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眼妆
楼下的人愣了片刻。
这只狗子……
是在和他们打招呼？
孙梅钰捧着脸，一脸陶醉，呜呜呜，这只狗子也太可爱了吧！！
可可爱爱的小熊猫模样，黑白拼接，可爱到犯规，偏偏，她还非常“有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实在是萌化了所有人的心。
直男摄像师都忍不住给了她一个高清镜头，将这个狗子打招呼，完美收入镜头。
莫灵吱打过招呼，收回爪子，心里疑惑——他们要怎么带她上节目呢？
“吃饭了。”贺云稠的声音适时响起。
莫灵吱立刻收回所有思绪，“噔噔噔”飞速跑下楼，冲了过去，直奔餐桌。
——没什么比干饭更重要！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她跳上了贺云稠拉开的椅子，两只前爪趴在餐桌上，眼睛亮起，兴奋地看着食物。
那些是给狗准备的？！
孙梅钰瞪大眼睛。
她刚刚看餐桌上摆了两份食物，还想难道贺云稠要让房间里面“藏”着的那位下来用餐吗？
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给狗子的。
有切好的鸡蛋、温牛奶、肉糜、牛肉粒、好看的饼干……
身后，有个工作人员压低声音：“真是……狗都比我吃得好。”
孙梅钰：“……”可不是，他们前来拍摄，都只能吃节目组的盒饭，哪有这样营养丰富，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食物啊。
只是，她眼中露出狐疑。
难道是她误会贺云稠了？其实他对狗子很好？
能给狗子准备这么充分的食物，还能让狗子上桌和他一起吃饭，显然是把这条狗当成家人了，对她很好。
那刚刚他态度之所以平淡，不担心狗子在卫生间不出来，是因为知道卫生间有人，能照顾狗子？
想到这儿，孙梅钰刚刚转好的态度再次恶劣了起来。
能把“娇”藏在卫生间，让“娇”过得还不如一条狗，连吃饭都不让人家出来，这渣男贺总，委实让人下头。
她也是不明白了，他们这些人只要他一句话，全都会封口的。
让女人出来，然后直接离开不好吗？
难道是……
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想到这儿，孙梅钰抖了抖鸡皮疙瘩，眼神更加鄙夷了。
-
早餐吃完，一天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事实上，贺云稠这一组实在是没有多少素材可以拍，他又不是明星，根本不在意镜头有没有看点、是否吸粉。
网友想要看的豪门生活，除了一套豪宅，以及精致的装修，其他什么都没拍到。
九点，贺云稠在办公。
十点，两个厨师从副楼过来准备午餐，贺云稠开视频会议。
十点半，谭秘书来了，贺云稠和谭秘书继续聊工作。
而且因为涉及到商业问题，他们只能意思性的拍一些画面，展现出他在工作就行了。
这样的素材相较于群里其他组发的消息，就显得非常寡淡。
哪怕特意拍了两个厨师做菜，依旧单调。
方海正在翻看群里的录制记录——
早晨白玉刚刚起床是全妆，一整个上午制造了无数素材。
顶流苏亿首次露了上身，十分劲爆。
上午影帝张阳哲家里有几位老牌明星拜访，话题十足。
视后甘雨娟没多少其他看点，干脆一通与“疑似男友”的电话，吊足了胃口。
对比一下别的组，他们这组……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果然，霸总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香。
不过……
也不是完全没有素材？
方海看向客厅，那里有一只正在看电视的……狗子。
吃完早饭，狗子好奇地守着他们看了很久，眼神相当复杂，还挥动着爪子。
但他们不同物种，非常抱歉，哪怕尽力了，依旧没能领会狗子的意思。
直到贺云稠说：“不要打扰他们，你做你自己的事情。”
然后，那只狗子就像是能听懂一般，真的将他们当成是空气，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狗子自己的事情……
看西游记算不算？
上午狗子看电视，他们看狗子看电视。
——不得不说，她明明动都没动，恁是让他们移不开视线！
真是奇了怪了……
-
十一点，贺云稠从书房走了出来。
“咳咳。”他看着沙发，咳嗽一声。
沙发上的狗子就像是屁股被烫了一般，跳起来，猛地冲过去，“啪”一下关掉电源开关，屏幕黑了。
她转身，可怜兮兮地看着贺云稠。
贺云稠走了过去，严肃着一张脸：“小家伙，上午趁我工作，看了一上午电视吧？”
狗子垂下头。
“我之前怎么说的？上午最多只能看一个小时电视。”
狗子头垂得更低了。
“你难道想当近视眼，戴眼镜吗？”
狗子都快趴在地上了，耳朵耷拉，垂头丧气。
贺云稠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行了，出去玩会儿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西游记好看，她上午看入迷了，一时就忘记了时间……
这会儿见贺云稠不生气了，她舔了舔他的手背，立刻甩甩尾巴，欢快地冲了出去。
而后，熟练地爬上滑梯，欢快地滑了下来。
从滑梯下来后，欢快地转向旁边。
