢小看他,能在夏总身边三年的人,又怎会像表面一样无害。
“安小姐受苦了,伤势如何?您这次受伤,夏总也表示很担心,但是最近夏总比较忙无法来看您,请见谅。”
安落落哪敢不见谅,但心里难免有些失望,“没事的,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麻烦夏总。”
施青竹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没事就好。听说最近安家正在竞争西城那边‘唐艺’的绿地开发合作项目?”
安落落有一瞬间警惕起来,却又很快放松下来,‘云迁’不可能看得上这项项目,“是的。”
施青竹笑意愈深,他将手上的一份档案袋放在了安落落的手边,“这是夏总送您的礼物,如果您能为安家拿下这次合作案,想必安总最近认回来的那个私生子,就再也威胁不到您的地位了。”
安落落吃力的打开档案袋,在看清最上面的一行字后又立刻合了起来。她的口中无法抑制的泛起一阵苦涩,顺着咽喉沉甸甸的坠了下去:“夏总的意思是。”
施青竹视线放到了她手背上细碎的伤口上:“夏总的意思是,希望您对这次意外......”
不要再追究。
安落落闭上眼,从回忆里挣脱出来,背上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寒声对着苏雅和林清言两人道:“你们根本无需来与我道歉,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所以,请你们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您是原谅我了?”苏雅欣喜的直起身。
她的声音不知道是触到了安落落的那根神经,安落落突然暴怒了起来,她一把将床头的果篮拿起来砸向了苏雅和林清言,声嘶力竭的吼道:“滚!”
“啊!”苏雅急忙躲闪,林清言想要护住她,却不妨苏雅直接绊倒了下去,她的手在挣扎间撞上了一旁的输液架。
架子在大力撞击下向着病床上倒去!
“落落!”刚巧带着医生来为安落落复诊的吴梦推门而入,一声惊呼。
***
安落落又被送入了手术室,吴梦站在手术室外看着苏雅和林清言,气的要哭。
“怎么又是你们!之前的那件事我们都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祸害我家落落!”吴梦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雅慌得只知道哭,她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安小姐拿东西砸她,她也不会撞倒架子。
林清言也想不出办法,除了一个劲的道歉再无能为力。
警察来的很快,在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扣上苏雅就要带回去审问。
“清言!清言救我!我不要坐牢!呜呜!”苏雅拼命挣扎。
林清言焦急的看向吴梦:“吴小姐,小雅真的没有故意要害安小姐,我们先谈谈好吗?”
“谈什么!落落现在又被你们害进手术室你们还说不是故意的!”
他们这边的闹剧很快吸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一旁路过的男人停下脚步,在吵闹下皱起眉冲身旁的保镖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保镖走上前:“请不要在医院内大声喧哗。”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吴梦等人停止了争吵。
吴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在看清为首的人面容时瞳孔骤缩!
怎么是他,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段先生!”反倒是狼狈的苏雅看见来者,眼睛一亮。
被苏雅称为段先生的男子缓缓走近。
众人的视线无法控制的聚焦在了他身上。
男人生得一副精致模样,仙姿鹤骨,风光霁月。
但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眉心间一枚小小的红痣。
一般眉心有妖痣的多为女子,且都是妩媚天成的天生尤物。
而这痣生在了眼前的男子身上,却隐隐染上了几分佛性,在艳色里沉浮的是风轻云淡的内敛和宁静,让人不敢直视,却也难以忽略。
段先生轻飘飘的看向苏雅,那淡漠的目光看的苏雅心尖猛地一颤。
所幸段先生只是轻轻应了声:“苏雅。”
吴梦难以置信的看向苏雅,她竟然认识段先生!?
“您还记得我!”苏雅喜极而泣,她是在一次打工的时候认识的段先生,那时候她遇见了一点小麻烦,是段先生好心出手帮了她。
虽然苏雅并不清楚段先生的真实身份,但也隐约能猜出他的出生不凡。在此绝境下见到旧识,苏雅仿佛看到了落水后的救命稻草:“是我,段先生,求您帮帮我!”
林清言动作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男性的直觉让他不太喜欢这位段先生。而苏雅迫不及待的呼救更是让他心生涩意。
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对现在的状况他无能为力,而这位段先生却有可能帮到小雅。
他没有资格阻拦。
骤然而生的无力感让林清言蜷紧了双手。
段先生兴致缺缺,只是不愿看到医院里原本安静的氛围被这些人破坏:“怎么回事。”
吴梦快速镇定下来,“只是一点小事,不值段先生一听。”
段先生侧了下头。
他身侧的保镖立刻严声道:“先生是在问这位小姐话。”
吴梦似是没听见保镖的声音一般,低声和警察们说道:“捂上嘴,先把她带走!”然后才看向段先生,恭敬而有礼道:“我们现在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下次再给段先生赔礼道歉。”
“唔唔唔!”苏雅被警察们捂住了嘴,像条脱了水的鱼般奋力扑腾。
吴梦的态度实属大胆无礼,完全不将段先生放在眼里一般。
段先生的保镖队见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们家先生,立即将吴梦等人围了起来。“先生没有允许你们走!”
吴梦没有不敬段先生的意思,只是苏雅不押走变数太大。
吴梦隐约有预感,要是现在不将苏雅带走,等她和段先生搭上话就不可能有机会抓走她了。段先生不是讲理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神经将人救下!
她寸步不让:“警察办事谁敢阻拦!”
段先生笑了,没有动怒,单纯的不悦。原本没想管的闲事现在也要管了:“我。”
气氛一瞬间变得焦灼,吴梦硬要押走苏雅和林清言,段先生不满于她的态度,压着人不让走。
“请不要反抗,和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警察被挣扎的苏雅弄的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只是抓她回去调查,不是要杀她!
保镖们齐刷刷的将手按上腰间,西装下微微鼓起的弧度是枪套的形状:“段先生不让你们走,你们就不能走。”
苏雅激动的望着段先生,感动于他为自己出头,根本没有意识到段先生从头到尾都只看过她一眼。
林清言无声的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累。
吴梦在段先生的注视下额头慢慢渗出了冷汗,她的心神动荡,男人的眼神太过冰冷,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以段先生的地位他也确实可以这么做。
但吴梦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过苏雅!
她想起刚刚拨打的电话,鼓足了勇气和段先生对视。只要再挺一会儿,只要她再坚持一会儿,她就能让苏雅付出代价!让段先生不敢再插手!
***
“好的,我知道了。”施青竹挂断电话。
男人起身,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夏总,我有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