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1
“脚踏几条船?是哪的姑娘?”淑妃闻言惊讶地挑高了细眉,看景彧眨眨眼,脑里想了许多孟浪、放『荡』这样的形容词,但碍还有个外人在场说不太出口,只含蓄地问,“她使了什么厉害手腕竟然能一下『迷』住这么多人?”
景彧错开和白锦扶对视的目光,把茶杯放到手边的桌上,目光凝视在茶杯上,似回忆了一下什么,轻声道:“确实厉害。”
淑妃若有所思地点点,“那像这样的姑娘,的确不合适娶进门,伯斐你该庆幸早点儿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有一错再错下去。”
景彧眉拧了一下,淡淡道:“都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白锦扶听这对姑侄俩的对话,虽然很不想代号入座成景彧曾经心有所属的那个人,可为什么他越听越有种就是在说他的感觉?
可他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景彧只知道他和江叔衡的事,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还“脚踏几条船”的?
白锦扶狐疑地量景彧,然而景彧已经在看他,并且面『色』如常,仿佛已经和淑妃口中那人已经毫不相干,于是暗暗告诉自己,景彧是直男,就算心里有了人,也不可能是他,一定是他想多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景彧也太倒霉了吧,除了遇上了他这个骗,还被另外一个水『性』杨花的人骗了心,景彧怎么这么惨啊?
白锦扶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偷偷看了景彧几眼,不料却被淑妃抓了个正。
淑妃笑趣道:“七皇,本宫是让你来看画像的,你老盯伯斐看什么?是不是因为住在宫里不能像以前在侯府时那样朝夕相见,想他了?就算再想也暂时忍一忍,办正事,等会儿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白锦扶忙收回视线,“娘娘真爱说笑,我哪有盯他看,就是随看了眼。”说完也不看景彧脸上是什么表情,立即起身走到桌旁,装作对画像很感兴趣的样,拿起一幅展开举在眼前仔细欣赏。
“那你们看,本宫去个衣,过会儿再来。”淑妃有心把屋让他们人说话来化解矛盾,也和韩贵妃一样,找借口离开。
白锦扶装认真地看了会儿画像,忽然感觉旁边有道阴影笼罩过来,耳边响起景彧不冷不热的声音,“喜欢男人,那还娶妃?这不是害了人姑娘。”
白锦扶眼睛盯在画像上,“……我又说要娶。”
景彧轻飘飘地来了句,“不娶人你看这么仔细。”
白锦扶无奈地把手里的画像放下来,景彧让开身位,手指桌上的画像道:“我不看了了吧,让你看,这次你眼睛擦亮点挑,免得再看人不清,被人骗了。”
景彧看一眼桌上的画像,而是看白锦扶,“若皇上执意要你赐婚你怎么办。”
白锦扶理所应当地道:“拒婚呗,还能怎么办,我是他儿,我不愿意,他总不能把刀架在我脖上『逼』我娶吧?”
景彧冷不丁道:“就算把刀架在你脖上『逼』你娶你也不能娶。”
白锦扶闻言不由得双眸微睁,讶然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彧淡声道:“难道你身边就人提醒过你,皇上为什么要在你流落民二十年后突然想起要找你回宫?”
“……”白锦扶装作听不懂,茫然地问,“为什么?”
“以前我觉得你心思单纯,可你却瞒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景彧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我知道你是个有心计有谋虑的,可怎么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看不透?”
白锦扶抿了抿唇,“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能不能直截了当一点?”
景彧沉默地看了白锦扶数秒,忽然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让你娶妃,是算等你有了妻儿后再送你去百越为质,如此一来就能地控制你。”顿了顿,语气中含警告意,“所以你万万不能同意。”
“你为什么……”白锦扶怔了怔,“还跟我说这些?”
