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大坤末年,内有旱涝天灾不断,外有列强虎视眈眈。
朝纲动荡,政局糜烂!
神州大地饿殍遍地,达官显贵醉生梦死。
百姓黔首易子而食,士绅门阀朱门酒肉。
风云卷,王旗变!
仁人义士竞相奔走,为国为民救亡图存。
赳赳武夫志在天下,四方割据山河沦黯。
灵潮复起,千载变局!
魑魅魍魉野蛮生长,邪魔外道肆意横行。
泥塑石胎冷眼坐看,释道真修出庙下山。
危!危!危!
东洋毒蛇要吞象,西洋虎豹欲分食。
四分五裂中土乱,蚁民黔首泣苍天。
红莲教、老君门、十字会、光复社...天下纷争和得以宁?
妖魔、神祇、武人、修士、列强、军阀...中土苍生何得以安?
江湖异术、气血武道、神通法门、巨舰大炮...这是一个火气方兴未艾、灵潮突然复苏,古老传说尽相归来的世界!
......
嗡——
伴随着悠扬的汽笛声长鸣,一艘烟囱里冒着滚滚黑烟的远洋客轮缓缓驶入热闹的港口。
“下船了,下船了,都扶持着些,拿好自家的物件别落下!”
“跟紧了跟紧了,别挡着后面的大人们!”
“谢天谢地,可算是到家了。”
“这就是大淞海啊,真是热闹,果然名不虚传。”
...
港口的海风吹拂脸庞,嘈杂的声音在耳中乱糟糟响着。
刘胤拎着一只旧行李箱,刚一下船便怔怔地站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直,神情略显呆滞。
他一动也不动,言语也不曾说,好似一根木头桩。
“承宗兄,承宗兄,你怎么了?”
“是呀,你怎地呆住不走了?”
直到他身边的两位好友,熙志平与崔饶东发觉他的不对劲之处,出言招呼他,他这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他们。
不过他的表情却仍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回道:“我还好,没事。”
熙志平思虑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可能,便出言关切道:“莫不是船上坐久了,刚下船还有些不适?”
崔饶东点点头,深以为然道:“承宗兄你登船比我们早,有这可能,我们不妨先去找家旅社下榻,之后再言其他?”
二者的关切之心实实在在,刘胤也不能拒了这好意,便答了一声:“好。”
之后,三人一路走着寻觅旅社,一边逛着。
越是向着城市里走,就有越多的热闹呈现于眼前:
西装、马褂、长衫、汗巾、短打...穿着打扮各异的人们走在街上,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不疾不徐,有的面露愁云,还有的手持折扇迈着八字步尽显悠然自得。
他们的身份也尽不相同,有洋商,有学生,还有工人、货郎、车夫...或男女老少,或高矮胖瘦,且有黑发黑眸与异发异瞳之分。
路边的茶楼酒馆紧挨着书摊与报社,洋行的门面是街边所有建筑中最为气派的,人力车与小轿车并驾齐驱赶超一根根黑木街灯,驶在轨道上的电车肚子里装满了乘客,报童那稚嫩又竭力的呼喊在一众叫买叫卖声中脱颖而出...
这般世俗红尘,给人一种说不穿的荒诞怪异之感,好似是两种完全不相干的东西硬生生给揉搓在一起似的,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理当如此。
是封建与进步的交织,文明与愚昧的共生。
一股独属于这个大时代洪流的烙印和气息扑面而至!
刘胤紧抿着唇,眸子中的恍惚、迷茫之色再浮现,比之方才更甚。
好在他们及时找到了一家便宜的旅社下榻,使精神紧绷的人终于能够躺在床上松缓下来。
思绪如潮水般开始涌动...
中土大地,物华天宝。
养活了无数百姓,也上演了一次次王朝的兴衰更迭。
时至今日,大坤朝廷统治中土已有将近二百多年的光景之久。
数十年前,突遭噩耗。
诸夷的坚船利炮叩开了国门,让一直自诩为天朝上国,紧守着闭关锁国之策的大坤颜面尽失。
割地赔款、拟订条约、划分租界...种种屈辱不胜枚举!
上至衮衮诸公,下至贩夫走卒,皆是美梦破碎,也使整个中土大地吹进了洋风,山河乱象渐起。
千载变局,风云激荡。
朝中不乏有识之士,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之策。
如此,整个朝野上下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师夷运动”,访选各州郡聪颖幼童远赴重洋学习诸夷之“长技”,便是运动中的一项。
而刘胤,便是在那时被家乡中的族老推举给了县令,成了第四批,也是最后一批的“留洋幼童”,且还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军校生。
一眨眼,十五年过去,他已是青年。
此番回国,本欲回报家乡父老,报效朝廷。
但,就在之前,轮船即将靠岸之际,他的想法不一样了!
“前世?今生?真耶?假耶?似真似幻,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真特么操蛋!”他嘴里轻轻呢喃着,最后突兀地来上这么一句,俨然已经让两世的记忆和习惯两相交融,逐渐清晰明朗。
刘胤的眸子眯了起来,心道:‘这百分百和里的一样,是宿慧觉醒了,不算穿越夺舍,不然我的记忆和习惯不可能这么完美的融洽在一起,而没有半点不适感。之前只是还没缓过来...’
‘让我来好好的对比一下看看...嗯,各种结友邦之欢心的条约签的是只多不少,也有一次水师的大败仗,也有特么一个老妖婆...日!这尼玛不就是我大青的翻版吗?啊?就这狗屁朝廷我之前竟然还想着效力去保?历史最强天团来了也不可能扶得起来呀!’
盖因有着之前的想法,所以他现在颇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他自躺姿中坐起来,摸着下巴,心想:‘那,我现在回来了,不当这大坤的忠臣孝子了,我又该作何打算?虽然那一方历史与现在极为相像,甚至说是大相径庭,但也不敢保证将来是一模一样的走向。就比如说,那方历史中某些这时候的能臣干吏、风云人物,真就是没有。我这先知先觉的金手指算是废了啊...’
便在此时,他这间房门外传来了崔饶东的声音:“承宗兄,你好些没?我与康岳欲出去走走,观赏观赏这大淞海,顺便吃些东西,你与我们同去否?”
崔饶东,字康岳。
熙志平,字展图。
这二者也是军校留学生,却与刘胤的经历有些不同,乃是大坤水师败于东洋国后,大坤“卧薪尝胆”派送至东洋国京都军校的留学生。
刘胤乘远洋客轮自西方归来,客轮路过那东洋国有过短暂停留,正好两个自京都军校毕业的毕业生上了船,二者见刘胤言谈举止似为国人,一番攀谈之下才知其乃是归来的前辈,就此一见如故。
“同去,稍等我下。”
不去的话,必然会让两个好友担心自己的状况,甚至心中起疑。
整了整衣领,自怀中兜里摸了摸那点钞票家当,刘胤便打算推门而出。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腕滚烫发热,不由立即松开了门把手,撸起袖子一看。
热源来自于自己手腕处的那一块胎记。
正伸另一只手摸了摸,却发现胎记陡然消失不见!
就连那种滚烫感也是消失不见了,就仿佛几秒钟的感觉只是错觉而已。
怎么回事?!
刘胤深感惊奇,不得其解。
他鬼使神差地就闭上了眼。
但见黑暗中,有一块通体碧玉色的如意漂浮着,散发着幽幽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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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代替一下,还差五百字写完。
诸君觉得,此文开篇如何?比之‘诸天从不良人开始’那本的开头哪个好看?我欲挑一本写下本。