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一半的时候,邬威口中的大人物终于姗姗来迟。
江雪年看似专心与时清梵调情,实际上邬威周围的动静尽入眼帘。
邬满满脸高兴地从外面跑进来,跑邬威身旁,凑近他的耳朵说了什么,邬威的目光倏地亮了,脸上笑容绽开,大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来了。”江雪年低道,“咱什么时候过去?现在立刻去还是等邬威找?”
时清梵还没有回答,耳机里再次传来邬柘的音,[趁邬南烟不道跑哪里,我先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你如果看见邬南烟,记得替我拦拦她。]
[没问题。]
江雪年站起来道:“看来不做选择题,立刻过去吧,不能让我的好哥哥抢了先。”
江雪年对时清梵伸手,时清梵没动作,她笑了笑,撩起她颊边的长发,俯身凑她耳边低道:“不想起,难道要我主抱抱你过去?”
低沉微微沙哑的音,令时清梵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她抬眸同江雪年墨黑的眸子对视,脸上『露』羞愤的表情,冷冷地抿着唇将手放江雪年手心。
江雪年得逞一笑,手上力,将时清梵拉起来,两人手牵着手走向大门口。
恰巧刚刚站定,邬威就领着大人物走了进来。
看见江雪年在这里等着,邬威眼神一闪,笑着拍拍江雪年的肩,对一旁微胖的中年男人道:“伊夫先生,这是小女邬南烟和她的女朋友岑清秋。您来的巧了,今天晚宴同时还是南烟和清秋的订婚宴,不道有没有荣幸请您来主持。”
哈宾斯高层对前来帮助他的帝国官员是重视,这也表明了他想要脱离联盟的决心。
帝国特派员赛门·伊夫笑眯眯接下邬威送上来的橄榄枝,道:“我的荣幸。”
邬柘走过来一路被拦着应酬,比江雪年她晚了不一钟,看见正在和帝国特派员聊的热闹的“邬南烟”,邬柘心下不怎么,感觉有些事情脱离了掌控。
他敢肯定,眼前中年男人的身份“邬南烟”之前绝对不道,但看一向高傲的“邬南烟”对着中年男人笑得如春风般温暖,邬柘猜测是邬威将中年男人的身份告诉了“邬南烟”。
邬柘眼睛后的眸光微冷。
同样是邬威的血脉,他从小没得过邬威一个笑脸,“邬南烟”刚刚回来就成了邬威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甚至连重要人物的身份都偷偷告诉了她。
邬柘调整好表情,面带笑容走上前去:“父亲,听说您的贵客了,就是这位英俊的先生吗?”他看向赛门·伊夫。
赛门·伊夫哈哈大笑:“英俊,邬先生的儿子有趣,经十年没有人夸过我英俊了。”
“说明我看了您的内心。”邬柘笑道,“伊夫先生,请。”
赛门·伊夫道:“邬先生不仅女儿优秀,儿子也是超乎寻常。”
邬威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赛门·伊夫的话。
几人一同向大厅走去,路上赛门·伊夫和邬柘欢笑语不断,不一会儿两人就经熟稔的如同忘年交。
不仅邬南烟和岑清秋被赛门·伊夫忽视,连邬威也不例外。
邬威心下略沉,招手叫来邬满,低在他耳边吩咐几句,看着邬满离开,邬威皱了皱眉。
事情有些不对。
原以为邬家是第一个接触赛门·伊夫的家族,而邬柘和赛门·伊夫的熟稔绝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能现的。
他一定提前联系过。
底是谁走漏了风,让卡彭特家族提前得了消息?
邬威刚才就是吩咐邬满找人去查这件事。
如今邬家是哈宾斯四大家族之首,消息被卡彭特家族道,实在不应该。
也许是邬家了叛徒……不,不一定是叛徒,也可以从他的人变成他儿子的人,总归他年岁大了,能活久谁也不道,底下的人提前找好下一任主子。
邬威这样想着,抬起手对着手腕上的光脑道:“邬迪,晚宴后来我房间。”
邬满之前,邬迪是他的管家,放下大好的前程,邬迪替他看了十八年的女儿,在怀疑邬满及邬满手下的人时,邬威第一个想的人是邬迪。
江雪年回头看了眼,邬威现在想的事情,恐怕和她想的一样——他身边的人泄『露』了消息。
五人走台上,邬威调整好表情,拿着话筒道:“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晚宴,接下来是小女的订婚仪式,有幸请赛门·伊夫先生来主持。”
哈宾斯的订婚仪式简单,两方在众人的祝福下交换戒指就可以。
邬威和邬柘退一边,赛门·伊夫站在靠后的位置,道:“请两位交换戒指。”
穿着制服的仆人将戒指奉上,江雪年拿起戒指,帮身体僵硬,脸『色』冰冷的时清梵戴上。
接下来轮时清梵,她看着戒指盒中的戒指,半天没有动作。
江雪年注意邬柘似乎是笑了笑。
她眯起眼睛,低道:“宝贝,是不是为你家人不在,所以伤心了?放心,咱结婚的时候,一定把你家人接过来。”
对时清梵来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她睫『毛』颤了颤,终于拿起戒指。
江雪年抬起手放时清梵面前,眼中带着得意的笑容。
时清梵不想碰她的手,拿着戒指一点一点套进她的手指,“好了。”套进去之后,时清梵迫不及待地移开了手腕。
赛门·伊夫笑着道:“从今天开始,邬南烟和岑清秋成为未婚夫妻。”
台下的人带着得体的笑容开始鼓掌。
所有人都能看“岑清秋”的不情愿,但不重要。
晚宴结束,邬柘亲自送赛门·伊夫离开。
邬威冷眼看着,没有说话。
江雪年心里有话不憋着,站在邬威边上大大咧咧地问:“爸,我怎么感觉赛门·伊夫早就认识大哥啊,他不是帝国来的吗?大哥什么时候和帝国的人有联系了?我可没见过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聊的一块的。”
邬威最喜欢“邬南烟”的直接,有话就说,有事不瞒着,闻言道:“这就要去问你大哥了。”
他看了眼“邬南烟”身边的“岑清秋”,笑道:“得偿所愿了,今天是你两个的好日子,快回去休息吧。”
江雪年将时清梵搂进怀里,“我和清清谢谢爸,不过爸您可别忘了我和清清一个月后的婚礼,您答应我的。”
邬威叹道:“忘不了。眼里只有你家清清了,快走吧。”
江雪年又和邬威嬉笑两句,才搂着时清梵离开。
客人都经离开,仆人正在打扫大厅。
邬威等“邬南烟”离开,才转身上了楼,回自己的房间。
他和阿米莉亚·卡彭特十年前就经居,两人的卧室隔的远,谁也看不见谁。
邬威回房间没久,门就被敲响了。
“进。”邬威道。
门缓缓从外面推开,『露』邬迪的脸。
明显他是跑过来的,喘吁吁,额头鬓边都是汗,一见道邬威,眼睛高兴地泛光,对他既尊且敬,“族长。”
邬威心中满意邬迪的表现,道:“进来说话。”
“是,族长。”邬迪关上门,走邬威面前,弯着腰解释,“族长,邬总管派我去办事,您联系我的时候我正在外面,所以才来晚了。”
邬威突拍了下桌子,“邬满派你去办事?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他还不道在哪呢!不像话!”
……
一楼房间中
江雪年对时清梵道:“邬威联系邬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