他还以为经过上次的谈话后,景彧就再也不会管他的事了,毕竟他都已经说了以后形同陌路那么重的话。
景彧偏过,流畅的下颌线随面部表情变得漠然而绷起来,“不管怎么说,你都救过我的『性』命,我还有报答完你这份恩情,可能刚刚那些话早已经有人提醒过你,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听不懂,反正我言尽于此,仁至义尽。”
白锦扶回到皇宫的这段时以来,他和景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一直以为景彧因为他的欺骗,已经对他彻底寒了心,不会再把他当成朋友,可想到景彧仍在关心他,今日还来提醒他这么多。
虽然景彧这么做,可能只是出于报答救命恩的道义,并不挟带其他私人感情,但也足够让白锦扶觉得感动。
白锦扶回想起那一晚,他为了和景彧划清界限,硬下心肠对景彧一口一个“聚散”、“不用你管”,那时一定狠狠伤到了景彧的心吧,想到此处,白锦扶的心不禁涌上无尽的自责。
白锦扶低拨弄了下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不在焉地道:“谢谢提醒,我明白了。”
景彧转过身,抬起腿往宫殿外面走,“劳烦七殿下帮我和淑妃娘娘说一声,我还有事,告退。”
白锦扶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往前走了步,跟在景彧身后叫住人,“等等,你这就要走了吗?可这些画像你还看呢,等会儿淑妃娘娘问起怎么办。”
景彧驻足停下,瞥了眼摆画像的桌,“你就说我兴趣。”
“兴趣?那你不准备成亲了?”白锦扶抬手『揉』了下额,蹙眉想了想,猜测道,“该不会是你还在想那个脚踏几条船的姑娘吧?你刚刚提醒了我,那我也多嘴劝你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天底下姑娘多的是,你也必要在一段感情上太过执。”
“多谢七殿下提醒。”景彧负手在身后,腰背挺得很直,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身后的白锦扶,低沉的嗓音似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不过,我暂时还算忘记他。”
说罢,也不回地走出了殿门,白锦扶眼睁睁看景彧离开,心有些许怅然,多的却是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能让景彧这么难以释怀,明知道自己被耍了被骗了,也不肯把人忘记?
过了一会儿,淑妃衣完回到殿里,环顾一圈却不见景彧的人影,奇怪地问独自坐在殿里喝茶的白锦扶:“伯斐他人呢?”
“他说他还有事,已经走了。”白锦扶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试探地问淑妃,“对了,淑妃娘娘,您记不记得侯爷他是什么时候跟您说,他心有所属了?”
淑妃施施然在旁边坐下来,不假思索地道:“就是前阵儿的事,像就在你不告而别的那几天,本宫召他进宫本来是想劝他接受和长乐郡主的婚事,可他却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说等时机成熟了会带人过来见本宫,本宫还高兴天呢,哪里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快。”
在他不告而别的那几天……白锦扶脑里冷不丁浮现出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心猛地一跳,手里茶杯一下拿稳,翻在地。
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滚烫的茶水淋在衣服上让他感觉到烫,只听到脑里一直回『荡』一个声音……难不成?难不成!
应该不会吧……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茶水弄了一身?”淑妃忙叫来宫人帮白锦扶清理身上的污渍,扫去地上的碎瓷片,白锦扶这才回过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抖落水珠,歉然地道,“不意思娘娘,刚刚手滑了一下拿稳,碎了您这杯。”
淑妃嗔怪地道:“一个杯算什么,你人被烫伤吧?”
“有,我事。”白锦扶摇摇道,“我弄湿了衣服,那淑妃娘娘,我也告退了。”
“诶等等,”淑妃扶宫人的手起身,快步拦住白锦扶,指桌上那堆画像道,“景彧那小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怎么现在你也要走,本宫且问你,这些姑娘的画像你们可看了?可有中意的人儿?”
白锦扶一本正经地道:“我看了的,但是宁安侯他看。”
淑妃皱眉不解,“他为什么不看?”
“他说……”白锦扶低咳嗽了声清了清嗓,道,“他还忘记前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淑妃一听,柳眉差点倒竖,手里的帕往后一甩,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孩,真是要气死本宫!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白锦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脸,宽慰淑妃道:“娘娘别急,情伤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的确难走出来,都是要靠时来慢慢忘怀的,日一长,兴许就能忘了。”
“算了,不提他也罢,那你呢?”淑妃抬起直勾勾地盯白锦扶看,一副今天非要从白锦扶嘴里听到实话的架势,“你怎么说?”
白锦扶抬起手放在胸.前小幅摇了摇,小声说:“娘娘,我不。”
“不什么不?”淑妃气得声量陡然拔高了几度,明明韩贵妃那儿皇太孙、燊王选妃顺顺利利什么幺蛾都有,怎么事情到她这里就这么难呢,淑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己顺气,语重心长地劝白锦扶,“这男大当婚大当嫁,本来就是天理伦常,怎么到你和景彧身上就各种推三阻,你们个到底准备干什么啊?”
白锦扶听淑妃将他和景彧相提并论,耳根不禁一热,忙解释道:“娘娘,我和宁安侯的情况不一样,我说我不,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走到淑妃旁边俯首靠近淑妃耳边,压低嗓音说,“娘娘,我有那个隐疾,娶了妻,只会耽误了人姑娘一辈。”
淑妃听完,惊诧地抬起看向白锦扶,红.唇因为惊讶不由自主地微张开,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挑眉怀疑地问:“真的假的?”