孙梅钰：“……原来这小型游乐场，是给狗修建的啊。”
没人说话。
孙梅钰咽了咽口水：“有钱人可真好，连小型游乐场都能给狗建。”
方海看向她：“首先，你得在京市有一个可以建游乐场的院子。”
孙梅钰：“……”人艰不拆啊。
土豪的生活他们也算拍到了，有两个厨师，一个负责人的三餐，一个负责狗的三餐，就连狗都有自己的游乐场！
现在是一月，虽然院子里面没有室外冷，但也远没有屋里暖和。
所以莫灵吱满足了活动需求后，立刻就钻了回来。
她的脚已经脏了，因此她没有进屋，就站在玄关处，张开嘴——
“嗷呜～”
孙梅钰压低声音：“……她干嘛这是？”
方海也是一头雾水，但却尽责地用镜头将这一切都拍了进去。
——虽然他们已经拍了半天的狗子了。
只见狗子叫了一声以后，就耐心地站在那儿等着。
一分钟后，照顾莫灵吱的厨师端着热水和白毛巾走了出来，给莫灵吱洗干净爪子，又抱着她，给她将身上都稍微擦了擦。
莫灵吱全程一脸享受，只负责抬手、抬脚、转身、翻面。
——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家里属于她的毛巾都有满满一架子。
孙梅钰：“……”天啦！她开始嫉妒一条狗了！
等到给狗子擦干净后，贺云稠和莫灵吱便开始用午餐。
虽然午餐也是节目素材，但因为有了早餐，这素材就有些重复了，和隔壁其他组相比，单调到了极点。
要知道，这一天的素材可是要剪成第一期的上下两部分，而且还有VIP的加长版本，贺总他们这点素材，能凑够时常吗？
孙梅钰相当怀疑。
尤其是在下午，贺云稠继续办公一下午之后，孙梅钰就不是怀疑了，而是——确定。
“怎么办？素材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勉强凑够正片，还基本上都是狗子，加长版更是没素材了，除非还是放那只狗子。”孙梅钰对方海说。
狗子的素材倒是有不少，他们也觉得很有趣，摄像师的镜头就没离开过。
但观众会想看狗吗？
他们可能更关心“贺云稠的日常”吧？
方海翻看群里其他分组汇报的“精彩内容”，眼神也有些绝望。
他仿佛已经可以预见——
贺云稠这一组，一定是最无趣的一组了！
咬了咬牙，方海说：“晚上再加班一会儿，拍到贺总他们睡觉！”
“好的。”其他人应了。
而吃过晚饭，贺云稠抱着狗子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天天都要洗澡的狗子，这也是独一只。
“贺总！可以拍她洗澡吗？”方海指着莫灵吱。
贺云稠点点头，带头往里面走：“可以，拍吧。”语气随意。
孙梅钰：“……”等等，不清场吗？！
卫生间里面不是有人吗？！
想到那一整天都没见到的“娇”，孙梅钰陷入了怀疑。
难道里面没人？
可是没人的话，那狗子的“眼妆”到底哪儿来的啊！！
方海和孙梅钰对视一眼，指挥摄像师跟去，他们则好奇地坐在屏幕前面。
浴室很宽很大，分了区，但却一览无余。
——里面什么都没有。
孙梅钰瞪大眼睛，低声问：“那个……方哥有看见人出来吗？”
“没有，一整天都没有，视频为证。”方海道。
孙梅钰：“！！！”
艹，那狗子的眼妆到底是谁给她画的？！
未解之谜吗？？
孙梅钰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
贺总给狗子洗澡是一个很有趣的素材，加上这个素材，他们今天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只是……贺总的日常中，除了与狗子相关的素材外，竟然就只剩下工作了！！
有钱人也是不容易啊。
方海带着人收拾地方，而孙梅钰咬了咬牙，没忍住，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贺总……明天早上等您起床后，镜头可以跟着吱吱进卫生间拍摄吗？”
贺云稠想了想，点头。
孙梅钰一喜，看了眼不远处蹲在那儿烘毛的狗子，眼中带着探究。
离开别墅后，方海开始念叨：“你为什么要向贺总提出这个要求啊？卫生间是很私人的地方，今天我们为了素材，拍了一次狗子洗澡就罢了，明天还进去干嘛，万一贺总生气了呢？”
顿了顿，他又说：“今天已经拍了很多狗相关的素材了，咱们的嘉宾是贺总，不是一条松狮犬。那条狗是很聪明，但还没到可以取代嘉宾的地步。你明天最多能拍到狗上厕所，现在经过训练的狗自己上厕所已经很常见了，没什么稀奇的。”
孙梅钰鼓起脸：“我就是好奇嘛……”
“有什么好奇的？那条狗的黑眼圈肯定是有人给弄的，贺总不想让我们看到人，咱们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可是没看到人啊。”孙梅钰狐疑。
“人家不想你看到的，你肯定就看不到啊。”方海不耐烦，“行了，明天带个移动摄像头，看能拍到什么吧。”
他语气中的态度，显然是确定什么都拍不到。
“嗯……”孙梅钰也有些垂头丧气。
难道方海的猜测才是对的？
这里面真的没什么可探究的？只是有钱人的癖好？
“先说好，明天卫生间没拍到什么，就别再浪费时间在狗身上，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让贺总多制造些素材上！”方海给她最后忠告。
“好……”孙梅钰蔫头耷脑。
——今天，已经在狗子身上浪费太多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