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年对凌兴怀为她和时清梵安排的关系很满意。
她早就冲到了学校战力排行榜第一的位置,本来早就决定这时候要和时清梵表白,然而她一直不确定时清梵到底把她当成朋友,还是有之外的感情,怕被拒绝,因此不敢去表白。
这次扮演情人,说不定能发现时清梵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凌兴怀道:“你们从今天起就住在军队,好好研究一下资料,明天有人带你们去哈宾斯的首都塞帕安城。”
江雪年问:“凌上校,我们离开一两个月,家里面怎么说?”
凌兴怀道:“家里面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们找好了理由。”
江雪年和时清梵来到凌兴怀给她们两个准备的宿舍,之前她们两个住的房间有两张单人床,这次却只有一张双人床。
凌兴怀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毕竟她们要扮演的是情人,情人间从不会在肢体接触上太过生疏。
江雪年微微勾起唇,凌兴怀不知道,她和清清早就习惯了一起睡,根本不用重新习惯。
房间里只有床没有椅子,两人只能坐到床上靠着床头看资料。
两份资料一模一样,上面有江雪年和时清梵扮演角色的所有记录。
哈宾斯是一个多人种国家,整个国家由四大家族掌控,分别是邬氏家族,艾氏家族,卡彭特家族和皮尔逊家族,为了维持平衡,推选了和四大家族都无关的彭格诺为哈宾斯目前的领导人。
江雪年的身份,就是今年凭借水运跃居四大家族之首,邬氏家族的私生女邬南烟。
邬南烟的Oga母亲和邬氏家族的族长邬威一夜情有了她,邬威的妻子是卡彭特家族的长女,性情凶悍,邬威不敢把怀孕的情人接回家,只能一次性给了情人大笔钱,偷偷养在另一个国家南向国,直到邬南烟成年,邬氏家族终于压了卡彭特家族一头,邬威才派亲信去将邬南烟接回哈宾斯。
因为怕被妻子的家族发现,邬威忍辱负重,十几年没有联系过情人一次,也不知道亲生女儿的模样,所以才给了联盟可趁之机。
因为从小没有父亲,邬南烟的母亲觉得亏待了女儿,对她很是溺爱,养成了邬南烟嚣张跋扈的性格。
时清梵要扮演的岑清秋,说是邬南烟的情人,实际上是个被邬南烟强取豪夺的女学生。
两人间关系不对等,邬南烟性格跋扈,说一不二,岑清秋清冷无暇,性子执拗,无论邬南烟怎么对她,软硬不吃,始终对邬南烟不假辞色。
邬南烟只能用岑清秋的家人强迫岑清秋跟在她身边。
这次从南向国回哈宾斯,邬南烟也会带着岑清秋。
邬威的亲信来接人之前,江雪年和时清梵要提前去偷梁换柱。
第二天一早,江雪年和时清梵乘坐飞艇来到南向国。
邬南烟的母亲南月夫人一个月前因为意外去世,而被邬威留下来照顾她们母女的仆人邬迪早就在十年前和联盟达成了契约,成为了联盟间谍。
因此江雪年和时清梵的行动一开始十分顺利。
飞艇在半夜直接飞到南月夫人的住宅前,邬迪带领仆人们在大门前等候。
江雪年和时清梵先后从飞艇上下来,邬迪立刻走上前热情道:“小姐,欢迎回家!”
他身后的仆人们也跟着重复,“欢迎小姐回家。”
江雪年抬手打了个哈欠,“邬叔叔,妈妈去世,是你劝我出去散心,结果还不到一个月就把我叫回来,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时清梵冷着脸跟在江雪年身后,始终距离她有半米的位置。
仆人都是邬迪在真正的邬南烟和岑清秋离开后新招的,并不知道真正的邬南烟和岑清秋长什么模样。
遣散原来的仆人,邬迪也有说法,美其名曰不想邬南烟看到原来的仆人想起南月夫人伤心。
“你们快去准备小姐和岑小姐的宵夜。”邬迪吩咐完仆人,笑着跟在江雪年身边,道,“小姐,没有大事我怎么敢让您提前回来。”
他凑近江雪年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您的父亲,哈宾斯四大家族之首邬氏家族的族长邬威,派人来接您回去了。”
“真的?!”江雪年惊讶地转过头,“邬叔叔,你可别逗我。”
邬迪笑道:“怎么敢逗小姐,确实是真的。回去后您就是邬氏家族的大小姐,在哈宾斯横着走,以后再也不用窝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南向国了。”
“接我的人什么时候到?”江雪年迫不及待地问。
“明天中午。”邬迪回答。
江雪年厌烦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结果余光瞥见时清梵在走神,神色顿时一变,转过身冷声道:“岑清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我去哈宾斯也要带你一起,你休想摆脱我!”
时清梵脸上的血色褪去,连唇都苍白了,“我不去!”
江雪年仿佛被惹怒,大口喘气,把时清梵拉到身前,面上浮现出恶意的笑容,“你不去?你不去你的家人休想好过。”
时清梵身体恐惧地颤了颤,倔强地看着江雪年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也许是反射的泪光,但她始终没有让眼泪落下。
江雪年似是觉得无趣,松开手转回身继续往里面走,“在我这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时清梵停在原地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周围的仆人战战兢兢,不敢发出声音。
南月夫人家的小姐,果然去传闻中一样跋扈。
这可怜的女孩,一定就是被她看上抢回来的那位岑清秋了吧。
进了客厅,邬迪请江雪年去吃宵夜,吃宵夜的时候,时清梵坐在旁边食不知味的模样,又被江雪年训了几句,“要不是看你这张脸,你以为我会忍你这么久?”
“爱吃就吃,不吃滚蛋!”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时清梵站起来往楼上走。
看起来她对这里很熟悉。
也是,跟了邬南烟几个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肯定熟悉。
时清梵上楼后,江雪年随便吃了两口,忽然把筷子摔在桌上,“不省心的玩意儿!”说完也上楼去了。
仆人们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动,邬迪安慰道:“没事没事,小姐一遇到岑小姐就这样。刚成年的孩子,第一次谈恋爱,肯定比较不理智。”
一个仆人大着胆子道:“邬总管,还是您厉害,您一点都不怕。”
邬迪笑笑,“我看着小姐长大的,她本性不坏。”
真正的邬南烟原本还有南月夫人管着,南月夫人去世后愈发的阴晴不定,他也是怕的。
现在这位邬南烟可是自己人,他当然不怕了。
江雪年和时清梵在来之前就已经将南月夫人宅邸的地图熟记,哪个房间有什么,只要资料里有的,她们都知道。
邬南烟的房间在三楼,南月夫人生病后没有精力管她,她就和岑清秋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
江雪年走到三楼,找到邬南烟的房间推门进去,关上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清梵知道她很快就会跟上来,看见她的模样忍不住露出笑意,“我已经检查过房间了,没有任何监视器和监听设备,隔音也还算不错,可以放心交流。”
江雪年闻言走到时清梵身边坐下,抬起手抱住她,下巴抵在时清梵肩窝:“演戏真不是件简单的事,还好有你陪我。”
“清清,我以后肯定要继续凶你,你别生气。”
时清梵的脸颊在江雪年看不见的角度微微泛红,“怎么会,我不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