“真的。”白锦扶退后一步,低下一脸沉痛『色』,低落地道,“您若不相信,尽管传太医来我看。”
“这……”淑妃见白锦扶一点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也无话可说了,一会儿才想到要安慰白锦扶,“那你回去吧,本宫会去跟皇上说明你的情况,不过你也不用太悲观,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你这病一定可以治得。”
白锦扶装作感激地看了眼淑妃,拱手礼,“多谢淑妃娘娘关怀,那我就告退了。”
白锦扶转身离开,淑妃看他离开的身影,还在惋惜地摇,自言自语道:“多么俊俏的孩,怎么就会得了这种病呢?真是太可惜了……”
——
韩贵妃那边,已经将皇太孙妃、燊王妃的人选送到了隆庆帝宫里,很快,隆庆帝指定了一个门第出身与段无忌最相配,将来可以很地辅助段无忌的世小姐做皇太孙妃,当即就下了段无忌赐婚的旨意。
但隆庆帝看中的燊王正妃人选,因为年前生母过世,尚有不到一年的热孝在身,不宜现在就赐婚,隆庆帝想反正燊王年纪还小,晚一年成亲也不要紧,算等到人姑娘孝期过了再他二人赐婚。
淑妃这边只将白锦扶跟她说身患隐疾的事跟隆庆帝说了一遍,并有提及景彧不想成亲,毕竟隆庆帝只是让她顺手帮景彧张罗下婚事,的是她宁安侯府的脸面,皇帝真正关心的,还是白锦扶的婚事。
隆庆帝听淑妃禀报完后,立即派了太医去白锦扶宫里他看病,可隆庆帝有想到,太医早就已经被韩玉成收买了,太医白锦扶诊完脉去回禀隆庆帝,说七皇的确身患隐疾,不能人道,这让隆庆帝一下犯起了疼。
其实这是白锦扶听说隆庆帝要自己选妃后,早和韩玉成商量出来的对策,这样做一方面暂时可以消隆庆帝白锦扶赐婚的念,延缓白锦扶去百越的时,另一方面,试问还有谁比一个身患隐疾,很有可能无法传承嗣的皇,威胁小的人?这样就能加降低太和烈王对白锦扶的戒心。
然而太医白锦扶看完病的第二天,隆庆帝突然召见了白锦扶。
白锦扶到了隆庆帝的寝宫,下跪请完安后,隆庆帝立即让他平身起来,端坐在上首,目光略带嫌弃地看伏在地上的白锦扶,沉声道:“朕已经命太医严守口风,你身患隐疾的事不会再有外人知道,你这病可以慢慢治,但是身边不能人伺候,若是被人知道朕的儿得了这种病,朕丢不起这个人。”
古人大多『迷』信,若是孙不能人道,往往会被人耻笑是不是做了什么恶事,才会报应到孙身上。
白锦扶垂盯身下的地砖,眼珠儿转了转,老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明知道他不能人道,还要他指婚来掩人耳目?
紧接就听见隆庆帝让他起身,等白锦扶从地上爬起来站后,隆庆帝严肃地看他道:“正妃可以不急,等你这病治了再立,可以纳侧妃,等你将来封王开了府,府里也有个帮忙理事的人,若侧妃能生下嗣,也可以后再扶正。”
白锦扶担心直接拒绝会触怒隆庆帝,委婉地道:“父皇……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了人姑娘?”
隆庆帝冷笑道:“嫁入皇,成为皇侧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尊荣,还委屈了谁?关于侧妃的人选,朕也想了,康承伯有个庶,听说姿容秀丽,温良贤淑,你做侧妃正。”
隆庆帝根本有想问白锦扶意见的算,看来是已经定了主意,白锦扶也不当面违逆圣意,只能装作谦恭地同意:“儿臣多谢父皇为儿臣算,不过父皇,在赐婚前,能不能让儿臣见一见那位姑娘?”
隆庆帝奇怪地问:“你想见人做什么?”
白锦扶苦笑道:“儿臣这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若见了面人姑娘看不上我,也不牛不喝水强按,到来成了怨偶也不,若人姑娘对儿臣的确有情意,那儿臣纳她为侧妃也未尝不可,还请父皇成。”
“你倒是很会替别人想。”隆庆帝听白锦扶说完,暗道他这儿脾『性』也算是少见的忠厚诚恳,冷的脸『色』缓和了下,点笑了下应允,“吧,就依你所言,朕会让贵妃找机会安排你和那姑娘见上一面,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朕的七皇相貌是一等一的俊秀风流,哪个姑娘见了会不喜欢?”
“儿臣多谢父皇成!”白锦扶恭敬地了个礼,低下的同时在心里冷笑,老明知道他不能人道还要往他身边塞人,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随一句话就想决定其他人的命运,根本不把别人的人生当回事。
不过想毁一桩婚事的方法多得很,他绝不可能遂老的心意。
从隆庆帝寝宫里出来,白锦扶准备回自己宫里去,不想又碰上了来隆庆帝请安的段无忌。
段无忌从小在隆庆帝身边抚养长大,和隆庆帝的脾气最像,一样的高傲薄情,多思多疑。
太懦弱无能,这些年来都是靠段无忌这个儿在他背后纵横谋划,才能稳住东宫位,被虎视眈眈的烈王取而代。
在段无忌心里,所有对他们父二人的地位有威胁的人,都是敌人,他平日里连烈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白锦扶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七叔。
可白锦扶现在要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不宜和段无忌起正面冲突,这次恰遇上了本想装作看到,绕路躲开,可段无忌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这不是七叔么。”段无忌远远叫住了白锦扶,带身后的跟班燊王上前拦住了白锦扶的去路,见过礼后,微笑问白锦扶,“七叔是来皇上请安的?”
白锦扶也假笑,“是。我宫里还有事,这就准备回去了,以后得空再聊。”
“等等。”段无忌伸手拦住白锦扶的去路,似笑非笑地道,“七叔走得这么急,是已经知道了那个消息了吧?”
臭小明显话里有话,白锦扶挑了下眉梢,反问:“消息?你什么意思?”
“七叔还瞒我呢?话说回来,这件事还是我向爷爷提议的。”段无忌走近白锦扶面前,神情戏谑地轻声道,“我听说了七叔身患隐疾的事,对此深表同情,所以才会建议爷爷七叔纳个侧妃来维持七叔的颜面,七叔放心,侄儿一定会您保守秘密的,谁让我们是一人,这些都是侄儿应该做的,七叔不用谢我。”
白锦扶有些牙痒痒,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嘛,原来都是因为你啊。”
段无忌装作亲热地拍拍白锦扶的肩膀,慢条斯理地道:“康承伯的三姑娘虽然是个庶,但是我听人说很贤淑,相信她一定能将七叔照顾得很,七叔也要对人啊。”
白锦扶装模作样地点点,“那是自然。”
“你们说谁?”躲在段无忌身后,一直吭声的段恒忽然脸『色』大变,焦急地上前问白锦扶,“七叔要纳康承伯的三姑娘为侧妃?”
段无忌转面带不悦地扫了段恒一眼,手按住了段恒的肩膀,对白锦扶道:“七叔有事那就走吧,我们也要去皇上请安了。”
白锦扶察觉到段恒似乎很紧张那位三姑娘,不禁饶有深意地量了段恒一眼,不过多说什么,朝段无忌扯扯嘴角,负袖转身离开。
等到白锦扶走远了,段恒才脸『色』阴沉地质问段无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无忌挑高英挺的剑眉,“我怎么做?”然后嗤笑一声,“你该不会真动了娶那个庶为正妃的念吧?就算你有那个胆去求皇上你俩赐婚,你觉得皇上能答应吗?”
“我有这么想过!”段恒攥紧双拳,咬牙克制地看段无忌道,“但你为什么要跟皇上提议让七叔纳她为侧妃?你明知道七叔他……你这不是害了她一辈!”
“段恒,你是准备就为了一个人要和我吵架吗?”段无忌脸『色』倏地结上一层寒霜,冷冰冰地望段恒,轻蔑地道,“那天在韩贵妃宫里,是你自己那个胆提要娶人姑娘,现在她嫁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为她抱不平?段恒,你从来有顶撞过我,就为了这个人,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段恒听完段无忌的嘲讽,因为愤怒而发亮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眼睫垂下,像失去了所有的光辉以及生机,脸『色』由红转为青白,一脸颓然『色』,本来耸起的双肩也颓然地垮下来,显然放弃了和段无忌争辩。
段无忌见他如此,这才满意地挑了挑眉,拉起段恒的手放在手里拍了拍,语气难得温和下来,“恒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堂兄弟,我只拿你当亲弟弟看待,别为了一个人,坏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